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海盐 第31章

作者:在逃白桃 标签: 强强 业界精英 复仇虐渣 现代言情

  二姐嘻嘻哈哈笑着打趣,话对闻家昌说,目光却注意观察李承逸:“哦哟爸爸,人家新婚夫妇请假在房里赖几天床有什么关系啦?这些都是不需要操心的事。”

  李承逸没抬头,

  不过她说到“赖几天床”时,他拿筷子的左手还是停了两秒动作。

  李路云忙着给家长找台阶下:“是啊是啊,儿女的事不用关注得那么细,他们需要帮忙自然会开口。”

  闻家昌轻咳一声,慈爱地笑笑:“补身体总没有错的嘛,这个时候不关心要到什么时候关心?”

  闻斯峘很自然地欠身领情:“谢谢爸。”

  好一派父慈子孝的景象。

  李承逸抬起头,面无表情观望桌面上的一切。

第27章 尾灯

  宁好不出卧室, 闻斯峘又借口要照顾她寸步不离,李承逸没法当面兴师问罪。

  不过表达抗议的微信没等闻斯峘吃完饭进门就送达她手机——

  [我同意放郑昱聪进来帮你看着项目,不是让你夜夜笙歌的!]

  还使用了感叹号。

  宽以律己严于待人怎么能理直气壮到这地步?

  宁好心里发笑,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打出字:[还记得你半个月内要举办婚礼吗?]

  一击毙命, 对面半天没音讯了。

  闻斯峘推门进入, 端了个餐盘进卧室,放在桌上:“知道你爱吃海鲜, 但是按常理感冒的人怕腥,厨房给你全换成瘦肉了。你就……做戏做全套?想吃别的,半夜我去帮你偷。”

  说得怪凄苦的,宁好笑着起身, 跟过来看什么是“病号餐”, 偏素偏清淡:“吃这些我够了。”

  “怎么慌慌张张,一见我就藏手机?”他退开两步,没骨头似的头靠着墙看她吃饭。

  “李承逸发微信骂我。”她直言不讳。

  “他在饭桌上装得可淡定了。”

  宁好耸耸肩:“也可能是真淡定假发疯。男人嘛不就这么双标?自己在外面彩旗飘飘不提, 被戴了绿帽却要上蹿下跳, 装作对忠诚多么重视。”

  他咧嘴笑起来:“看来你见多识广。”

  她撇清:“见这一个就够够的了。”

  “听起来有故事。”他坐下来,手肘支在桌边, 定定瞧她,满眼调侃。

  “有故事我也忘了。”她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 见招拆招,“我又不写小说, 不用积累素材。”

  他捂着胸口做受伤状:“别老放暗箭。”

  宁好笑着低下头专心吃饭。

  闻斯峘伸手拉她的手, 她没抽走,就用右手继续吃。

  他把她的手从指尖捏到手心, 视线含情。

  手心的触点既痒又热,连着心, 引得心也像被羽毛撩拨。

  暖绒的灯光映着他一侧脸,另一侧则藏在阴影里,轮廓光显得他五官轮廓如石膏像一样鲜明和强烈。

  在一些坚硬的骨骼线条中,目光找到唯一的柔软处着陆,她看着他的唇,不经意想起第一天在飘窗上的亲吻。

  她缓慢地勾起唇角:“现在让你帮忙,怎么不问‘有什么好处’了?”

  他含着笑意,把脸转向阴影一侧:“伸手要的糖和主动给的糖,味道不一样。”

  宁好吃完饭,洗漱过,再回到床上,重新拿起手机,有李承逸发来的几条微信。

  [所以正事要紧,你别在这节骨眼上闹我行不行?]

  [你不会真爱上他吧?]

  [这是报复吗?]

  距离他质问“这是报复吗”已经过去一小时十五分钟。

  宁好轻飘飘地回复:[你想多了]

  李承逸从这四个字中读出更多隐藏信息——她的确因为他婚期临近吃了醋,这些小动作也的确是她的小小报复。值得欣慰的是,她对他的感情没有变。需要担心的是,她可能做出更多影响这桩婚约的过激举动,爸爸可不会乐意看到这种局面。

  .

  过了两天,闻家昌带李承逸去泗城和淳州考察,扩张的计划如宁好所料紧锣密鼓地推进着。

  李承逸并不像个两周后就要举办婚礼的人,也可以看出,这场婚礼有非比寻常的利益价值。

  外紧对应着内松。

  家里的氛围明显地因为男主人出差而松弛下来,没人特别注意宁好有多少时间待在家,病是不是已经痊愈。

  厨房也没再给她搞特殊化的病号餐,有时把菜和汤各样留一份往房间送,有时她自己下楼和其他家人错开时间进餐,“防止传染”,坚持着做戏做全套。

  两天后到了周末,更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去管工地上的事。

  闻斯峘赶在同事下班前去单位取了一些资料回来,做好最近一阵子持续远程办公的准备。他技术过硬,平时很少被盯考勤,再加上闻家昌跟所长通过电话,领导都睁只眼闭只眼。

  晚上用完简餐,宁好独自回房间看了会儿电视,一集结束才开始奇怪他到哪儿去了。

  她拢着睡衣外套走下楼,在偏厅碰见正在擦拭钢琴的工人,顺口问:“陈阿姨,看见我先生了吗?”

  “先生去地下室了。”

  宁好道过谢,继续沿旋转楼梯往下走,猜想他要么在影音室要么在健身房。

  在房子里弯弯绕绕十来分钟终于找到他,男人在泳池里往返自由泳,不是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事,她正打算离开,他已经看见她了,加快速度游到她脚下钻出水。

  宁好停下脚步,看着他。

  他抹一把脸上的水:“下来一起游。”

  她朝他笑笑:“我没带泳衣。”

  他意兴阑珊,立刻摸到扶梯爬上来。

  她阻拦道:“你不用在意我,继续游泳,我只是看你不见了。”

  他对劝阻置若罔闻,带着巨大的动静,“哗啦”一声脱离水面,满身肌肉流光溢彩地迫她转开眼。

  她感到一股强烈的漂□□气息普遍而来,侵略性地渗进呼吸中。

  视野在瞬间迅速暗下去,他的影子投到她身前。

  “你等我冲一下,一起上去。”他好像对自己这副身体的冲击力浑然不觉,擅自做出安排。

  “嗯。”她的眼睛垂在暗处,无法目测陡然拉近的距离。

  她咽着喉咙,在淋浴间外的椅子坐下来,心跳恢复平静。

  刚才那蓬勃生猛的男性躯体,变成毛玻璃门上一个薄薄的影,轮廓并不明显。

  她尽量不往那方向看。

  视线落点在虚空,脑海中却浮现刚才那一瞬间扫视到他的脸,刘海湿透露出额头的男人看上去比平时清秀。

  她后悔忘带手机在身边,连转移注意力的东西都没有。

  时间漫漫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变小一点。

  他似乎在用沐浴露,浓烈的香氛从淋浴间往外溢。

  没听见她发出声响,他不确定地问:“你还在吗?”

  “嗯。”她答应着,忽然起了坏心,“我今晚要跟你保持距离。”

  “为什么?”

  “因为这个沐浴露是李承逸常用的,我有点恶心。”

  恶作剧见了效,从影子也能看出,他在里面动作静止了。

  静止三秒。

  她勾起嘴角:“我开玩笑的。”

  “是么。我差点当真了。”

  他拧开瓶盖,把瓶子里剩下的所有沐浴露全部倾倒出去,下水槽附近涌起一圈泡沫,很快被大量热水冲刷殆尽。

  毛玻璃上又起了热雾,她嗅到那熟悉的清香更浓,

  全然不知淋浴间里发生了什么。

  .

  连带周末,孙国栋领人挖了五个大夜,又挖到了一些木头石碑,看起来不太值钱。

  钱还没赚到,麻烦却找上了门。

  不知对面工地人多嘴杂谁走漏了风声,声称地下有宝的那家三兄弟搬着板凳躺工地门口找孙国栋闹事来了,影响车辆进出又影响工作秩序,就为了要那子虚乌有的宝贝。

  孙国栋打发小张去赶他们走,小张焦头烂额地返回办公室:“糟了,给他们逮住了证据。”

  孙国栋心里一惊,细问才知道没什么证据,三兄弟拿了几张对面工地上的监控截图,晚间监控本就不清晰,再说这又能证明什么?

  能证明孙国栋去对面挖过土,能证明他的车拉走过东西,可具体是什么东西?反正花瓶没拍到,完全死无对证。

  孙国栋放宽了心,骂小张扛不住事:“那几张照能说明什么!别做贼心虚。”

  可三兄弟不跟他讲证据,主打一个捕风捉影泼皮耍赖,在工地周围闹得沸沸扬扬,双方报警好几次,警方来了也处理不了,只能把人带走调解,调解结束再来一循环。

  孙国栋不久前才进拘留所,初来云上只想低调,否则依他以往的脾性非得找人弄他们一下,眼下真被这几个泼皮拿捏住了。

  如此,闹了几天。

  不仅两个项目部人尽皆知,也成了总公司大部分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父子俩考察归来,宁好已经返岗上班几天了。

  晚餐时,二姐好奇提起这件八卦:“听说老孙跑你工地去挖走了拆迁户的祖传宝物,两边天天扯皮,是什么宝贝啊?”

  宁好细嚼慢咽淡然道:“不太清楚,好像是我生病在家那几天的事。”

上一篇:借月留光

下一篇:蔷薇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