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雨
她妈死于乳腺癌,肯定是她平日里郁郁寡欢而诱导的癌症,如果她妈心情好些,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得病。
话毕,喻敬文忽然震怒起来,他伸手打翻面前的茶杯,以往温润的模样,变得有些狰狞,“你妈那是活该,遭了报应!”
茶杯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细碎的碎片弹起来,从喻岁腿边划过,白皙的小腿忽的一凉,随即传来火辣感。
这些都无法引起喻岁的注意,让她在意的是喻敬文的话和态度,喻岁脸上有那么一瞬的震愕,她在她爸眼中看见了厌恶,对她妈的厌恶,憎恨!
她觉得她爸妈的关系,好像比她想象中还要恶劣。
既然关系不好,那他们为什么还能一直过下去?而她爸还能维持好父亲的,好丈夫的角色?
放在以前,喻岁或许还能自作多情,当做是因为自己,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喻岁沉脸,冷声:“我妈哪里对不起你!人都死了,你还要这么诅咒她!”
夫妻一场,他竟然能这么冷血无情,又无义。
喻敬文眼里蕴着怒意,还有难堪。
至于哪里对不起,他没说。
喻岁心中有好多疑惑和不解,但她没继续问下去,话锋一转:“我把放在小书房的檀木盒子还给我。”
闻声,喻敬文愠怒的眼睛里极快地闪过一抹暗色。
第157章 白莲做戏
“什么檀木盒子?”说话间,喻敬文放在桌下的手,指腹无意识地来回摩挲。
喻岁:“我妈留给我的东西。”
喻敬文说:“没见过。”
喻岁冷着脸:“小书房的东西,你都放哪了?”
喻敬文眼中厌恶还没完全褪去:“后院仓库。”
喻岁冰冷的心,再次受到打击,冷冽的目光里蕴着一丝恨意。
她开始认清了现实,这个家,她的爸,真的不在是曾经那模样,所有一切都变了。
喻岁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心底戾气,不管不顾。
她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书房。
喻敬文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楚云那边,你……”
喻岁顿步,转身,冷声打断他要说的话:“爸,我现在还喊你一声爸,你别太过分!”
她这会是极力压制着心中喷涌的情绪,愤恨,悲伤集聚在一起,压抑着她快不能呼吸。
喻敬文被她眼中冷戾惊住,后面的话都卡在喉咙处。
收回视线,喻岁转身出了书房,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成拳,指甲陷入掌心。
“小岁。”
喻岁走出去没多远,就被身后的喊声叫住。
闻声,喻岁敛起了眼中悲伤,等她再转身,脸上除了冷,再无多余的表情。
叫她的人是林雪娜。
喻岁目光犀利,冷睇着她。
林雪娜脸上温柔依旧,但眼底略过的一抹得意出卖了她此时情绪。
她迈步来到喻岁面前,声音不大,只够她们两人能听到。
林雪娜面带微笑,一副体贴样,“跟你爸爸吵架了?”
也没等她回话,林雪娜又神秘的来了句:“知道你爸为什么这么厌恶你妈吗?”
喻岁眸子微眯,目光打量。
林雪娜丝毫不在意让她知道,她有偷听到他们父女的对话。
她笑得一脸嘲讽,“因为你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将落,寂静的走廊里忽然响起清脆的巴掌声,林雪娜的脸直接被打偏,惊叫一声出来。
喻岁满脸冰霜,冷声警告:“你再敢说我妈一句不是看看!”
走廊里的动静,自然是引起喻敬文的注意,他从书房里出来,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沉声:“怎么回事?”
喻岁脸上有恨也有冷,看向喻敬文道:“我要再从她嘴里听到一句我妈的坏话,我不介意让你没了儿子。”
话落,喻敬文脸上表情也沉了下来。
甩下这话,喻岁不在理会他们,转身下楼。
林雪娜左脸肉眼可见的红肿,垂下的眼帘盖住眼中戾气。
喻敬文冷声:“你跟她说了什么?”
再抬眸,林雪娜眼中却只剩委屈,“我能说什么,我只不过说了句,说苏安婉并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声落,喻敬文表情瞬间阴沉,不等他发作,林雪娜先一步诉苦:“我知道这样说不对,但我忍不住。是,漫如确实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有错,也有罪。但她不该在漫如还怀着孕的时候,对她下狠手!”
林雪娜双眸泛红,眼眶也跟着湿润,她继续说:“我好不容易将漫如养大成人,她犯错我也自责,可我不能看着她没命!医生说了,要不是她运气好,她现在真是会一尸两命。”
第158章 最后的发泄
“敬文,漫如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就算她有再大的错,我也不可能不管她,这是我欠她的。”
说话间,眼泪顺着眼眶溢出,林雪娜哽咽道:“让她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没有父爱,所以,她才总想找个爱她的人,我们女儿现在那个样子躺在医院,你让我怎么能不生气。”
“敬文,我忍不住,我们的漫如现在太惨了。”
女人的眼泪是最大的武器,这话一点没错。
林雪娜很会利用,她不否认自己做的事,但她也告诉了喻敬文她不是无缘无故,一切都有理由。
她这一招,确实没让喻敬文暴发,即便脸上被怒意占满。
喻敬文还是冷声说了句:“以后不许在岁岁面前提及她妈的事!”
林雪娜立马顺杆子往下走,说好。
下了楼的喻岁,让孙妈拿了仓库钥匙。
仓库里都放着工具,和一些退下来的各种废器,在那些废弃品里,摆放着几个落灰的纸箱。
喻岁心中止不住的泛起酸楚,真是人走如灯灭,火芯才刚烧完,就被无情抛弃。
踱步上前,喻岁轻轻地拂掉上面的灰尘,打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都是她妈生前用过的笔记本,看过的书。
孙妈见了也心酸不已,她问:“小姐,太太的东西都带走吗?”
喻岁嗯了一声。
孙妈说:“我帮你一起装车。”
喻岁声音虚弱,眼神茫然,“孙妈,我妈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妈声音里带着尊敬和怀念,“太太是我见过最温柔,最心善的人,我再也没见过像太太这么好的人。”
就是可惜了,好人不长命,不到五十,就病逝了,真是天妒红颜。
是吧,喻岁也是这样认为的,她明明就是全天下最温柔的母亲,给了她所有温暖,和全部的爱,她怎么可能不好。
喻岁敛起眼底茫然,她用不着因为他们的话而胡思乱想。
总共没几个箱子,两人来来回回搬了两趟。
汽车启动,驱离喻宅,行驶在马路上。
远离了喻宅,喻岁泛堵的心好像并没缓和,甚至鼻子更酸了。
想不通,她是真的想不通,明明以前那么好,怎么突然就变了,变得那么陌生。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们?
嫌一刀不够,还要连补两刀,一刀插的比一刀深。
喻岁红唇紧抿,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过猛而使得骨节发白。
热流涌上眼眶,又烫,又痒。
泪水不受她控制从溢出来,喻岁眨眼,把眼泪从眼底挤出来。
刚清晰的视线,下一秒,又模糊了。喻岁打着转向灯,方向盘一转,车子随即停靠在路边。
喻岁靠在椅背上,任由泪水肆意流出。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最后一次,这是她最后一次流泪!
从此以后,没人再值得让她流泪。
在她发泄时,车窗外忽然响起敲窗声,喻岁愣了下,眼泪婆娑的侧头看去。
视线不期而遇的和窗外男人对上,喻岁神情微顿,表情愕然。
第159章 有缘人
敲窗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时宴知。
他弯着腰,视线隔窗与她对视。
眼中泪水,在他出现的瞬间,就止住了,突然想到自己此时的状态,喻岁猛地转过头,背对着他,抬手擦着脸上的泪。
敲门声伴随着说话声同时响起,喻岁听到时宴知说:“开门。”
抹掉脸上的泪渍,喻岁再次转头,降下车窗,绷着脸,声音微哑:“有事?”
时宴知视线落在她发红的眼眶,眸光微暗,抬臂,手从窗户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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