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开夜合
她意识到自己蹬到了什么,动作便是一僵,片刻后?,她忍不住谴责:“……你?在想什么?”
楼问津眼皮都不曾掀一下,直接选择起?身往外?挪,离她远一些。
起?到一半,却被梁稚阻止:“你?等等。”
楼问津看向她。
她也看着他,将脚抬起?来,一点一点地往里?蹭,最后?,压在了那上面,“……你?在想什么?你?好没有礼貌。”
楼问津简直想叹气,“梁小姐,我并不能?控制所有的事情。”
“是吗?”
楼问津不再说话了。若四面八方都是陷阱,待在原地不动,便是最不出错的选择。
室内只有投影仪的氙灯作为照明,画面时明时暗,光线十分黯淡。
梁稚看着端坐身姿的楼问津,他脸上毫无表情,在那金丝眼镜的衬托下,何止是金质玉相。
可再风姿清绝的人,也有最下等的欲望。
她屈起?脚背,用力摩挲,便看见?楼问津拧起?了眉头,呼吸不大明显地乱了一拍。
她于是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或许脚掌到底不够灵活,因此楼问津始终还称得上是正襟危坐。
她自然不乐意了,倏地收回脚,坐起?身,两下爬了过去,将楼问津往里?一挤,就在他膝盖两侧跪坐下来。
她低头望着他,想透过镜片看出他失控的预兆,但那双眼睛里?,还是只有极为冷静的幽光。
她便毫无犹豫地伸手,按上了他长裤腰头上的黑色纽扣。他衣物一概为订做,尺寸合度,倒是叫她可以省下解开?皮带的这?一环。
刚将纽扣解开?一半,楼问津飞速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背,“别这?样,阿九,会弄脏你?的手。
“你?闭嘴。”
梁稚手指一挣,将他的手挣开?了,揭开?门襟,按住了金属的拉链头,缓慢地往下滑动。
这?个过程里?,她始终注视着他的双眼,滑到底的时候,他骤然地将脑袋偏转了方向。
她轻笑一声?,恶劣地伸进去,隔着黑色的棉质布料覆笼。
他稍往后?仰了仰头,因为克制而用力,显出肩颈一线极为清晰的青色血管。
梁稚想要?看他彻底失控。过去几周,他遵守约定,周末都会前往狮城。情欲一事,倘若食髓知味,便不会只发生一次。可无论如何,楼问津都没有主动进行?到下一步,最难忍受时,也不过是按住她,层层阻隔之下以磨蹭为纾解。
他好像是要?把她逼到那个主动发起?下一步的位置上去。
真是可恶。
“楼问津,你?把脸转过来。”梁稚低声?命令。
隔了一会儿,楼问津终于依言转过头来,与她对视。他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总算稍稍地显出了一些狼狈。
梁稚望着他的眼睛,将那黑色的棉质布料挑开?来。一时再无阻隔。
楼问津顿时咬紧牙关,下颔一线紧紧绷住。
这?瞬间?梁稚也觉热气涌上面颊,但为了达到目的,丝毫不能?露怯。
她毫无章法地开?始行?动,楼问津几度想要?将她的手拿开?,都被她挡了回去。他头往后?仰,喉结滚动,呼吸也愈见?急促。
她突然觉得自己早该这?样——
掌控生死有什么意思,生死只是一瞬间?的事。
而欲望对人的折磨,却可以无休无止。
她决定今天绝对不要?轻易地放过他,于是俯下身去,挨向他的耳朵,低声?道?:“好丑陋……”
楼问津嘴唇紧抿,并不回应。
“你?是不是有点太激动了?”她说着咦了一声?,好似对指尖沾上的东西极为嫌弃。
楼问津脖颈至面颊冷玉一般的皮肤,此刻正大片地泛红,好似大醉酩酊。
原来他也会这?样。
“你?干嘛不敢看我?你?在想什么?”
楼问津依然不作声?,只是呼吸愈发粗重。
“我在问你?话。你?在想什么?”
楼问津终于忍无可忍。
他霍然抬手,一把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脑袋按了下来,嘴唇挨到她耳边,“我在想怎么干你?。”
梁稚身体?一僵。
“要?不要?我把细节也告诉你?,阿九?”楼问津摘下眼镜往茶几上一扔,气急败坏地咬住她的唇,另只手包住了她的手,接管了她乱七八糟的节奏。
他拼命攫取她的氧气,与此同时,丝毫不给她将手丢开?的机会,好像要?叫她彻底明白随意挑衅的下场。
人体?体?温不是理应有一个理论上的上限值吗,怎么会滚烫到这?样的程度。她心?脏剧烈跳动,倘若再不停下,就要?燃烧殆尽一般。
终于,楼问津脑袋退开?了寸许,却是抬手紧紧按在她的后?背处,声?音极为低哑地唤了一声?:“阿九……”
这?两个字叫她心?脏一颤。
她早已丢失了对自己手指存在的实感,直到骤然一片潮热。
楼问津停了下来,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大口喘息。
她有些不知所措,片刻之后?,楼问津手指插在她的发间?,偏过头,再度找她的唇,温柔地吻她。
呼吸的节奏渐渐平息。
梁稚低下头去,而楼问津立即抓过她的手,抓起?自己衬衫的衣摆狠狠擦拭,好像不让秽物在她指掌里?多停留一秒。
自然很是潦草。
楼问津抱着她,伸臂将茶几上的木质纸巾盒拿了过来,抽取数张,再细细处理。
“我去一下浴室……”
梁稚想要?起?身的动作被制止了,楼问津搂住她,声?音里?带了两分难以形容的哑:“等等。”
“……好脏。”
“我都说过了。”
梁稚面颊挨住了他颈侧皮肤,灼热的不知道?是她的呼吸,还是他的体?温,“……我是说我。”
“你?没有。”楼问津转头亲了一下她红通通的耳朵。
第25章
#二五
隔日一早, 梁稚洗漱过后,先行回了梁宅,楼问津有事需得去一趟办公室, 约定了中?午去梁宅吃饭, 下午送她去机场。
到家?后, 在起居室待了一会儿,古叔过来通报, 说梁恩仲来了,“九小姐,你看?要不要把人拦在外面?”
“让他进来吧, 是我让他来的。”
古叔有些惊讶, 但没有多问什么, 返身去门口把人请了进来。
梁恩仲人未到,声先至:“真?是稀奇,居然有九妹主动找我的时候。”
梁稚不?理会他的揶揄,指了指对面?沙发, 请他就坐, 又吩咐兰姨泡一杯他最喜欢喝的白咖啡。
梁恩仲越发觉得?新鲜,暗暗打量起了梁稚, 只觉几个月没见, 那个总是张扬跋扈的千金小姐, 竟已有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了。他听说她如今在狮城一家?进出口公司上班, 给老总做助理。莫非,环境对人的塑造真?能脱胎换骨。
梁恩仲把平日对外的那副急公好?义的姿态摆了出来, “九妹,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需要二哥帮忙啊?”
“我是为公事。”梁稚看?一眼梁恩仲, “太平市有家?酿酒厂……”
“合裕?这事儿我知道,他们老板找过我好?几次了。酿酒厂的资料我也看?过,我觉得?没什么投资价值——怎么,你是想投钱进去?”
“我倒觉得?,合裕未来还大有可为。”
梁恩仲笑了笑,有些隐晦笑她懂什么的意?思,“他们产的是糯米酒,公司一向?做的是葡萄酒,你即便投了钱,也很难从销售渠道上盈利,只能吃他们的分红。可是合裕一个小厂,每年净利润能有多少?况且他们还在连年亏损,入不?敷出。”
“既然是小厂,也花不?了几个钱……”
“阿九,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当公司有多少余钱去投这注定亏损的项目?这么跟你说吧,现在公司所有的钱,都准备用来拍地?建酒庄——我相信你也听说过这件事了。”
梁稚早就料到了梁恩仲的反应,倘若继续恳求,他大抵也会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但势必自己就要欠他好?大的一个人情?。
她便转而问道:“我爸在公司还有多少股份?”
“百分之二十三左右。”
“他虽然已经被赶出公司,可从法?律上来说,他有权利参与公司分红。我要你把前两个季度的分红给我。”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公司上两个季度堪堪收支相抵,而且刚刚进了一套新的恒温恒湿系统,拿不?出多余的利润给大家?分红。到年底吧,年底我肯定从牙缝里省出一点来。”
没有谈拢,梁稚自然没了好?脸色,“你这样抠,也不?怕其他人再联合起来把你推下台吗?”
梁恩仲扬了扬眉,“九妹,你怎么不?去问问楼问津的意?思?他有五成以?上的股份,他才?是那个捏着公司钱袋子?的人。而且,我看?他这么惯着你,只有你不?要,没有他不?给的道理。”
梁稚嗤了一声,“既然楼问津大权独揽,那二哥你可要好?好?哄着他,不?然他不?高兴了,你这个经理可就没得?当了。”
梁恩仲便又推翻自己之前的判断:到底还是那个梁九,没有丝毫长进。他自然懒得?陪小孩过家?家?,也不?等兰姨把咖啡送来,直接就起身离开了。
起居室安静下来,梁稚几分沮丧地?躺倒在沙发上。
她从小到大就没缺过钱,也不?知道为钱发愁是这样的滋味,一个小破厂的窟窿就能把人给难住。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思索片刻,有了主意?。
中?午,楼问津忙完公事,前往梁宅吃午饭。
一进门,兰姨便鬼鬼祟祟地?走?上前来,将他拉到一旁,一边留心起居室的动静,一边说道:“姑爷,你下午送阿九去机场以?后,麻烦再过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阿九在,现在不?方便。”
楼问津便没多问,应了下来。
午饭时,梁稚始终有些心不?在焉,好?似心思全在盘算别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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