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草莓味螺蛳粉
"?"
阿均皱了皱眉,看看窗外天色。繁星点点,是个格外暖的夜。
可是他听着,这汤怎么都这么补呢……
阿姨还在念,背影有些超乎年纪的雀跃:“甲鱼枸杞汤、清汤猪腰、双鞭壮阳汤……”
“……”阿均张了张口,半天没说出话。
第57章 美色误人
池商序抱着她,稳步上了三楼。
客房门打开,附身将周璟放在床尾凳上。
她肩上盖着他宽大的西装外套,徒劳地扯着裙子,遮盖倾泻的风光。
终于体会到什么叫风吹屁屁凉。
床头的梳妆台上多了好些未开封的护肤品,浴室内洗漱用品分门别类,被码得整整齐齐。她白天不在的时候,阿姨已将她房间彻底打扫过,再换上柔软干燥的床品。
满室干燥馨香,比她的小出租屋整洁太多,也宽大太多。
没穿鞋的两只脚踩在冰凉地板上,周璟扯着裙子张望四周。
池商序问她:“满意么?”
“谢谢,很不错。”她真诚道谢,一边将外套脱下,递给他。
老男人坏是坏了点,对她确实很不错。
“今天很晚了,你先休息,明天再去试衣服。”他接过衣服,摘下腕表放进口袋里。
周璟这才想到,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再抬眼时,池商序已经离开,房门紧闭。
她想起身,刚扶着床尾站起一些,便表情一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最终气恼地咬紧了下唇。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都怪她当时被蛊惑,根本没想过要反抗。
一墙之隔,四楼书房。
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黑色衣摆被濡湿一小块,深得不明显。
水龙头一直开着,淌过他指骨修长的大手,池商序垂眸搓洗片刻,关了水。
蛇戒躺在书桌上,竖瞳獠牙静静对着他。令他回想起刚刚车上失控的荒唐事。
混迹生意场多年,他并不讨厌失控。适当的脱轨可以激起肾上腺素的分泌,回报以更加酣畅淋漓的掌控感。
但需要有一把锁链来把控这失控的幅度,一端拴在他颈上,另一端攥在他手里,如同野兽的缰绳,不至于让一切彻底崩盘。
池商序闭了闭眼,指端仿佛仍留着温润的触感。
阿均被喊进书房里时,已经是十点一刻。
他心中有诧异。往日池先生都是十点过半准时睡觉,十点一刻正是他洗漱时间,怎么会还在书房?
而且是四楼书房。
阿均推门而入时,他正伏案写字。
力水山别墅与浅水湾池家老宅布局相似,每层楼各设书房,最上两层是池家二爷专属。
一间工作,一间静心。
工作时不爱被人打扰,而静心时又是绝对的禁地。外人不知池家太子爷年少时常被关书房禁闭,清晨关进去,黄昏时打开,他伏案写字,地上宣纸铺了一张又一张。
因此,只有心乱时,他才会打开这件书房。
书房内灯火通明,刚点过一支香,空气中弥漫淡而冷冽的熏香气,池商序单手撑着书案,执笔又落,没有抬头。
他已洗过澡,换过一次衣服,却还是衬衣西裤,只是没系领带。
“先生。”
阿均在书桌旁停下,低头问候,视线余光瞥见他领口露出的皮肤,纵横交错的指痕如梅花盛开在雪原,红得明显。
他心一惊,不敢再看,突然听见池商序开口:“今日你查清楚?系乜事?”
“是娱记追车,以前也拦过。”阿均说:“只是有两个生面孔。”
“嗯。”他应声,毛笔重新蘸墨,再落一笔:“底片删了?”
“已经处理好。”他从口袋里取了只自封袋,几张内存卡躺在里面:“还有会场内拍到的照片,一起。”
“做得不错。”
阿均收好东西,斟酌着,又问:“先生,阿敬今日问,这几日还需要再跟着周小姐吗?”
“叫他先休假吧。”写完最后一笔,池商序直起身,毛笔交在阿均手中。他了然,垂头帮他洗笔。
“还有一件事,先生。”
“讲。”水龙头打开,冲刷他染了墨痕的指腹,池商序语气很淡。
“今日老宅来电,说庄小姐近几日回港,问你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水声戛然而止,池商序垂眸擦手,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声音才淡淡响起:“阿均,你在池家多久了?”
阿均手上动作停了,认真答道:“十五年了,先生。”
“那你觉得这问题该怎么答?”
“我已经回过庄小姐,先生没有时间,并且……”他停顿一下,又说。
“以后也不会有时间。”
第58章 婚戒
闹钟响到第四遍时,一只手从被子中间伸出来,将手机按灭。
自从搬来力水山别墅,再没人叫周璟起床。
江姨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刚醒来不过一两分钟,敲门声也适时响起:“周小姐,用午饭。”
她本来合着眼,一下睁开:“午饭?”
“十二点一刻了,周小姐。”
她一下坐了起来,头晕,又重重地砸了回去。
一觉睡了十二个小时……
江姨站在门口,想起昨晚池商序交代的,等了半天,才等到卧室门打开一条缝。
房间里那位周小姐才醒,睡裙肩带半挂在白皙肩头,头发些许散乱,光脚踏在地上,露出半张脸:“江姨,池董在家吗?”
她眼角余光瞥向另一侧走廊,池商序倚在栏杆边喝咖啡,手捧一本财经杂志,淡淡抬眼。
她会意:“池先生一早就出门了。”
这下,门才打开。她边往外走,边打呵欠,白细手指勾着肩带,向上带。
再一睁眼,看见整整齐齐的黑衬衣领口,咖啡苦香钻进她鼻子里,再往上……
妈妈!
周璟反应过来,转身三两步冲回卧室。
“咚!”
客房门贴着池商序鼻尖关上,险些撞洒他手里的咖啡。江姨低头耸肩,不敢多看,视线只扫到他阴沉如墨的脸色。
嗬!第一次瞧见池先生如此吃瘪。
然而,他只抬手敲了两下门,叫道:“周璟。”
“周璟睡了。”
“谷雨。”
“谷雨不在家。”
江姨险些嗤笑出声,在被发现前,赶紧下了楼。
她离开后,门又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这次,她衣衫整齐,头发梳过,缝隙中露出四分之一张漂亮脸蛋,抬眼看他:“池先生,早安。”
“十二点了。”他缓缓开口,眼睛微眯:“你讲的是哪国时间的早安?”
今日是个大晴天,正午阳光从三楼窗台斜射进来,笼罩在池商序周身。微尘旋转跳跃,合着明灭的光点,如同天神坠落凡尘。
他手上系一支棕色皮带的陀飞轮腕表,袖口系得紧,端杯饮咖啡,指骨上蛇戒竖瞳正对着她。
“……”
一些想要遗忘的记忆卷土重来。
但池商序脸上全无不自然的表情,倒显得她太把这件事当回事。
片刻之后,她打开门:“我们什么时候去香港?”
“傍晚。”他说完,看了她一眼:“吃过午饭,去换衣服。”
午饭过后,二楼书房的门被敲响。
池商序从文件上抬头,指骨轻推无框眼镜:“进来。”
门打开,周璟提着拖地的小礼裙进门。
她洗过澡,发尾很潮,湿润地搭在半裸肩头。走到他桌边的时候,发尾撩起,转身给他看:“池先生,拉链卡住了。”
小礼裙是收腰设计,将她腰肢环得严丝合缝,再多一丝都挤不进。拉链开口从尾椎延伸到后颈下方,她只能伸手拉上一半。
细小的锁头,垂在她后背中间。
又等几秒,池商序才站起来,走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