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 第174章

作者:Uin 标签: 现代言情

  杜兴又大笑起来,拍了两下他?的大腿:“瞧你的表情,当真?了?她是你舅妈,也是我舅妈啊,你放心,只要她不犯事,进不了商社的门,我对婊.子,也没什?么兴趣。”

  杜召含着烟,快把烟头咬烂了,瞧杜兴这癫狂模样,恨不得?一枪崩了,可他?的命,留着,还有?用。

  杜兴自在地抽一口烟,抿一口酒,深叹口气,感慨道:“得?有?三年没见?了,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把小?舅,慕小?姐全都叫上,人多热闹,我最爱看热闹了。”

  忽然,杜兴的助理走了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颔首唤一声:“杜先生。”

  杜兴瞬间变了脸色,阴森森地看着他?,声音凉透了:“哪个?杜先生?”

  助理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听他?这口气,汗流浃背:“您,杜经理——”

  杜兴舔了圈牙,弹了下烟身,灰烬洋洋洒洒地落在地毯上:“什?么事?”

  “抓到一个?女共.党。”

  杜兴立马兴奋起来,脚从茶几上放下,连鼓好几个?掌:“来活了。”

  杜召淡定地喝了口酒。

  杜兴随手扔了烟,起身转动脖子,“咯咯”两声,“五哥,一起啊。”

  杜召目光落在他?扔掉的烟头上,火星未灭,灼了一小?块地毯,他?轻弯下唇角,跟着起身:“好啊。”

  ……

第103章

  审讯室在地?下,一整层楼,并有几间临时关押的牢房,全是?空的?。

  刚踏入阴暗的?楼梯,潮气掺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杜兴一步四个台阶,迫不及待地?去见那?地?下党。

  杜召远远跟在后面,如冰锥刺心,每近一步,都愈扎愈深,他步履维艰地?迈入审讯室,见那?女人?坐在拷椅上,手脚被束缚,浑身是?血。他不能暴露一丝心疼,脸上仍保持松弛,漫不经心地掏出根烟点上。

  杜兴抬手夸张地?比划着,假情假意地蹙眉心疼道:“他们居然?对你用这?么重的?刑,太没人?性了。”

  “多么美好的?一具身体,我真?的?不想毁了。”

  杜召勾勾手,示意杨副经理出来,给了他递根烟:“审一轮了?”

  “是?啊,一晚上了,什么都不说,牙都快咬碎了,硬是?一声不吭,”杨副经理摇摇头,“太不符合常理了,再怎么能忍,也不能一声都不出啊,这?女人?比男人?还血性。”

  杜召给他点上火:“在哪抓到的??”

  “安德路弄堂里?的?小民房,在那?发报,被我们的?侦查车检测到电波,”杨副经理冷笑一声,“还想跑,各个出口被堵得死?死?的?,挖地?三?尺都给她掘出来。”

  “确认身份了?”

  “呼号、波长和频率都对,就?是?我们之前一直抓的?红豆,盯了两个多月啊!带着电台满城跑,跟他娘耗子似的?,到处钻。”杨副经理眯着眼吐出烟,“不好好弄她两天,都对不起我这?两月受的?罪。”

  里?头忽然?传来杜兴带着颤的?吼声:“说不说!”

  杨副经理往里?瞄一眼,抖了下肩,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贴紧实点,唉声叹气道:“人?是?抓到了,一个字不说也没用啊,就?是?个报务员,抓不到上级,死?了也就?是?多具尸体,地?下小组不给拱了、连根拔起,日后还会有新的?报务员来。就?像之前抓到的?麦子,听电讯科说最近又出现了,用的?还是?之前的?呼号在跟延安联系,要我说,叫什么麦子,代号就?应该叫野草,割了一片又疯涨一大片,头都炸了。”

  杜召叼着烟,淡淡道:“麦子不也是?嘛。”

  “嗯?”

  “今年?收了一片,明年?又长出新的?。”

  杨副经理笑了:“那?也得有农夫种啊。”

  杜召睨他一眼:“一颗麦粒掉在泥土里?,下两场雨,说不定就?发芽了。”

  “能吗?”

  “你去试试呗。”

  “实不相瞒,以前我就?是?种地?的?,后来被抓壮丁送到前线,命大活下来,还混了个连长当当。”杨副经理朝上方缓缓吐出烟,“那?会乱的?,升军衔是?真?容易,要不是?投靠了新政府,估计我都快成团长了。”

  杜召道:“还是?种地?好。”

  杨副经理长吁短叹:“要我说也是?,起码不用提心吊胆的?,现在虽然?看着人?模人?样的?,但说到底在日本?人?那?都是?葱,保不齐哪天就?被割了。”

  “等我年?纪大了就?去乡下包块地?,种田,养鸡,到时候来我家杀鸡给你吃。”杜召笑着拍拍他的?肩,进了审讯室。

  “行啊,说定了啊。”

  杜召往前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杜兴正拿起一个滚烫的?烙铁,死?死?摁在女人?的?身上。

  她疼得皱起眉,紧咬着牙,血从?嘴角流出来,还是?没吭一声。

  杜兴在她两条大腿上一边烙了一个,随后,又比划在她脸边:“漂漂亮亮的?脸,你就?忍心这?么毁了?告诉我你的?上级和联络点,我不仅饶你不死?,还会给你这?辈子用不尽的?财富。”

  女人?朝他脸上唾了一口。

  血水顺着杜兴的?脸缓缓流下,他仰起脸,长呼口气,用指尖蘸了蘸挂在下颌的?血水,放进口中舔舐,随后,又睁开眼,笑了起来:“你的?血是?甜的?,不知道,肉是?不是?甜的?。”他扔了烙铁,随手拿一把锋利的?小匕首,在她血淋淋的?衣服上摩擦,“知道凌迟吗?”他诡异地?笑两声,“你一定知道。”

  “把你的?肉割成薄薄的?一片,一片,又一片,直到削到白骨,”杜兴撇嘴耸了下肩,“想想都疼。”

  女人?喃喃道:“滚。”

  杜兴兴奋地?看着她:“你终于开口了。”

  女人?疼得嘴唇直颤,目光依旧坚定:“有本?事杀了我。”

  “不,杀了你多没意思,死?对你们这?种人?来说是?解脱,你不配解脱。”杜兴用刀尖挑高她的?下巴,“你不是?能忍吗?上一个来到这?里?的?,你的?同志——麦子,你听说过吧?他在这?里?坚持了三?天半,后来被转去红公馆,当天就?被抬出来了,你能超越他吗?”

  女人?瞪着他:“狗汉奸。”

  “骂,趁还有几分力气,多骂几句,骂人?的?话我听太多了,你们这?些共.党连骂人?都文文雅雅的?,不像军统、中统有些人?,满口脏话,祖宗十八代都慰问十遍。”

  女人?轻蔑地?笑一声:“你会不得好死?的?,总有一天会有人?收了你的?狗命。”

  “那?你变成鬼了,一定要来我身边守着,看看我能活多久。”杜兴收起匕首,用手指刮开她脸边的?头发,“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活着看看我将来是?怎么死?的?,只要你交代了,哪怕一个有用信息,我立马放了你,找最好的?医生,把你恢复如初,保证一条疤都不留!”

  杜召将烟摁在桌子上:“过来喝点水,说这?么多话,不渴吗?”

  杜兴回头看他,挑了下眉:“是?有点。”他转着匕首走过来,直接拿起壶对嘴喝下,倒得太急,水顺着嘴角流下,湿了领口。

  杜召盯着他滚动的?喉结,仿佛能看到筋脉断裂,血喷涌而出的?样子。

  杜兴喝过瘾,放下壶,与?他对视:“看我干什么?你也来一口?”

  杜召挪开目光:“瞧你一身汗。”

  杜兴笑笑:“打得热死?了,换你?”

  杜召默默注视着椅子上的?人?:“我不打女人?。”

  “还挺怜香惜玉。”杜兴伸了个懒腰,绕去桌后坐到椅子上,对助理说:“去买两只烧鸡,再带两壶酒,我今晚在这?过夜了。”

  “是?。”

  杨副经理说:“一起,出去吹吹风,闷一晚,头疼。”

  两人?出去了,审讯室里?只剩杜召、杜兴和遍体鳞伤的?女人?。

  杜兴抬腿,又把脚搭在桌上,拿起文件翻看:“你审吧,我歇会。”

  杜召手半插着口袋,走到女人?面前,蹲下身,仰视她的?脸:“疼吗?”

  女人?睁开眼看他:“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你们的?骨头很硬,至今我们没从?一个共.谍口中审出情报。”

  女人?闭上眼。

  “你应该知道这?个地?方,进了这?里?,要么招,要么死?,更倒霉一点的?,受一遭罪,再送去日本?人?那?。女人?,扛不过去的?。”杜召将烟摁灭在她的?拷椅上,“除了身体上的?痛,还有精神上的?侮辱,这?些才是?刚开始。”

  “杀了我。”

  “你们赢不了的?,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招了,活着出去,想死?还是?活着,就?都是?你的?自由了。”

  她咬着牙,不吱声了。

  “这?里?虽是?个商社,但里?里?外外布满守卫,你觉得你的?同党能从?这?里?救出你,还是?能从?日本?人?手中救得了你?”

  “我没打算活着出去,还有什么招,尽管来。”

  “何必呢?”杜召声音淡淡的?,听上去有点温柔,“看你的?模样,才二十出头吧,大好的?年?纪,读读书,谈谈恋爱,多美好。”

  杜兴在后头听着,轻笑一声。

  杜召见她不再回答,站起身,忽然?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把人?勒得面部胀红。

  杜兴瞄过来一眼:“诶,别掐死?了。”

  杜召没理她,宽大的?掌覆盖住女人?整个脖子,手指伸入凌乱的?头发里?,在她后颈轻点起来。

  女人?微张着嘴,感受后背熟悉的?指法,眸光剧烈晃动。

  是?摩斯密码。

  杜召继续道:

  “红豆,很美的?代号。”我是?百谷。

  “又叫相思子,有爱人?吗?”组织会保护好他。

  “他在哪?是?你的?同志吗?”放心。

  “他要是?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感谢你对党和国家的?付出。

  “为了所谓的?信仰,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值得吗?”我们都将为了和平与?共.产.主义理想而奋斗,哪怕付出生命。

  杜兴怕他下手重,把人?掐死?,放下腿,站起来:“五哥,行了。”

  杜召掐着她的?脖子用力晃了晃:“这?么软的?身子,怎么长了这?么硬的?骨头。”

  杜兴走到架子前,手指依次滑过一件件刑器,最终挑选出一个老虎钳:“五哥,我们来玩拔指甲吧。”

  杜召撒开人?,甩着手上的?汗走到桌边,拿块布擦了擦:“臭死?了,还是?你来吧。”

  “真?扫兴。”

  杜召背对着他们,又点上根烟。

  他极力保持着呼吸平稳,眼珠子通红,只能面对着墙,不停地?吸烟,吐烟……

  这?一审,就?是?一夜。

  早晨,一个个才散去,各回各家睡觉去。

  到门口,杜兴打着哈切对看守的?人?说:“喂口吃的?,别饿死?了,不肯吃,就?掰开嘴灌下去。”

上一篇:请认真搞笑

下一篇:麻雀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