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方之下
他?还?笑?。
他?肯定是笑?话她,昨晚上那样主动,傻乎乎地答应他?。还?动得那么开心。
想到这里,她差点儿没哭出来。她今天都没脸见人了。他?还?哄着她做那么羞人的事情。
“把自己?闷在枕头里,不会闷坏么。”男人在床沿上坐下,试图将她的枕头扯下来。昨夜的酒对他?来说不过是小?酌,他?对她有着无限的精力,只觉得怎么都不够。
他?昨夜睡得晚,今天起得早,但也不困,到了楼下客厅,把厚重的埃及风窗帘一拉开,清亮的晨光透进来,呼吸到扑面而来的清新空气,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而在他?身后的饭桌旁,女孩那条可怜的荷叶边碎花小?围裙,还?掉在瓷砖地板上,以?及她的小?黄鸭拖鞋,一正一反地掉落在椅子附近。
别墅一楼亮堂堂,二?楼却还?陷在昏暗里。到底女孩还?是被?他?诱哄着折腾了个透,估计手臂和大腿都在发酸,昨夜他?想让她多睡会,将二?楼每一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小?萱?”他?试探着又叫了她一声。见她还?像只可爱的呆头鹅一样,把头埋在枕头里,动手想将她枕头取下来,她硬扯着不给。
“再?不把枕头拿下来,就开灯了。”男人沉声。
他?向来将她拿捏得恰到好处,这句话一出来,女孩“啪”地将枕头丢过一边,扑过来就要打他?。
“坏人,坏人。”她嘟囔着地喊了两句,哐哐地拿小?拳头捶他?。光捶还?不够,双手攀住他?肩膀,扯下他?衣领一处,张开小?嘴,结结实实地咬在他?紧实的肩膀上。
女孩不知道的是,昨夜两口酒下肚,她头脑发晕,身体发热,像只直在盛夏炎热天气里想要寻觅阴凉处休息的小?猫,不住地往他?怀里钻。手指不老实地扭来扭去,像蛇一样游移。他?哑声叫她,却是无半点作用。她的睡裙是宽吊带的款式,从一侧滑落。
“好了么。”他?心情愉悦,任由她咬。他?就认了这“坏人”的名头了。
“没好。”她看?着他?肩膀上浅浅的牙印,听他?声音里还?含着浓浓的笑?意,还?是觉得羞恼,将脸埋进他?怀里,以?为他?在笑?她。
“笑?什么,不准笑?。”女孩闷闷地说。
“好,我不笑?,我不笑?。”男人知她心里那点别扭的小?脾气还?没有过去。昨夜的她,似乎是过于甜美?了。在酒意的催化下,主动妖娆,像暗夜里的妖姬,又像徐徐绽放的玫瑰。昨夜他?采撷了这朵玫瑰。今天她这点儿小?脾气小?别扭,也是他?该受着的。
“昨晚上,是我。。。”是他?莽撞了,就像她说的那样,他?是坏人,但他?也享受了极致的快乐。然而他?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女孩柔嫩的小?手抵住了嘴巴,将他?的唇紧紧捂住,不给他?开口。
“你?不许说。不许不许。”她换上了一点撒泼的语气,强势地“命令”他?。“昨晚上发生过什么,都当没发生过,更不许说出来。”
她真怕他?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会和她描述昨夜的情景。这样还?不如让她羞死算了。
“好。我不说。”男人大掌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带了下来。
“我就当没发生过。”他?沙哑着嗓音保证,那声音低哑到了极致,如砂纸轻轻刮扯她的耳膜。
女孩这才满意了,才肯从他?怀里出来。
她到底是天真,只知道能让男人口中不说出来,却不知道,他?可以?将昨夜贮藏在记忆深处,时不时地暗自回味。值得回味的地方实在太多。
男人喉结克制地动,修长?分明的手指,似无意般垂落到她裙摆处,克制着将她睡裙撩起的冲动。直筒式的睡裙,简直不要太方便。
“好了,起床吃个早餐。”男人摸摸女孩的头。“徐叔给我们?买了早餐,老街的豆浆和油条,很好吃。”
“我的拖鞋呢?”女孩被?说动了,想早点儿起床,低头找着自己?拖鞋。
“还?在楼下餐桌旁边,我抱你?下去拿。”男人低声。她不知道的是,就连昨夜,她都是被?他?抱上来的。而她那双小?拖鞋,早就和她的小?围裙一样,被?当作多余的、累赘的物品,被?从她身上脱下来了。
第81章 衣物
一说起他抱她下去, 周萱脑中又?闪过了一些极其旖旎的片段。昨夜他是怎么一步步将她抱上来的?,当时甚至没有结束,她的?裙摆还是在腰上, 她被他严严实实地托着。
“不要不要。”想到昨夜他是怎么一步步迈上螺旋的木质楼梯,而她被迫悬在他腰上, 随着他的?步伐颤着,她的?小脸顿时烧出了两片火烧云。
她拒绝让他再?抱, 梁津却不由分说将她抱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用的?是公主抱的姿势。一手揽住她纤薄脊背, 另一手穿过她腿弯。跟昨晚那种亲密到了极致的?抱法比起来, 这个公主抱显得既温柔又?绅士。
一时间, 只?有他拖鞋踩在木质楼梯上的?轻响。
楼下, 还遗留着昨夜的?烂摊子?尚未收拾。鲜花、气?球和飘带还在,骨碟和蛋糕也都堆在桌面上。周萱赤着双脚,一手勾住梁津的?脖子?, 待她发现餐桌旁遗留着她的?荷叶边小碎花围裙、小黄鸭拖鞋, 甚至椅子?坐背的?位置挂着她昨天穿的?纯白小胖次时, 恨不得当缩头的?小鹌鹑。
她一时都有些记不清楚,小胖次是她昨夜主动脱下来的?,还是梁津低声哄诱着她脱掉的?。不过结果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脱掉了。
自?然而然地,梁津的?视线也落在了她的?贴身衣物上。站在白日晨光里,相较于女孩的?羞愤,他面无表情, 波澜不惊。
他对昨夜所?遗留的?一切痕迹,都坦然地、全然地接受。他醉心于和她肌肤相贴。
他将她放在椅背上, 让她赤脚踩在舒服柔软的?座椅上。也就是她赤足踩着的?位置,在昨夜承受着他们二人的?重量。想到这里,女孩脚趾头缩了缩。不得不说,昨夜的?一切就那么水到渠成——她正好?醉了;他正好?穿了带着鳄鱼皮带扣的?西裤,只?要将皮带扣从扣眼中褪出?。而她穿了直筒式的?热带芭蕉水果印花睡裙,只?要撩起裙摆。
周萱扶着椅背,转身坐下,两条腿垂下来。可能是因为?昨夜运动发力的?缘故,她大腿是酸的?,上臂的?肌肉也发酸。
餐椅有些高,她的?小脚垂在半空中,越发显得玉足柔嫩莹润。女孩正揉着发酸的?胳膊,忽然脚底一热,低头一看,却是梁津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将她的?小黄鸭拖鞋一左一右地套上。
他半跪在她面前,头微微低着,他触地的?膝盖自?有一种虔诚感,就好?像她是被他高高捧到天上去的?公主。
“我自?己穿就行。”她讷讷地说,想要把脚缩回来。只?是拖鞋到底套上了。
“好?了。”梁津低声。
女孩转眼看到桌上摆的?早餐,两份鸡丝白粥,豆浆和油条。
“刚刚徐叔进来过?”她问,声线含着一丝紧张。要是徐正阶进来看到这乱糟糟的?、旖旎的?一切,她会想晕过去的?。
“没有,早餐是他放在门外的?立柜,我去拿的?。”男人沉声。
要说昨夜布置得有多精美华丽,今天收拾起来就有多费功夫。两个人吃完早餐,梁津正想一键打电话?给徐正阶,安排家政公司的?人来收拾这儿,却被女孩拉住了袖口。
“别嘛。你看,每次我们都是找人收拾,都没有一起收拾过家里。”周萱说。
要一起收拾家里,才像一对夫妻。
印象中,她爸她妈,都是她妈张静女士拿着鸡毛掸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收拾,她爸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但?是,安然伯母和伯父就不一样。他们两一个拿扫把一个拿拖把,把家里收拾得汤清水利的?。
“好?。都听小萱的?,你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梁津看着他的?小女孩,笑了。
似乎平淡生活中细水长流的?画卷,就此铺开?。生活有它轰轰烈烈、冰戈铁马的?一面,也有它如水柔情的?一面。梁津从未触碰过的?烟火气?,终于在他30岁生日这天,到达他身边。
周萱想了想。“你负责把墙上的?装饰和气?球给拆了。我收拾餐桌和厨房,最后?再?一起拖地板。”
“好?。”
简单的?分工做好?了。她将碗筷一一放回厨房。她预估的?份量很准确,没有多少剩菜,蛋糕也吃得差不多了,把蛋糕盒丢掉就行。
碎花小围裙被她重新挂回厨房门后?的?粘钩上。她的?小胖次,也被她拿到二楼浴室里的?脏衣篮。
梁津收拾的?速度比她还快。
当她扎起另一条小围裙,站在洗碗池前,带着橡胶手套要洗碗的?时候,梁津已经将气?球装饰拆得差不多了。
昨夜的?鲜花尚未枯萎,他找了一只?水晶瓶,把花朵放到瓶里用清水养着。
周萱将洗洁精挤上碗布,擦着碗沿时,身后?一阵脚步声,却是梁津走了过来,双手圈在她腰间,下巴轻轻搁在他头顶。
而她还满手泡沫。
“你收拾完了?我还要洗碗,你先?出?去。”女孩小声。
“嗯。不出?。”他声音里有浓浓的?笑意,低下头,轻轻在她的?樱唇上啄吻了一下,双唇简单相触。
鼻尖,他身上西伯利亚冷杉的?气?息,慢慢地盖过了她先?前闻到的?洗洁精的?青柠气?味。她手上还套着橡胶手套,起着泡沫,脑袋却被他转过来,倾身衔吻住。
一个温柔的?吻,只?是唇舌的?相交。
周萱脑袋又?成了一团浆糊。她本来在想,怎么能这么讨厌,她明明在洗碗的?,就连她洗碗他都要过来亲她。可他唇舌温柔地探入她,脑中泛起涳濛的?雾气?,她想到的?却是小时看电视剧时,俊男靓女吻在一起的?温馨画面。
好?容易才结束这一吻。她眼泛水泽,潋滟。
“好?了,碗我来洗。”梁津嗓音带着惯常的?低哑,说着就要除掉她手上的?橡胶手套。
“不要。我来洗就好?。”女孩不肯。
他们在西郊别墅的?时候,有洗碗机。女孩到底觉得“我来洗就好?”这句话?有歧义,便补充道:“不是说你不用洗碗,而是说,因为?昨天是你的?生日,我想让你开?心,所?以今天你可以不用洗。等?到以后?,洗碗机坏了我们要轮流洗的?。”
她脑中“家务平等?”的?概念很牢固。她才不管男人在外头有多大本事?呢,回家了,该做的?家务还是要做。不能全部都是女人来做。这样女人会很辛苦。
从这个角度讲,周萱是理解她妈的?。张静女士虽然刻薄,但?周墨勋对家庭全无用心,这让她妈很辛苦。
“乖。我已经足够快乐。你昨晚上准备饭菜和蛋糕已经很辛苦,所?以现在让我来。”梁津沉声。
他不由分说,将她的?小手从橡胶手套中褪出?,牵着她的?小手,在水龙头下将泡沫冲洗净。
“好?了,去玩。地板留给我拖。”梁津握住她肩膀,将她轻轻地从碗池旁推出?。
他的?一番话?,倒让周萱怔了好?一会。既是为?梁津对待家务的?态度,也是为?的?梁津说“你已经很辛苦”。她原以为?像梁津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事?业有成,会自?然而然地生出?“君子?远庖厨”的?念头。
但?是,不管是他在周家小院时主动地摘黄瓜,还是和她爸一起炒菜,亦或是和她一起收拾新婚夜后?凌乱的?被褥,还是现在,他都表现了他对家务活的?细致、耐心。
他还知道她的?辛苦。知道她在厨房里围着锅碗瓢盆打转,也需要花费精力。一瞬间,她的?鼻头忽然有些酸。
梁津,他还是个看得到家务劳动价值的?男人。
从某种程度而言,这样的?男人算是珍稀动物。
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像她爸爸那样,不理解女性在家务劳动中的?付出?,也不肯定这种付出?。他们只?会下班之后?躲在车库里抽烟。面对女人指责他们不做家务,来上一句“我上班已经足够辛苦”。
“还傻站在这。”正当她思绪飘远之际,梁津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低声笑她。
他的?衬衫袖口已经挽起来,挽到小臂上,露出?的?小臂有常年健身而紧绷的?青筋,性感。手掌握着洗碗布,浸在泡沫里的?五指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他这双手,无论是握着玫瑰花还是洗碗布,都是好?看的?。
玫瑰花是风花雪月。
而洗碗布才是现实的?一桌一凳、一粥一饭。是有人一起立黄昏,有人问粥可温。
虽说,梁津和她出?生豪富,他们有仆从,可以不亲自?洗碗,但?是,生活中仍有许多像洗碗一样的?琐事?。特别是,等?以后?有了小孩之后?,要处理的?琐事?只?会更过。这一刻,周萱觉得,她是愿意和他生孩子?的?。
因为?他会知道自?己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他知道和她一起建立家庭。
“那我出?去了。”周萱乖乖地应声。
她鼻头发酸,但?是心被一种奇异的?、暖融融的?幸福感所?包裹着。
梁津洗完碗后?,将碗放到碗架上沥干,去阳台翻出?拖把,准备拖地。
周萱也不和他争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闲暇时光。她昨晚没有洗澡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做完家务身上也出?了些汗。现在家务干完了,正好?洗个澡。
等?她洗好?澡裹着浴巾出?来时,梁津也拖完了地。此刻他正站在洗漱台前,双手细致地搓洗着一件小衣物。汩汩水流下,他湿润的?双掌泛着健康红润的?光泽,指节微屈。
就连搓洗衣物这样一件寻常的?家务事?,也被他做出?一种电影慢镜头般的?美感。头顶暖黄的?灯光、洁净雪白的?大理石台,他修长的?、有力的?指骨,或弯曲,或抻直。
周萱忍不住站在门边,静静看了一瞬。
所?以,他是在洗什么呢?
待她看清他手中那团纯棉的?、雪白的?布料正是她的?胖次时,女孩蓦地脸红,竟有些失措感。
她之前将胖次搁在脏衣篮里,是想等?自?己澡后?一并洗掉的?。怎么现在,他反而帮她洗了?还是这么私密的?贴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