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沅
结婚吗?
焦棠握住了他的手,踩着心跳跟着他往主卧走。
他把他叔叔都请来了,这么兴师动众,他要介绍她给所有人认识。
他打开灯,把行李箱推进了衣帽间,关上主卧的门,带她带床边坐下扶了下她的腰,“趴着,让我看看你的腰。”
“没外伤。”焦棠趴到了他的腿上,不想起来了,她抱住他的腰,“我以后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
齐礼掀开她的T恤下摆看她的腰,上面打着绷带,他按了下,听到她嘶的一声,焦棠很能忍,这样显然是很疼了。
齐礼垂着稠密睫毛,沉默了一会儿,把她的衣服盖回去,让她躺到自己的腿上,低头看她的眼,“你有没有查我给你的卡有多少钱?”
焦棠没说话。
她最近一直跟组,哪里有时间花钱。
“一个亿。”齐礼狠狠揉了把她的头发,“你知道我有多少个亿吗?知道我一年版权费能收到多少钱吗?”
焦棠倏然抬眼,震惊,这么多?
“跟我分的这么清,不用我的钱,不用我的东西。以前给你的卡原封不动还给我,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以后跟我结婚了,要生孩子是不是也得一个人怀五个月?谁家谈恋爱分这么清楚?我赚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我想有一天你回来,这些钱可以护着你。让你做想做的音乐,你可以自由地实现理想,而不是为了钱狼狈拼命。”齐礼托住她的下巴,捧着她,“你呢?你从来没想过跟我的将来。”焦棠望着他的眼睛,诚恳道,“我想过。”
“我看不出来你想过,你计划过我们的未来吗?”
“我有计划。”焦棠握住他的手指,跟他十指交扣,指腹摩挲着他的指腹,“我未来有一个月空闲时间,我想先跟你同居一个月……试试,你要是觉得我们俩合适。”
齐礼俯身贴近她的唇,焦棠今天画了淡妆,很是漂亮,他的唇悬在她的红唇上,似乎要亲上去,又没有亲。
他在等她的下文?
他们过去又不是没同住过,怎么会不合适?她还想不合适?
焦棠抬起头亲上他的唇,亲完躺回去,“那我们就……长久地同居,至于事业方面,以后这种没意义的综艺我不会再接了,我是要静下心来做音乐。”
齐礼沉黑的眸子注视着她,“不想跟我结婚吗?”长久的同居?
焦棠抿了下唇,“你又没跟我求婚。”
齐礼忽地笑了,他说好,然后就亲上了她的唇,含着她缓慢地厮磨着深入,温柔到窒息的吻。
外面开门声响,随即响起席宇的嚷嚷声,“那俩人呢?腰都成那样了,应该干不成什么事吧?”
齐礼松开她的唇。
焦棠把脸埋在他怀里,笑出声。
这群人现在是荤素不忌了!
齐礼的手机在裤兜里叮的响一声,十二点了,他低头狠狠亲了她一下,“生日快乐!”
“我爱你。”焦棠爱着齐礼,从十六岁爱到现在,“谢谢你。”
更多的人涌进了这栋房子,外面是热闹的喧嚣,像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她不敢期待的成年,齐礼给她准备了一场盛宴,庆祝她长大成人,庆祝她从此迈入她的人生灿烂。
焦棠仿佛十八岁那年,牵着齐礼的手,走进了宴会中心。
灯全部熄灭,蛋糕上的蜡烛亮起,不知道谁拉起了小提琴。声音美妙悠扬,美的仿佛做梦。
焦棠的腰靠在齐礼的手心里,被他托着,她郑重许愿,吹灭蜡烛。灯光亮起,齐礼切了蛋糕挨个分了下,晚餐开始。
齐礼把焦棠安排到沙发中间,让她吃着蛋糕,端起一杯酒敬了场上的所有人,郑重道,“虽然大家都知道了,还是要正式介绍下。我和焦棠在谈恋爱,我落地了。”
齐礼四岁那年后就再没有了家,他在他小叔家寄住了很多年。后来他跟焦棠谈恋爱,他生出自己建个家的想法,他离开了他借住的屋檐。他这么多年拼命工作,如今圆满了。
焦棠含着甜蜜的蛋糕,怔怔看着他。
萧岸知道他说的落地是什么,仰头把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恭喜啊,梦想成真。”
齐礼倒是爽快,拉圈内一众好友来给焦棠过生日,当众宣布恋爱关系。干脆利落,年轻胆子大,无所畏惧。
谈恋爱就该这样,坦坦荡荡。
席宇红着眼睛说,“恭喜恭喜!你们结婚我一定要去做花童。”
没这么大型号的花童。
齐礼拎着酒杯一饮而尽,一步过去弯腰咬走了焦棠叉子上的半块蛋糕,慢条斯理吃着蛋糕,伸手到齐扉面前,“小叔,借我用下你的手机,跟我爸发个微信。”
“给你妈发吧,你爸心脏不好,你别把他送走了。”齐扉喝完了酒,划开手机打开微信递给他。
齐扉和周静的聊天记录截止在今晚十点前,齐扉给周静发了好几个他的演唱会现场视频。
齐礼嗓子一动咽下蛋糕,按着手机语音,“妈,我谈恋爱了,我的女朋友是我喜欢了十年的人。她叫焦棠,是个音乐人,非常优秀。我很爱她,我们很合拍,你不用再担心我会无人收尸,她会给我收。”
第64章
焦棠去看齐礼演唱会上了一个热搜,紧跟其后的是焦棠怀孕。有媒体拍到赵磊送焦棠去医院,焦棠扶着腰从医院出来,他们猜测焦棠可能是怀孕了。
赵磊是齐礼的经纪人,最近齐礼和焦棠的绯闻热度很高。
焦棠震惊,难怪昨天徐枳看她扶着腰,会盯着她的肚子看。
晴天霹雳,她无痛当妈。
“不如你们干脆认了吧,我们一起官宣。”席宇在客厅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早上其他人都走了,他们夫妻推掉了工作留在这里照顾焦棠。齐礼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只会烧开水,他们担心齐礼把焦棠给照顾的更严重了。
“行,宣。”齐礼穿着一身白色休闲家居服,松松散散地拎着药盒往卧室走,“等腰好了,我们努力努力,争取时间对上。”
你努力个鬼!
“本来前几天要发通稿告诉大家我腰伤,我没发,我马上发微博。”焦棠脸上滚烫,趴在床上给秦念打字,可以发微博了。腰伤很耽误事,后面好几个工作都推了,总要有个交代。
“你为什么不发呢?”齐礼若无其事地带上门,拎着药到床边掀起被子,“是山里信号不好,还是没流量了?”
明知故问。
焦棠挪过去趴在床边,齐礼这张床真舒服,她昨晚睡的很好。她舒舒服服找了个位置打开了微博热搜看热闹。
“你认为我的工作高于你,行,那我以后有事也不跟你说。”齐礼坐在床边揉了揉她被拍的地方,掀起她的T恤下摆,小心翼翼解开她腰上支撑的绷带,露出腰伤。上面有淤青,也不是完全没外伤。他垂着睫毛,遮住眼中阴翳,也压下浓烈的不爽,他很不喜欢焦棠受伤。他倒了一些药油在手心搓热按在她的腰上,听到她一声闷哼,“很疼还是轻轻的疼?”
焦棠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闻到好闻的葡萄柚味道,齐礼的味道。后腰是齐礼炽热的掌心,药油在手掌与皮肤之间摩擦生热,滚烫炙热。不算特别疼,比医生按的轻多了,焦棠很舒服,她此刻身心都放松,不紧绷了。她闭着眼闻着齐礼的味道,她太喜欢这种感觉了,很有安全感,“一点点。”
齐礼为了学按摩,早上就开始跟医生打视频电话,问询完情况。又让医生发视频过来,他看了好几遍才对她下手。
“你的经纪人会不会接工作?”齐礼训完焦棠又开始吐槽她的经纪人,“不会接工作趁早改行,让一个音乐人去荒野求生,她怎么不去非洲跟大猩猩搏击呢。”
“要写第二季的主题曲,因为这个,我们还不方便索赔,不然我就白折腾了。”焦棠听到手机震动,她忍着腰间被齐礼摸过的地方带起的那种灼烧感,翻过手机划开微信。
秦念把要发布的稿子发过来了,解释她在剧组受伤。
焦棠复制粘贴到微博,编辑了一下格式,发送出去。
“怕他们?放心索赔,赔了也得用你的歌做主题曲。”齐礼摸了摸她的腰,太瘦了,摸到了骨头,若有所思,“听说,你是为了救那个楚红的儿子受伤,叫顾什么?上次我们一起录过节目是吗?”
“顾子恒,熊孩子一个,我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倒霉,一录综艺就碰到他。不然,我身手这么灵活,我也不会受伤。”焦棠提到顾子恒就来气,扭头回来看齐礼,“你知道他有多熊吗?简直了——”
齐礼的手按在她的腰上,沉黑眸子定定看着她。
主卧朝南,秋天的阳光炽白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睫毛映成了金色。空气中飘荡着药油的味道,炽热之后便是清凉。
齐礼的手心熨烫着她的后腰皮肤,热烘烘的。
“哥?”
“这种熊孩子,少来往,当年我们的牵手照就是他妈一手策划的。”齐礼冷静收起手,把她的衣服拉下去,顾子恒出道被称小齐礼,那个性格简直就是少年时的齐礼。齐礼昨天知道焦棠受伤后,去找节目组要了全经过的视频,他要知道焦棠是怎么受伤的,意外发现顾子恒看焦棠的眼神不清白。
焦棠对顾子恒什么感觉?齐礼看她一提到那小孩就满眼鲜活的样子就掉醋缸里了。
焦棠对年少的他有特殊的感情,顾子恒十八九岁,正是焦棠最爱齐礼的年纪。
“这对母子简直跟我有仇。”焦棠发完微博后,第一个转发的是顾子恒,顾子恒在转发里诚恳道歉。
顾子恒关注了她。
焦棠懒的回关,她对这种熊孩子一点好感都没有。微信上,顾子恒早上还发信息过来一副恩赐的语气拽了吧唧地问她在哪里,他路过S市来看她。
快滚。
焦棠转头看齐礼走进洗手间洗手,她把顾子恒放到了消息免打扰。
秦念:“你不回关顾子恒,别人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猜测你们两个之间有仇,粉圈这些事麻烦的很。伤也受了,综艺也拍完了,炒一波姐弟情双赢。”
焦棠把齐礼的微信重新置顶,给他备注老公。
这一个月不用出门,没人能看到她的手机,她可以随意给他备注。
受伤让她因祸得福,她多了一个月假期。休假是人生大事,她从十八岁那年情绪紧绷到现在,她拼命往前狂奔,往前走,不敢停下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休假。身边还有最爱的人陪着,她沉溺在这快乐里。
焦棠物欲很低,她除了做音乐花钱,几乎没花钱的地方,她对衣食住行都没要求。她对红也没有特别高的要求,太红也不好,被架在上面不自由。目前这种状态正好,有工作有歌唱,能自由地做音乐。
焦棠原本不想搭理顾子恒,但节目组送来了新一季的主题曲合同,以及给她结了一笔巨额赔偿,片酬也结了一半。焦棠微博回关了顾子恒,温和地跟顾子恒互动了一番,这件事了结。
席宇夫妻在这里住了一周,佳佳是个闲不住的人,她怀着孕还一个劲儿的忙。焦棠实在不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孕妇来照顾自己,腰好一些便恭敬地把他们送走了。
他们走的前三天,家里还正常运转。
之后就陷入了瘫痪状态,焦棠的生活技能点是百分之五十,齐礼是零。他们还没官宣就同居,不方便叫外人上门打扫卫生做饭。齐礼不让焦棠动手,他动手的结果是家里能坏的东西全坏了,厨房都要炸了。
焦棠发现她哥也不是全能,齐礼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纯艺术家,嘴强王者。
焦棠躺了几天腰是好了,可她做饭属于能吃不好吃的类型。有席宇夫妇珠玉在前,衬托之下,焦棠做的饭更难吃了。
入奢容易入俭难,两个人折腾了几天,决定躺平叫外卖。
齐礼打着演唱会后要休息的旗号,休了一个月的假,两个人几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同居是各种磨合,全新的体验。焦棠晚上睡觉喜欢踢被子,她也是同居后才发现为什么以前每次做完第二天齐礼都把她困在怀里,不困着她,两个人都冻醒。
长期住和之前那种偶尔睡一次还是不同的,长期睡,焦棠还有腰伤,齐礼不可能一直抱着她,于是每天半夜两个人一起冻醒满床找被子。
齐礼被冻感冒了一次。
焦棠要求两个人分开睡,半夜两个人在客厅相遇,目光对上一个人去拿枕头一个人去拿被子,冻感冒总比失眠强。
齐礼知道焦棠的一切毛病,还是喜欢跟焦棠睡。很有安全感,特别是早上一睁眼,身上缠个树袋熊,那种重量感让他特别快乐。
那么大一张床,她喜欢粘着他睡。
就像是世界这么大,这么空旷,有那么一个人跨过千山万水走到他身边,从此跟他的生命绑到了一起。
齐礼这套房子里有健身房和音乐室,全是最好的设备。焦棠太喜欢他的音乐室了,每天除了睡觉,几乎都在音乐室泡着。
齐礼偶尔会研究研究菜谱,在软件上买点菜,尝试一次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