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免不了
本章犯罪手法综合了wiki、百度健康医典、chatgpt提供的资料,在现实中找不到相似案例,空有理论,没有实践,如果存在违背了科学精神的部分,就当它是种设定上的手法吧,请理科大佬不要深究。
第189章 战胜魔鬼 下
微苦的“前调”来自药味,奇怪的剐蹭感来自它的碱性,即便如此,元皓牗也只是念念不忘着那份回甘——回甘来自“越缺什么就越着急炫耀什么”。
十多年前,银霁走过一样的路,犯罪动机如何解释,她心里再清楚不过,一句话就能说完:“只有弄死这个人,我们一家的日子才会好过。”
很显然,元皓牗是被排除在“我们一家”之外的。他无病无灾、不会动辄跳进一口需要打捞的冰窟窿里,又是如何拖累了邹家人的呢?很简单,面前的元勋就是答案。自从那个金尊玉贵的狗杂种落了地,邹老太婆的危机感啊,哎哟,直冲天灵盖,她是个跪在财神面前祈求鲸落的人,发愿是她血脉相连的亲孙子独吞那具庞大的尸体;她要她的后代毫无阻力地出人头地,她的精神早已飞出了鸽子笼。万事俱备,只欠死女婿,前方却有一头不容忽视的拦路虎,出场时间已经天然地赢了,地方腾不出来,如何能容忍?她从一个不吃人就被人吃的年代存活下来,从没见过公平是什么样子的,有了这个心腹大患,觉都睡不好!
可是她不敢。“弄死”……不,法律保护5岁的小魔鬼,又不保护50岁的老魔鬼,好在她还有张“老糊涂了”牌,这是她法律与道德上的豁免权。“弄废”……对喽,这样才更有可操作性。古往今来,一个废物的老爸再厉害,就是有本事一统天下,第二世也能给他玩儿完,举起白旗开门迎楚人,留下笑柄和教训,教训是:当爸的绝不能把衣钵传给废物儿子!即便两个儿子都是废物,因丧母而无人撑腰的显性废物也该输给背后有一大坨外戚加持的隐性废物!不信你们仔细想想,那楚人浑身都是扛鼎、纵火的力气,在群雄逐鹿的年代,不过比隔壁老刘家孩子稍微废物了点,结局也是以死告慰江东父老,社会竞争就是这样残酷,经济宽裕的家庭能提供再高的容错率,还可以在暗处进行人为干预嘛!还是弄废吧,弄废稳赚不赔。
这时候,社会金字塔也变成了一种阻碍!出身A市江南的男孩,就算放任自流,没能长成最好的样子,仍是走遍天下都不怕,因此,她需要大胆地布局、小心地谋划,目标还没成年,一切都来得及,只要让这家伙从根子上烂掉,就能把他永远摁死在出发点。
最开始,老天还是帮着她的。先皇后遗孤在Z市无人管教,长成了一个喜闻乐见的混球,回到A市也不改好,考学全靠临时抱佛脚,脾气性格都跟那精神病院里的晚期患者差不到哪去,真乖、真省心。如果他能继续保持下去,邹老太婆就无偿得到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根本用不着出手,只需挂着好姥姥的笑容,继承权也能落到自己精心培养的二皇子头上。
谁承想,为了再次见到银霁,他又开始——又开始不识好歹地发愤图强!大事不好,这个外人本就赢在了一条千年难遇的x染色体上,现在还忽然醒悟过来,想要捞自己一把,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自己平庸的亲孙子狠狠甩在身后。没错,邹老太婆早就认命了,烂在根子上的人,上多少补习班都不可能追上前人的脚步,如果她这个强有力的外戚不出手干涉,拦路虎就会不可逆地越长越高大、健壮、聪明、善良,自然而然地成为第一顺位继承者;即便他暂时无心接手生意,未来形势怎样,谁又能预测?邹老太婆认为,她老了,说不好哪天就嗝儿屁了,可是邹家人当前最严重的威胁还一副长命百岁的样子……初二、初二还来得及,一咬牙一跺脚,加大剂量!
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银霁能轻松侧写出邹老太婆的心路历程,甚至在手法上,二位嫌疑人都有共通之处:把凶器投放在食品中,以骗取目标的信任——不,在那之前,利用元皓牗的女性亲属缺失症、利用老太对儿子同款五官的好感,全心全意的信任已经构建起来了。至此,银霁明白了齐载祥更深层的担忧:为回避正面交锋,逮着毫无防备的人往最柔软的地方捅,可不就是魔鬼行径么!
原来属于银霁的第十三道门早已打开,十多年后,她才看清里面的景象:这里是延宕的炼狱。姥姥的脸浮现在脑海中,发出严酷的指控:看见没,如果我不阻止你,这就是下场。
似是被扼住咽喉,银霁一时无法发出声音,却在这个清算时刻,心中的火山汩汩地往外冒出岩浆,绵延三百里,覆盖了整座庞贝城。
作为一个魔女,金暴雪从不理会天条,也不服从长幼尊卑,更不擅长把别人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魔鬼的能力是无论何时都能掘地三尺,找出些许有利条件,比起为自己辩护,还是痛击敌人更有价值。
“撤回吉人自有天相。”魔女喃喃自语。“吉人”已经躺在icu里了,包庇者有待处理,她抬头看向元勋,明明比他矮一个头,姿态却与站在云端的审判者无异。
“元叔叔,我一直把你当作楼阿姨的家人,很多事情的确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不稀罕我的原谅,那我就有话直说了: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你。无缝衔接是婚内出轨的温和形式,周x福的柜姐打上了门,你嫌丢人;邹春婷嘴巴再臭,在外也能给你做足面子,显然更能承担破坏别人家庭的风险,于是你选择了她。不过嘛,这种人从基因上就是损人利己的,她的拥护者会做出这种事,你早该预料到了。可你很熟悉规则,大人做错了事,还能躲回灰色地带,只有手无寸铁的小孩会为你管不住的下半身付出代价。
“你忙于工作、忙于背叛家庭,只好从经济上补偿被你忽视的这个儿子,看在损人利己者眼里,就是一碗水端不平。你也不是故意要引狼入室的,你也不是故意要养虎为患的,反正失去食欲的不是你本人,算啦,‘都过去了’。
“哦对,再怎么样,还有传统美德为你背书。‘大的要让着小的’,我猜你们家敢敢一定没少听这句话吧?那我实在很想采访一下,从小到大,你带他去过几次玩具店呢?不回答?现在事业成功了,人也清闲了,谢天谢地,还有个老二能帮你找回自己缺失的父爱,老大么,亏欠也亏欠过了,他主动开口要你把他丢在门外,你还不能借机打打‘老糊涂啦’牌?啧啧,父慈子孝戏码都是这么演的,没点新意。
“药物的副作用有限,要不是元皓牗没机会跟你们邹家的疯姥姥一起生活,他就是下一个朱令。
“大人的理财活动我管不了,灰色地带嘛,很难处理的。过去承蒙关照了,从今天开始,我以本人的名义建议你,你们邹家人最好还是谨慎找我吃饭,否则,你们需要时刻注意食品安全,胃口还能好得起来?很不巧啊,投毒这事我也有经验,而且我很公平,顶多让你们尝尝食欲不振是什么滋味,不会开局就下氰化物,日子还长,都可以慢慢来。
“唉,不行的,话说得再好听,我们家想赚钱还仰仗着你,就很难受。要是你想摆脱我们,你自己拉下脸去跟我爸聊吧,如果聊不动,我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饭局我酌情参加,毒我有可能投,也有可能不投,反正只是随口一说,你报警也没用,自求多福吧。记得哦,疑罪从无。
“如果我是你,我的下一个动作就是赶紧处理掉接触过排骨藕汤的厨具。比起期待icu里的死人复活,她留下的线索还等着你这位共犯去清理呢。”
卧室中,只有银霁一人如竹筒倒豆子般不停地说话,可是,每句话都打到了棉花上,没得到半点反馈。元勋双目失焦,似乎进入了短暂的木僵状态,神态却一直很平静,原因除了他默认了自己的罪责,银霁猜测,也是一种权力的彰显——哪怕被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女高中生揭穿到如此地步,话语权仍然落在他身上,只要屏蔽干扰,步步逼近的眼前人就不是指控方,而是一个不讲礼貌的任性小辈,正在冲他发些无关紧要的小脾气。
听到他亲口说出那句“都过去了”,银霁确实考虑过冲上去给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一耳光,可扇完之后怎样?除了给自己出口气,不会对他的人生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还不如思索一下此刻他最在意什么。银霁尚且不敢确定,最多给出一个切实而具体的威胁:“也请你时刻看好你的二皇子,千万别被我抓走,否则,我不敢保证你的心肝宝贝能够安全活到成年。哦,如果你要说我年满16周岁,已经是个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人了,不好意思,请别忘了,我是疯子。”
撂下这句话,银霁转身出门,却见到元皓牗手里拿着一包毛巾,背靠在墙上,不知道在卧室门口站了多久。
***
百米冲刺到一楼平台,确定了没有摔跤的危险,本来还软绵绵被人拖着走的元皓牗这才长出骨头,一把扯住银霁:“好了,你先冷静下。”
银霁喘着气回头瞪他:“管我那么多,你先不要假笑!”
“我没有假笑。”
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银霁骤然失语。别的先不谈,俗话说吃人嘴短,她倒好,吃人这么多顿,还拿海量狗话把这一家老小全都嘴了个遍,做事要有始有终,难不成,她还要再和元皓牗干一架?
“不是,” 不想打架的银霁说,“我不会真的去绑架元皓辰,我傻了吗?”
元皓牗把头一歪:“那投毒呢?投毒也不投了?”
银霁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都说了不要假笑!”
“我真的没有在假笑啊!”
非要她来挑明?银霁狠狠地喘口气,仿佛被激怒的火龙一般逮谁喷谁:“这种家人你都要维护的话,绝交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元皓牗却是个敢于捋虎须的,笑吟吟地摸摸她的头:“不维护不维护,我只是想建议你,下次还是别这么冲动了吧——我不是在照顾大人的情绪哈,就是你们耍阴招学派的教义都去哪了?分析利弊嘛,你面对的可是有钱有权的成功人士啊!上次金端成的事你还能用救命恩人去解释,元勋这边你是直接指着鼻子开骂,一点退路也不留,这样不好啊,要是他今天心情差、脾气爆,当场就把你锤趴下了可怎么办?在那种逼仄的空间里,你就是想还手也施展不开,虽然我能帮你顶两下,但我毕竟是个被人长期下过毒的,外强中干,拼着年轻力壮些,最后干掉了元勋,我们两个还得花掉一大笔医药费;再说了,元勋朝中有人,我们监控也没删、指纹也来不及擦,还不一定能判正当防卫,你说,是不是得不偿失?”
银霁听着听着就一阵恍惚:“等一下,我们聊的是你爸,对吧?”
“嗯,我知道,我这不是站在你的立场上想问题吗?”
“你这……是否过于昏庸了些?”
“没有,我讲道理的,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出于私心才这么说吧?才不是,对这个世界来说,你们善良过头的人才是正义的那一方,我要当正义的伙伴!”
傻话说就说了,他还朝天挥挥拳头,和特摄片的片尾定格画面一个路数。
银霁是真的笑不出来一点,黑着张脸朝他嚷:“醒醒吧!”
想不到元皓牗的应激反应出现在这个关键词上:“说什么呢,我才不要醒……不是,我本来就是醒的。”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赶紧睁开眼睛看看,你身边的人对你都不好啊!你的家人背刺你,你的朋友随时会离开你,我也……我也只有两颗石头而已啊!”
“两颗石头?”头一回听到这个说法,元皓牗眯眼抱臂,方向盘一打,叫银霁充沛的情绪又扑了个空:“你还准备分一颗给谁?”
银霁都被口水呛到了:“两颗你都嫌多?!不是这么理解的。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根本就不会爱人,自从我修炼出一张人皮,已经被各位领导耳提面命过很多次了,可我就是学不会啊,怎么努力都学不会啊!”
“哪有学不会,你明明就很会!”
“够了。元皓牗,你想哭就哭吧,这次我绝对不笑话你。”
“不哭,有什么好哭的,我已经感受到了……”细微的哽咽声中,假笑面具这才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下面支离破碎的爱哭鬼,“我感受到了很多很多的爱。”
第190章 安全屋 上
常世的孝心还没尽完,元皓牗先把混混沌沌的游离态小鬼拎到地铁站,看着她过了安检,拉长了腔调说一声“拜拜——”,倒退着消失在拐角处。
想不到放狗话还是件体力活,等体温冷却到正常水平,银霁这才觉得大脑缺氧、眼冒金星。今天地铁上的乘客异乎寻常地少,大都戴上了口罩,莫非又到了流感季?警惕着病毒,谁都不会把五官原原本本地暴露在空气中……
那么银霁要全然相信眼见为实吗?冷静下来想想,整件事还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作为一个白手起家的生意人,元勋真会偏心到令外人都觉得弱智的程度吗?就算跟长子的感情淡一些,为了把他培养出来,该花的钱、该操的心一样都没少,当年他在烧烤摊上的酒后吐真言实在不像演的;还有,用情不专是一码事,楼冠京在世时,他端着胶卷机,用心给母子俩拍了好几本照片,哪怕是计较沉没成本,他又怎会放任儿子的生命安全遭到威胁而无动于衷?再说了,即便把他想象成一个只看重利益的、铁石心肠的暴君,对一个中年男来说,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会比传承姓氏的后代还重要吗?退一万步讲,按最开始的偏心论,失去了姥姥的支持,元皓辰的根基也动摇不了半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对所谓“外戚”的包庇和纵容都不符合常理。
这些疑点元勋明明都可以解释,如果言之有理,银霁说不定还能接受,可他偏偏在受到指控时一言不发,沉默着担下了罪责,如此一来,元皓牗的小可怜形象就彻底坐实了,从天而降的银霁就变成了他唯一的救赎者……想要凑出这种套路,再拙劣的编剧都不会忽视艺术真实到不讲道理的地步,什么烂活,赶紧改大纲吧!
话又说回来,银霁越长大越觉得,现实生活可比戏剧要魔幻得多,尤其是在A市,一座把癫狂与蛮荒藏在文明矫饰下的城市。从留着老药厂制造反弓煞,到拖着病躯拜财神,现实中的人把金钱和权势看得比人命都重,似乎这种价值观才是天道的化身,市面上难以找到违抗者,是因为他们全都被历史的洪流卷走了。看吧,连一个危险分子都在公序良俗的框架上提出质疑了,有问题的分明是这个世界——
完了,不知不觉中,银霁自己都开始这么归因了,至此,元皓牗的“呼雪为公”洗脑术大获全胜。
往好处想,他这套“银好、人坏”断案法的心眼子含量未必达到了80%以上,可能还真有一些生理反应的因素在,因为他……在日常生活中根本找不到另一种可能性。
下一站到达,地铁门“哧——”地打开,湿冷的空气趁乱钻入,恍若回到了蒸汽时代。面上一冰,银霁猛地清醒过来:她怎么能把元皓牗一个人丢在那里呢?
在最后几秒的关门提示音中,银霁大步跨出门外,奔向对面的站台。
赶回鸽子笼楼下,最显眼的那辆红色卡宴已经开走了,可她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元皓牗肯定还没走,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哭呢。
很快,银霁在寂静的楼道中找到了尸——活人,倒是没哭,只点燃了一支烟,拿在手上缓缓转动,盯着徐徐升起的蓝色烟雾发呆,仿佛一个卖火柴的大号小女孩。
烟雾中没有走出烤鹅,透过它,元皓牗看到了银霁的轮廓,起初是由虚线构成的,掐灭香烟驱散了雾气,她反而变成了实体。如果卖火柴的小女孩也有这份幸运,她能不生冻疮地一直活到退休。
于是眼里稍微有了些光彩,一起身,像片积雨云似地飘过来了。
“怎么了,不认识路?”
银霁摇头,钳住他的手腕:“走,跟我回家。”
***
元皓牗的家在哪里?
不在鸽子笼里,也不在上下层打通后他独享的卧室里,旧时的娃娃屋和小火车有一层不够坚固的外壳,挤一挤,尚能容下一个他。
可惜的是,“这么重要的钥匙,你为什么不随身带着?”
“……我不喜欢叮呤咣啷背一身,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也不是没有办法,删繁就简的生活都把小梅姑姑的房子安排在这个小区里了,银霁岂有不利用起来的道理?
元皓牗也感叹着生活的巧合:“我处心积虑搞这出,都是为了去你家喝茶,嘿嘿。”
嘿他个头,鼻音还这么重,装得一点都不像。
银霁牵着他的手走在前头,胳膊一晃一晃,晃出了春游的节奏:“跑起来跑起来,阿姨家里的茶快煮开了!”
“阿姨我不喝茶,茶太苦,我要喝凉白开。”
“凉白开没味儿!”
“阿姨有味儿就行!”
什么动静?刚才好像有个怪叔叔从怪阿姨背上跳山羊过去了。
阿姨指着他批判:“寡廉鲜耻!”
“谢谢夸奖。”
进了家门,元皓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鞋柜上拿了瓶酒精,把自己从头到脚喷了个遍。
“有烟味。”他在鼻子前面扇了两下,如此解释道。
银霁忍了忍,没多问一个在意拔剑速度的人为什么会随身背着烟与打火机。
换好鞋,元皓牗像是把自己当个不洁之物似的,问了哪里可以洗手,在银霁的指引下快步走进卫生间,灵魂却没能跟上,洗得很不走心,刚打湿手背,就把手伸到洗手液下面等着,打出了一个伤筋动骨的大哈欠,才发现别人家的洗手液不是自动的。
银霁摇摇头:“少爷,真是委屈你了。”
元皓牗尴尬地狠按三下,搓出团新娘手捧花那么大的泡沫:“来,分你一点。”
水龙头一关,又一场灵魂交流……大概吧……展开了。
“回答你刚才‘耍阴招教派’的问题——说出来你别不高兴,狗话对我的心理健康是很有用处的,当面把话说出口之后,我的杀意果然就变小了一些。”
说完银霁又觉得,这句话翻译过来,意思好像是“被我当面骂了一顿你爸才保住了一条命请你不要不识好歹。”
“……这是某种人性的平衡。”她尽力找补道。
元皓牗的中心还放在“退路”上:“可是第一次听到狗话的人会把它当成最严重的攻击,这种风险你还是要考虑进去的。”
“我们的立场在发生转变吗……”
“人是复杂的嘛,这也是一种人性的平衡啊,敞开心扉的好处就在这里。”
既然又聊到这个话题,银霁擦干手,朝元皓牗的心口戳了一记:“你最好是说真的,毕竟我也想不到跑操叫停和雷成凤被卡到(2)班这件事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元皓牗被戳懵了:“有什么联系?”
还在装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