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克定食
指着南边那堵围墙,跟邬思黎介绍:“那儿是我小学母校,司琮也我们几个一到体育课就翻墙出来吃。”
左柯让比司琮也他们小一岁,班级体育课凑巧在同一节,麻辣烫就在操场围墙外,香味一飘进来勾得他们能找不着北。
经常因为翻墙被抓,每周一升旗仪式上站国旗底下念保证书,也不顶个屁用,该违纪还是违纪。
围墙目测高度有五六米,是左柯让现在身高的三倍不止,小时候的他竟然真敢。
邬思黎对应着回忆起自己小学生时代在做什么,邬思铭刚出生,家里人都在为这个新生儿的到来而欢呼,很轻易就忽略同为小孩的她,但她也很喜欢弟弟,一放学就跑回家趴在婴儿床边逗邬思铭玩,然后母亲就会过来轰她去写作业,怕她没个轻重误伤邬思铭。
不是什么愉快的好事,邬思黎及时打住。
“司琮也。”邬思黎重复一遍这个名字:“那你认识覃关吗?”
“见过,他老婆。”
“上周,就是你去医院输液那天,我在商场看到居可琳和覃关了。”
医院输液。
哦。
就是她有约会那天。
左柯让嘴角下撇。
邬思黎没注意到他的小变化,还在延伸话题:“居可琳说她要结婚了。”
“月底吧好像。”前方有个井盖,左柯让攥她手腕避开,邬思黎顺势牵住他,人一顿,悄悄收紧:“叫你去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她问我有没有兴趣一起结婚,她说一个人结婚太无聊了。”
“……”
饶是左柯让这么个逻辑条约不按常理出牌的都被整得哑口无言。
怕邬思黎抵触,左柯让满不在乎地一嗤,澄清:“别搭理她,她满嘴跑火车。”
那点子自他上车后她在清醒时冲动一吻燃起的簇簇小火苗“扑”的一下熄灭,邬思黎讷讷一哦。
麻辣烫是老式那种黏糊糊的类型,不能自己选菜,都是店家自己搭配好,占据一整面墙的冷藏柜分类摆放着炸串,邬思黎挑几样爱吃的,左柯让去结账付款。
店内是高度正好的长桌板凳,店外支着几张矮小桌板配小马扎,邬思黎在外面找一张桌子坐下。
双腿并拢,一只手臂杵在膝盖上,托着腮,玩着一款小程序游戏。
左柯让端着煮好的麻辣烫回来就看到她这么一副样子。
就特乖。
碗搁到一旁柜子上,忍不住打开相机偷拍一张。
干完这事还有点心跳加快,他真是越活越胆小。
邬思黎不能吃辣,要的经典款,左柯让是麻辣。
红彤彤的油泼辣子格外勾人馋虫。
邬思黎跃跃欲试。
左柯让劝:“你吃不了,很辣。”
邬思黎不到黄河不死心:“我还没有试。”
“那你等会儿。”说完起身去里面拿一瓶常温牛奶出来,碗推她面前,左柯让下巴一点:“来。”
邬思黎挑起两根面条浅尝,辣得立刻飙出泪花。
插好吸管的牛奶递到她嘴边,左柯让一脸“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
邬思黎理亏,接过牛奶闷头含着喝。
对面人一记抑制失败的轻笑。
吃完饭,还是邬思黎开车回左柯让公寓,惦记着二哈那一身肥膘,邬思黎看时间还不晚,想着带它下来在小区里遛一遛。
左柯让当然没意见,他都巴不得邬思黎住下。
一会儿还要送她回家,左柯让就叫她把车停在公寓楼前。
两道车门关闭声一前一后响起,邬思黎拿钥匙锁车,这时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她接起:“陈匀哥?”
第39章
“没有, 我四点半就送她到高铁站了,她五点的车。”
“……”
“你不知道吗?”
“……”
这一通电话,邬思黎滞留在车边, 左柯让在副驾驶慢腾腾绕到车头靠着,漫不经心地刷手机玩, 耳朵竖起。
夜晚下来些风, 邬思黎声音吹散送到左柯让那儿,他隐约听见继“陈匀哥”后的第二句——
“你别着急,我帮你问问。”
就是正常语气, 但左柯让不光会给自己加戏,还连着别人那份一起加,经由他耳膜一润色传递至大脑, 邬思黎就是在温柔小意地宽慰着对方。
不知道是什么火烧眉毛天塌的大事, 怎么不急死他。
听不下去一点。
左柯让抬腿就想走,又不能丢下邬思黎自己,一团躁郁堵在胸口无处发泄,于是憋着气蹲地上。
照他以前那德行能直接上去抢她手机挂断。
邬思黎这边结束和魏书匀的通话,转而给苏禾拨,魏书匀没太细讲, 就说昨天早上他们就婚礼流程产生点分歧,拌了两句嘴不欢而散,下午苏禾一人去的京北,到站后才告诉魏书匀, 交流挺冷淡,今天魏书匀下班后去高铁站接, 超过到站时间快半小时都没见到人影,打电话也打不通。
这才找到她这儿。
想的是苏禾还在生气故意不理魏书匀, 结果邬思黎也打不通,第二个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
这年头女生夜晚独自出行遇害的新闻层出不穷,苏禾这一消失着实令人担心。
这边人还没联系到,邬思黎一扭头,也没看见左柯让,手机暂时挪远,四处张望:“左柯让?”
车头前举起一条胳膊,懒懒挥两下:“这儿。”
邬思黎走过去,人敞着腿坐在车前的马路牙子上,横屏模式在打游戏,邬思黎站到他旁边,与此同时新电话进来,备注是魏书匀。
伴随着又一声“陈匀哥”,左柯让游戏人物一枪被敌方爆头,Game over。
咔嚓锁屏,他从不套壳,裸机,拇指食指捏着薄薄机身,一圈一圈在虎口打转。
电话那端不是魏书匀,是苏禾。
高铁晚点,苏禾手机又没电关机,共享充电宝在三四节车厢后,她懒得动,还有最后十分钟到站就凑合一下。
已经跟魏书匀汇合,叫她放心。
左柯让不知情,还以为是魏书匀。
酸菜鱼这仨字他也就不占个菜,又酸又多余用来形容他简直不要太贴切。
邬思黎垂在身侧的手晃进左柯让视线,他偏过脸,她不喜欢佩戴首饰,嫌麻烦,一双手纤长白净。
几秒后,左柯让勾住她虚弯的一根手指,邬思黎看都没看他,反握他。
话对苏禾说:“那就好,回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
到此,她轻诶一声。
是左柯让捉着她手移到唇边,张嘴咬在她指肚,而后舌尖沿着齿痕浅浅一舔,干这些的时候他就一错不错自下而上盯着她眼。
邬思黎心跳空一个拍,无意识蜷起手,小拇指指甲剐过他喉结。
“思黎?”苏禾在喊她:“怎么了?”
“没怎么。”邬思黎脸一热,慌忙撇开脸:“我没事,刚不小心磕到腿了。”
这借口。
左柯让笑笑,又在她掌根吮.吻了下。
苏禾不晓得她正经历着什么,絮絮叨叨抱怨着魏书匀怎么怎么不好,眼光尤其老土,买了一大捧红绿配色的花束送她,她出站老远一见他甚至都想买票回京北。
邬思黎心不在焉嗯嗯啊啊地应着,又过五分钟这通电话打完,邬思黎手背、手腕多出三四个牙印,凸起的腕骨更是被嘬红。
湿濡滑腻的触感久久不散。
邬思黎看看自己一手的暧.昧.痕.迹,又看看左柯让。
“完事了?”始作俑者没一点羞耻心,站起身:“那走吧。”
十指扣着朝楼里走。
邬思黎乖巧地被他领着,表情懵然,脸颊粉红晕染,像个漂亮的木偶娃娃。
左柯让在电梯镜子里看着她,埋藏在深处的阴暗低劣的念头在疯狂叫嚣。
那些痕.迹应该不只出现在她手上。
他想要的也远不及表露出的万分之一。
到门口,左柯让解开门锁,没急着进去,捣鼓几下门锁,抓着邬思黎拇指往指纹识别的那块地方按。
他半个身子罩在邬思黎身后,在她耳边讲:“之前那锁坏了,重新换的。”
邬思黎点点头,发顶蹭过他下颚。
上周他发烧那天,邬思黎就注意到门锁的不一样,大学时他们来京北住那两天,左柯让就录入过她指纹。
换掉之后一切清零,所以她昨晚输密码才会那么墨迹。
滴滴两声提示录入成功。
一开门,二哈就在玄关。
除了它体格等比放大,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回到家永远都能第一时间看到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