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吱
前台:“我们可以送您到家的,我现在帮您叫司机,可以吗?”
这份面面俱到,让书吟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
可她还是笑着?,说:“可以的,谢谢。”
“不?客气,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为她服务,还是为这张vip黑金卡服务?
随即,书吟把?手里的卡递给前台。
换来前台疑惑的表情。
书吟莞尔,声?音里是耿耿于?怀的释然,畅快的,轻松的:“麻烦帮我把?这张卡,转交给商从洲。”
到此为止了。
十六岁的喜欢,和二十六岁的喜欢。
终于?可以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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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破穿云翳,刺的商从洲睁开眼。
他半靠着?床头,双眼逐渐聚焦,扫荡四周。
被单潮湿,掀起层层褶皱,地面,衣服与裤子混作?一团。场面混乱,空气里漂浮着?糜烂的气息,诱人沉溺。
混乱间,手机嗡鸣声?响起。
商从洲循着?声?音,终于?在地上的浴巾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喂。”嗓音哑的可怖。
那头的人愣了一下:“商总,书吟小?姐让我把?您送她的卡转交给您。”
商从洲怔了几秒,淡声?:“知道了。”
“她人呢?”
“走了。”
“……”
电话挂断。
商从洲阖上眼,脸部线条冷淡。
再睁眼时,双眸清明,没有任何情绪。
他下半身裹着?条浴巾,下床,洗漱。
浴室的镜子敞亮,将他不?着?寸缕的上半身清晰地嵌在镜子里。颈部,胸口,小?臂处,都?有斑驳的红印。
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像只?兔子,在床上,倒是像只?猫,还是野猫。
商从洲低头漱口时,房间里来了个人,停在他身后。
低啧了声?,打趣:“商二少昨晚似乎很激情。”
商从洲吐出口腔里的水,在镜子里和齐聿礼对视。
他慢条斯理道:“比不?过齐三少夜夜笙歌。”
齐聿礼挑眉:“怎么,羡慕?”
商从洲:“不?羡慕。”
齐聿礼:“是吗?不?羡慕的话,身上这些怎么解释?”
商从洲敛眸,沉声?笑:“猫抓的。”
齐聿礼向来治表里不?一有一手,抬脚,踢了踢房间里的垃圾桶,不?解风情地说:“商二少还真是个讲究人,自己解决都?要戴套,一晚还能用三个。”
商从洲扔下手里的毛巾,斜睨他一眼,眼里,没有任何温度:“你什么时候还管起我的私生活来了?”
“不?敢。”齐聿礼神情寡冷,“作?为你的兄弟,提醒你一句。”
商从洲抬眼,与他对视。
“感情不?是你追我赶的游戏,有的时候追不?到,是要靠脑子,去算计的。”
“我不?像你,喜欢把?感情和生意混为一谈。更何况,我在生意场也不?喜欢算计人。”
“所以你用你的方法,追到人了吗?”齐聿礼冷笑,看向商从洲的眼神,像是在嘲讽他天真又幼稚,“她甚至醒来就跑了,或许她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齐三。”商从洲声?音沉了下来,脸上神情冷峻,蔓延出凛冽的气场。
齐聿礼迎着?他的目光,不?退不?让。
好半晌,他叹了口气,善意的劝他:“对待感情不?能太清高,有的时候就得逼一把?。就像昨晚——你不?也做个了小?人吗?”
齐聿礼和商从洲认识这么多年?,他太了解商从洲的为人,太清楚商从洲的行事作?风了。
对待男女关系,他冷淡,疏离,温和地拒绝对他示好的异性。
可昨晚,齐聿礼是亲眼目睹商从洲公主抱个异性离开酒吧的。在此之前,齐聿礼并没有听到过他有女朋友的事,结合他房间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以及身上的暧昧抓痕,齐聿礼很容易就得出了结论。
商从洲和那女的上完床,就被她一脚踹开了。
追其原因?,不?过两点。
一是不?喜欢。
至于?二么……
齐聿礼的视线往下,落在商从洲紧裹着?的浴袍上。
齐聿礼眼微眯,语气斯文,说出来的内容却像是个败类:“活不?行?”
饶是再清风霁月的商从洲,都?被逼的有了脾气。
商从洲头疼:“请你滚出去,谢谢。”
齐聿礼玩味地笑着?,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嘴贱一句:“活不?行多练练,实在不?行吃点药,为了女朋友,付出点健康也是值得的。”
“滚。”
赶走齐聿礼,房间再度恢复安静。
商从洲穿戴齐整,站在床边,审视着?凌乱的床。昨晚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浮现。
可房间里剩下的是一片空荡。
门窗开着?,风吹进?来,欢好过的绮糜气息都?被吹走了。
她走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有时候商从洲觉得书吟没有心。
或许是他错了。书吟是有心的,但?她的心是冷的,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可他偏就认定她了,能怎么办?
他沉睫长思,良久,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出去:“你好,我是商从洲,之前我带了个朋友来你们店买车。她那辆车,什么时候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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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度假山庄回来的第二天,书吟接到4s店销售的电话。
挂断电话,她换了套衣服,打车去4s店提车。
节假日?,4s店里人满为患,看车、买车、提车,送车来保养的人很多。书吟在销售大厅见的销售,却被他带着?,弯弯绕绕,上楼,到三楼。
三楼有别于?楼下两层的热闹,格外的安静。
脚踩在木地板上,能听见回音。
如果不?是之前来过,知道这是家正规的4s店,书吟恐怕以为自己进?了黑店。
把?她带进?屋后,经理给她倒了杯茶,而后说:“稍等,我去给您要车钥匙。”
书吟:“好的。”
4s店的办公室,都?是透明的隔间。
书吟等了许久,都?没见销售回来。或许是有事拦住了他,她不?喜催人,心不?在焉地等着?,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荡,轻飘飘的目光,捕捉到隔间外经过的人影。
侧影,高大挺阔,桀骜冷漠,透着?股雍容的贵气。
她心跳漏了半拍,握着?杯子的手,不?受控的晕眩。
然后,那人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身后,是办公室门口。
“书吟。”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往前走了两步,把?门关上,径直走到她面前。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温度,像是湿冷的晨雾,朦胧模糊,看不?真切。书吟被他这份安静裹挟,心脏,不?安地跳动。
书吟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她屏了下呼吸,“好巧,在这里遇见你。”
“不?巧,”商从洲盯着?她,“我是来找你的。”
书吟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关于?那晚的事,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商从洲在她面前坐了下来,他手肘抵在膝盖上,上半身微往前躬,气势,沉冷又极有压迫感,向她袭来。他语气严肃,认真,“那晚的事,我希望能对你负责。”
夕阳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脸部轮廓。
他说对她负责的时候,神情是那样的认真,像是为自己做的错事买单。
书吟不?需要他这种?责任感,不?需要他为了负责而勉强自己和她在一起。
她尽量地让自己的语气放轻松,平和,态度随意的像是情场老手:“那晚的过程很好,体验感也很好,我想你应该也是这么觉得。”
“成年?人之间的各取所需罢了,”她好似云淡风轻地笑,“商从洲,你不?需要为此对我负责。”
说完,她仍是心虚,视线飘忽着?,不?敢看他。
余光里,他的眼,没有半分偏移地盯着?她。
空间里,气氛,诡异得安静,静的让书吟感到窒息。
她想找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