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小姐 第122章

作者:惘若 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钟灵也问,“你们俩在办公室里,有没有?”

  孟葭一人赏了一个白眼,“朗朗乾坤的,你们俩能不能放尊重点?”

  怎么可能会没有?

  就前阵子,郑廷忙不过来,让她拿一份等着下发的急件,去找钟漱石签字。

  孟葭捧了材料去找他,叩了两下门,里面一道清润的男声,“进来。”

  她走到钟漱石身边,挽起头发的莹白小脸上,是一板一眼的认真。

  孟葭指了一下落款处,“钟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钟漱石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很急吗?”

  她点头,“是博览会需要张贴的公告,很急。”

  “我这里也有件急事,”钟漱石忽然站起来,摁着她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指着电脑上一行字,“帮我看看,这段话什么意思?”

  孟葭划动两下鼠标,聚精会神翻译着的时候,听见了大门反锁的声音。

  那声清脆的咔嗒声像落在心上似的。她浑身一颤。

  孟葭对这张桌子都快应激了,她不知道多少次折在上面。

  她手扶着座椅,不可置信地回头看钟漱石,“这是大白天啊。”

  他走过来,竟然是很严肃的样子,“今天风大,我怕你冷。”

  孟葭急得站起来,指了下,“那窗帘呢?也需要打下来吗?”

  钟漱石抽出那把转椅,自己坐下去,又拉过孟葭,背对着坐在他的身上。

  他抬手划过去,“翻出来了吗?读给我听。”

  孟葭说,“意思是,某位钟姓男子说出来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钟漱石一脸高深,恍然大悟的样子,“喔,我说不对劲呢,看着像骂人,还得是孟翻译。”

  气得孟葭笑了,她转身来拧他,“这脸皮你还要吗?不要就揪下来。”

  他抻住孟葭的后脑,把人往下带,“今天怎么走那么早?”

  “早点来开部门例会啊,总不能比郑主任到的还晚,像什么话。”

  孟葭的一双手,被迫攀上他的肩膀,额头落在了他眉间。

  钟漱石握住她一只手,去捂自己的心口,“吓死了,你摸摸看,现在还砰砰乱跳。”

  他刚醒,孟葭就不见了人影,钟漱石惊得掀了被子,楼上楼下喊她名字。

  打她的电话也占线,还是拨给老孔,说一大早就去上班了。

  孟葭脸上烧起来,她抽出手,“我才不摸,你有什么好摸的?”

  钟漱石的唇凑上来,“下次要先走,把我先叫醒好不好?”

  她垂眸,点了一下头,忽然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是郑廷的电话。

  孟葭才想起正事来,随手拨了下鬓边的头发,“好的,我还有十分钟就下来了。”

  钟漱石把手机抢过来,“孟葭十分钟好不了,你先忙别的,这份急件等我给你。”

  她差点惊掉下巴,比划了一段距离,“这样他不就知道,我们两个在办公室......”

  他理直气壮,“所以更要把时间说长点儿,免得人家笑我。”

  没等孟葭开骂,钟漱石的吻已蜿蜒流连上来,开出藤藤蔓蔓,像夏日红墙上爬满的虎耳草。

  原本在楼下,直嚷着今天好冷的孟葭,像一下子挨到了火炉边。

  她的鼻尖沁出微微的薄汗,在他绵长而炙热的深吻里。

  钟漱石抱着她起身,把她放到桌上,孟葭温润的指尖,颠沛流离中,几度刮到他的脸上。

  她撑开半星眼眸,看着面前的钟漱石,他身上的白衬衫纹丝未乱,只有一双欲念流动的眼睛,能瞧得出几分情热。

  真叫风月老手。

  冬末春初的天气,外头刮着凛冽寒风,孟葭却大汗淋漓的,情不自禁去吻他。

  一阵酥麻感,直冲上他的头顶,逼得他心脏一紧。

  钟漱石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伸手往抽屉里一摸,只摸出一个空盒子来,没了。

  他吻她的下颌,一路含上她的耳垂,声音又哑又沉,“怎么办?用完了。”

  孟葭回神,急得要去推他,“那、那就不要了,你停啊。”

  他笑了一声,“我的命你不管了,这怎么停?”

  “可是、可是那样,”孟葭发出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我就会,就会.......”

  钟漱石故意吓唬她,“不怕,有了也不打什么紧。”

  她摇头,一直说不可以。

  他不愿见她这副拒绝的样子。

  钟漱石伸手来抱她,大力摁着她的后背,死死往怀里压。

  孟葭回想着那天的情形,单手撑桌,微微走神。

  刘小琳忽然敲了下勺,“翻译司快要复试了,我刚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她元神归了位,“早知道了,一直准备着呢。”

  钟灵说,“嗐!她用得着你管呐,我哥肯定早知道了,人家有的是路子。”

  提到钟漱石,孟葭面上灼灼绯红,低着头不说话。

  她想起那一天的最后,钟漱石全弄在了她腿上,滴答流向地板。

  孟葭连看都没眼看,匆匆去他浴室里洗个澡,换上自己的衣服就走了。

  刘小琳点点头,应和道,“那也是,我真是鸡抱鸭子,瞎操心。你的笔试分那么高,录取肯定没问题,不过你愿意驻外吗?”

  孟葭答得很快,像早考虑过这件事,“工作嘛,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初春时节,天也暗的早,孟葭和她们一起出门,等老孔来接。

  站在门口时,一阵疾风从地面刮卷起来,树梢上被吹散开的柳絮,迷了她的眼。

  钟灵给她吹了下,“好了吧?孟小姐。”

  孟葭又揉了揉,眼泪都揉出来了,“好了,谢谢。”

  “我哥他人呢?”她问。

  孟葭灌了几口冷风,说话也凉飕飕的,“他去深圳出差了,明天回来。”

  不回来不行,博览会上还要钟总致开幕词,今天场地都布置好了。

  钟灵了然,“我说呢,您一直心不在焉的,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孟葭薄瞪了她一下,“才没有,他不在我特别轻松。”

  她回了西郊,这个锦绣窟她住了四年,熟悉这里的一花一木,和坐落远处的苍横翠微。

  黄昏从群峰上走下来,山月被夜色簇拥着,铺洒下一浪松风涛声。

  夜阑灯昏,孟葭系着浴袍,看一阵面试的题型,默读几遍,又抬头望一阵窗外。

  等放空了一阵后,再去回想刚才背了什么,孟葭就记不住了。

  钟灵说的对,她确实是有点心不在焉,在这个重门深闭的院子里。

  不是她太想钟漱石,而是感慨时日无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三年,过得太平静的关系。

  明明钟先生就在她身边。孟葭有时候一个恍惚,总会误以为,他还待在过去没回来。

  但是用不了多久,她又要走了。

  像十里繁华隘口处,浮光掠金里,错失迷津的一阵梦。

  月色半隐,孟葭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给钟漱石打电话。

  那边好一阵子才接,应该是在很安静的地方,他问,“想我了?”

  孟葭没像往常一样否认,她轻轻的嗯一声,“想,想得睡不着觉啦。”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做这副含娇待语的样子,总是让人心生波澜的。

  钟漱石笑了一下,“你这样的话,我可坐不住了啊。”

  “坐不住那你回来好了。”

  孟葭靠在椅子上将他的军。

  他抬手看了眼表,“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睡。”

  “嗯,你也早点休息。”

  第二天是周末,钟漱石早上赶到家时,孟葭睡得正香。

  昨天本来是休息日,但也被临时叫了去加班,她都没有休息好。

  钟漱石脱下身上的外套,推门进卧室时,闻到一股浓郁的甜暖香,从被子里散出来。

  像暮春时走在林荫石径上,迎面吹来的温热暖风里,掺杂的花果香气。

  他一晚上没有睡,在飞机上又看了几份文件,此刻已困得很了。

  钟漱石去浴室里洗澡,挤进被子里时,孟葭睡得太沉,只是闭着眼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她在嗯谁。

  两个人就这么睡到了中午。

  孟葭翻过身,发现身边躺了个人,也不意外,她熟门熟路的,窝到他的怀里去。

  钟漱石张开手,抱紧了她,“要再睡会儿吗?”

  她摇摇头,“我想和你说会儿话,再起来吃饭。”

  他声音很低哑,带着浓重的倦怠感,“我给你带了几盒粉葛糕,不是说北京的不正宗吗?一会儿下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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