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七月
一切都美好的好似童话,如果新郎今天不紧张的话,那真的就完美了。
小野压着声喊:“枭哥,你往这边站点啊!”
一身黑色西装的江枭顺着小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站偏了位置,他挪回到T台正中央,低声问:“这样呢?”
小野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眼看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开始攥紧又松开,小野知道,他又开始紧张了。
“枭哥,深呼吸,放轻松,熬过这十几分钟,我姐就是你的了!”
这话说的江枭不爱听了,一个眼神射过去:“你姐本来就是我的!”
小野身后,张北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了:“枭哥,真不给闹啊?”
他说的是闹洞房。
江枭用眼神代替回答。
张北上翘的嘴角随着他的表情又开始往下撇:“不闹嫂子,是闹你俩!”
小野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别这个时候说这事?”
张北嘁了声,“你懂什么,我这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小野侧头看他。
张北哼出一声:“你信不信,他再这么紧张下去,讲不好等下都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到这,小野突然想起来:“枭哥,司仪给你写的东西,你背下来了吧?”
他说的是等下婚礼上,新郎对新娘的表白与承诺。
江枭冷了他一眼,表情不屑。
小野见他不说话,都急了:“你可别忘词啊,不然就拍不到我姐掉眼泪的画面了!”
江枭依旧不搭理他。
张北叹了声气:“别问了,我猜他是压根就没背!”
“那等下怎么办?”小野懵了。
虽说江枭和小野走的更近一点,但其实所有人里,最了解江枭的要数张北。
“什么怎么办,你看吧,等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枭哥直接跳过那个环节,二是枭哥直接临场发挥!”
他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一点。
在他看来,就算江枭想把老婆感动哭,也是私下里,当着这么多的面,看自己老婆掉眼泪?
换别人肯定想,但是江枭......
张北一脸自信:“等着看吧!”
当婚礼进行曲响彻婚礼现场,一袭白纱的陆知鸢挽着奶奶的胳膊从出口走向T台。
铺满粉色玫瑰花瓣的T台另一端,一身黑色西装的江枭,已经等的手心出汗。
眼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江枭忍不住又往前迎了两步。
隔着厚重的纱摆,他看不见她的脚,只能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近到......
终于能看清她眼里的晶亮,终于能在她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笑了,攥成拳的手缓缓松开。
直到陆萧芸把她唯一的孙女的手郑重地交到他手里。
“要一辈子让她笑。”这是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作为家长的唯一期盼。
江枭重重点头:“奶奶,您放心,我江枭一定会做到的。”
陆萧芸红着眼眶走下T台。
江枭牵着他的新娘走到了牧师面前。
领证时没有宣誓的遗憾在这一刻得到了弥补。
在陆知鸢说出那一声【我愿意】的时候,他嘴角提笑,眼底湿润。
互相给对方戴上戒指,江枭掀开她的白色头纱,在一种宾客的欢呼下,在她的额头留了一个很郑重、很虔诚的吻。
在别人眼里,今天的新郎矜贵又优雅,只有陆知鸢知道,他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候,手在抖,吻她额头的时候,唇在颤。
一吻结束,江枭把她搂进怀里,没有让她感动到落泪的告白,只有简单一句。
“鸢鸢,谢谢你让我得偿所愿。”
*
婚宴上总少不了敬酒的环节,江枭原本是打算让陆知鸢以茶代酒的,但陆知鸢不让,说那样会显得很没有诚意。
满心的诚意换来的就是把自己搭进去。
送走最后一波宾客,江枭回到大厅,当时陆知鸢已经酒意上头,正坐在主客桌,两手托腮。
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她慢慢侧过头来,看见熟悉的那张脸,她嘴角弯出漂亮的弧度,微醺醺地朝他笑。
“还能走吗?”江枭明知故问。
她扁扁嘴,有点委屈:“不能,要背。”
江枭笑着叹气,转身弯腰,把后背给她:“上来。”
陆知鸢重心不稳地从椅子上起来,伏他后背上,被他背出酒店。
张北小野他们当时就站在酒店门口的喷水池旁,看见那画面,自然不放过。
“枭哥,这就走啦?”
“就是啊,晚上不是还有一场吗,把嫂子放楼上客房不就行了?”
“枭哥?”
......
江枭根本不理这些,喊了声“小野”,目不斜视地将人背到了车边。
刚把人扶进后座,陆知鸢突然圈住他脖子,别看她全身软绵绵的,可胳膊上的力道却不小。
晃着他肩的同时,还不停地嚷着:“不坐这里,不坐这里。”
“那要坐哪?”江枭的那点耐心全给了她,好脾气地问:“前面?”
拼命想把身子往他身上挂的人点着重重的脑袋,一磕一磕的。
江枭低出一声笑:“如果我也坐后面呢?”
陆知鸢眨着她那双晶亮却又朦胧的眸子,笑了:“那我也坐。”
因为醉酒,回去的路上,陆知鸢嘴里时不时咕哝出声,别说开车的小野了,就是江枭都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
“枭哥,”小野看向后视镜,“晚上你们还来吗?”
江枭想都没想:“不来。”
好吧,张北和张贺因为这事都打了赌。
过了会儿,小野又看向后视镜:“枭哥,你们什么时候回镇里啊?”
江枭依旧回答的没有迟疑:“我还没问她。”
说完,他把腿上的人扶坐起来,“要不要喝水?”
刚刚他听见她咕哝出很小的一声【渴】。
陆知鸢眯着眼,点了点头,身子就要歪下去,又被江枭扶住。
她身上穿的是一条乳白色打底,金丝绣的小立领旗袍。
叉开的不算高,但江枭还是给她腿上盖了条薄毯。
他从旁边拿来一瓶水,拧开盖子,喂了她几口。
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惹得小野笑出声。
江枭也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就在那时,陆知鸢眼睛睁开了,她眸光涣散的没什么焦距,却还是捕捉到了江枭嘴角的弧度。
“你、你笑什么?”
江枭把她蹭乱的耳鬓一缕头发勾到耳后,故意逗她:“我没笑啊!”
似乎是想看清楚,她突然抬手,双手捧着江枭的脸,让她面对自己。
她眉心皱着,鼻骨囊着,嘴也微微噘着。
江枭被她的表情逗笑。
“你笑了!你就是笑了!”说完,她身子骨一软,倒他身上。
车子一路驶回家,江枭拦腰将她从车里抱出。
她也是乖,一点不闹腾,直到回到楼上的卧室。
人一陷在松软的床上,就想寻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但是旗袍紧身,她阖着眼,咕哝着不舒服。
江枭便去解一颗颗的旗袍盘扣,解完,他又将她扶坐起来,揽到怀里。
之前还乖顺老实的人,这会儿突然醒了,仰着脸,辨认出面前的人,她眼睫垂落回去,笑着勾上他肩。
江枭侧坐在床边,被她勾住肩膀往后一压,始料不及,整个人后仰,旁边的人倒好,跟着他一起倒下去后,突然一个翻身,在他手肘撑起的下一秒。
两只膝盖屈在他月要骨两侧,入目雪一片的白,口乎之谷欠出的全堆在他眼前。
高叉的裙摆被堆出一圈圈的褶皱,盘在月夸间。
她坐不稳,歪歪扭扭地晃着身子。
一丁页炙热,被她薄薄一块纯白小布料压,
制地跳出隐忍。
明明勾人的紧,偏偏眼里还残裹着要命的无辜。
哪里受得了她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