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溪阿柠
代驾觑了眼店铺名字,“老板,这家面馆很火的,每天准点关门,你要换一家吗?”
秦昭序心想,算了,反正温宁安也不爱吃夜宵。
“不用,直接回江澜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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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序回到江澜邸,温宁安和伊布都已入睡,卧室留了盏夜灯。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温宁安露出小半张睡颜,昏淡暖光拂过立挺精致的五官,投下小片荫翳。她的呼吸声清浅,透着难以言喻的柔和静谧,叫人感觉世界万物美好。秦昭序禁不住想亲她。
然而他此刻满身酒气,温宁安一片干净。
秦昭序忍了忍,掉头进了浴室。热水冲淋皮肤,一股闷在心口的郁结之气,奇迹般得到舒缓。
洗过澡,皮肤尚有余热,秦昭序如愿把温宁安抱到怀里,若有似无地吻她嘴唇。
天地良心,他一开始并没打算做到最后一步,但温宁安身上隐隐约约的香气总在勾引他。秦昭序越吻越情动,身体出现明显的反应。
亲嘴唇不满足,愈来愈热烈,舌尖侵入怀里女孩的口腔逗弄。睡得再沉也得被他弄醒。
温宁安迷迷糊糊“嗯”了声,轻蹙眉头,躲开秦昭序的亲吻。
秦昭序喝的酒,化成了做某些事的兴致。
“醒了?”他喉间发紧,手臂收力。
“没醒,我要继续睡觉,你别抱着我,好闷。”温宁安扭动身体,不愿和他亲密。
抗拒的动作太明显,然而秦昭序只当是被打搅清梦后的不悦。
浑身燥意难耐,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想。凭借体内残存的酒精,秦昭序说着比往常更加下流直白的话,让她晚点睡,他现在想.操.她。
温宁安在他怀里静了片刻。
漂亮的眼睛倏然睁开,与秦昭序深黑浓重的欲色不同,温宁安目光平静且冷感锐利,“你答应过,只要我不想,就不会强迫我。”
“是,我确实答应过。”
“我今晚不想。”
秦昭序笑了下,坐起身,抄抱温宁安放腿上。纤薄身体结结实实被他圈住,如何也挣扎不出他的手心。
“秦昭序!”温宁安提高音量。
“话别说太早,我会让你想的。”秦昭序压低嗓音。这个混蛋,显然意有所指。
“你.......”
秦昭序没等温宁安说完,手碰到她的睡裙裙摆。
……
指间轻触干燥布料,嗯,她确实暂时不想。
浓郁的荷尔蒙气息,猛烈荒唐的手指挑逗,视线中,秦昭序的下颌线条迷离晃动。
温宁安绷起脚趾,下意识收紧身体。
犹如做了一场潮湿旎梦,身体和心理相继臣服。温宁安极度崩溃地闭上眼睛,呜咽着在秦昭序胸口挣扎,眼睫受不了剧烈陌生的刺激感而颤栗。没有真刀实枪,胜似真刀实枪。
秦昭序等温宁安平缓呼吸。
他忍得快爆炸,“舒服吗?”说着,手指划过她起伏的锁骨。
温宁安没力气说不,瞪了他一眼,有些羞恼地撇过头。
秦昭序得逞,心情大好,将温宁安放平在枕头。他好喜欢从这个角度看她,眷恋地抚过眉骨,流连至蕴含薄怒却美得惊人的眼眸,再到鼻梁、嘴唇。
视线继续往下,锁骨处若隐若现泛水光。是他干的坏事。
“温宁安,你好敏感。”秦昭序哑着嗓子,“身体不会骗人,现在想要我了吗?”
这句话成功激起温宁安逆反心理。
眼尾残留欢愉后的余韵,她冷静地一字一句:“我确实想要,但想要的并不非得你。人有生理本能,换成别人,我也会有相同反应。”
床上说这些可太煞风景了。
秦昭序有些不快,“什么叫换成别人?别乱说话。”
温宁安明知会惹怒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继续:“我在陈述事实。”
秦昭序蓄势待发的念头,强烈到控住不住,被温宁安猛地泼一盆冷水,体内邪火乱窜。
他稍微分开些距离,忍着血液里汩动的暴躁情绪,“你有点不对劲,有什么情绪可以告诉我,不要讲乱七八糟的话惹我生气。还有,我说过,不喜欢别人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温宁安从没接到过这样的评价,“秦昭序,你我只是单纯的交易关系,用不着上升到其他高度,我也不需要你虚情假意的哄和骗。”
虚情假意?哄和骗?
秦昭序彻底被激怒,他捏着温宁安下巴,“交易交易,天天挂嘴边,我大概是太惯你了,你好像不明白真正的交易是什么样。”
温宁安想拍开他的手,被先一步扣住。
秦昭序似乎耐心告罄,冷冷睨着她,“你说想换更好的律师团队,帮你母亲二审辩护,我已经找好了。”
温宁安垂下眼睫没说话。
“你既然强调交易,说说看,要拿什么东西与我等价交换?”
温宁安掀起眼皮,一言不发地抬臂脱衣服,被秦昭序捉住手腕。
他的表情阴晴不定,拇指指腹用力揩过温宁安嘴唇,“用这里。”
含义不言而喻。
秦昭序并不是真的想让她用嘴做什么,纯粹吓吓小姑娘,让她服个软。只要温宁安愿意说两句好话,他可以偶尔忍受她没来由的任性。
没想到温宁安脾气倔起来,比西港锻造的精钢还硬。
“可以,既然你提出要求。”
温宁安翻起身,跪坐在床上,不服输地回瞪秦昭序,然后低下头。
细软发丝蹭到秦昭序的小腹。
他恨不得压着温宁安的头往下用力,让她吃些更深的苦头,但又怕会伤到人。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此时此刻,必须插入几个蒙太奇镜头。比如水滴落在湖面,水渍响动的湿答答氛围画面,又或者是难以到终点的、坠入静默深渊的长镜头。
“温宁安,可以了。”秦昭序提醒。
温宁安眼睛上挑,淡淡瞥一眼,并没停止。秦昭序终于受不了,沉溺地闭上眼,五指插入她的乌黑发丝,掌心下压。
一番胡闹,谁也没讨到好。
......
“去漱口吧。”秦昭序捧着她的侧脸。
温宁安下床,刷牙时间比平日多一倍,秦昭序潦草收拾了下,进卫浴间找她。平心而论,爽确实很爽,但温宁安年纪小,他怕她觉得委屈,或产生其他负面情绪。
谁知温宁安比先前态度更冷淡。
“今晚只能一次,我明天要去俊秋剧团报道,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想和他划清界限的目的很明确。
秦昭序噎了一下,“你到底不开心什么?我今晚够烦了,能别折腾吗?”
“我不是在折腾,”温宁安心平气和解释,“只是觉得,我们应该保持好距离。比如有需求的时候见一面,平时过好各自生活。”
“你真这么想?”
“是。”
秦昭序不至于强人所难,他深深地看了眼温宁安,以前觉得漂亮的脸蛋,如今仔细一瞧,哪儿哪儿都是可恨。
温宁安回卧室,秦昭序没进来。
客厅窸窸窣窣,脚步声由近到远,大门的关门声震天响。
秦昭序离开了。
第28章 一周不见
温宁安隔日去剧团报道。
张俊秋和舞美指导开会, 研究新版《哈姆雷特》的场景布置,让助手先带温宁安熟悉剧院环境。
助手姓陈,叫陈竹, 艺术管理专业毕业,与温宁安年龄相仿, 共同话题自然也多。
陈竹是个性格外向的, 如讲解员般, 引导温宁安参观剧院, 着重向她介绍了剧院名人墙。
名人墙,就是指后台化妆室的长廊墙壁。上头挂了一排半身艺术形象照, 全是诞生于俊秋剧团的优秀戏剧演员。
长廊的红毯伸向尽头,陈竹在前, 温宁安在后,就听小助理念叨每位演员的得奖作品, 如数家珍, 与有荣焉。
温宁安饶有兴致地听着。
戏剧类奖项,不如华表、金鸡、百花这些电影电视的颁奖传播范围广,但含金量一点也不低。
其中最出名最严格,无数演员趋之若鹜的,当属中国戏剧金蔷薇奖。
金蔷薇由文联和戏剧协会共同举办, 三年一评,表彰和奖励为中国戏剧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中青年演员。
作为戏剧表演类的最高荣誉, 迄今为止, 获此殊荣的演员仅仅十四位。
走到廊道尽头,陈竹停下脚步, 温宁安离她半米,也止步。
陈竹兴奋地手指墙壁肖像, “快看这位,孟青霄,你肯定认识吧!俊秋剧团创团至今,只出过她一个金蔷薇奖获得者。”
温宁安投去目光。
但凡学戏剧表演,谁能不知孟青霄。她是戏剧届的标杆,也是青年从业者可望不可及的奋斗目标。
这位传奇演员,出身贫民窟,二十岁还是工厂流水线的工人,二十五岁却以“高龄”加入俊秋剧团,一路高歌猛进,三十岁拿奖,三十五岁毫无征兆地急流勇退,宣布退居幕后。
人生之跌宕起伏,舞台都不敢这么演。
有传言说,孟青霄目前常年定居挪威,北欧小国,著名戏剧家易卜生的故乡,不少国人在奥斯陆偶遇过她。
陈竹神神秘秘地朝温宁安挤眉弄眼,“我见过孟老师真人,明明三十好几,皮肤比我保养得还好。”说着,举手机照镜子,“老天啊,我真的不能再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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