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味螺蛳粉
没有想象中座椅的柔软,她坐在了一双结实的大腿上。
车门关上,阿均启动车子,她晃了晃。
停车场内光线暗,迈巴赫驶过转角,变幻灯光投影在池商序线条分明的侧脸。
他本来合着眸子,因她没轻没重的一坐,才缓缓睁眼。
她坐得别扭,池商序手掌突然发力,将她提了起来。
第55章 我自己的车,当然是想坐哪里坐哪里
“啊!”
短促的一声惊叫,险些让阿均的方向盘打滑。
他目不斜视,却还是被惊起一背冷汗。
直到池商序的声音缓缓响起:“阿均,把挡板升上。”
挡板缓缓上升,后座的声音被隔绝开来。阿均抬起手,白手套背面蹭了下额角的汗。
是不是他年纪逐渐大了,适应不了司机的职位,他刚刚怎么听见了撕衣服的声音?
他没有池向旻的好奇心,跟了池商序多年,也清楚他脾性。
少了那一分探究,他便不会知道,往日里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大老板此刻竟是十足的恶趣味。
周小姐穿一条A字铅笔裙,坐错了位置,艰难地从他身上迈过。
本可亲力亲为,他却要“好意帮忙”。于是,只听“刺啦”一声,背后小开口变成了高开叉。
周璟一下抬高了腰,行动慌张地翻到另一边座位,然后伸手摸了摸,用惊疑、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他:“池商序!”
这下,连池先生都不叫了。
今晚天气热起来,车内开的是冷风空调,她身后没了遮掩,凉风一阵阵地往裙子里钻,钻得她心凉透,怒火却上涌。
“你故意的?”
他在这十几分钟内小憩一场,醒来时嗓子有些倦哑。左手搁在中控上,只那一只未戴戒环轻轻扶额:“我不是有意。”
“不是你自己坐上来的么?”他抬眼,神色已恢复清明,微微靠近,看她。
离得近了,周璟甚至能瞧见他每一根睫毛的走向。他实在受老天厚爱,五官轮廓精致流畅,瞳孔也是浓黑色,比起天使,更似邪神蛊惑人心。
她被蛊惑半秒,缓过神来,视线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才反应过来,咬牙道:“你一定要坐这边……”
“好不讲道理,谷雨小姐。”他缓缓开口,指头在中控上轻敲两下:“我自己的车,当然是想坐哪里坐哪里。”
“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是常坐右边的。”
周璟想起她第一次搭便车那晚,他也是坐右侧,侧脸逆着光,清冷、看不分明。
她弯着眼睛看他笑:“不知道今晚,池生特意坐右边是等我,还是在等某个美貌女星?”
他勾唇笑,视线却扫过窗外,抬手将挡板降下一些,问:“阿均,后面的车跟多久了?”
阿均看向后视镜,突然发觉,眉头一皱:“从会场出来就一直跟着。”
“打通电话,叫阿敬拦车。”
“是。”
周璟绷着腰,眼看着挡板降下又升上。阿均果然极有职业道德,半分都不回头,也不好奇。
“坐稳。”
“什么坐稳……”
池商序话音刚落,她身型便猛地一晃,因惯性歪倒在中控上,被他扶一把。阿均一脚油门几乎踩到底,压着城市限速狂飙,要靠转弯速度甩脱狗仔。
周璟手支着中控想起身,又被他压下来,低声问:“你想被狗仔拍到?”
池家家风正,更是不许后辈常年登娱乐小报,或是被娱记捕风捉影,写出什么难听的文章。池商序平时格外注意这些。
况且,从未有女人敢随便接近他,谁又能拍得到他的花边新闻?
今天,他们眼睁睁看着有女人上了池家太子爷的港·1,哪能不牟足劲追车,想做一手报道?
她直不起身,温热呼吸喷洒在她后颈,一阵酥痒,周璟偏着头躲避:“拍都拍到了。”
她相信,剩下的会被池商序妥善解决,就像那天在繁花一样。
“你既然讲了,我是在等某个美貌女星,不知明天上了娱乐新闻,你名字被某女星顶上,周小姐是否吃味?”池商序挑着她下巴仰起,语气带着蛊惑:“嗯?”
“我吃味什么……唔……”
话未讲完,她唇已被温热两瓣堵住,按着她下巴的手指掠过耳根,缠入她乌云般细软的发丝。
不由分说,发狠的吻。
第56章 蛇戒
未讲完的话被强行堵在喉咙深处,没有酒精的熏染,这是个清醒的吻。
但只因太清醒,她脑海中瞬间闪过几十上百种念头。
最终,都被尽数压下。
脑海中理智被击碎,变成串串粉红色泡沫,在反复缺氧清醒间浮沉。
终于得喘一口气,气急了,用手拍他:“池商序!”
“嘘。”
“阿均会听见。”
十几公里的一段路,走得漫长而颠簸。
到力水山别墅时,池商序抽纸,细细擦干手。
老畜生。
她咬牙在心里骂。
“又骂我。”他抬手按着她后颈,感觉掌下的人一僵,慢条斯理在她耳边低语:“你还有力气,是不是?”
他像是有读心术,她心中想法无所遁形。
阿均察觉气氛不对,将车匆匆停在主宅门口,自己先下了车。
窗外夜色昏沉黑暗,山脚下是数千平方公里的嘉屿市夜景,海岸线蜿蜒绵长,静卧在力水山脚下。夜风传来船只靠岸的鸣笛声,池商序落下几公分车窗,吹散车内的气息。
也将她的头脑吹清醒了一些。
车门打开又关上,右侧那张脸出现在她紧靠的车窗外,敲了下玻璃。
晚风温润,卷着池商序领口敞开,他指尖夹一支未燃的烟,淡淡瞧她。
“要在这里坐多久?”
他讲完,直起身侧头点烟,吸一口,火点燃起,下颌线绷得很紧。
车门打开,周璟弯身下车,夜风吹她裂开的铅笔裙,丝丝凉意袭卷。池商序眯眼,似笑非笑看她,单手脱下西装,罩在她身上。
难得温情时刻,两人并肩看山下夜景,都没讲话。
周璟脱力,半倚在车边,看着他手中只剩半截的烟。
“池生,事后烟?”
事后烟递到她唇边,她拢着乱飞的发丝,低头就着他手吸了一口。
烟灰掉落一截,烫了下手背,她呼出口的淡色烟雾被风吹散。
“咳咳咳……”
很淡的烟气,像他身上的味道,可她还是被呛了嗓子,咳出满眼的泪花。
“是你,不是我。”
周璟捂着唇,羞恼地瞪他。
这男人才更应该被毒哑!
刚出过汗,她不想再站着吹风,转身往屋里走。刚迈一步,腿就是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身后传来池商序轻声嗤笑。
不用看,周璟都知道他什么表情,咬了咬唇,一步步往屋里挪。
走到一半,整个人腾空而起。视线翻转,她掩唇压住一声惊叫,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离地一米有余,池商序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向别墅里走。
他身上有未散的烟气,手臂横在她后背和腿弯,抱得很稳。
“等一下……会被人看见!”
“别动。”
“没有人看见。”
他视线扫过之处,佣人连眼皮都不敢抬,盯着一块地板反反复复擦,擦得光可鉴人,要将大理石地砖擦成镜子。
直到脚步声上了二楼,才长舒一口气。
阿均刚从屋外进来,狗仔的事已处理妥当,抬眼便看见屋内一片噤若寒蝉,疑惑问道:“怎么了?”
江姨擦干手,这才从厨房出来。
佣人里,她跟着池商序最久。从香港过来,清楚他吃饭口味,也略清楚他生活习惯。
池先生在港的私人别墅里,可是从未出现过其他女人。
走到阿均身边,她问:“要给先生多准备些晚饭吗?”
他“嗯”了一声。
今晚宴会他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已经快九点,正常人都该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江姨攥了攥围裙,又扯出一个老实憨厚的笑:“我再煮一些汤。”
“好,辛苦。”阿均应下来,只见阿姨边转身边掰手指,口中喃喃:“肉苁蓉莲子羊骨汤、山药老鸭汤、海参炖乳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