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方之下
“你别洗呀,留给我。。。”女孩发出?微弱地抗议。她也顾不上水流会溅湿浴巾,红着脸,就想上手把她的?小胖次抢回来。
谁料男人捉住女孩的?手腕,从洗漱池里拿开?。
男人微垂着眼,一双好?看的?凤眸睇着女孩,眼中流露出?不自?知的?温柔和强势的?占有欲。
他看着他的?小女孩。她湿润的?黑发裹在浴巾里,露出?一张将将沐浴后?的?小脸。被水蒸气?一熏,她的?脸蛋越发水嫩光泽,像一个剥了皮的?鸡蛋。
好?像她刚刚用来洗澡的?不是清水,而是牛奶。
男人的?眼中蓦地多了几分禁忌的?色泽。
他嗓音低哑,慢条斯理。
“这是你穿的?,我为?什么不能洗。”
第82章 树屋 (露营)
周萱气恼。扑着?两条细白的胳膊就要抢回来。就因为是她穿的胖次, 所以她才觉得不能让他洗了。况且,胖次上还沾着?她昨夜的水痕,一想到这些湿濡的痕迹要被他一点点搓掉, 她脸都?要?烧起来。
男人将她手臂轻轻一挡,低声:“别抢, 小心浴巾掉了。”
她的浴巾只是在胸前?塞了一个角,一个不小心, 的确会松脱。她也不敢大动。只能眼睁睁看他将胖次搓洗干净,再用清水冲洗掉其上的泡沫。
周萱低头?,脏衣篮里是他?昨夜换下的衬衫和西裤。那西裤的裤缝依旧笔挺锋利, 只是皮带往下的地方, 裤链拉开, 皲皱着?, 有浅浅的水痕。待她反应过来,那水痕是怎么来时?,她紧紧地咬住了柔嫩的唇瓣。
梁津大掌一绞, 把布料里多余的水分挤出, 再将它用挂衣钩晾起来。一回?头?, 看见女孩还傻傻站在那里,贝齿咬着?红润唇瓣。
“嗯?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帮你洗。”梁津瞥她一眼。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倒有些脸上挂不住。那时?候她倒是不害羞,这脸皮合着?是越活越薄了。
“好了,去吹头?发,顺便想想晚上去哪里玩。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爬树?”梁津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招奏效。她的注意?力果真被提到“爬树”上了。
“嗯,那棵树很大的, 就在板栗坪基地附近,前?一任护林员还在树上搭了一个小屋子?。”
“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 晚上肯定是个月黑风高夜。你想,别人都?睡觉啦,就我们两个披着?黑色风衣,爬到树上,听四周林浪翻涌,夜风吹拂在脸颊上,很舒服。”
随着?她的描述,果真有画面?在眼前?徐徐展开。
“好。”应下了。
周萱对这次爬树充满期待,扯住梁津衣袖。“你找点鬼故事啊。”
“鬼故事?”梁津看着?她。
女孩小脸上的羞赧一扫而光,被一种勃勃的兴致所替代。
“你想,板栗坪基地里那么黑,四周也没有灯。我和你在树屋里,蒙着?被子?讲鬼故事,岂不是很有趣很刺激?我们还可以带一点零食,一边讲一边吃。”
梁津听了,笑。
原来她还是个会玩的。去爬树,在凌晨两点的树屋里一边讲鬼故事一边吃零食。这种有趣的事情,也只有她这个幼稚可爱的脑袋才?想的出来了。
*
晚上果然?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库里南开在去往板栗瓶基地的盘山公路上。车窗外夜色漆黑,偶尔传来几声鸟儿的啾鸣,亦或是老鸹凄厉的哀鸣,两侧山路陡峭,不觉让人心生微妙的恐惧感。
徐正阶坐在库里南的副驾驶上,林荫树木上,一只大鸟被汽笛声惊醒,扑簌簌地飞下来,眼看张开的大翅膀就拂到车窗上,可把徐正阶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嘀咕,不知道总裁和夫人起的哪门子?兴致,非要?在这大晚上出来。
车后座,隐隐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被子?你也要?带着??”这是总裁的声音,略带无奈。
“带啊。”这是夫人的声音,兴致勃勃。
徐正阶越听越觉得稀奇。大晚上出门,带个被子?做什么?该不会。。。?出于对梁津的敬意?,他?没有细想下去。
很快,库里南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树屋距离车道有三百多米的距离,梁津让徐正阶和司机在车道旁停车,他?和周萱两人独自穿行过去。
梁津替周萱拉开车门。两人皆穿了经典的Burberry黑色风衣,脚上踩着?一双登山鞋,风衣领口高高拉起,不给秋末的寒风灌进去。
这样?一来,倒像是两个月黑风高时?神出鬼没的古代刺客。周萱想着?这个比喻,笑了起来。只不过,梁津这个“刺客”的手上,还拎着?一袋子?零食和一张薄绒被,一只双人睡袋。
周萱打开手电筒,在面?前?引路。
那是一棵古老结实的老椴树,树屋在梨树主干分叉的位置,距离地面?约五米,那树屋并不大,远远看去像是被梨树从船板中央穿破的一艘小船。
在船底,垂下一张悬梯。
早在下午时?,得知了周萱的“树屋计划”后,梁津就派人来将树屋清理?、加固了一遍。周萱脱下鞋子?,两手握在悬梯两侧,梁津站在她身后,扶住摇晃的悬梯,让她一步步踏上去。
悬梯有些摇晃。女孩知道,就算她掉下来,他?也会接住她。潜意?识冒出的念头?让她感到安心。
很快,周萱就爬到了树屋的门口。刚清洗过的树屋,泛着?椴树苔的清新气息,深山中林木汁液的浓烈气息,煞是好闻。她依次接过梁津递上来的零食、被子?和睡袋。
递完东西后,梁津扶住悬梯,向上攀登。船型树屋的门口不大,正好够两人并肩而坐,剩一臂的距离。
等他?们真正挨着?树屋门口坐好时?,月亮已经从云层里出来了,那是一弯下弦月,月光倾泻,如一层糖霜般洒满林木枝头?,又似一层轻薄的纱缎。像是冬天屋檐底下凝成的清冷的霜。
树屋的相对位置并不太高,但是海拔位置高。他?们在一个半山坡上,周萱俯身,山谷从生的林树随着?夜风的吹拂,树浪层层摆动如潮。
这一刻,她好像成了住在树上的小精灵。虽然?身处荒郊,但是身后有一个小小的蔽身的巢穴,身旁还有梁津,她安全感十足。
察觉风温柔地亲吻她的小脚趾,女孩舒服地叹了一声,歪倒在梁津怀里。
“舒服?”男人低下头?,看着?怀里猫一样?的女孩。
“嗯。天地间,只需要?一枚月亮、一个小屋、翻涌的林海,别的什么都?不用。”女孩难得抒情了一句。
“。。。还需要?薯片、辣条和可乐。”梁津摸摸她的脑袋。
冷笑话来得猝不及防,女孩“扑哧”一声笑出来。
“还需要?一个你。”
这句话,她说得小声。
但他?听到了,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这让苍冷的月色都?有了温度。
两人又依偎着?坐了一会。
周萱吵着?要?吃薯片、听鬼故事。梁津便给她讲,讲小时?候他?在一个门房奶奶那里听来的鬼故事,说夜晚的时?候,妖怪会变成老婆婆的样?子?,和小女孩睡在一起。听着?听着?,周萱又害怕,薯片也不吃了,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好像这样?,那妖怪老婆婆就看不到她。
他?刮她的小鼻头?,笑她胆小。
夜渐渐深了。困意?袭来,女孩打了个呵欠。梁津将睡袋展开,哄她去睡觉。女孩脱下风衣,钻进睡袋里。
风衣一脱,枕着?薄薄的睡袋,半睡半醒中,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加剧了。万一老妖怪婆婆就在树底下,随时?爬上悬梯,钻进来和她睡在一块,那可怎么办?
她从睡袋里探出半个脑袋,叫梁津。
“快过来陪我睡觉。”
其实他?还没有那么困的。但他?还是脱下风衣钻了进去。这样?一来,原本宽大的睡袋变得逼仄无比,她柔若无骨的身躯被迫和他?紧紧相贴。
睡袋之?外,是薄薄的一层木板树屋。女孩犹觉得不够,伸出手臂搂住男人肩膀,往他?怀里拱。
“你抱我,要?抱着?睡觉。”困极了的女孩开始撒娇。
男人没有回?答。空气似乎变得潮闷起来,她的双臂一搂过来,和他?相触,他?的体温便在急剧上升,似乎要?到达某个燃烧的、爆炸的顶点。
“小萱。别缠这么紧。”男人无奈地握住她自动缠上他?腰的脚踝,试图让她放松一些。
“不要?不要?,我害怕。你把我抱紧一点儿。”女孩拒绝,反而缠得更紧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中,似乎要?用他?把自己包起来。
“。。。”又害怕又要?听鬼故事,听完鬼故事又要?把他?抱紧紧。
这还是在野外。在一个随时?都?能打开的树屋里。梁津无奈。
她娇躯柔软无骨,梁津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一面?鼓,那面?鼓似被什么敲打着?,一下一下地鼓噪。此刻他?机体敏感而坚.硬。闭上眼,她那娇美的、甜甜的声音,月色下明媚的小脸,她手指轻轻撩拨滑过他?胸膛的触感如一片羽毛。一切关于她的,全都?劈天盖地袭来。
迷迷糊糊中,女孩也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紧绷的,膨胀的。
“你要?做什么?”因为困倦,她长睫颤动着?,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语气带着?浓浓的依恋。
当睡袋的拉链被他?从头?至尾扯开,如盖被一般被掀开。而她纤细的脚踝,也被他?握住,女孩一下子?警觉了起来,轻轻叫了一句“你不要?乱来嘛”。
他?覆身上来,手指抵她的唇,没有理?会她半推半就的拒绝。
“小声。”
她咬着?唇,一下不说话了——不能说,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她勉强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看薄薄的木屋的门。这门正紧紧闭着?,但要?是有人,从外面?一下子?就能打开。
她想,他?也真是胡来。他?是不是没有带作案工具?她看到梁紧从风衣口袋摸出个钱包形状的轮廓,再将那轮廓展开。
黑暗中,传来铝膜包装被撕开的声音。
因着?这清晰的、包装被撕开的声音,她的身体紧张了起来。进入了一种严阵以待的状态。
一刻钟后。
“附近有人。”他?倾下身,用低沉的气声和她讲话,手指摸了摸她的脸。锐痛感弥漫到她全身。女孩正疑惑着?哪里有人,却忽然?听到木板底下传来阵阵靴声。
厚重的皮靴踩踏在落叶上的声音。沙沙沙,极有节奏和韵律。想来是夜晚巡林的护林员。
突如其来的紧张感漫至身体四肢百骸,女孩一下子?身体拧紧。
第83章 冬季 、野培和大雪封山
皮靴踩在干枯枝叶上, 发出脆响。那声音渐渐地近了,近到?一个临界点,周萱拧紧身体, 把手指放到?唇边咬着,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如果那人忽然?发现了他们的登山鞋, 那该怎么办?这个念头像天空中?一片乌云似的罩着她,让她不禁对梁津有些生气。他这也太胡来了, 明明是在这?种一点都?不安全的地方。
他还这样。下次她才不会依着他了。他额上的汗滴落在她颈窝中?,咸湿而滚烫,夹杂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她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小?臂, 指甲狠狠嵌进他小臂肌肉里?。
那声音又渐渐地由近到?远, 终于不再听闻。女孩的注意力暂且放到?一边, 才发现自己被嵌得生疼。而他嗓音低哑,手指轻柔,哑声让她“放松”。
黑暗中?, 人的听觉变得无比清晰。周萱听到?树屋外风吹过树梢的声响, 鸟儿细微的啾鸣, 有时候树枝响得太过剧烈,也许是某只小?松鼠从这?一枝桠跳到?那一枝,以至于?拨动?了树叶。
她过分紧张,一点也不能投入梁津所正专注的事?情?里?。男人无奈,伸手轻轻拨.弄连接处,粗粝手指的触感让女孩双眸失焦,樱唇微张。她恍恍惚惚地想到?, 他们这?是在海拔近两千米的山上,这?样冷。过不了多久就连小?河小?溪流都?要冰封起来了。还要等到?春天气?温回?暖, 寒冰破开,才会解冻,汩汩春水在溪道里?肆意地畅流,也涌出她的身体。
又过了仿佛从一个冬天到?下一个春天那样久。也仿佛下了一场狂暴的雨。他握着她的腰,从闷.哼到?叹息,轻抚她被汗濡湿的额头,哑声叫她“乖孩子”。
她已经累得没有一点儿力气?,意识包裹在一团迷雾里?。
第二天黎明将过,清晨的第一缕晨曦出现时,他们便醒了。树屋露营是浪漫,但不适合睡觉,睡袋底下就是硬邦邦的木板,再怎么睡浑身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