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惊山
记得孟温棠搬进来第一天的时候,就和徐闻柝提过还住在胡同里的时候就幻想过在家的角落放一张梳妆台。
徐闻柝加快速度,将梳妆台装好。站起身来,才发觉蹲的太久,脚竟然软了。
一瘸一拐走到孟温棠身边,叉着腰邀功似的问她满不满意。
“好看,和我想的一样。
徐闻柝并不满意她的态度,讨价还价道:“没什么奖励吗?”
“什么奖励?”
“那当然是—”徐闻柝卖了个关子,将孟温棠拦腰抱起,一把摔在床上,自己也跟着压了上去。
徐闻柝伸手开始解领带,在她耳旁悄声说话,痒痒的,孟温棠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今天说的话我可记得。”
“什么?”
徐闻柝捏了一把她的腮帮子:“再给我装傻?”
徐闻柝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抚摸孟温棠的一头长发,和她打着商量。
“不然我们生一个吧?怎么样?眼看公司稳定很多,我的工作量也能减轻一些,可以每天赶着回来陪你。”
也不是不行,孟温棠想。
“但是我们得先说好,最好拟个约定,到时候宝宝有疑问,就拿出这张协议给TA看。”
“具体有什么内容?”徐闻柝在被子里踢了踢她。
“哎呀,我还没想好。”
“那就慢慢想。”某只不老实的手已经伸进她的衣服了去解她的胸衣。
孟温棠被吻住,无法自主思考,不得不仰起头配合他的深吻。
徐闻柝向来说一不二,就像他们为了结婚来到英国,见到徐晚岚。
等到一切都定下来,本以为是句玩笑话,和她几乎分分秒秒都在一起,徐闻柝竟还有空和国内的私人律师联系,已经拟好婚前协议。
孟温棠刚回到家,徐闻柝就将文件给她过目。
“因为我好歹是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婚前签协议是必要的。”
孟温棠潦草浏览下来,这些条款几乎是有利于她的。如果未来离婚,孟温棠能分走他三分之二的财产,何况现在这栋房子连同那套小洋房的名字已经写着孟温棠了。
看出她的犹豫,徐闻柝说:“我这个人很不喜欢做一些有关未来的承诺。因为未来是动态的,就像车轮一样一直滚动不停向前。我不是圣人,无法预判未来,我的口头承诺不做任何效用。”
“可能有些话你不爱听,有些刺耳,但我不得不做提醒。我父亲和我母亲结婚的时候也曾在宾客面前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还是免不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结局。我无法保证我未来会一直爱你,但当下的确是爱着你的,很爱很爱。”
“但法律文书就不同了,它能保护你的权益,让你在这段婚姻受伤害的时候能给予你最大的经济补偿。”
“徐闻柝。”孟温棠抬头看他,眼眶里已泪水涟涟,“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欠揍,已经让我代入你出轨逼我离婚的场景了。说句实话,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甩你一巴掌再带着你的财产远走高飞。”
尽管那天的话题十分沉重,孟温棠有些不愉快。但不得不说,签了婚前协议之后,两人都一身轻松。
这天画完设计稿,孟温棠时不时停下来揉揉手腕。
徐闻柝还在关注自家公司的股票动向,一片红绿看的眼花缭乱。眨了眨眼睛抬起头,孟温棠一脸痛苦地搓着手腕。
“怎么了?”徐闻柝问。
“手疼。”说着,又停下揉了揉。孟温棠叹了口气,看来这画今晚是赶不完了,至少要等到后天才能交稿。
孟温棠熄灭台灯躺上床。徐闻柝主动抓过她的手,问:“哪疼?”
“手腕。”
温热的手掌紧握着患处,酸疼奇迹般减轻了。
“还疼吗?”
孟温棠摇摇头:“好多了。”
又自顾自说着:“明天得去医院看看了。”
“你要是再不减轻工作量,就还会疼。”
徐闻柝继续按着,嘴里也不闲着。
“我很支持你上班工作。但是不支持你过度工作。有些项目的deadline并没有那么紧迫,你完全可以缓一缓再做。”
孟温棠仰头,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
“徐总,徐大老板。你和我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
徐闻柝顿了顿,叹口气。他又有什么立场说这话呢。同样忙的好几天不见人影的也是他。
夫妻俩同步地叹一口气。
“照这个工作强度,小风筝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孟温棠恶人先告状:“都赖你。”
徐闻柝觉得委屈,明明他每天再忙也有按时交公粮的。
孟温棠在他怀里絮絮叨叨地抱怨。
到最后,她含糊不清说着:“一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就昏睡过去。
徐闻柝熄了灯,黑暗里,依旧揉她的伤手。
在孟温棠的额头嘬了一口:“晚安,老婆。”
纪扬栀最后还是想开了,在圣诞节那天,和未婚夫程浩完婚。
在酒店化妆间,伴娘进来,递给她一沓厚厚红包。
“这是谁给的?”
伴娘摊着手,也一无所知。
纪扬栀发了疯似的,撞开椅子,从化妆间里跑出去,只看见一抹熟悉背影。
差点摔倒,撞进程浩的怀抱里。
“怎么了?”他问。
在看见程浩脸庞的那一刻,纪扬栀彻底清醒了。眼前这个人才是未来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他注定要成为她的遗憾。
纪扬栀憋着将要流出来的眼泪,摇摇头。
和丈夫完成婚礼。
“哗啦。”助理错愕地看着地上的瓷杯碎片,没想到瓷杯在他手中就这样碎了。
他低下头正要捡。
徐闻柝扶额叹息:“没事,我让保洁进来收拾。”
助理一脸颓唐,没想到工作没多久就闯了一个大祸。
徐闻柝手上翻动着文件,说:“你出去吧。”
“哦。”助理闷闷地应了一声,知趣地退了出去。
“没有我在身边的日子怎么样?”电话那头的秦朗问。
褪去徐闻柝助理的身份,两人说话都轻松许多,稀松平常地唠着家常。
“别提了,新助理早上刚刚摔坏我一个杯子。”
“新人嘛,我刚工作也是这样。多体谅体谅。”听出他的抱怨,秦朗好声好气哄他。
徐闻柝小声吐槽着:
“秦朗,没你不行。公司可能真的会倒。”
谁知道平常那些繁琐工作秦朗是怎么做的又快又好的。
又是一年新春。
孟温棠架着梯子将灯笼挂上屋檐,院子里被她装扮的红红火火。
等徐闻柝回家,看到这一幕,差点惊掉下巴。
连忙蹿了过去,扶起摇摇欲坠的梯子。
“好了没有徐闻柝?”
“往左一点。”
“再往右一些。”
“偏太多了。”
“现在刚好。”
挂上灯笼,孟温棠一把从椅子上调下来。
徐闻柝牵起她的手。
“走了,我们今天和裴止境他们一块儿跨年。”
和徐闻柝交往以后,孟温棠也一改从前独来独往的个性,交到许多朋友。
也经常和裴佳境在一起鬼混。
比如有时候和裴佳境一起逛街,裴佳境看中一款包,就会唆使孟温棠刷卡。
“刷你老公的卡,反正他不心疼。他赚钱不就是为了你们的小金库更充盈吗?”
徐闻柝知道之后,勒令孟温棠不准和裴佳境单独出去。
他并不心疼钱,只是心疼这钱不只花在孟温棠身上。
私底下不只警告过裴止境一次,让他看着点裴佳境,别让她把徐闻柝攒给孟温棠和小风筝的钱都花光了。
可惜裴止境那时还沉浸在白月光嫁人的悲伤里,充耳不闻。
徐闻柝亮相做了几盘拿手好菜。
从他在士诚工作以来,原本是必备节目,如今却越来越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