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雨
喻岁看着他突然伸来的手,身子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与他拉开间距,“你做什么?”
话将落,喻岁就见他手覆在车门把手上,咔哒一声清响,车门被他从里面打开。
瞧着大开的车门,喻岁蹙眉,视线回落,瞪着时宴知。
时宴知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脚踝的一抹红色上,那处的血已经凝固了。
“被欺负了?”
话落,不知道怎么回事,喻岁突然鼻子又是一酸,她压着鼻尖的酸涩,开口:“你怎么在这?”
时宴知薄唇一张,说:“这大概就是我们有缘千里来相见。”
喻岁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白眼,她还千里送人头哦。
重新坐直身子,喻岁伸手就要去关门,车门却被时宴知按住。
抬眸,喻岁瞪着他:“撒手!”
时宴知说:“我车没油了,你载我一程。”
喻岁斜他一眼:“你怎么不直接说你没车。”
时宴知顺势接腔:“我没车。”
“……”喻岁气笑了。
她又试着拉了两下,几乎是纹丝不动,喻岁咬了下唇,手劲松了两分,深吸一口气,她转变思路:“你让我载,那你就别站在这里,上车啊!你杵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时宴知依旧没松手,他说:“你下来,我来开。”
喻岁还没说不,就听他又道:“我不会给你撒手跑的机会。
“……”
他怎么知道自己准备关门就开车的想法?难道她心里那点小心思都写在脸上?
时宴知脸上是一副‘我看透你的’神情。
他弯腰,探入,单手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人还没完全从车里撤出,他侧头看她,“需要我抱你下车吗?”
时宴知探身而入时,喻岁身体顿时绷住,连带呼吸都微轻。
不大的驾驶位上,同时装下两人,空间就显得逼仄,即便她再躲,两人的距离其实都很近,她甚至都能感觉到时宴知呼出来的气息,这不属于她的安全区。
喻岁咬着后牙槽,红唇一张,“起开!”
时宴知这次倒听话,从车里退出。喻岁跨步下车,时宴知唇角微勾。
喻岁下车就要去拉后车门,结果拉了个寂寞,车门锁住了。
回头,就见时宴知按下了锁门键。
时宴知说:“我是要开车,但不是要给你当司机,去坐副驾驶。”
喻岁咬牙:“时宴知,这是我的车!”
蹭车就算了,他还限制自己坐哪。
时宴知说:“我知道。”
“上车。”话落,时宴知率先坐进驾驶位。
第160章 细心
喻岁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坐上了副驾驶。
时宴知车开的很稳,汽车穿梭在车水马龙中。
喻岁侧头看着车外街景,留他一个饱满的后脑勺。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汽车忽然停靠在路边。
猛然回神,喻岁看着陌生的街道,回头看向时宴知,困惑道:“你停车做什么?”
时宴知停车熄火,“你在车上等我会儿。”
眸子微动,喻岁心思刚起,却见时宴知拿着车钥匙下车。她无语的舔了舔嘴角。
下车的时宴知,则是往药店走去。
他进去没多久,喻岁就见他提着药袋子从里面出来。
喻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停车去药店,时宴知人刚上车,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同时开始。
“你有病?”
“脚给我。”
喻岁闻言顿住,脚给他?
她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时宴知已经伸手扣住她小腿,把她腿从车座下捞起来。
喻岁身体失控,往车门方向倒去,她双手撑门,等自己稳住身体,左腿已经落在时宴知大腿上。
她腿则被摆成数字七的姿势,燥意上头,血气往脸上涌,喻岁瞪眼,羞恼道:“时宴知,你干嘛!”
说话间,喻岁想把腿抽回来,时宴知扣住她小腿不让她抽离,“别动!”
时宴知掌心温度很高,被他触碰的肌肤,喻岁都觉得在发烫。
喻岁红着脸,咬着牙道:“你放开我!”
时宴知一手钳住她的腿,一手从袋子里拿出消炎药,眼皮掀起,开口:“你腿受伤了不知道?”
闻言,喻岁愣了下,视线落在自己左腿上,脚踝往上一寸的地方,确实有一道红肿的伤痕,上面还有血,伤口很新。
喻岁想到她爸之前在书房砸的杯子,她当时确实有感觉到疼。
想来这伤,就是这么留下来的。
眼底燥意褪去,喻岁闪过一丝黯然和嘲意。
眸子微抬,再次看向时宴知,心情很是复杂,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事,没想他发现了。
所以,他刚刚去药房,只是为了给自己买药?
喻岁动了动腿,情绪不高,语气到平和不少,她说:“我自己来。”
时宴知依旧没松手:“处理这么个小伤口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这根本就不是他能不能处理的事,而是他该不该被她处理的事。
他们什么关系?这姿势太亲昵了。
时宴知手很大,手指修长,一手就能圈住自己的脚踝,掌心温度源源不断的渗透过来,不止手,他大腿的温度同样不能忽视。
脸上回落的温度,好像又再次升了起来,这次不是因为气,而是因为……不好意思。
喻岁挣扎着,再次道:“我自己可以。”
时宴知看似没用什么力,喻岁的腿却被他牢牢禁锢在腿上,霸道而强势:“别动!”
他上手很快,说完这话,从袋子里拿出来的药,已经抹上喻岁受伤的地方。
时宴知先清理掉伤口上残留的血迹,药有点刺激,喻岁下意识抿紧红唇,没让痛呼从嘴里溢出,她能控声,却控制不了瞬间蹙起的五官。
时宴知余光将她神情收入眼底,什么也没说,但动作却轻柔很多,又给她消炎抹药,再贴上创口贴。
第161章 在他心中,她就是小孩
处理伤口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可在喻岁看来,却显得无比漫长,她每一个感官触感都在无限放大中。
时宴知的手指好似有电,触碰过的地方,都留下颤粟感。明明血没流什么,喻岁却像失血过多,有些缺氧了。
静谧的车厢里,安静的不像话,收回视线,喻岁按下车窗按钮,紧合的窗户降落,微风吹入,卷走一丝热意。
看着车外街景,喻岁尽力忽视时宴知给她带来的不适,也靠风压着脸上燥意。
在她平心静气时,耳畔忽然响起时宴知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闻声,喻岁猛然回头,只见时宴知身体前倾,往副驾驶靠,两人隔着也就一条胳膊的距离。
时宴知深邃的凤眸在她脸上打转,笑意深深:“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喻岁眸子微闪,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转移到自己腿上,不答反问:“好了没有?”
时宴知直勾勾看着她,继续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抬眸,喻岁说:“我在想你怎么像个苍蝇。”
哪哪都能见到他。
时宴知知道她啥意思,不怒反笑,顺势而道:“我要是苍蝇,那你是什么?”
“……”喻岁噎住。
只想着说他,没顾及到自己,这还顺道把自己给埋进去。
喻岁没好气瞪她一眼。
时宴知说:“你有这个劲跟我撒气,还不如去对付欺负你的人。这样你也不会委屈的哭起来。”
喻岁梗着脖子,不肯承认:“谁哭了?”
时宴知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毫不犹豫的拆穿她想要挽尊的面子,“要不要我拿镜子给你,看看你现在眼睛有多红。”
喻岁心生不爽,“时宴知,我好像没有欺负过你。”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看她笑话?看她出丑很有趣吗?
时宴知说:“谁说你没欺负过我?”
喻岁反问:“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在此之前,他们人都不认识,面也没见过,她上哪欺负他去?
凤眸幽深,蕴着深意,时宴知没回答,而是说:“自己去想。”
时宴知这样一说,喻岁就越发笃定,他这又是在胡诌。
喻岁动了动被他圈住的腿,说:“都处理好了,你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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