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小策
南颂喝醉了酒就走不直,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步履蹒跚的,跟打醉拳似的,左边晃一晃,右边晃一晃,眼看着就要一头栽下去。
贺深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无奈地轻叹口气,“小醉猫,别逞强了。上来,我背你。”
他刚刚弯下腰矮下身子,还没等南颂爬上去,迎面就走来浩浩荡荡的一帮人,几个大腹便便的生意人,身后跟着一个打扮鲜艳靓丽的女人,贺深不经意间抬起头,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
贺深的身体微僵,而舒樱的脚步,则是生生顿在了那里,待看到他身后的南颂时,一双美目立即被冰封住。
他回来了!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舒樱小姐,怎么了?”
旁边的老板见舒樱停了下来,关切地询问着,舒樱扯了扯僵硬的面容,硬挤出一丝笑意,道了声“没事”,继而跟上他们的步伐,继续往前走,这一次她的目光没有再看贺深。
可诸多老板中还有一张熟面孔,是星域传媒的老总李隆升,舒樱正是他公司的艺人。
李隆升搞不定喻氏,也搞不定南颂,只能和别家谈合作,还把当家花旦拎出来陪酒,正腆着脸赔着笑,便瞥见了喻晋文和南颂,一张老脸“啪嗒”垮了下来。
喻晋文却并没有关注旁人,他所有的专注力都在南颂身上。
眼看着南颂就要往贺深的背上趴,他实在忍不了了,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握住南颂的手,身子一低,就将人扛在了肩膀上。
“喂,嘛呢?把人给我放下来!”
权夜骞瞪起眼睛。
喻晋文却是理都不理,扛着南颂就往外走,权夜骞刚要追上去,就被白鹿予拦住了,“行了,别追了,他要送就让他送吧。你看不出来么,这俩人闹别扭了,让他哄一哄,没准小六心情还能好点。”
“那就这么让他把小六带走?他占她便宜怎么办?欺负她怎么办?”
权夜骞说什么都不放心,风风火火地追了上去。
白鹿予无奈地摇摇头,心道人家两个都是离过婚的人了,喻晋文要是想占南颂便宜,早就占了。
再说都是俊男美女的,谁也不吃亏啊,说不准是谁占谁的便宜呢。
贺深则是缓缓站直了身子,眼看着舒樱一步一步、目不斜视地朝他这边走过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像是从来不认识他这么个人。
直到人进了包厢,关上了门,就此消失在视线当中。
白鹿予伸手在贺深眼前晃了晃,“三哥,看什么呢?刚才那个美女是影后舒樱,都是一个圈里的,你不认识?”
“认识,熟得很。”
贺深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回过神来,问白鹿予,“方才站在星域传媒李总旁边的那个老板,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不太熟。”白鹿予见贺深十分关切的模样,立即会意,“我让人查一下。”
贺深点了下头,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迈步离去。
走到醉今朝门口,就看见气得跺脚的权夜骞。
“怎么了,没追上?”
权夜骞脑后的小辫都气得翘了起来,骂道:“姓喻的那小子太阴了,叫了这么多车来,围得水泄不通的,也不知道他带小六坐哪辆车走的?”
此时此刻,喻晋文的车已经消失在巷路上,隐匿在了夜色中。
南颂被他扛了一路,这会儿胃里翻江倒海的,车子刚刚发动,她被剧烈一晃,一个没忍住,就朝喻晋文吐了过去,“呕——”
喻晋文:“……”
第99章 贪欢
南颂一点也没有保留,权当喻晋文是垃圾桶,对着他吐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此刻喻先生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为什么要招一个醉鬼上来?
可人是他亲自找到的,也是他亲自扛上车的,又能怪得了谁?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但对于一个洁癖,实在是受不了……
喻晋文忍住把怀里的女人丢出去的冲动,沉着嗓子对何照吩咐,“就近找一家酒店。”
何照办事相当靠谱,立马定了离这里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还特别贴心地开了一间大床房,像古代媒婆一样满心喜悦地将他们家喻先生和前太太送进房间。
关上门的时候,他都有种想哭的冲动:终于熬到这一步了!
喻晋文内心戏倒是没有他助理那么丰富,进门后,第一时间将南颂抱进了卫生间,先将自己身上脏了的衣物脱了下来,简单冲了个澡。
转头之时,便见南颂半眯着眼睛,像是也受不了脏兮兮的自己,自顾解开了衬衣扣子,衣领大敞,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衣,身上还被热气熏湿了一片,整个人看上去白里透红,甚是娇艳。
喻晋文骤然一僵,眸色深了深。
如果说进门的时候他还没有想要做什么,可看到这副画面,要是再不想要做什么,那他就不是一个正常男人了。
“好热……”
南颂喝了酒身上的温度本来就高,迷迷糊糊便觉得热,只当是在自己家里,扯了扯衣领,想脱掉衣服,可不知道衣服哪来这么多扣子,怎么解也解不完似的,烦死了!
她不耐烦地皱着眉心,下一刻,好像有人帮她动了手,一颗一颗地帮她解开了扣子。
南大小姐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伺候。
结婚三载,这还是喻晋文第一次为南颂宽衣。
她的皮肤比他印象中要更白,身材也要更好,几乎每解开一枚衣扣,对喻晋文来说,就是一个莫大的挑战。
他紧抿着唇,将那些邪念一一压下去,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才开始为南颂清洗。
虽然两个人已经离了婚,但在他心目中,这还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为她洗个澡什么的是无伤大雅的正常行为,只是他实在没有为女人洗澡的经验,手刚触上,就不太敢动了。
她的身体太软,肌肤太嫩,他生怕自己这长满薄茧的手没个轻重,给她搓破了皮,伤了她。
但南颂显然不习惯这种磨磨唧唧的洗澡流程,只觉得好像隔靴搔痒似的,沾着羽毛的小刷子一下一下地在搔她的痒,谁这么缺德?!
她勉强睁了睁眼,隔着层层水雾和飞溅的水滴,对视上喻晋文一双墨黑沉静的眼眸。
南颂唇口微微张开,眼睫眨了眨。
她怕是真的醉了,竟然在这里看到了那个男人。
果然是春天到了,有些梦也不受控制地染上了春色,还有微微的桃花色。
既然是在梦里,那当然要为所欲为了。
南颂手攀上男人的脖颈,捧住了他的脸,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一双唇覆了上去,撬开牙关,啃噬亲咬,他以前是怎样欺负她的,在梦里,她要通通还回去!
理智告诉喻晋文,这个女人刚刚吐过,嘴巴臭的很,他应该立马推开她,让她先刷牙先!
理智又告诉他,她现在喝醉了酒,趁人之危并非君子所为,他应该打晕她,免得她醒来后悔……
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什么不可以?
在忽明忽暗的翻腾反复间,很多潜意识里的深思都被激发了出来,让他不得不承认一些事情。
他爱上了她。
在他们离婚后,他爱上了南颂。
多么荒谬的一件事情,却是事实,而他除了坦然承认,坦然接受,没有一点办法。
……
南颂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对喻晋文做了许多不可描述的事情,每一帧都需要打上马赛克才能够去回想的画面,没眼看啊没眼看。
就在这样的脸红心热中,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呼~”
她长舒了一口气,第一次做这样的梦,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脖颈有点硌人,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南颂偏了偏头,就在不甚明朗的光线下,看到了喻晋文一张清隽挺秀的脸。
他闭着眼睛,尚未苏醒,清爽的短发,清俊的面庞,沉睡中的他掩了不少严肃冷峻,不再是冷冰冰的模样,比平日里多了一份柔和,气质温良。
明明那么英俊的一张脸,可看在南颂眼里,跟见了鬼没什么两样,惊的她瞪大眼睛,豁然坐起身,如同病中惊坐起!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
南颂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明,脑子里更是空白了至少半分钟,才从喻晋文光着的上半身缓缓挪到自己身上,待看到被子底下那具身体,不着一丝衣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该不会,还在做梦吧?
她抬起胳膊,在自己手腕上方狠狠咬了一口,感受到了充分的痛意,意识还没回到现实,就听到一声沙哑中带着怪责的声音,“咬自己,不嫌疼?”
南颂静静地抬起头来,与喻晋文的视线对视上。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尤其是现在刚刚苏醒,音色透着些烟嗓的喑哑,更添一丝魅惑,本该叫人有种耳朵要怀孕的感觉,可落入南颂耳中,跟魔音差不多。
她狠狠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点点滴滴,来龙去脉。
可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和哥哥们在醉今朝吃饭,而他不由分说闯了进来,好像他们还吵了几句,后来二哥要揍喻晋文,被她拦住了,然后……然后呢?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全断片了。。。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但因为拉着窗帘的缘故,室内昏暗,仿佛还是在夜晚。
南颂还算镇定,虽然看向喻晋文的眼眸已经是杀意森森,但在她开口之前,喻晋文先发制人,“南小姐昨晚对我做了什么,不会一觉醒来,就不认账了吧?”
第100章 难缠的二舅哥
南颂眉心重重凛了凛,“我对你做什么了?”
喻晋文不说话,剑眉微微蹙起,打了褶的眉头似乎写着“果然,睡醒了就不认账了”。
南颂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竟有些莫名。
难不成,她真的对他做了什么?
可他一个特警出身、高大精壮的男人,她能对他做什么?
南颂严重怀疑他在无中生有、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明明是自己做了坏事,竟好意思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敢做不敢当,还算男人吗?
两人四目相对了大概三秒钟,南颂蓄足了火力正要对喻晋文开炮,喻晋文就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将整个身子都展露在她面前,南颂刚要闭眼,下一秒便僵住了。
这、这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