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不热气 第88章

作者:瑞曲有银票 标签: 都市情缘 业界精英 现代言情

  “好家伙,搁这儿造反呐?”吕晓诗看得眼睛发直。

  “没事,估计是怪我回家太晚,故意闹的。”文禾已经没脾气了,让她坐,自己弯腰收拾。

  “它老这样吗?”吕晓诗说:“给它关笼子里呀。”

  文禾摇摇头:“我老在外面,十几二十个小时关着它,太难受了。”

  “也是,关出抑郁来就不好了。”吕晓诗蹲下来瞅这大白猫,四肢朝天的时候照侧脸,胖得像猫和老鼠里的小杰瑞,就是不太亲人,逗两下就凶相毕露,作势要挠人。

  收拾完客厅,文禾做晚饭时毛露露也来了,她忘记带家里钥匙,老公出差明天才回来,不想换锁,就来文禾这里挤一晚。

  三个女孩儿在一起,整个家都热闹起来。

  吕晓诗今天高兴,喝几听啤酒说得没完没了,大部分时间在骂她那个前男友,也骂自己眼光差,谈了个垃圾。

  一跳出关系,好像什么都看透了,吕晓诗不屑道:“他还骂我废物,我没嫌弃他家里穷得拉稀。”

  “什么傻逼男的,就是等你去扶贫嘛!”毛露露也觉得太扯了:“还是我们湖南的?什么鸡脑壳,真给我们湖南丢人!”

  文禾静静听着,偶尔陪着喝一口,喝完被毛露露扒拉:“你怎么不说你的啊?”

  “我吗,什么?”

  “说说你男人啊。”吕晓诗贼笑。

  她刚刚在鞋柜里看到有男鞋,洗手间也有男人的剃须刀和多一支牙刷,卧室里找找,估计还能找到男人衣服。

  脸有点痒,人有点困,文禾打了个呵欠说:“没什么好讲的,已经结束了。”她看毛露露还在翻吃的:“要不我再给你下碗云吞?”

  吃得太多,毛露露正想拒绝,吕晓诗竖起手指:“给我也下一碗,不知道为啥,这几天饿得像有了。”她最近食欲大增,盘子里一点剩菜都想拿个馒头沾着吃掉。

  毛露露忽然一个激灵,人都坐直了:“我靠!我不会真有了吧?”她仔细一想,确实大姨妈一个多月没来,吓得赶紧要叫验孕棒。

  吕晓诗自来熟,脑袋靠过来说:“多叫一个,我也验验。”

  文禾问:“你不是分手了么?”

  吕晓诗说:“嗯……是分了。”但不小心睡了个男的。

  原本,吕晓诗想吸取上一个男朋友的教训,不轻易谈恋爱,但却还是轻易跟宋川滚到一起,还就在她家的新房。

  床垫送来没过夜,就被他们压了一道。

  她至今也没想清那一夜,到底是他笛子吹得太好,还是因为她拉了一回他挂在腰上的卷尺,而他按住她的手,突然气氛就不对。

  这个姓宋的小设计师,清秀中带点滑稽,话痨还要装矜持,翘得都贴肚皮了还半推半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搞设计的都这么扭捏。

  晚点验孕棒送过来,毛露露说:“你这么淡定吗,要真怀了怎么办?”

  “真怀了就生呗,反正我爸妈想抱外孙。”吕晓诗心不是一般的大,四仰八叉一躺:“我今晚也不回去了,咱们挤挤。”

  这样的经历,文禾很少。

  上一次跟女孩子同床共枕彻夜聊天,好像还是和章茹。

  上学时,文禾是被孤立的那个,到大学也是独来独往,像这样的女生夜晚,你蹭我我蹭你,叽叽喳喳讲个没停,一度是她很羡慕的场景。

  但工作以后,她的那些遗憾好像又补了回来,这种感觉很奇妙,几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什么都能聊,也什么都要问一嘴。

  比如毛露露揪着文禾:“你跟那个谁真分啦?”

  吕晓诗问:“谁啊?”

  “她们那个老总。”毛露露说:“姓周的。”

  吕晓诗惊呆了,一伸手,作势要掐文禾的脖子:“是不是!是不是那一年陪你谈单的那一个!你说!”

  文禾被她晃得脑袋晕:“你小心,真怀了等一下孩子都动到。”

  “你管我!”吕晓诗哼哼地算帐:“小骗子你还骗我,我就说你们不对劲,他把你从安徽带回广州,还出面替你谈单,没点儿猫腻哪可能那么好!”

  文禾困得眼泪直流,一看时间已经很晚,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说:“睡吧,我明天还要去出差。”

  吕晓诗不肯放过她:“你说,你家里那些男人东西是不是他的?”

  文禾点点头,困倦中想起那些东西要找个时间打包好,叫个闪送给周鸣初送过去。

  次日早起,另外两个排队去验尿,毛露露中了,吕晓诗平安。

  吕晓诗心有余悸:“还好还好。”她嘴上说得轻松,真要是怀了,也得哭鸡尿嚎不知道怎么收场。

  至于毛露露,文禾问:“会不会是炸胡?”她边戴手表边说:“我看网上很多人怕不准都是买两根换着测,你们要不要测多一条,或者明天过两天再测。”

  “行吧。”毛露露抹了把脸,一看时间真的快来不及,三人匆匆忙忙洗漱,出门各忙各的去。

  今天开渠道会的是两广区域,在中山,自驾过去就行。

  两广这边渠道会是不一样的氛围,场地大,排场也大。因为有政府接待和研发会议,周鸣初这回没出席,而他不在,庞大海简直像个土皇帝,经销商们要巴结他,总部的人也要受他调配。

  文禾因为是主持,开场前自己在操作台检查文件,点开资料做最后准备时,脑子忽然空了一下。

  她遇到了和nana一样的问题,误删备忘录里的内容。

  文禾当下没慌,按记忆去输账号和密码,但只对了一个,另外的试几次密码都不对,怕锁定,她没敢再试。

  偏偏庞大海在那边叫:“主持人过来,我有流程要加,你给我写上去。”

  “稍等一下。”文禾没理他的催和喊,极力镇定下来,拿着手机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电话拨出去,那边响起周鸣初的声音:“喂?”

  “周总,打扰一下。”文禾这时也顾不得别的,握着手机问:“您现在有空么?”

  周鸣初问:“什么事?”

  文禾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她知道他还有她家里钥匙:“你帮我把钥匙给茹姐,让她替我拍一下平板上这个便签。”

  “章茹不在。”周鸣初语气很淡。

  文禾拿不准他的情绪,但有得选她也不想打给他,于是沉默片刻,还是问出口:“那,您方便走一趟么?”

  有一会,终于听到那边回应:“等着。”

  挂断电话,周鸣初从五楼回到三楼,章茹刚跟完培训,见他脸色极坏,转头问孟珍珍:“这位靓仔又怎么了?”

  孟珍珍给她问得一头雾水:“怎么了,周总不是天天这样么?”

  章茹挠挠头,也是。

  钥匙在车上,开车过去很顺利,到后打开门,跨过肥猫,找到平板,先断网再输密码。

  打开备忘录后,周鸣初找到误删的那条发给文禾,文禾回复得很快,说了谢谢,也请他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

  周鸣初面无表情。

  她跟他最后一晚,把她的东西全部拿走,也义无反顾地辞职,什么意思,他心知肚明。

  周鸣初退出备忘录,视线望着锁屏的照片。

  照片里是小时候的文禾,穿着一条很粉很蓬的裙子,应该才几岁,一双腿已经细又长,脚上一双发光的漆皮鞋,鞋尖两颗硕大的蝴蝶结,大到夸张。

  她被父母合力抱在中间,像个脚不沾地的小公主,脸上表情也娇娇的,活脱脱一只倨傲的孔雀。

  他没见过她这样的神色。

  周鸣初想起放在她老家堂前的父母遗照,很年轻,跟这张照片里的样子相差无几。

  她没有主动提起过她父母的事,他只知道是在三年级的时候离开的,三年级的小孩,应该不超过十岁。

  周鸣初看了一会,点进相册,看到更多她小时候的照片,尽是满脑袋发卡和五颜六色的裙子,要么被人抱着,要么是她抱着公仔娃娃,所有照片一个共同点,灵动,娇气,也神气,跟现在仿佛两个人。

  还看到他姓氏拼音的分类,里面是在他家里拍的几张照,缸里的鱼,窗外风景,客厅的音箱,落灰的乐器,也有在他家里做过的菜。

  他以为她只拍跟她自己有关的东西,原来也拍过这些。

  只是从来没有出现在她朋友圈,也没有私下发过给他。

  鱼缸的那一张还打有文字备注,他家里的鱼怎么喂,缸怎么调上下水,怎么看氧度。她记的笔记像个认真的学生,但他教的时候,她却一脸不愿意听的样子。

  猫上沙发,周鸣初站起来,随意地在这个家里看了看。

  大概早上走得忙,今天不比以前那么干净,茶几上还有喝剩的奶茶,没收的数据线,沙发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些产品册子和培训资料,全部贴满便签,记满笔记,应该是刚到销售那会的事。

  周鸣初翻了几页,能想象到她回家后死啃产品手册,硬记培训内容的样子,又或许还笨拙地练过话术,要么对着镜子,要么对着空气。

  她的蜕变里,这些都是抽丝剥茧的痕迹。

  又想到她那几次的眼泪。

  那么爱哭的人,并不顺坦的职场路里,大概私下也哭过,他记起她在很长的时间里总是站得笔直,后来混熟了也会跟人嘻嘻哈哈,但仍然绷着一根筋,没有完全放松的时候。

  公司还有事,周鸣初接了个电话准备走,到门口时看见猫在翻卫生间的垃圾桶,咬出什么东西在地上,他走进去,看见几根验孕棒。

第65章 抓痕

  ◎生一个像她的女儿◎

  【Chapter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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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的渠道会开得大张旗鼓, 劳民伤财。

  两广的成绩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只有两个省,但哪个省单拎出来业绩都是在前列的,这也是庞大海的底气, 只是底气太足容易飘, 尤其是在听多了吹捧的情况下。

  张吉安手里有马上要续约的客户, 已经在庞大海手里卡了一个多月,他总有理由拖着你, 就是不爽快。

  文禾去问, 庞大海懒散道:“不还没到期么,上半年的考核里有几个数不太对, 我再叫人核一下,老代理商的数据太厚了, 资料找出来我们再对对,急什么?”又提到周鸣初:“周总说了, 渠道我们必须把好关……现在搞出口, 公司名气也起来了, 那该淘汰的就淘汰, 必须优中选优。”

  他扯得一嘴官腔, 明显就是话中有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文禾知道他什么意思。

  张吉安迟疑道:“要不, 我跟周总说一下?”

  文禾没吭声。

  早前二部也有一个续约的,被庞压着最后差点资格都丢掉。那个是二部为数不多的老实人, 低声下气求了庞大海很久, 时不时被他找理由刁难。

  文禾思索很久, 决定先把这个约给续了, 她叫住张吉安:“你去跟代理商说,姓庞的那里我去。”

  去,就必须要赔笑脸赔酒,庞大海对三部的人一向没好脸,文禾跟他呛过几句,现在灌她更没话说,红的白的,怎么痛快怎么来。

  文禾喝得几乎耳鸣,张尔珍过来给她递了杯茶:“老庞,差不多就可以了,都是自己人。”

  庞大海也被她喝得有点站不住,搓了搓脑门,粗声粗气地笑:“张经理,怎么讲得好像我故意灌人一样,我是看文美女今天兴致好,陪她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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