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小姐 第68章

作者:惘若 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言情

  但这个点了,再吻起来,又收拾一遍,恐怕会来不及。

  指间蓦地一空,钟漱石回过神来,孟葭已经抽走他的烟,她问,“今天能不抽吗?”

  钟漱石板起脸,吓唬她,“胆子不小,敢管我?”

  孟葭把烟放在妆台上。她浑不怕他,“不是啊,你说烦了才会抽,难道和我在一起,让你很烦?”

  他几乎要笑出来,“好厉害,将我的军?”

  孟葭攀上他的肩膀,笑着问,“那我是不是第一个?”

  “你当然是。”

  钟漱石拦腰将她抱在身上,站起来,臀线抵着后面的梳妆台。

  她说,“第一个的话,一般都会让人记住,是不是?”

  钟漱石望进她清亮的眼眸,“难道你以为,我哪一天会忘了你?我还没糊涂。”

  孟葭没说话,她低下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你要记住我。”

  不是怕钟先生某一年,会因为上了年纪,而变得不记事,是她迟早都要走,将来他身边,一定还会有别的女人。

  她不想变成他情史里,籍籍无名的那一个,风吹一页也就过去了。

  钟漱石含住她的唇,他发狠地吻她,吻到她毫无还手之力。

  末了,孟葭伏在他肩上,气喘吁吁。

  他伸出指腹,揩掉她唇上的晶莹,“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

  “知道了。”

  钟漱石皱了下眉,像是懊恼刚才叱怪她,或许太喜欢她这么乖,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撩开她的长发,扶着她的脸,又吻过去,比上一次力道更凶。

  郑廷在下面等了很久,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心里着急。

  虽说今天这场局,是谭家人向钟漱石赔罪,他们占主动,钟漱石拿个乔也不在话下。

  但也不好,真让人等上那么久,既然应承下来,谭老爷子那边也舍了面子,就该大事化小。

  他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楼上卧室的灯,半天都没熄,也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郑廷按不住了,二楼的门没有关,他透过缝隙往里看,孟葭被抱到了沙发上,钟漱石压着她,吻得难解难分。

  他老脸一烧,掩上门赶紧退了出来,就让谭家那帮败家玩意儿等着好了,反正也没一个是善茬。

  总之他没那个胆,在这种时候,直眉愣眼地进去。

  又等了一会儿,才见钟漱石牵着孟葭下来,把她让上车。

  郑廷不敢多问一句,专心在前头开车,只说,“谭家的人都到了。”

  孟葭疑惑的转头,“我们现在,是去和他们吃饭吗?”

  “他们那么逼你,让赔个不是,不过分吧?”

  钟漱石的指腹,摩挲在她的手背上,笑得一派温雅。

  孟葭低头,“不过分,但是没有必要。我不想和他们家有来往。”

  他握着她的手,“你只管坐在上头,不用说话,挑爱听的听几句。”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们去的,仍旧是香山上那一座老宅子,孟葭还记得。

  盛远东陪着谭宗北,一道在门口相迎,看车来了,忙上前拉开车门。

  孟葭有些紧张的,在谭宗北叫她孟小姐的时候,不自觉挽紧了钟漱石。

  总觉得他那张堆满笑的脸上,没安什么好心。

  盛远东笑道,“钟总真是让我们好等,再不来啊,都准备下山去请您了。”

  钟漱石瞥一眼谭宗北,“那倒用不着你亲自去。”

  说完,他拍了拍孟葭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怕。

  盛远东哎唷一声,“怎么不用?万一哪儿得罪了我们钟公子,我好当面请罪。”

  “请罪我看就免了吧,”钟漱石也跟他玩笑,“跪下来磕仨头,立马饶你。”

  “那不够,必须得是响头!”

  陪着进去的一行人都笑了起来。

  孟葭也听得掩了下唇。

  盛远东趁机问候她,“孟小姐有日子没来,上回那两罐茶叶,您喝着觉得还好吗?”

  她微一点头,“挺好的,谢谢盛老板。”

  钟漱石说,“我们葭葭喜欢这里,门口有她的老乡。”

  谭宗北也插进话来,“噢,孟小姐是潮汕人?”

  孟葭看他演的确实不错,比他那位夫人,会做场面功夫多了,明明知道她和孟维钧的关系,不是吗?

  她也不拆穿,垂眸道,“是广州人。”

  谭宗北说,“广州是好地方。”

  等到他们迈过前院,孟葭才发现,谭宗和两口子也在。

  主位是给钟漱石留的,但走过去时,他却拉开椅子,让出来给孟葭坐。

  孟葭诧异地瞪大眼,抗拒地冲他摇了摇头,意思她不要。

  最后钟漱石把她摁在了座位上。

  他低声在她耳边,“你坐就是我坐,一样的。”

  谭宗和露出个极讽刺的笑,对孟维钧说,“看见没有啊?这一桌的长辈都在这呢,你女儿先大上了。她还坐了上座,这是要翻天呐。”

  孟维钧面上,仍和气的笑着,“既然按爸的意思来了,别说那么多。”

  谭宗和喝了口茶,“不是为我哥这点破事,我根本就不会来。”

  她喝完,把杯子放下时,看了她大哥一眼。在心里骂,真叫一人无用,累死三军。

  孟葭坐在上面,以她这点子浅薄的道行,只够撑住表面的淡定。

  其实一双细白的手,藏在暗红的桌布底下,簌簌抖了半天。

  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掌伸过来握住她。

  孟葭转头一看,钟漱石唇角一抿温柔的笑,凝神望她一眼。

  她报以一个被安慰到的眼神。

  开席没多久,谭宗北就先敬她的酒,“孟小姐,那天在学校,我那莽撞的夫人,叫你受惊了。”

  孟葭刚要张口,钟漱石先替她答了,“还真不是一般的惊,我足足哄了两日。”

  听得盛远东直抿嘴儿笑,钟漱石哄女孩是什么样?还真没见过。

  光听着就是离奇古怪的程度,什么人能经得住他连哄两天?

  盛远东是一路跟他过来的。早些年在酒局上,也有底下人精心准备的尤物,听令行事的,按吩咐,坐到在场的公子哥们身边,去点烟倒酒。

  可往往到了门口,盛远东带她们认人的时候,总有那胆大的问,“那个抽着烟打牌的,是谁啊?我能不能跟他呀。”

  盛远东打眼一看是钟漱石,他就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造化。”

  在他孝敬的那些姑娘里,还没谁得过钟漱石青眼。

  谭宗北说,“是是是,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以后不会,孟小姐心地宽,别跟她一般见识。”

  “叔父都这么说了,当侄子的也不能驳,那就在酒里了。”

  钟漱石说完,举起杯来,受了他这个礼。

  盛远东问起孟葭的事,“孟小姐这样的人物,爸妈一定都很出色吧?”

  孟葭眼角的余光,刮过孟维钧,她恬淡地笑,“我妈妈是个很棒的作家。”

  他高声笑道,“是作家啊?我这人没什么文化,最欣赏作家了。她写过什么书?”

  孟葭说,“她最近刚再版的一本,叫《浮生偈》。”

  盛远东立马就打电话,“方秘书,有一本叫《浮生偈》的书,你给我买两万册。”

  两万册?孟葭真怀疑自己听错。她说,“不用这么捧场的。”

  盛远东摆摆手,“难得一见的好书嘛,让我公司上下的员工,全都读一读。”

  钟漱石姿态懒散的,闲靠在椅背上,手里掐了一支烟。白雾袅袅里,他看见谭宗和的手背,狠狠跳动了一下。

  他转过头,对上盛远东的视线,漠然笑了下。算他小子会来事。

  这顿饭吃的不算久,钟漱石没多留,说集团还有文件处理,就带着孟葭走了。

  他们刚上车,院子里就传来叮哐一声,是茶盏落地的声音。

  孟维钧坐着没动,端起杯茶来,漱了漱口,“夫人这就受不住了?”

  “孟兆惠行啊,她生前也不敢在我面前出口大气,女儿倒压过我一头了!还逼着我在这里,听了一晚上她的才华横溢!一本破书而已,那有什么可吹的?”

  谭宗和气极了,也不管盛远东还没走,就先骂起来。

  去而复返的谭宗北拉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有话回去说。”

  她当即站起来,指着她哥说,“以后你的事,不要再找我了!让我陪你在这里受窝囊气。”

  谭宗北也不遑多让的,“我的事?这是我们整个谭家的事!三妹,我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当年为嫁给他,又是怎么找我求爸爸的,你都忘了是吧?”

  谭宗和撞了他一下,“走开。”

  “走开可以,以后见了孟兆惠的女儿,你客气一点。没看见钟漱石有多宠她?那翡翠珠子,少说这个数,就那么给她挂颈脖子上了。”

  谭宗北边说着,伸出三个手指头来,晃了晃。

  想到这些,谭宗和更是堵了口气,差点站不稳。

  还是孟维钧来扶她,“好了,回家吧,你也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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