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菜紫
谭叔是半个小时后才进来的,老家伙坐进来后也什么都不说,只笑笑问阿言,“少爷,今晚回哪儿?”
谢陆言低头摸着应宁的脸,问她饿了吗。
应宁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她身上披着他的西服外套,薄如蝉翼的丝袜紧紧包裹着她纤细的小腿,她尴尬地蜷缩在真皮椅子上,不敢有过大的动作,生怕外套滑落。只能从外套下伸出小手,轻轻勾住他的小指,小声说:“不过我现在有点走不动了,阿言。”
谢陆言敞着衣领,一副风流过后的餍足模样,显然他是不饿的,刚刚巨大的体力消耗不仅没让他产生饥饿感,这回更加显得精神焕发了。
小楼发信息问他们去哪了,Ethan问要不要一起吃夜宵。
谢陆言一个没回,搂紧她对谭叔说:“去奶奶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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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准备的夜宵,应宁爱吃的灌汤包和小黄牛鲜虾鸡蛋粥。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奶奶已经睡了,俩人也就没去客厅,就着厨房的小饭桌坐在马扎上吃了起来。
刚刚是谢陆言抱着她进来的,应宁说她想自己走,谢陆言非不让,结果把人王伯闹了个大红脸。
谢陆言还用勺子喂她,吹一口喂一口,喂一口吹一口的,王伯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本该吃完一样再端一样上来的甜品全都一股脑地堆上了桌子,转眼人就没影了。
“都怪你。”
谢陆言抽出张餐巾擦了擦她嘴角,温柔勾笑,说怪我。
周婶儿按着老太太指示给少爷和妞妞准备出来了中庭的两间厢房。
四合院的厢房一般都在东西两侧,是各自独立的,周婶还一定要亲眼看着少爷和妞妞各自回房才离开。
谢陆言扫了一眼距离,觉得比银河还他妈长,他嗔怪地看着周婶儿,手还拉着应宁的小手不舍得松开,“这什么老太太啊,家里又不是尼姑庵,一点没人情味儿的。”
谢陆言用打商量的语气对周婶儿说:“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得了,我现在是离了妞妞就睡不着觉,不然我半夜失眠,可跑您和王伯床头听墙角去。”
周婶笑眯眯道:“别贫了少爷,这是老太太吩咐的,您身子不好,老太太让您早点休息。何况人妞妞也累了,您也让人家睡个好觉吧!”
应宁的小脸“腾地”又红了,她忙把手从阿言手中抽回来,“我回去了!”
说完立刻钻进她的房间。
谢陆言还给她发信息,让她别锁门。
她才不会听他的!
奶奶家的家具都是古韵深厚的老式红木,带自然安神的功效,所散发出的淡淡香味和记忆里爷爷房间的味道一个样,应宁躺在舒适的床铺上,很久没有过这种踏实的感觉,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迷迷糊糊感觉胸口湿漉漉的,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舔她,应宁抬手一扒拉,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吓得立刻惊醒,几乎要尖叫出声!
就在这时,谢陆言迅速蹿到她脸前,双手捧住她脸,用嘴唇牢牢封住了她的唇瓣。
“你,你怎么会进来的!”
他忘情深吻她的嘴唇,又细细啃咬她的下巴,故意留下牙印后又一路埋头向下,吮吸她的锁骨。
他有钥匙,早在和周婶儿贫嘴的时候就顺了过来,而且他还很有良心,特地让她睡了四个小时以后再来弄她。
应宁说他是禽兽,这个他不能承认:“我要是禽兽,刚刚周婶儿一走,我就应该过来弄你了。”
应宁的眼泪吧嗒吧嗒掉,谢陆言吻到一嘴湿漉漉的咸腥味儿,睁开眼看她,“怎么了?”
“我真的不想在奶奶家,阿言。而且今天已经很多次了……”她好累了。
连周婶儿都能看出来,可见她今天有多么狼狈。
应宁小声啜泣,讨好似地勾他的手指,“求求你……”
谢陆言俯身紧盯她的小脸,双眸欲望逐渐褪却,最后无奈一笑,亲亲额头作罢。
他直起身子把衣服脱掉,和她并排躺好,躺在一只枕头上,一床被子里,被子下他紧紧拥着她的身子,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好,睡觉吧。”
应宁终于放松下来,她轻轻嗯,微微侧身搂住了他的腰。
意外感受到柔软的触感,谢陆言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吓得应宁肩膀一颤。
“放心,不弄你。”
他保证,低头到她耳边轻轻叹息,说他只是摸一摸。
“好香好软。”他好爱。
这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尽管呼吸滚烫,映得不成样子,却也只是强忍着在她耳边笑,大爷似地画地为牢,“我要摸上一辈子。”
后半夜,应宁睡的极好,导致一大清早醒过来的时候,人还有点发懵。
我是谁?我在哪?这是什么地方?
一转身看到眼前熟悉的睡脸,应宁心脏猛地一跳,差点没吓出毛病。
昨夜荒唐在脑海里飞速闪过。
她急忙推了推还在沉睡的阿言,小声催促:“阿言,快醒醒,快醒醒,奶奶要是发现了就糟了!”
谢陆言被吵醒,眉头紧锁,半梦半醒间将她用力揉在怀里。
脸上带着凶巴巴的起床气:“别吵,再睡会儿。”
应宁的脸被他用胳膊和胸膛夹得几乎变了形。
“真的不能再睡了!”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这时应宁已经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再睡我们就真的死定了!”
“谢陆言——快起来——”
“谢陆言!”
“谢——”
谢陆言终于被她成功吵醒,他惺忪地睁开睡眼,像头逐渐苏醒的小豹,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虽然好烦,但还是低头凑近她脸庞,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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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去很久后,很快到了七月底。
狮子座的尾巴小楼哥的生日要到了。
平时他的生日宴都会举办两场,朋友一场家里一场,家里场就还在柏悦,照例陪着亲戚吃吃喝喝,没什么意思。
朋友场今年定在了游艇上,听说是要开到公海上去玩玩。
她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小楼哥分享的游艇照片:长达一百多米的豪华游艇,拥有六个甲板、17个套间,自带豪华泳池、酒吧、电影院和健身房,宛如一个小型五星度假村。
游艇上还配备了多条摩托艇、皮划艇和帆板,闻小楼还说他要带个杂技团一起,开到指定海域上进行水上表演。
不仅如此,游艇上还有一个兼作篮球场的直升机升降坪,所以到时候还会有直升机和游艇一起在海上巡航。
这艘豪华游艇是闻小楼十八岁那年他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直花着天价停泊费扔在港口没开过,这是他第一次拿出来玩玩。
应宁看完照片,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字:壕。
闻小楼第一个邀请的人就是她,应宁不知道要送小楼哥什么礼物,为此想破了脑袋。
最后想到他们都是烟不离手的,所以应宁打算送给他一个鼻烟壶。
很早她就想让他们把烟戒掉了,现在阿言已经开始试着抽电子烟,但是小楼哥好像抽不惯,希望鼻烟壶能够稍微发挥一点作用,帮助他把烟戒掉。
应宁让阿言帮她推荐几个牌子,她自己也挑了几个,都是仿清乾隆年间的老物件,谢陆言看着醋醋的,“你买的起吗。”
“我最近攒了点工资,应该可以的。”应宁挺认真地研究着,完全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但是我觉得小楼哥家里收藏的都是真品,这些仿品他可能看不上眼。但真品我又买不起,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推荐?”
谢陆言:“那你不如去潘家园淘破烂,兴许还能淘到什么宝贝。”
本来就是一句揶揄,没想到应宁还真的当成了一个好主意。
转天就是周末,一大早,应宁就拽着谢陆言来到了潘家园。
俩人逛了一上午,还真让她给闻小楼淘到了一个特合眼缘儿的好玩意儿。
老板信誓旦旦说是真品,应宁拿给谢陆言看,求他这位爷给长长眼,问他开不开门?
谢陆言瞥了眼没说话,应宁心里就有谱了。
这玩意九成九是真的,不然就凭咱家少爷这副“刻薄毒舌”的性子,不挖苦她三天三夜就不错了。
应宁开开心心地付了钱,然后给小楼哥发信息,说送他的生日礼物保证他一定喜欢!
闻小楼看着妞妞发来的信息,上一秒钟高兴坏了,下一秒就开始发愁。
应宁又说:【把阿坤哥也喊来吧?】
真不是他不想喊。最近几次在局上碰见阿坤,但凡他想打招呼,人家都立刻马上扭头就走,躲瘟疫似的,理都不理,小楼是真不好意思再喊他了。
好好的兄弟闹成这样,他心里也够堵心的。
【要不妞妞你受累传个话?他要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应宁回了个好。
她想了想,编辑了一条很长很长的信息给阿坤发了过去。
她这几天都住在谢陆言这里,平时加班工作和看书时用的也是他的办公桌。
这会儿她趴在桌子上很认真地编辑信息,谢陆言故意绕到她身后,弯着腰偷看。
应宁侧了侧身挡住手机,不给他看,“你走开,别影响我哈。”
“我看看。”
“不要。”
谢陆言生气,上手就要去抢,“我检查看看有什么不雅用词。”
应宁哎呀一声躲开他,“你别烦人。”
谢陆言双手撑在书桌边缘,将她禁锢在身前,低头盯着她的眼睛,假装阴森森地冷笑。
“以前光顾着防小楼了,没想到落下一条漏网之鱼。”
他是看出来了,这条漏网之鱼才是最狡猾的。
“我都说了他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丫会找个替身?”
“那是学你们呀。”
应宁推开他,回过头来继续编辑信息,这次也没再阻止他看,“好啦,马上就写完啦,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