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蓝树
礼汀起身拿到信,回到地毯上撕开。
信是UNICEF寄过来的。
薄薄的信纸只有几行字,却足矣让她觉得一切充满意义。
片刻后,高兴的劲儿缓过来。
礼汀把信纸装进信封,她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动,说:“一月六日是巴塞罗那的三王节,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儿童节,我选择的是当天去报道。但是哥哥国内的事太忙了,他不放心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挺好的。”江明旭想起他那沉郁倨傲的儿子,永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嘴角上扬说:“去啊,让他产生点危机感。”
“.....您也支持我去巴塞实习吗,时间很短,就六周的时间。”
礼汀捏着薄薄的信:“但是如果我去了,可能整个冬天,我都不会陪在他身边。”
江明旭松了松领结:“漫长的别离,更能鉴证爱情的深刻。”
“任何地方待久了,人都会觉得厌倦。新加坡四季如夏,我没兴趣在哪里购置房产。人也一样。”
“只有彻底失去一个人,才会刻骨铭心吗?”
礼汀站了起来,她赤脚站在绒毯上,脚掌没有一丝血色,苍白漂亮。
“嗯,我想,正因为这个原因,兰洲成为我心里无法取代的人。”
他斜倚在沙发上,闲适地看着礼汀。
江明旭忽然想到,方兰洲也有不穿鞋的习惯。
他并没有通过那个人的女儿怀念她的意思。
男人至死都性格顽劣。
江明旭眼里却涌出浓厚的兴趣,似乎很想看到江衍鹤难堪。
因为他这个儿子,清高自傲,看见他混迹花丛,颇有些指谪。
江衍鹤彻底失去礼汀,就能和自己共情了吧。
如果世间没有她的话,不会寻找慰藉吗。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江衍鹤......没有叮嘱过你在家里也必须好好穿鞋?”
“他经常说,但我喜欢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况且家里有地暖。”
礼汀听完,很乖地蹲下身,穿了一双拖鞋:“哥哥有洁癖,我想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所以家里铺了很多地毯。”
她喜欢像小猫一样,蜷在白色地毯上翻书,因为足够温暖。
江衍鹤忙完了,就把她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好想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是此刻。
礼汀忽然不想江衍鹤回来地更早一些了。
因为这样的话,他思念她更久一点。
也更浓烈一点。
江明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孩子,比方兰洲还叛逆。
“中国有句俗语,小别胜新婚。”
江明旭淡道:“如果你想充实自己的话,就把握住今年的机会,明年他万一落选了,你们的婚姻可不由他做主。”
“您想过帮他吗?”
礼汀眼神里充满希冀:“再怎么说,他也是您的儿子。”
“不会。”江明旭说:“这些是他要经历的磨砺,如果他被Phallus干涉了婚姻,只能说明他没有能力保护你。”
“他一直把我保护得很好。”
“那你就把这次当做对他的最后一次考验吧。如果他落选了,他只能选择和其他女人联姻。”
江明旭忽然有点泛烟瘾,他抵唇咳嗽,笑了起来:“你妈妈不也是这么离开我的吗,让我永远痛苦,永远怀念她。”
“没有在一起,才能铭刻在心底,深深地恋慕着。”
礼汀咬住下唇,并不像在询问,反而是在思考。
“得到了会厌倦。只有离开,才能让他铭心刻骨,长久执迷....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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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罗生门》麦浚龙
18号还有一更。
第88章 归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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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汀下定决心去巴塞罗那,但她并没有告诉江衍鹤这件事。
她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心里充满愧疚,所以勾引他也格外卖力。
江衍鹤在英国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应酬。
礼汀会在他进门前的一刻,又黏又欲地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等我很久了?”
她凑上来抱紧他,眼睛清澈:“想闻闻哥哥身上有没有别人的香水味。”
江衍鹤表面不咸不淡,顺势就把手从她漂亮的腰线上延伸进去,贴着皮肤的温热触感撩开带着她体温的衣服角。
毛衣的黑色面料裹着她,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皮肤,暧昧的痕迹宛如花瓣一样。
“有别人的味道吗?”
礼汀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她享受着他的怀抱,很惬意也很舒服。”
恋人的触碰就像一种有限期的恩泽,因为身边所有人都在提醒她,如果他明年竞选失败,他们再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礼汀鸦羽般的睫毛颤抖着,频率和他划过她皮肤的手指一致。
“哥哥.....喜欢.....喜欢哥哥.....”
直到那人完全被她天真的伎俩俘获,沉迷于她的撩拨。
江衍鹤嗅到她身上的香甜,顺势而上摁揉着她腕心的血管,轻轻摩挲。
尤其是她把一条手抬起来的时候,面料被拉扯得陷了下去。
勾出隐约的缝隙来,毛衣裹挟的袖口勒出一条浅玫红的痕迹。
“多喜欢?”
江衍鹤感觉自己脑袋里仅存的理智濒临塌陷,疾病乱投医一样。
他试图把目光挪到别处,很快就注意到她的黑色长发被汗水濡湿,发梢粘稠地贴在后颈拂弄,像是水生藻荇在湛蓝海水里无所依。
很脆弱,很适合被他弄坏。
她乌木般的头发细软漂亮,被他整个拿捏在手心里把玩着。
“喜欢到越来越不想忍受你的晚归。”
“汀汀就这么想吗?”
他语气缱绻温柔,在对她产生秽亵的旖念之前,江衍鹤依然维持那副不染纤尘的模样。
“嗯,不想你回国,离我好远,想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江衍鹤听完,笑了笑,随即说:“这么离不开我呀。”
“哥哥难道不渴望我吗。”
礼汀眼里晕着水雾,抬头看他。
江衍鹤不说话了,只是微眯着眼。
他盯着她的脖颈间与毛衣交接的皮肤,被水汽和汗液浸湿的细碎发丝湿腻地垂在她纤细漂亮的锁骨上。
礼汀骨架瘦削,伶仃的锁骨轻而易举地就拉开了浅微洼地,侧颈的发丝被拖拽着沉入毛衣边角,扫出一道泛着水光的弧度。
她在他侧颈呼吸着,她的体温虔诚又炽热,温暖他冰凉的触碰。
江衍鹤漆黑的眼睛在碎发下看着她,看着礼汀身上满溢的甜蜜感。
“现在都学会主动试探我了吗?”
他一直在忍耐,包括做的时候看见她满足的表情,他就会产生一种病态的占有感,让他忽略自己在生理上并没有得到最深刻最渴切的满足。
江衍鹤埋头在礼汀颈侧嗅吻。
他亲吻她,把她圈在浴室里,把礼汀困在臂膀之间。
激烈又汹涌的吻让礼汀浸出淡淡的泪痕。
江衍鹤听见耳边属于礼汀细喘的呢语,他看到氤氲的水雾里逐渐升腾的火焰。
她的脸在诱惑他,让他充满对她病态的渴切。
礼汀的脸被身旁的人捏紧,她的风情和气韵从江衍鹤的指端流泻而出。
江衍鹤舔走了她额头蒸腾的薄削汗珠,欺身上来。
“汀汀不要害怕,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婚姻。Phallus想要我替他转钱,就必须要哄着我,懂吗?”
“我知道,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害怕过。”
她眼里充溢着深切的信任,没有一点恐慌。
“我知道你很忙,但我却没有帮到你,我......”
江衍鹤感觉到礼汀的背脊微微翕动去,感受到她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