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栀六
冯若琪恰好从楼上下来,笑道:“姑姑在说什么?”
冯玉曼拉着她的手:“你姑父说,要给你备份丰厚的嫁妆呢。”
冯若琪立刻低头,脸颊上升起一片红晕:“那、谢谢姑父了。”
她这么说,几乎就是在肯定自己和何少的婚事了。
秦砚心中更是高兴,看冯若琪的目光比看亲侄女还亲。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枳和蒋听言到了。
看到这一家三口和睦融融的样子,蒋听言听到秦枳立刻就不痛快地冷哼一声。
说来也巧,蒋听言把靳寅初送到他的朋友家,耽搁了一会儿。
她和秦枳就正好在秦家门外遇见。
两人就一起进来了。
秦砚看到秦枳,先是一愣,认了几秒,张嘴就说:“二姐,你怎么老这么多!”
秦枳瞪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秦砚被怼一通,默默闭嘴。
他从小就怵这个二姐,所有的反抗因子在和冯玉曼结婚的时候就用完了。
现在年纪大了,激情不再,自然没有这个热血上头,再和秦枳对着吵的劲头了。
但秦砚看到蒋听言,还是一愣:“听言?你怎么来了?”
蒋听言今天来只想当个观众,只乖乖抿唇一笑:“我小姨让我来蹭饭。”
秦砚以为是秦枳让蒋听言来缓和气氛的。
他没心没肺地咧开嘴巴一笑:“可以可以,欢迎随时来。”
蒋听言看她舅这副样子,忍不住无语。
这都硝烟弥漫了,她舅还一无所觉,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呢。
冯玉曼看到蒋听言的时候脸色也是一变,但她很快回神,笑着招呼:“快坐吧,这顿饭可是精心为你们准备的。”
秦枳无视冯若琪,冷着脸坐下。
谁知道坐下之后,冯玉曼的第一句话就是:“若琪,还不端杯酒,敬你妈……你阿姨一杯。”
秦枳被她装腔作势的样子恶心到了。
那句妈,她哪是忽然说错改口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秦枳也不和她搞这些。
她直接一副砸场子的气势,转脸问秦砚:“秦砚,你知道冯若琪是祈台的私生女吗?”
秦砚一愣。
“什么私生女?”
秦枳见他不知道,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些。
冯玉曼也是被秦枳的坦白给惊住了。
她直愣愣地看着秦枳,虽然她也打算今天揭露这件事,但秦枳的操作还是让她措手不及。
秦枳也转头看向她,眼眸里尽是冷漠:“那我倒要问问你了,你把我丈夫的私生女,养在我弟弟身边十几年,你是什么居心?”
哦吼!
小姨威武!
蒋听言真想为秦枳点赞,这一问,直击重点。
秦砚也瞪大了眼睛,愣愣看向冯玉曼。
他似乎没办法理解这件事。
冯玉曼也只是慌了一瞬,很快冷静下来。
她眼睫微颤,眼泪就掉了下来:“我、我不敢说……”
“不敢说?”秦枳冷笑:“你连这个私生女小时候见过我都知道,一个秘密藏了十几年,冯玉曼,你真可怕!”
冯玉曼连连摇头,神情凄楚地看向秦砚:“我没办法,那是我亲妹妹,她快要病死的时候把孩子送到我这里,我怎么能丢下这个孩子不管!”
秦砚脸色僵硬:“那、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若琪是、是……”
他说不出口。
冯玉曼神情愧疚,似乎不敢看秦砚:“我妹妹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把若琪托付给我。”
秦砚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他看着冯玉曼,似乎第一次认识她。
秦枳唇边溢出冷笑:“那你现在是觉得冯若琪长大了,翅膀硬了,所以要逼我让私生女进门,完成你妹妹的遗愿?”
又被她一针见血地指出心思,冯玉曼哭得惨兮兮的脸色顿时一僵。
第445章 说的和做的不一样
“我、我没有……”
冯玉曼似是被秦枳逼问地无处闪躲,只能不停地擦着眼泪。
而冯若琪在旁边,忽然咬着嘴唇,双眸通红地说:“秦枳阿姨,我没有想要为难您的意思,我只是想要见见我的亲生父亲,小时候,您没让我见我爸爸,所以我从出生,还从未见过他……”
这是在暗指她当初故意阻拦她们父女两个见面?
秦枳眼神古怪地看着冯若琪。
她没说什么,但表情却十分讽刺。
冯玉曼也将冯若琪拉在怀中,哽咽道:“可怜见的,这孩子就是有机会去台城了,想顺便见一见自己父亲,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去孤儿院……”
秦枳面对她的哭诉,就只有一个表情。
冷漠。
秦砚本来对冯玉曼瞒着他的事情感到不可置信,但听冯玉曼诉苦,他又觉得可以理解。
特别是冯玉曼哭得可怜兮兮,风韵犹存,梨花带雨,看得他心中习惯性一软。
更何况,秦砚犹豫的视线落到冯若琪身上。
冯若琪正在和何氏公子谈恋爱,如果能被亲生父亲认回去,就可以咸鱼大翻身,既成了千金大小姐,又嫁入豪门。
那到时候她能给秦家带来的……
再看秦枳,从小脾气就硬,心也狠,因为对玉曼不满意,竟然十几年不回来,明明嫁进了豪门,但一点光都没让家人沾上。
秦砚的心立刻就偏了。
他微微蹙眉,看向秦枳:“姐,不是我说你,再怎么说若琪也是姐夫的孩子,你怎么能不告诉姐夫呢?”
秦枳眼神冷冽地看着他。
秦砚有些怵,但还是继续说:“虽然玉曼瞒着我是不对,但她说得也有道理,她总不能看着自己姐姐的孩子流落街头吧,她瞒着我,也是不想我们家因为这个闹矛盾……”
“傻子吧你!”
秦枳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冷着脸呵斥道:“她瞒着你是不想我们闹矛盾?她是给我们埋颗雷,给我埋个陷阱,一埋就是十几年!”
“你真以为一个处心积虑插足别人婚姻的人是什么善茬?她心思多着呢!秦砚,你就是个大傻子,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家都给折腾散,你真是活该被这种女人哄骗!”
秦枳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让秦砚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都活半辈子的人了,竟然还被自己姐姐指着鼻子骂。
秦砚心中立刻升起怒气。
他知道,自己两个姐姐从小就瞧不起他,但他可不是以前那个窝囊没出息的教书的了,他现在是秦总!
秦砚怒意蓬勃:“姐!你说话太过分了!谁能有你心思多,我的事你总掺和什么,我娶玉曼你就一直不满意,脾气大得十几年不进家,你嫁入豪门了不起吗?我可没沾你什么光,我现在有的一切,都是玉曼陪着我打拼来的!”
秦枳一愣,接着也火了。
她美目一瞪,扬声道:“冯玉曼陪你打拼?如果不是爹妈的人脉,如果不是我和大姐在背后支撑着,就凭你和冯玉曼的本事能赚到钱?你做梦呢吧!”
“你什么意思?你和大姐支撑什么了!你们这么多年帮过我吗?你们连家都不进!你也别和我提爹妈,我真是搞不明白,我想娶谁和你们有关系吗?秦家散了是因为你和大姐一个比一个冷血,一个比一个不进家,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砚!”
姐弟俩怒目而视,针尖对麦芒。
冯玉曼还在一旁假意劝架:“老秦,你别和二姐吵了,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爱上你就好了……”
秦枳不耐烦地瞪过去:“你闭嘴!”
秦砚立刻反驳回去:“二姐,你冲玉曼撒什么脾气,说句不好听的,她还替你和我姐夫养了十多年的闺女呢,没让你们感谢玉曼就算好的了!”
秦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性格强势,也就遇见秦砚这种混不吝,不分是非的弟弟,才能落了下风。
长辈的事,蒋听言原本不想插嘴来着。
但她却看到冯玉曼眼眸中隐隐可见的兴奋。
并且秦砚也提到了秦墨,秦枳还被他们夫妇挤兑成这样。
蒋听言扶着秦枳,态度客气道:“冯女士,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冯玉曼一怔:“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不想让舅舅和小姨她们生气,所以才隐瞒不说,但为什么现在又主动邀请小姨过来揭露这件事呢?”
“我……”
蒋听言打断她的解释,继续问:“其实你当初完全可以和舅舅说,如果你真的信任舅舅,那你应该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件事,而不是隐瞒十几年,瞒着自己的丈夫,把破坏丈夫姐姐家庭的小三女儿养在身边十几年。”
“你看,你口口声声说都是你的错,但你却拆散舅舅原本的家庭,让秦羽表哥一成年就不进家,自己在娱乐圈那种复杂的地方辛苦打拼。”
“你口口声声说不想让舅舅和小姨生出龃龉,可你看,他们现在吵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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