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空了了
女士们被送到对应房间,侍应照流程询问是否有特殊要求与工具,顾檠摆手拒绝。
“等等,我们要工具。”顾意弦勾勾手,侍应得到顾檠应允后弯腰附耳,压低声音说:“......”
侍应见怪不怪,面不改色承诺十分钟之内送到。
“宝贝,”顾檠越叫越顺口,眯了下眼睛,“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她活动了下手腕,意味不明地说:“让人爽得花样。”
江侑安的电话被挂断,接着一条讯息跃入屏幕。
他瞧了眼,半坐回身,等顾檠那边离场,对一位侍应招手,“你,过来。”
江掣宇嘴里咬的烟掉下来,他被烫得倒抽气,“你他妈的疯了?”
“自己看。”江侑安把手机扔过去,继续与侍应周旋,又从助理那拿了厚厚一叠钱,塞到侍应工作服的口袋。
侍应面露难色,垂在身侧的手摊开,“抱歉,先生。”
这么贪心?江侑安的暴脾气上来了,撸起袖子,“你他妈的!”
“你歇会儿。”江掣宇看完讯息,示意助理把手机给侍应,低声威胁:“想清楚了。”
侍应摇摇头,把手机还给他们,头也不回地走了。
“......”
两兄弟对视一眼,江侑安发了条讯息,得到回复后,他把头发往后捋,摆正领口的蝴蝶结,面露兴奋之色,“二哥。”
江掣宇吊儿郎当地拍拍助理的肩,“去吧。”
他将烟摁灭,起身说:“早知道今天就不穿白西装了。”
“谁让你骚包?”江侑安搭上他的肩,“咱先去休息半小时。”
两兄弟一起往房间走,半路碰到了顾檠身边的女伴以及两位过于高的女人。
顾意弦从容地朝他们颔首擦肩而过。
听到江家俩兄弟在背后讨论这三怎么有种熟悉感,她挑眉,继续找六号房间。
顾檠与顾弋柱的头垂得非常低,时不时崴个脚,提低胸的裙子,乳胶垫。
人走远了,顾意弦稍侧目,得意地问:“我说看不出来吧?”
顾檠和顾弋柱两人长相属于秀气那款,随意打扮打扮完全就俩高挑型美女,一清冷御姐,一肌肉型萌妹。
顾檠:“。”
顾弋柱:“姐,我现在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她耸耸肩,无辜道:“好吧,我不配和这么美丽的人说话。”
“......”
两人一脸生无可恋。
抵达六号房,顾意弦让他俩在楼道等,清点尼龙袋里工具的数量,轻轻叩了两下门,用绵软酥骨的声音说:“仇先生,是我。”
门很快打开,仇祺福先是一愣,下流地打量几番后,装模做样地问:“怎么了?”
“顾先生不太行已经休息了,而且他不爱玩这些,”她将尼龙袋交到他手上,娇羞道:“您能陪我玩游戏吗?”
他用两指抻开看了眼,“行啊,刚好我这还没开始。”
——废话,我找的人经过加急培训,专钓着你这种狗东西。
顾意弦竖起食指摆在唇中央,“那今天就是我们俩人的小秘密哦。”
仇祺福哈哈笑了两声,“放心,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二十分钟后,顾意弦嫌弃地睨着瘫倒在沙发的仇祺福,对女孩说:“你去楼道把人叫进来。”
她往沙发上一靠,灌了不少红酒,她缓了几秒,将藏在腿间的手机拿出来拨通,“窦女士,电梯口有人接你,让他把你带到六号房。”
房门敲响,顾意弦起身开门,两人一瘸一拐进门,磨磨蹭蹭半天没动作,她催促道:“快点脱。”
“......”
顾檠无奈地把乳胶垫掏出来,顾弋柱嚷嚷:“姐,为什么非要我们俩啊?”
“因为即使被发现了,他也不敢对你们怎么样啊,”顾意弦调出摄像机,对自己缺德的损招毫无负罪感,悠哉游哉地说:“乖,快点脱了,我不会拍到脸的。”
“......”你他妈想的真周全。
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咔擦咔擦。
“把他的手搭到屁股上。”
“顾弋柱你躺他怀里。”
“别这么娇羞,你们穿了短裤。”
......
五分钟后,敲门声响起,顾意弦收起手机,“行了,你们俩先回房间。”
顾弋柱满脸通红,一度非常想把仇祺福捅死再自杀,顾檠反复叮嘱叫她注意安全,在催促下两人打开房门与窦丽姝换位。
窦丽姝穿着清洁人员的工作制服,她没缓过神,指着快步逃出去的似男非女的两人,磕磕巴巴地问:“这是?”
“别废话了,窦女士。”她把尼龙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语气随意,“你去把他对你做的全部做一遍,放心,我把他自己准备的药下到酒里了,不会醒的。”
窦丽姝犹豫,期期艾艾,“可这,不会被......”
“不会被发现,监控室是我们的人,后续也安排好了。”见她还没动作,顾意弦拧起两道细长的眉,不耐地问:“你不会舍不得吧?”
“我......不敢。”
不敢?
顾意弦气笑了,走到窦丽姝身后摆正她的头逼她直视,阴恻恻地说:“来,好好回想一下躺在床上的男人,平时是怎么对待你的?你身上有多少新伤旧伤?忍受了多少侮辱的话?你向他跪着求饶的时候他可曾有过怜惜你?你陪他那么多年,他可曾有过念及旧情下手轻一点?窦女士,你该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吧?”
滚烫的眼泪滴落手背,她付之一叹,从假发取出刀片放到窦丽姝掌心,然后牵她的手来到床头边,“你身上细微的伤口还没好,我们就还前几日的,好不好?”
窦丽姝嗯了声,手颤抖不止。
懦弱太久,需要人帮助走出第一步。顾意弦看得太透,并没有真的想让窦丽姝对仇祺福如何,她握住窦丽姝的手,轻轻用刀片在仇祺福的手臂划过。
细小的血珠渗出,窦丽姝想起一些画面,没意识到顾意弦已经松开了手,积累多年的怨恨支使她继续划了第二道,接着她又抬起了手。
顾意弦叫停,“行了,我们没有必要把自己赔进去。”
小施惩戒足够。
“啊?”窦丽姝不明白,眼里泛泪,却再无胆怯。
“窦女士,恭喜你,”顾意弦笑得艳丽,五官呈现肆意张扬的鲜活,那是一种怒放的美丽,“以后再遇到那些强加的道德,愚蠢的偏见,对你有害的,用暴力去挤兑你,试图剥夺你自我的人或事,你都会想起今天。”
窦丽姝有种头皮发麻的感动,她看着顾意弦久久不能言语,鼻头阵阵发酸。
“行了,快收拾东西吧。”
“好。”
房间外的乒乒乓乓与尖叫声骤然响起,越来越大,顾意弦放下垃圾,谨慎地从猫眼往外看。
江家与荣磊的人在走廊干架。
哦,不对,荣磊的人全部被压制,干完架了。
她不明所以,继续观察。
江侑安充血的肌肉快把衬衣撑破,一脸意犹未尽。
江掣宇痞痞叼了根烟,白西装全是血迹,他接过助理的支票,双指一松甩到地面,“医药费,购置费。”
江家鹰犬把逸悦私人会所从门头一直砸到地下二层,荣磊莫名其妙又胆战心惊,他准备叫自家拳馆的人把江侑安与江掣宇围了要解释,结果纵横的人半小时前踢馆,他不知道哪里惹到江家的人,只好带几位随身保镖问情况,又被不由分说揍了一顿。
妈的江家就是一群土匪强盗!
荣磊气得不行,“不是死也得死个明白!我他妈哪里惹到你们了?”
“江枭肄呢?我要跟江枭肄谈!”
对内即使有怨怼,在外人面前,江枭肄三个字代表江家颜面与威严,不容置疑,不容挑衅,不可挑战。
江掣宇抬腿踢了脚,“你算个什么东西,配叫他的名字?”
江侑安拎起一侍应的衣领扔到荣磊面前,笑嘻嘻地说:“我宣布逸悦现在被Gallop接管,都跟老子滚。”
正在这时,急促的警笛响彻会所外。
南楚的灰色产业遇到纠纷,一般私下协商解决,根本没人报警。
每人心里都有鬼,第一反应——溜之大吉。
外面的人迅速撤离,顾意弦来不及想江家为何突然把逸悦一锅端,转身小跑回去火速与窦丽姝一起清理“案发现场”,得尽快离开这间房与顾檠几人汇合。
出了房门还没走两步,在狭长走廊直面遇到身穿黑制服的警察,而正中间的年轻男人长相亦正亦邪,眯缝着那双吊梢眼一直盯着她。
白色制服,正处级以上才有资格穿,大概率是局长。顾意弦镇定而淡定的视而不见,继续迎面向前走。
邬巡再次对比模糊的照片,确认完毕,抬起下颚朝顾意弦的方向点,“把她带走。”
顾意弦:“......”
窦丽姝不干了,她现在变成了顾意弦的忠实拥护者,抱着她的手臂,“你们不能带走她!”
“想妨碍公务是吧?”
“......”
顾意弦快速分析利弊,只有仇祺福的事能成为把柄,窦丽姝在警察眼里是清洁工,而她因为打扮被误认为情.色工作者,但她是与顾檠一起来的,逸悦工作名单不会有她任何资料,即使被警察带走,最多审问一番便会因为没有证据释放。
以防万一,还得通知顾檠或朱可,她默了几秒,低声道:“你先离开,去找带你进来的人跟他说一声我被警察带走了。”
“可——”
“放心,不会有事,”她停了一瞬,笑着说:“毕竟我什么也没做,警察不会冤枉好人的。”
邬巡挑了下眉,掏出根中华咬在唇间,“当然。”
顾意弦有种不详的预感,并且接下来得到了证实。
她先被那傻缺局长带上警车,一路疾驰到南楚总局,没有手铐羁押,没有询问查证,那傻缺局长用案情复杂的理由,强行扣在警局一间有沙发的办公室,更傻缺的是收走了她的手机。
期间傻缺局长送水和食物,甚至还送了几本书,顾意弦没等到任何消息,顾檠朱可包括同在警局的许新蕾没有丝毫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