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七月
这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讲不好就要误会江枭。
然而事实是——
“你说不舒服。”
陆知鸢被他直白的话说得脸一红,想辩又心虚,最后就怪到了那一层束缚上。
“谁让你买那种......”
上次江枭买了一种螺纹的,他也不是故意,就是买的时候没细看。
然后被陆知鸢嫌弃了以后,他就再也没用过。
不过不用不代表不做,相反,他瘾很大。
缠起人来,各种花样。
不过这些床笫□□,陆知鸢哪里好意思追着细说,在江枭说完【这不是换了吗】之后,她就闷声不说话了。
目光落在轻举身前的那朵花苞上,娇艳欲滴的一朵红,像是酒后回甘在喉间萦漾。
陆知鸢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那朵红,忽地停住脚。
江枭扭头看她。
只是一个相视的眼神,他就懂了似的。
嘴角弯出无奈却又宠溺的笑,他走到她身前,背身蹲下。
回去的路上,陆知鸢侧脸贴他肩膀,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要你背啊?”
能不知道吗?
出来前,她把之前的没过膝的裙子换成了长裙,可不就是想让他背吗。
当时他没有戳穿她,现在,他也依旧没有戳破。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她这点小女孩的心思。
*
婚礼前一天,小野张北他们从清挽镇赶来,陆知鸢本来是准备让他们住家里的,但是江枭不让,把六个人都安排到了他们举办婚礼的酒店。
其实陆知鸢想让他们住家里也是藏了私心的,因为这两天,她明显感觉到了江枭的紧张,不仅紧张,还失眠。
她好几次半夜醒,都看见江枭盯着天花板在发呆,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所以就装睡往他怀里拱,除此之外就是趁他洗完澡去缠他,本来想把他身体缠累了,他就能睡一个好觉,结果事与愿违,江枭的体力总是好到让她难以置信。
陆知鸢从没有和艾黎分享过夫妻间的私密话题,但是她也会好奇。
婚礼那天上午,艾黎早早来陪她化妆了,趁着化妆师出去,陆知鸢小声问她:“高晟体力好吗?”
艾黎从她的表情和语气里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她笑的一脸狡黠:“你猜?”
陆知鸢:“......”
但是艾黎也误会了她的意思:“你家那个体力不好啊?”
女人在这方面,大概都有天生的胜负欲,陆知鸢眼睛睁圆,红着脸反驳:“他当然好了!”
艾黎撇嘴:“那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陆知鸢抿了抿唇,本就涂了腮红的脸颊愈加深了几分颜色:“就、就是太好了......”
艾黎一听,立马来了兴趣:“那你们一夜最多几次?”
陆知鸢哪好意思说这么细,磨磨唧唧、吞吞吐吐:“他、他挺会忍的......”
艾黎惊呼一声我的天:“那他和高晟可以称兄道弟了呀!”
陆知鸢:“......”
刚好那时,两位主人公从外面进来。
陆知鸢脸上的红还没消,却听艾黎一脸深意地对两人挑眉:“你俩什么时候拜个把子啊?”
江枭和高晟表情同时怔愣,你看我,我看你,而后异口同声:“拜什么把子?”
陆知鸢脸烧的通红,拽着艾黎的手腕,让她不要再说。
可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艾黎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捉弄新娘新郎的机会!
她笑的一脸坏,朝江枭眨了眨眼。
就在江枭面露茫然的时候,高晟重重一声咳。
艾黎瞥他一眼,拖着调子:“干嘛,你嗓子不舒服啊?”
这些日子,她仗着自己怀孕,那真是在高晟面前耀武扬威到目空一切。
高晟也纵着她,随着她闹。
但是他的纵容也有底线。
就比如现在,他忍受不了艾黎朝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撂这种暧昧不明的小眼神。
不管对方是谁。
浓浓的带着警告的眼神定在艾黎的脸上,明明一个字都没有说,可就是能让旁边的人感觉到他强烈的压迫感。
就在艾黎反应慢半拍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枭冷嗤一声看向旁边的人。
他骨子里的那股野冷劲儿可一点都不输高晟,只不过平时被他压着。
像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有人要甩脸色,他可一点都不会容忍。
和高晟一样,他也不会管对方是谁。
同样,他也没有说话,黑漆漆的一双眼,带着浓浓的警告,看着高晟。
气氛逐渐冷下来。
刚好那时,化妆师回来,见两个大男人似两座大山似的杵在门口。
“麻烦让一让。”
两人同时侧头看过去,化妆师被两双阴沉沉的眼睛看的后脊一凉。
眼看气氛愈加尴尬,陆知鸢喊了一声“老公”。
短短两字,让江枭眼神瞬间温顺下来,漆黑的眼底,漾着麟麟的波。
房间里只剩细软的女声:“不是还没到时间吗,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陆知鸢今天作为出嫁新娘,自然是要从奶奶这边走的,所以昨天上午,她就回了祈道府。
她脸上虽然化了妆,但唇还没有着色,江枭凝着她脸,唇角忍不住上翘:“就过来看一眼,看完我就走。”
房间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出去了,门更是不知被谁带上了。
江枭上次来祈道府还是端午的时候,当时他就只在客厅待着没有上楼,所以陆知鸢的这间闺房,他今天是第一次进来。
没有梭巡房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对他而言,房间里的装修、颜色、布局、格调,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房间里的人。
再过四个小时就要和他并肩站在牧师面前,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和他宣誓、交换戒指的人。
陆知鸢拉着他手,把他带到床边坐下,然后拿起放在床尾的一本影册。
硬封上写着几行字:【江先生,这是遇见你的前二十四年,我的点点滴滴,作为在你生命里迟到二十四年才出现的赔礼。落款的署名是:江太太。】
指尖摸着那行黑色小楷,江枭轻笑一声,“你写错了,江太太。”
“哪里?”陆知鸢问。
他指着前面的二十四年那里,“四年前我们不就见过了?”
若是从那年雪夜开始算,的确不是二十四年。
不过陆知鸢也有她的理由:“单方面的记忆怎么能算。”
楼下,小野扯着嗓子在喊:“枭哥,能走了吗?”
陆知鸢一愣:“小野他们也来了吗?”说着,她跑到窗边,窗玻璃刚要拉开,人就被江枭拉了回去。
“怎么啦?”
“今天你是新娘,”他脸上露着不情不愿:“还没到露脸的时候呢!”
主要楼下不止小野一个人,除了张北张贺他们,还有十好几号人在院里。
陆知鸢看了眼时间:“八点了,你要不要先回去准备一下?”
江枭点头,不过表情很不情愿。
陆知鸢看出他不想走,她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十点不就过来了吗?”
是的,十点就可以把她接走了,然后,她就是他的独属了。
明明他们已经领了证,可不知怎的,他总有一种不踏实感。
就好像昨晚,她不在,他怎么都睡不着,最后还是在陆知鸢的视频安抚里闭上了眼。
不分开,都不知道自己对她有这么深的依赖。
陆知鸢把他送到楼梯口,最后,江枭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
刚要转身回房间,旁边传来艾黎的一声唏嘘——
“你家这个真是比我们家那个还黏人!”
陆知鸢皱了皱眉:“有吗?”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还好吧......”
还叫还好?
艾黎从墙边走过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你们这是新鲜劲还没过,等过段时间——”
话说到这儿,她突然打住。
陆知鸢已经猜到她的下文,小眼神睨在她脸上:“往下说呀!”
艾黎嘿嘿两声笑,立马改口:“就算再过个十年八载,你俩也依旧会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一如往初!”
陆知鸢轻抬下巴,难得露出傲娇:“那当然!”
*
天公作美,风和日丽。
婚礼现场以乳白色作基调,粉蓝作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