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棂
决定拍电视剧的时候,她第一念头就是要用那种风格拍一部剧。
本来没什么,可今天谷娜的表现让她联想到了很多难以明说的东西。
大哥当年不停地看那部电影,恐怕不是喜欢里边的电影情节,而是……
“……”
谷娜僵硬地看着她,眼底不可控制地泛红。
鹿之绫从石头上站起来,朝她伸出手,“谷导,我这边真的很有诚意,希望你能认真地考虑一下。”
见状,谷娜也站起来,没有握她的手,没有说答不答应,只看着她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他要是知道你现在过成这样,睡在盒子里都得跳起来。”
鹿之绫心口震了震,笑得极淡,“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好吗?”谷娜有些讽刺地道,“在他眼里,你但凡自己赚一分钱都叫过得不好。”
“……”
鹿之绫收回了手,目光黯然。
是,以大哥对她的宠爱,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出来工作挣钱。
四人从森林里走出去,鹿之绫没忘记最重要的事,硬是要了谷娜一个联系方式。
这有利于后面进一步游说。
刚出森林,一声枪响忽然远远传来,林子上空的鸟扑腾着翅膀乱飞一气。
婚礼怎么会有枪声?
鹿之绫和谷娜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两个保镖立刻拔出腰后的枪,防备地看着周围。
远处,一群人正在到处找着什么,不停地张望。
忽然有一道光朝这边打过来,有人激动地冲过来,鹿之绫下意识伸手要将谷娜挡到身后,手一出去却碰到谷娜的手。
谷娜也想拦她在身后。
两人沉默对视。
“请问是鹿之绫鹿小姐吗?”
季家的管家冲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鹿之绫,说话急切得不行。
“是我,怎么了?”
鹿之绫有些奇怪。
听她承认,管家大松一口气,“太好了,鹿小姐,您没事就好了,快去看看吧,要出人命了。”
“……”
鹿之绫怔住。
管家匆匆忙忙地领着她们往前走去,城堡前布置得梦幻童话的婚礼现场人山人海,但没了浪漫的音乐,喷泉也不再喷。
远远望去,森林和城堡都暗得漆黑,只亮着中央的光,朦胧而模糊地照着众人各异的脸色。
纯白的立柱倒得乱七八糟。
白玫瑰凋零,飘得到处都是。
几个池子里的水变成了深红色,似血一般。
高高的灯柱下方吊着几个人,他们满脸惊恐地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薄妄你不得好死!”
“薄妄你个杀坯,那么多人死你怎么不死!”
“有本事你就把我们全杀了!”
“薄妄!你就是头没人性的畜生!我们龚家和你没完!”
“薄妄你真当这世上没有因果报应吗?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
“……”
灯柱下方,站着几个戴着连衣帽、白面具的人,个个手中拿着长鞭子,架势骇人。
听着那些咒骂,他们齐齐甩起手中长鞭抽上去。
一时间,凄惨的尖叫声四起。
这不是什么婚礼,而是人间炼狱。
活死人。
是薄妄?他来了?
第97章 发疯!他今天就没打算好好收场
鹿之绫沿着白色的走道往前走,只见见季家人和霍家人抱团站在一起。
季曼诗身上还穿着漂亮的婚纱,所有人的脸上都已经看不到婚礼该有的愉悦,只有凝重。
“出什么事了,曼诗?”谷娜朝着自己的好友走去。
季曼诗一见到她,委屈得眼泪差点掉下来,伸手就抱住她,“娜娜……”
“……”
鹿之绫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忽然望见正中央的池中,龚姿桦被一个活死人抓着头狠狠按进鲜红的水里。
“唔唔唔——”
龚姿桦痛苦地挣扎着,身上的华服湿透,像是染了一身的血。
那人将她按了一会抓着头发扯起来,声音阴沉冷血,“说,鹿小姐被你弄去哪了?”
龚姿桦如同丢了魂一般,满脸惊恐呆滞,浑身发抖,不住地摇头,“我没弄她,我真的没弄她……我不知道她去哪了。”
闻言,那人往池边看过去,扬声道,“不说,再吊一个!”
话落,又一个人在惨叫声中被吊上灯柱。
鹿之绫这才发现所有被吊着的都是前来参加婚礼的龚家人。
“啊——”
龚姿桦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被吊起来像人皮灯笼一样晃荡,捂着脸连连尖叫,泪流满面。
她只是不想让鹿之绫找到谷娜,一开始她让人引走鹿之绫,可鹿之绫及时发觉。
后来她看鹿之绫身边有保镖保护,就让人把谷娜敲晕带走,就这样而已,她碰都没碰鹿之绫。
没想到薄妄突然带人杀进来,问了一圈,知道她引走过鹿之绫,就开始针对龚家。
她真的不知道鹿之绫现在在哪。
为什么不放过她……
旁边的活死人再一次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按进水里,冷冷地道,“龚小姐最好再仔细想想,上面冷,别让你家人冻着。”
“唔唔,我不……呜呜……”
龚姿桦被按在水里窒息得几乎死过去。
鹿之绫看着,转眸,城堡前方停着那辆精致的南瓜马车。
薄妄靠在车上,低头咬着烟,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打火机在他手里转了一圈,火焰在暗色中亮起。
他点了烟,一袭黑色风衣被风卷起衣角,卷起凌厉肃杀。
前来参加婚礼的丁玉君、薄清林坐在一旁,穿着华丽晚礼服的夏美晴在旁边陪着,替一脸忧愁的丁玉君按着太阳穴,一双美目则望着灯柱下吊着的龚家人,眉头紧紧蹙着。
薄妄这个人,真的是没人性的。
胡乱起来谁都劝不住。
那龚家也不是没名没姓的,说吊就吊,说打就打,还把自己底下那帮活死人都叫了过来。
季竞站在一旁陪着连抽好几根烟,脸色煞白,没半点血色。
好一会儿,他吐了烟,碾上一脚,抬头看向薄妄冷峻的侧脸,“妄哥,要不,把这里交给我吧?”
这事闹大了。
今天是他二姐的婚礼,来的宾客有头有脸,要是闹出人命,他都不敢想怎么收场。
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个结了婚有身孕的,至于吗?
薄妄缓缓吐出一口烟,侧目睨他,声音凉得跟冰一样,“你也想下水里泡着?不急,我一个个收拾。”
他今天就没打算好好收场。
说完,他重新咬住烟,抬起脚就往前走,站在池边,拔出腰后的枪对准龚姿桦。
“啊——”
不少宾客吓得捂住了脸不敢看。
刚被从水里拎起来的龚姿桦一看那枪口,瞳孔瞬间扩大,直接昏死在活死人的身上。
薄妄咬着烟笑了下,笑得放荡,他毫无顾忌地打开保险,扣下板机。
“薄妄。”
一个清冽的声音在夜风中响起。
薄妄身躯一震,猛地转眸,眼底猩红,血丝狰狞。
鹿之绫被他的眼神怵到,她朝他走过去,强作镇定地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薄妄的视线顺着她白皙的脸往下游走,她一身长裙温柔雅致,裙边沾了些泥,别的没破没损,完好无缺。
他的喉咙紧了紧,将嘴里的烟吐到地上,漫不经心地道,“没什么,以为你死了,给你报仇呢。”
鹿之绫听得心脏一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