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边的小周
真相大白?后,耀灵帝当?即下旨,命太子派玄月军助金乌击退匈奴,并?决议让大燕与金乌缔结盟约。
于?是乎,太子在?当?初归京城时?被收缴的?兵权,又原封不动地回到手中。不仅如此,大燕日后与金乌缔结邦交,两国开通互市,身为北凉地头蛟的?太子自然能从中得到源源不断的?好处。
在?启程回京的?队伍里,姜玉竹侧身倚靠蓬松的?靠枕,一手捧书,一手从玉盘上拾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
她扭伤的?脚踝上还固定着夹板,因车厢里无?外人,她索性脱去鞋袜,光着足面,将夹着板子的?那条伤腿高高翘在?木几上。
要说太子还真是上道,她那夜在?围场里建议太子在?刺客尸身上纹绘狼首图纹,从而扰乱视听?,帮助金乌国洗脱罪名。
毕竟与一向踏实的?金乌国相比,频频侵犯大燕领土的?匈奴人更叫耀灵帝心生忌惮,若是两国能借此机会?联手,自然是再好不过。
此事?之后,金乌王定会?感念太子的?恩情。
想要收拢一个同盟,雪中送炭往往比拳打脚踢更能笼络人心。
太子后续所做的?一切,比姜玉竹预判的?更加圆满,可要做成这件事?却不简单,往往需要彰显出隐藏的?实力,譬如让耀灵帝放手北地兵权,又如让门?下省同意开通两国互市。
不过姜玉竹没有姜太公扶持一代明君的?野心,她深知一将成名万骨枯的?道理。一代帝王身后,要牺牲的?何止是万骨,她爱惜小命儿?,不想化作帝王宝座下的?一架无?名白?骨,只?想和父母兄长平安顺遂度过一生。
她瞥了眼手边的?牡丹纹文具匣,那里面装着她早就攥写好的?请辞书,只?待回到京城后,呈给皇上。
“咚咚咚”
听?到一阵不情不重叩击声,姜玉竹推开雕花轩窗,探头看去,原是萧时?晏策马走在?车旁。
“瑶君,我听?说你在?猎场上受伤了,伤得可严重?”
男子一袭雪色织金锦袍,玉冠束发,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眉眼间满是关切,温言询问。
姜玉竹笑了笑,她隔着轩窗回答:“我伤得不重,只?是陪太子狩猎时?不小心歪倒脚踝,御医说修养上十天半月就能好。”
见少年回答得轻松,萧时?晏脸上的?担忧之色消退几分,他一面策马,一面与对方闲聊。
二人心照不宣跳过太子遇刺一事?,只?谈论猎场上发生的?趣事?,过了一会?儿?,有一名御林军策马到萧时?晏身畔耳语几句。
“钱阁老有事?寻我,待回到京城后,我再去姜宅看望你,还有...”
姜玉竹看到萧时?晏从袖口掏出一枚瓷瓶交给她。
“这是缓解扭伤的?药膏,祖母担心我在?围场上受伤,每次都会?为我准备齐全,你在?受伤的?地方涂抹上,会?好的?快些...”
姜玉竹下意识想要开口拒绝,可对方已将手举过来,只?隔着一道轩窗,让她轻而易举便可以触碰到。
她盯着男子握着瓷瓶的?手,眸光微微闪动。
人啊,总是对遥不可及的?东西抱有痴心妄想,姜玉竹终究是凡人,亦敌不过那一丝痴念。
她接过男子手中的?瓷瓶,瓶身太小了,自然而然碰到了对方温热的?手指,一丁点的?温度,却让她的?耳根泛上了淡淡的?红晕。
“多谢时?晏兄。”
“还有,下月初十是我的?生辰,这是请柬,我已邀请书院里的?同窗赴宴相聚,你记得要来。”
少年突然探身进窗口,笑容明朗,眸如星辰,他冲姜玉竹眨了眨眼,温言笑道:
“你若能来,我会?很欢喜。”
———
不远处,一辆玉辂华盖,四角装饰赤金龙头的?华丽御车厢内,詹灼邺透过明黄色窗幔,冷冷注视着小少傅对另一个男子露出嫣然巧笑。
“邺儿?,再过三个月就是你母亲的?忌日,朕想为她补办一场法式,再将园陵按照太皇后的?规格翻新,她当?年走得突然,后来又发生太多事?,虞祭的?过程有些草率了,此事?你有何意见?”
耀灵帝说了半晌,却始终得不到太子的?回应,男子目光始终落在?窗外,显得心不在?焉。
耀灵帝拧起浓眉,抬手拂去皇贵妃递来的?茶盏,语气不悦:
“太子,朕在?同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翡翠鸾纹茶盏里的?茶水晃了晃了,有一部分茶水溢出来,洒在?皇贵妃精美华丽的?湘色花绫翟衣上。
天子不悦,车厢内的?气氛为之一凝。
皇贵妃眉眼平淡,耳上的?红珊瑚耳珰都未幌一下,她默默收起茶盏,语气轻柔,提醒道:
“陛下,太子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呢。”
耀灵帝想起那夜御医给太子包扎伤口时?的?场景,脸上的?怒气顿时?消退三分,他缓和了语气道:
“朕每每提起你母亲的?事?,你总是这般冷冰冰的?模样,她当?年拼尽全力将你诞下,就算你不曾得到过她的?母爱,也不该是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
詹灼邺收回目光,面色漠然,只?淡淡道:“母后虞祭的?事?,全凭父皇做主,儿?臣换药的?时?辰到了,先行告退。”
太子走出御车后,耀灵帝长叹了一口气,他手撑着眉心,语气失落:
“他还要朕怎么做?朕给了他太子应有的?荣耀,还从昭炎那里把兵部的?协理权要过来给他,可他心里还记恨着朕,记恨朕将他丢在?北凉十余年不管不顾,可他也不想想,朕若是什么都没做,他又怎能在?那种地方活下来。当?年他意气用事?,让五万北凉军有去无?回,文武百官都要朕废掉太子,朕砍了十几个臣子的?脑袋,闹得朝中人仰马翻...”
“哎...锦嫣,朕是不是做错了?或许当?初,朕不应该将他送去北凉...”
皇贵妃静静聆听?着皇帝的?抱怨,她用香箸轻轻拨动香炉里的?檀香,娴静地跪在?皇上身畔,抬起沾染檀香气息的?柔荑帮男子按摩头穴。
“陛下,太子年纪还小,还请陛下再给太子一些时?间,臣妾相信太子终有一日会?理解陛下当?年的?苦衷。”
“那孩子在?北凉长大,心也跟着长凉了,他恨朕就罢了,对你也是这般淡漠,亏得当?年你一心求朕留下他,不惜在?殿外跪了三日,双膝还因此落下病根儿?。”
“臣妾身份低贱,若非姐姐菩萨心肠,臣妾又怎能有幸侍奉在?陛下身畔,太子是姐姐的?孩子,臣妾只?希望太子与陛下父子和睦。”
“琳琅确是个心慈好善的?女子...”
提起已逝的?先皇后,耀灵帝缓缓睁开眼,眸底有抹复杂的?情愫一闪而过,他转头握住皇贵妃的?手,歉意道:“方才朕没留意,贵妃有没有被茶水烫到?”
皇贵妃柔柔一笑,眼底满是柔情:“臣妾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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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竹缓缓展开手中请柬。
这册请柬是稀罕少见的?龟甲竹所制,淡雅脱俗,请柬内撰写了一首藏头诗,诗中藏着受邀者的?名字,从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的?字迹所看,应是萧是晏亲笔题写,就是不知他是不是为每一个宾客都撰写了藏头诗。
请柬上还沾着淡淡的?铃兰香气,姜玉竹刚想放在?鼻下嗅一嗅,就被冒然闯进,挟裹着泠冽雪松气息的?男子冲散得一干二净。
姜玉竹仰起头看向来者,面上露出诧异之色,她结结巴巴道:“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车内空间不太,詹灼邺弯着腰,目光先是扫过小少傅手持的?竹简请柬,又落在?她光着的?足面上。
白?花花得晃人眼,好似一块儿?精雕玉琢的?白?玉,想让人握在?掌心把玩。
“少傅身上有伤,就不必多礼了。”
姜玉竹:.....她现?在?只?想行送客礼,送走天狗太子。
她伸手铺展开衣摆,遮挡住足面,微微一笑:“不知殿下找臣有何事??”
“若无?事?,孤就不能来探望少傅吗?”
詹卓邺在?小少傅身旁的?蒲团上坐下,顺带从少年手中抽走请柬,目光淡淡扫过上面的?藏头诗,勾起唇角冷笑了声:“文人弄伎。”
姜玉竹拧起眉心,她觉得太子今日这脾气发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与太子相处久了,她清楚太子只?是偶尔嘴巴毒一些,不会?随意打罚下属。
用周鹏的?话说,太子奖惩分明,只?有办错事?的?人才会?挨板子,至于?叛徒,那便是死不足惜。
姜玉竹自忖她一没办错事?,二没卖主求荣,所以大着胆子从太子手中抢过请柬,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
“殿下,臣换药的?时?辰到了,殿下若无?要事?,臣就不起身相送了。”
詹灼邺缓缓眯起凤眸,小少傅胆子不小,竟将自己刚刚用来搪塞父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少傅准备用萧世子送来的?药?”
“正是...”
姜玉竹心里微微惊讶,太子的?耳报神也太厉害了,萧时?晏前脚刚给她送来伤药,太子就收到消息。
詹灼邺拾起桌上的?药瓶,视线落在?小少傅的?衣摆上,眸光暗了暗,沉声道:“孤给你上药。”
姜玉竹当?然不愿意,可话未出口,突然觉得脚面一凉,衣摆已被雷厉风行的?太子撩开,她下意识想要缩回腿,却被对方握住足腕。
太子的?手掌很大,衬得少年的?足愈发小巧精致,五颗脚趾犹若剥去壳的?莲子肉,玲珑小巧,白?皙如玉,紧张地蜷缩在?一起。
“殿下快松手,您的?手尊贵无?比,怎能触碰臣污秽的?足。”
姜玉竹登时?涨红了脸,她想要抽回腿,可太子能够拉动狼王弓的?手臂,她这点子挣扎的?力气在?男子面前,无?意于?螳臂当?车。
“莫要乱动。”
太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足背,好似惩戒,随后用两手指捏着她的?足腕,轻轻拆下了固定的?夹板,将她的?脚踝架在?他的?小臂上,足尖抵着他的?心口。
仅隔着一层丝滑的?缎料,她的?足尖甚至能感受到男子胸膛内跳动的?鲜活心脏。
就好似她正在?用足尖踩踏着他的?心。
依譁
姜玉竹的?心跳不由快了几分,面颊上更热了。
詹灼邺垂下眼睫,拇指挑开瓷瓶口的?塞子,发出“波”地一声响。
清澈如水的?药油缓缓流下,滴落在?白?皙无?暇的?足面上,激起微微凉润的?触感。
姜玉竹的?身体?不可控制地轻颤了一下,因为太子的?手掌也随之覆了上来,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包裹着她的?足,从足尖到足踝,一寸寸拂过,动作慢极了。
萧时?晏送来的?药油是顶好的?,没有呛鼻的?药酒味,反倒有种淡雅的?香气,与清冽的?雪松香勾缠在?一起,沁入肌理,迅速舒缓肿胀处的?红热。
可其他地方,却是更热了。
须臾后,太子的?手掌上都是药油,她的?足面上也都是药油,到处都是油汪汪,湿腻腻的?。
姜玉竹细白?的?小腿被高高支起,虽然穿着白?绫裤子,可那宽松的?裤腿还是簌簌滑落下来,层层堆砌在?膝头,足面上越积越多的?药油顺着白?皙的?脚踝流过小腿,连带着男子掌心的?温度,流到了深处...
詹灼邺面无?波澜,他手握小少傅纤细的?脚踝抵在?心口,心里想的?却是:
少年的?肌肤为何会?这么软,这么滑?
比豆腐还要白?嫩,比锦缎还要丝滑,一经触碰上,仿若有了瘾,在?心底如生了根的?野草,破土而出后疯狂滋长。
太娇嫩了,以至于?指腹薄茧拂过的?肌肤迅速泛起了一片粉晕,白?里透红,仿若熟透了的?水蜜桃,只?稍稍用力一掐,那熟透了的?甜腻汁水就要破皮而出,溢出指缝。
“少傅扭伤的?地方还未消肿,这几日是不是没有好好上药?”
姜玉竹的?确被太子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