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克定食
对于她的到来,陈知书惑然:“怎么了吗?”
邬思黎请求:“能拜托你帮个忙吗?”
*
那天不欢而散后,就真的没再见过面。
上班下班,出门吃饭,两人所住小区十几分钟路程也没一次偶遇。
京北还是很大的。
左柯让都有些恍惚邬思黎是不是回来过。
每天都将自己关在阳台的二哈无声宣告——
邬思黎回来过,
又被他作死作走了。
仅有四年前那些回忆的话,左柯让还能熬。
可他们还有四年后。
虽然不多,但足以加重他的欲念。
每晚下班都要绕路在她小区外经过,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感动自己的烂操作他做起来也挺得心应手。
说白了还不放不下,又不敢要。
怂得左柯让自己都唾弃自己。
段俊鹏说他踌躇不前的样子很难看,很不像他。
可爱情就是会叫人背离本性,变成另一副陌生模样。
这天早上起来,窗外天色阴沉又压抑,天气预报发布暴雨预警,提醒广大市民出行注意安全。
左柯让在雨下来前到达航天局。
不知道邬思黎到没到公司。
一个闪电劈下,高子言哇哇乱叫:“天要塌了吗这是,太可怕了。”
另一同事双手合十,接话:“听说未来三天都有雨,梦一个居家办公。”
其他同事纷纷效仿:“梦一个梦一个。”
心绪乱糟糟,左柯让点开邬思黎微信。
Atopos:【你到公司了吗?】
Atopos:【这几天都有雨,你开车小心。】
——下班我去接你。
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手指悬在发送键上犹疑不决,狂风刮过,雨势瞬大。
左柯让点击发送。
两指撑着太阳穴,目不转睛盯着对话框,迟迟没有动静。
扔了手机,投入到工作中。
隔十分钟看一眼有无回复,每一次都以失望告终。
两条消息石沉大海一般。
……
陈知书得邬思黎的嘱托,游戏房暂且改到客厅,正对玄关墙壁的可视屏幕,隔三差五望一眼对面有无情况。
他门锁的摄像头可以三百六十度纳入整个楼道。
今天暴雨,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树枝在风中凌乱摇摆。
新闻实时更新路上有多少车辆熄火湮灭。
前面风和日丽那几天都没见到人,今天更不可能。
这么想当然着,打完一局游戏,伸个懒腰,就见可视屏上显示一男人踏出电梯。
陈知书跑到门口,扒着猫眼。
是那天早上在邬思黎家门口看到的那位。
奔回茶几拿过手机,向邬思黎传递消息。
陈知书:【你男朋友来找你啦!】
邬思黎提前说过她这次出差会很忙,陈知书报备完毕就继续观察。
在左柯让站邬思黎家外五分钟,按第三次门铃,掏手机要打电话时,陈知书拾起垃圾袋,开门去丢。
打游戏他贼拉牛逼,演戏他真不在行,还是和闻声回头的左柯让对上眼,且被他不好惹的长相吓到。
反正他上次行踪也挺鬼鬼祟祟,不存在穿帮。
正打着腹稿要怎么开口,左柯让先出声:“你好。”
陈知书站定:“啊?”
他结结巴巴:“你、你好。”
左柯让浑身湿透,脸庞还在往下滴水,他指一下邬思黎家紧闭的房门:“你知不知道她回没回家?”
邬思黎是叫他自由发挥,陈知书想好的原定台词是:好久没见到了,应该是搬走了吧,那天看到她拿着行李箱。
被左柯让犀利眼神一盯,脑子一个打结:“她走了啊。”
第43章
左柯让最近神经的要死。
居可琳是这么评点的。
左柯让一天八百次问她邬思黎有没有说不去她婚礼的事情, 就这一周他俩聊天次数比前二十五年加起来还要多。
至于他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脑残问题,结合半知情者段骏鹏的透露还有当事人左柯让成日丧眉耷耳的状态,最终得出左柯让作死把老婆作没的结论。
是真的作没。
发消息不回, 打电话不接,倒没拉黑他, 就不搭理。
除去左柯让, 随便他身边一个人都能找到邬思黎。
一群发小笑得合不拢嘴,天天在群里每日一问:今天左柯让联系到老婆了吗?
群聊名称也改成:邬思黎今天回来了吗?
膈应得左柯让差点退群。
但没敢退,因为邬思黎朋友圈也把他屏蔽了, 还一天两条朋友圈的发,他看不到,全靠居可琳段骏鹏在群里施舍。
他现在就真是一躺在邬思黎微信列表里的尸体。
最后也搞清楚了, 邬思黎没走, 就出差去了,她那工作出差是常事,左柯让稍有放心,然后就又听说邬思黎是被外派到国外,归期不定。
居可琳婚礼前一周他们出发意大利,先过去玩两天, 倒倒时差什么的。
科莫湖畔周边几栋别墅都被李京屹包下供客人居住,白天各自就结伴去附近逛,玩累就回别墅休息。
所有人都在嗨皮,就左柯让一人拉着张死人脸, 也没人管他。
自作孽,不可活。
在意大利的第三天下午, 众人在中央别墅院子里操持着BBQ,左柯让在房间里闷头睡一下午, 刚一出房门就被杜思勉分配到穿串的任务。
给他一张小马扎,一把铁签,几大盘腌制好的肉块。
居可琳从屋内端着水果出来,就看左柯让与世隔绝地坐在院子角落里,戴着一次性手套,跟个被压榨的劳役工人似的。
找个小碟装几块水果朝左柯让那走,踢他一脚:“我结婚诶大哥,你能不能有点笑脸别这么晦气?”
左柯让扬起脸,特给面地咧嘴假笑一下,完事又恢复原样。
居可琳白眼翻上天,水果递过去就要走,半路被杀出来的司琮也截胡,司琮也拿走那碗水果放覃关手里,捻起两颗葡萄一人一颗塞他俩嘴里。
左柯让瞅着秀恩爱的就碍眼,闷不吭声转个半圈背对着他们。
司琮也还非招左柯让,手按着他肩膀,冲居可琳说:“你别为难我们柯了,他天生就不爱笑。”
左柯让耸肩:“滚蛋。”
“这么凶?”司琮也委屈兮兮地缩回手,躲到覃关身后告状:“老婆有人欺负我。”
彩椒块扎签子上,又一串穿好,左柯让丢托盘里:“司琮也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恶心也是病。”
司琮也二告状:“老婆他还骂我。”
覃关正捧着碗吃着水果眺望着远处风景发呆,真懒得牵扯进他们哥们俩小学鸡一样的拌嘴,司琮也又在耳边叽叽喳喳,她捡起葡萄堵他嘴:“他失恋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居可琳噗嗤一声笑。
左柯让扭头面无表情盯着他们仨:“你们烦不烦?能不能都滚?”
“别无能狂怒了弟弟。”居可琳看眼手机时间,边打字回话边又踢左柯让马扎:“去机场接个人。”
“不去没空。”
他又不是司机。
“真不去?”居可琳悠悠叹息:“那大家都没空我只好叫邬思黎自己打车过来了。”
邬思黎这名一出来,左柯让就利索得扒掉手套,在司琮也裤兜里翻出车钥匙,大步向院外停车棚走,话传过来:“航班号发我。”
上车走人。
前后用时还不过五秒钟。
“还不去还没空。”居可琳笑,邬思黎航班信息发左柯让,收手机:“这不跑比谁都快。”
覃关咽下西瓜:“男人都贱。”
司琮也连表清白:“宝宝我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