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紫
她走到谢陆言面前,伸手理了理他的领子,忽而目光微微一闪,领口下若有若现着大片红痕,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谢韵泠解掉他一颗纽扣,伸出一根手指往外挑了一下,谢陆言躲了下身子,立刻按住领口,面露不悦,“您干什么?”
“怎么,妈妈还不能看看你了吗?”谢韵泠意味深长笑了下,强势拨开他手继续解下另一颗纽扣,然后把两颗错位的扣子重新系好,她双手掸了掸他肩膀的轻微褶皱,一脸从容地笑着,“楼上有女人?”
“您不是看见了?”谢陆言拨开她手,回到吧台前继续喝水,这会儿语气是真有点烦了。
门口的鞋、包,还有沙发上的女士内衣,又不是瞎子,不信她看不见。
谭韵泠深呼一口气,刚刚她不好意思说,现在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也该敲打敲打了。
“你岁数到这儿了,有需求妈妈能理解,但要注意分寸,你身子毕竟和常人不一样,最多一周两次,知道吗?”
看这沙发上内衣凌乱的架势,这也玩的太疯了。
虽然她知道他这儿子常年禁欲,憋久了偶尔发泄一次,疯点很正常,但他身体素质毕竟在那,弱就是弱,不能为了爽而不管不顾,万一闹出危险怎么办?她有必要提醒他。
谢陆言轻嗤了声,“妈,你现在一周几次啊?”
谭韵泠震怒道:“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你身体什么情况你自己清楚,有些人没分寸,你心里不能没数!”
她说着不屑地扫了眼楼上,想到刚刚一进门时,在门厅衣柜内看到的廉价鞋子和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云姨从哪里捡来的垃圾。
“你找女人可以,也别什么货色的扑过来都要,尤其是那些家里又穷又没见过世面的女大学生,将来真黏上你甩都甩不掉!阿坤大学那个你不是不知道,一不小心怀了种,闹的要死要活的,他妈费了多大功夫才把人摆平,你别给我惹麻烦。”
谢陆言边听边揉眉心,脑子都快炸了,他是真的懒得听谭韵泠说教,也不爱听别人的八卦,“行了,还有别的事儿么。”
懒得吵了,他妥协。
谭韵泠冷着脸问,“戴套了吗?”
没戴,哪他妈有功夫买套,“戴了。”
谭韵泠终于松了口气。
该说的也都说了,她也不打算把儿子逼太紧,这事儿她暂且作罢,终于换了个话题。
也是她今天来的正事儿,“谢峥那边你还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谢陆言说我有数。
“小楼就算进去也有闻家捞他,妇人之仁是成不了大事儿的,你别因着那点微不足道的兄弟情分就毁了自己前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么简单的道理不需要妈妈再教了,明白吗?”
谭韵泠以为他迟迟拖着不肯动手的原因是顾及和小楼的情分,俩孩子从小关系好她是知道的,之前给过他时间自己消化,知道他性子冷血早晚会动手,可没想到竟然拖了这么久。
一旦上面的“条子”递过来,所有的计划都得黄了。
她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功亏一篑。
“知道了。”谢陆言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把不知不觉捏变形的矿泉水瓶丢进垃圾桶,侧身催她,“还不走啊?”
谭韵泠默了默,又道:“阿威动了歪心思,你去处理一下。
阿威是谭韵泠私下包养的男公关,原来是皇朝会所的头牌鸭,后来被她看上了,就只服务她一个人。
谢陆言他爸死的早,纵然伉俪情深,也不可能为他守活寡,这些年她在外面陆陆续续包养了很多男人,明星、模特、会所头牌、酒吧老板……无一例外不是身材健硕腹肌发达的小鲜肉。
谢陆言对他妈的态度很随意,怎么都行,她开心就好。这个阿威是跟在他妈身边时间最长的,一直以为他妈挺喜欢,去年还专门给他在国贸北开了个会所玩,就让他自己当老板,过过瘾,要说金主能做到这份儿上,更得感恩戴德守好本分才行了。
可惜这孩子想不开,想要钱,要地位,还想要名分,他想要的太多了,该要的不该要的都想要。
富婆圈里有个规矩,甭管小情儿你再稀罕,一旦动了歪心思,当机立断解决掉,绝不留后患。尤其官太太玩男人,最忌讳男人贪,官太太更注重名声,不能给自己老公惹麻烦,有时候女人绝情起来比男人还要狠,男人但凡念点旧情八成还会给个分手费,女人狠心起来则巴不得这个男人从世界上彻底消失,永远抹去污点。
谭韵泠知道他儿子的行事作风和手段,之所以让他去办,就证明那小情儿她不想要了。
谢陆言说了句找死。
他一脸阴沉地走到茶几前,拿起手机给大力打了个电话。
交代两句后就将手机丢进了沙发,“还有事儿吗?”
谭韵泠态度好了几分,“小雅要从国外回来了,你知道吧?”
当妈的毕竟是和儿子一个阵线的,她说着瞥了眼楼上,然后走上前理了理他领口,意有所指地遮住那些吻痕和抓痕,“你也得注意点,趁早和外面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断了,别让小雅发现,知道吗?”
“我又没和她谈恋爱。”谢陆言眯了眯眼,“我搞我的女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可你迟早是要和她结婚的。”谢韵泠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
“那是以后的事儿。”他弯腰从茶几上捡起她的Birkin塞进她怀里,反手将她转了个身,从背后推着她肩膀到门口,这次是真的赶人了,“别再耽误我时间了,ok?”
谭韵泠走后,谢陆言没有立刻上楼,而是站在下面点了根烟。
没一会儿,楼梯便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应宁光着脚丫,只披着一张薄毯就跑了下来。
她直接跑到垃圾桶前,蹲下身子心痛地看着里面被丢弃的中药,眼神里满是疼惜。
谢陆言懒懒靠在吧台,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背影,淡淡吐了口烟,“心疼了?”
应宁把眼泪忍了回去,摇了摇头。
“反正也喝不了了。”她垂头丧气地说。
“过来。”谢陆言从后面喊她。
应宁看着垃圾桶里的中药,想到小时候自己浪费药材的事儿,遭了爷爷好一顿“毒打”,从此称药的时候哪怕掉了一粒出去她都要捡起来擦干净重新放回去的。
爷爷教育过她,每一粒药材都来之不易,都是大自然的恩赐,药材不仅仅是一种治病的工具,更加承载着中国民族的传统和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底蕴。
那是她刻在骨子里的规矩与珍惜。
“过来。”谢陆言见她不动,又喊了她一遍。
应宁擦了擦眼睛,起身来到他身边。
楼上没有内衣,有也被他昨天撕坏了,所以她没穿,薄薄的毯子下只裹着一具洁白的身子。
光溜溜的,布满他一整夜荒唐无度的痕迹。
她将自己裹得很严实,连脖子都没露,毯子交叠处在胸前紧紧攥成一个揪,裹在身上的长度正好遮住屁股,露出一双雪白笔直且光滑细腻的大长腿。
因为没穿拖鞋的原因,白嫩的脚丫赤'裸裸地踩在地板砖上,还有点凉森森的,应宁下意识合拢双腿,脚背在左右两只脚丫上踩来踩去。
表情楚楚可怜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不小心误入狼窝后拼命保护自己不被吃掉的小白兔。
此刻那只狼窝里的大灰狼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将手横到身后的烟灰缸里掸烟灰。
闲下双手后的他瞬间将她拉到身上,按在自己大腿。
他一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缓缓向上,温热的掌心用力贴在她脊背。
突然向前一按,应宁整个人被带进他怀里,两具火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谢陆言稍微松了松,应宁感觉到他手心的松动,可下一秒,身上的毯子则被他从后背狠狠一拽,轻柔从身上脱落,瞬间堆叠在她光滑纤细的腰间。
许是刚刚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的原因,谢陆言目光所及,好似一具桃花盛开的白瓷。
应宁掩耳盗般捂紧胸口,身子不自觉地后仰……谢陆言则勾笑拿开她的双手,将其反剪到背后,低头在她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应宁疼得嘶了一声,突然又感到双腿腾空,整个人被轻轻托起,仿佛踩在了云朵上。
谢陆言抱着她来到了沙发。
神智还未回笼,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他那恨意与情'欲激烈交织的声音——
“当初抛弃我的时候,也像刚刚那样心疼了吗?”
应宁仰头看着房顶的吊灯,眼中雾气弥漫,想起了什么,一滴眼泪悄悄滑落。
随后谢陆言便拿起身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咬牙吩咐了两个字,“撤诉。”
第17章 (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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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坤出院后一个月,腿伤好得差不多了,这一个月被他爸他妈他爷爷他奶奶当祖宗似地供着,哪也不让去,可把他憋疯了,这会儿刚好利索,就准备呼朋唤友地请大伙出来聚一聚。
他在群里发了个地址,是个地下会所。
当时谢陆言正和应宁在一起,确切地说,是搂在一起。俩人中场休息,谢陆言靠在床头仰头喝水,应宁就拿出手机刷了刷朋友圈,正好看到孟子坤刚在群里发来的信息,“阿坤哥要请客欸。”
他们几个包括云綦在内有个小群聊,是前一阵孟子坤在家发霉的时候新拉的,大家有事儿没事儿聊几句,就是谢陆言从没在里面说过话。
谢陆言俯过身来,拿过她手机扫了眼,看到地址时皱了皱眉,直接用她手机回复俩字:【不去】
“我没说我不去啊!”
谢陆言顺势在她嘴唇亲了亲,嗓子沙沙哑哑的,“那地儿不正经。”
说起来,哪怕都是二代,但二代和二代之间的圈子也有壁。像孟子坤那样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和谢陆言这种一门心思搞事业的根本玩不到一起去,所以谢陆言从不混他们圈子。
但是谢家那点事儿早就在各个圈子里传遍了,他六亲不认手腕阴狠是出了名的,甭管哪个二代圈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其实圈子里比谢家有钱的不在少数,都是上过胡润榜的富豪家族,谢家真算不了什么,但他妈的娘家太厉害,他太姥爷年轻时可是过草地的,那名字没人敢提。
何况这些纨绔们大部分和他从小学初中到高中都是一学校的,谢陆言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门儿清,别说孟子坤他们那群公子哥,哪怕是那些官h二代圈子里的子弟们,见着他也难免会发怵。
谢陆言不乐意和他们接触,一是懒得社交,二是压根就看不上那群人。不能说全部,就阿坤他们这群少爷常去的那几个会所,基本都带黄。他不乐意带应宁去那种地方,别看丽辛他常去,可那地有分寸,是个真能正儿八经谈事儿的地方。
北京城里隐秘的情'色圈太多了,10年查封了一批,16年又扫掉了一批,大名鼎鼎的保利大厦,还有景山公园旁边的红墙饭店,都是上过法治报道的,都在地下一层,谢陆言看见“地下”俩字就皱眉头。
孟子坤是实在憋疯了,就想着怎么快乐怎么来,怎么嗨皮怎么来,一点也没顾及妞妞的感受。闻小楼想了想,把地点又改在了使馆区,他一朋友在建国门附近新开的一私人会所。
使馆区安保严格,多少消停点。
小楼改了地址,谢陆言又见应宁一副很想去的样子,这才答应了。
很快就到了聚会的那天。
应宁还想着能早点下班赶过去,帮他瞧瞧腿伤恢复的怎么样,没想到临下班又紧急收治了一名住院病人,折腾好一阵儿都没结束。
病人当然是第一位的,所以应宁就在群里发了消息:【单位临时出了点状况,要是下班太晚我就不过去了,你们玩吧】
孟子坤在群里直嚷嚷:【不行!多晚都得来啊!等着你!】
那么晚再赶过来,闻小楼多少有点不放心,拿上车钥匙就准备去接她,顺手在群里回复一句【我去接你】
这时万年不冒泡的谢大总裁突然回了句【我去】
群里一瞬间安静如鸡。
应宁在办公室里也微微吞了吞口水。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和她光明正大秀恩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