作者:一川风月
“我在医院。”
温怀民没再说什么,匆匆挂了电话。
温澜紧握着妇人的手,直至心情平复才注意到贺时礼一直没走,他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他是这间病房里,除了医护人员外,第一个来的。
“贺先生,”她嗓子嘶哑,“很晚了。”
“外面雨太大。”
言下之意:
等雨小些再走。
温澜也没多说什么,这种时候,她很希望有个人能陪着自己。
无论是谁都好。
所以她私心,不希望贺时礼离开。
她抄水洗了把脸,又拿出一次性的纸杯给两人都倒了一杯水,窗外雨潺潺,时间就在雨声中缓缓流逝。
一个小时左右,病床上的人醒了,嘶哑着嗓子,“澜、澜澜。”
温澜快步走到床边,眼尾泛着一抹红,笑着看她,“邓妈妈,我在呢。”
“你怎么来啦。”声音沧桑,字句艰难。
“想你了呗。”
“你这是去哪儿了?”邓妈打量着她,“咱们澜澜真好看。”
她醒了不足一分钟,并没注意到房间里的贺时礼,说了几句话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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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陆家老宅
陆砚北今晚喝了点酒,徐挽宁给他倒了杯蜂蜜水,他靠在床头喝水,一口一口,喉结一下下滚动着。
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徐挽宁,被酒精浸染,眼底有些红。
像是夜晚燃烧的火。
那眼神,并不纯粹,她又不傻,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徐挽宁知道有人醉酒会发疯。
但是此刻的陆砚北,就像是在……
发.情。
“你别看我,喝完水就赶紧睡觉,我去看看两个孩子。”徐挽宁想走,陆砚北却已放下杯子,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阿宁,别看孩子了,你也看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
话音刚落,陆砚北抬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
他吻得温柔而缱绻。
连呼吸也缠绵。
唇舌的深入交缠很快就让徐挽宁溃不成军,呜咽着的拒绝似乎也变成了一种诱惑,待她回过神,人已经被陆砚北压在了身下,睡衣早已被堆到了胸口。
徐挽宁受不住,微微仰着脖颈。
她腰肢细,颈部线条也好看,皮肤很白,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而陆砚北也的确这么做了。
“嘶——”徐挽宁痛呼一声,“你别闹。”
“就想闹你。”
“下雨了,你的腰不疼吗?”
“……”
陆砚北腰背上的旧疾,的确每逢阴雨天总会发作,但他也不想每次都被自己的女人质疑腰不好。
窗外大雨倾盆,屋内窗帘紧闭。
喝多了酒的陆砚北,格外放肆,这个夜晚,很疯狂。
甚至疯狂得超乎徐挽宁的想象,跟他在一起,自己的身体似乎总能被他发掘出荒唐的新高度。
入目,全是他眼底的红。
耳边,都是他情.动时的那一声声阿宁。
雨下了整夜。
翌日一早,天空还下着濛濛细雨,徐挽宁提前醒来,到厨房时,和叶识微一起做好早餐,才把陆云深从床上提溜起来。
小家伙看了眼窗外,挂在徐挽宁脖子上,撒着娇,“妈妈,下雨了,我能不能不去上学?”
“不能!”
“你不爱我了吗?”
“尘尘已经起床了,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哥哥看到,也不怕丢人。”
两个小家伙年纪相仿,小男生嘛,总是有些不服输的傲气在身上的,做什么都想比个高低,陆云深立刻麻溜地开始穿衣服,刷牙洗漱,跑到楼下吃早餐,叶浥尘的确比他早一些。
两兄弟坐到一起,连吃饭都暗戳戳地想要比个高低。
“砚北呢?”陆湛南早上有课,起得早。
“还在睡觉?”陆夫人轻哼,“这小子怕是昨晚喝多了。”
陆湛南今天有课,昨晚没喝酒。
徐挽宁送深深去幼儿园,回家后,发现陆鸣也在,“有几个文件需要二爷签一下,电话打不通,我就直接过来了。”
“我去卧室叫他。”
徐挽宁走到床边,才发现他神色不太对,手伸到他腰背处,摸到伤痕处,低声问:“疼得很厉害?”
“嗯。”他闷哼着。
旧伤发作,戒烟戒酒。
他昨晚不仅喝了酒,又和她折腾了一夜,全都会伤腰的,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徐挽宁叹息:
她就知道,某人昨晚那么浪,迟早是要浪出毛病的!
第418章 老树开花,骚里骚气
徐挽宁拿出药膏帮他揉搓,效果不大,只能打电话给俞老求助。
陆砚北的旧伤,一直是他帮忙调理。
老爷子在医院会诊,让她直接把陆砚北带到他那里。
“您还在市三院?”
“对,你把他带来就行。”
雨一直下,徐挽宁带着陆砚北到医院,直接就被俞老安排住进了病房,他这样的旧伤,几乎没有痊愈的可能,只能通过药物和按摩缓解痛楚。
俞老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医生,估计是跟着他学习的。
老爷子显然把陆砚北当成小白鼠了。
准备给几个年轻医生上一堂课。
“这位患者,以前腰部中过枪,还有许多刀伤,当时都伤了筋骨,所以留下了旧疾,面对这样的患者,我们应该……”
陆砚北想抗议,但他疼得厉害,也就俞老有法子能缓解他的疼痛。
即便被当成围观的小白鼠,他也只能认了。
只是当他脱下衣服,露出后背时,整个病房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的后背,有几处抓痕。
指甲留下的。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干的。
徐挽宁站在边上,臊得只想用脑袋哐哐撞大墙。
几个年轻医生也是纷纷佯装咳嗽,看向别处。
陆家二爷看着很高冷,陆少夫人模样也是顶顶温柔的,没想到他们私下……
这么疯!
果然,人不可貌相。
都是学医的,陆二爷后背的抓痕很新,有些事不需要点破也能猜出些。
陆砚北这次旧疾发作如此严重,和两人的荒唐脱不了关系!
这表明夫妻俩感情好。
但是徐挽宁是彻底没脸了。
俞老大概也没想到,一张老脸也有些扛不住,给几人示范了一下按摩手法,让他们出去后,才叮嘱徐挽宁,“这段时间,你们避免剧烈运动。”
“我知道。”徐挽宁低垂着头。
“你不要惯着他。”
俞老很早就认识陆砚北,自然清楚他是个什么性子。
徐挽宁垂头不语。
“不过他现在就是个半个病秧子,把他放到海里,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瞎折腾,别年纪轻轻,就把腰给作没了。”
陆病秧子躺在床上,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