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暖不思
“陆玺哥,家宿哥……唔……”
许织夏话刚起了个头,男人的手掌出现脸前,拇指压在她脸颊,另外几根手指压在另一边,忽地一捏,把她的嘴唇捏得嘟起来。
“少跟他们讲话,带坏你。”
许织夏只出得了呜声,哀怨地看向他。
她嘴唇潮潮的,唇上沾着点融化的雪糕,还没来得及抿掉,眼神如怨如诉地望过来。
西湖的水面泛着光,衬托得岸边光影昏沉。
纪淮周在若明若暗的光线里看了她会儿,放开手。
他一松开指劲,许织夏就哼声扭过脸去,吃雪糕不作声了。
“小今宝说得对!”陆玺有他自己的哄法。
陈家宿已经动容,但不妨碍他眼下使点儿坏心思:“今宝,我记得我之前夸你漂亮,但是二哥说……”
他停顿,引得许织夏抬望过去。
苦思冥想须臾,陈家宿装作终于想起来:“他说,他妹妹长得一般。”
——你不会真不知道自己妹妹有多漂亮吧?
——漂亮么?一般吧。
纪淮周眼皮忽颤,飞过去一记冷眼。
陈家宿丢下句去前面逛逛,拔腿就跑,陆玺见势不妙,想也不想地跟着跑了。
纪淮周蹙着浓眉,回过头,就撞上了女孩子安安静静质问的目光。
当晚回到别墅,许织夏洗完澡,吹干长发,在卧室里收拾了会儿自己后,准备睡觉。
正要上床,有人叩了两下门。
许织夏望着门,心有预感,原地踌躇片刻,还是过去开了门。
他一如既往是系着睡袍过来的。
许织夏张望两眼,没人看见,视线才移向他,装糊涂:“这么晚了,哥哥有事吗?”
纪淮周翘着唇,笑看她。
她今晚穿的是成套的睡衣,上衣是低领纽扣的短袖,短裤只到大腿的部位,亲肤的珠光缎面,暗花纹路若隐若现。
“去我那儿,还是我进去?”
他声线醇厚,压得很低,许织夏思绪一下就被惹得乱了,磨蹭了会儿,本着好奇效应,以及不能吃亏的心理,她慢吞吞侧开身。
男人熟门熟路地进了屋。
许织夏合上门,思忖顷刻不放心,“咔嗒”落了锁,身后伴随而来一声含笑的鼻息。
许织夏回过身横了他一眼,在小小的怨念心态下,伪装出一副静候的模样。
靠着门板,表情淡定:“好了,你喘吧。”
纪淮周眸中笑意浓重,迈回上前一步,瞬息之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他身躯一压近,许织夏就罩在了他的阴影里,还没有接触到,周身就仿佛被他暖烫的体温裹着了。
许织夏呼吸着,背完全贴住了门。
纪淮周垂下脸去凑近她,在和她咬耳朵般,声音有意放得极轻:“你让哥哥生喘啊?”
“……不能吗?”
“你得搭把手。”
虽然许织夏一知半解,但经验告诉她这一定是个陷阱,她吞吐着,糊涂装到底:“听不懂。”
他轻笑,有些讳莫。
她扬起浓密的睫毛,同他对视上,见他目光不纯,从她的眼睛,缓慢地滑落,逡巡在她双唇。
被他这么盯着瞧,许织夏嗓子眼里莫名干干的泛痒,没忍住探出舌尖舔了下唇。
于男人而言,这就是在勾他了。
他肆无忌惮地俯下来,那张镌刻般的脸逼近眼前,张开唇要含住她的刹那间,许织夏忽地别过了脸去。
温热潮湿落到了侧颈。
许织夏回过眸,触及到他寻过来的双眼。
她双手握在身前,掩盖住加速的心跳,憋出一丝嗔怨的哼唧声:“一般你就不要亲……”
他叹笑:“陈家宿的话你也信?”
许织夏不理会他的解释,哼声轻推了下他肩:“哥哥不是要喘给我听吗,你快点儿。”
话落,感觉她着急得不太对劲,又特意小声补充道:“我不搭手,你自己……”
她卡顿在那里,想不到用哪个动词。
纪淮周喉骨滚动,倏地笑了:“行。”
他弯下腰,单只胳膊勾住她双腿,一把抱起她,几步放她到床上,自己往对面的沙发仰坐进去。
人慵懒后靠着,双腿敞开,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勾住睡袍的系带,慢慢向外扯。
他目光始终直勾勾攫住她的眼睛,嗓音低沉,有丝丝磨砂感。
“看着我。”
第63章 雨濯春尘
【我也想为你做任何事。
——周楚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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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屏和床尾凳藕粉软包,他坐着的沙发也是,奶油白的毛毯子一半压在他的背后,一半铺着扶手拖到地毯上。
在这间女孩子浅色系的卧室里,只有他是一身深邃的黑,如同房间里最醒目的单品,让人难移开眼。
身后落地窗的窗帘合拢住了,但他的腿敞着。
系带从他指间慢慢扯落,睡袍失去束缚地垮了开,里面赤着,外面虚掩,尤其是腰腹部分。
他身上每处的肌理都结实得恰到好处,没有一寸是松弛的,此刻睡袍要褪不褪,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性感,在女孩子眼里,若隐若现永远比全光更能勾起探索的渴望。
他胳膊搭在沙发扶手,许织夏眼看着他另只手垂落下去,她心脏一悸动,骨头倏地发软。
许织夏原本被他放坐在床边,但眼前的画面,以及他沉沉的那声“看着我”,让她感觉有无数根羽毛在挠着她。
她坐不住,不由地往后挪,一直挪到背抵床屏,借力靠住,双腿略显拘谨,并着侧放在被褥上,又扯过只枕头搂在怀里,下巴深深压进枕端。
就着这般身姿和动作,离远了望着他。
彼此交缠的目光像一条鱼线,不知鱼钩子是从哪边甩出的,勾在空中谁都扯不脱。
盖住部分腰腹的睡袍,也虚盖着他的手背,面料是冰丝的质感,在灯下反出的光,好似西湖的水面。
高悬的明月映照着湖面,水波随着他握拢的指掌,缓缓流动起来。
许织夏不由自主地敛住呼吸,脸颊一层薄红。
思绪飘忽地回到初中的生物课,老师在课堂上说着:“在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的刺激下,男女开始出现第二性征……如有自足行为,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并非是不良的。”
她懵懵懂懂地就想到了他。
但当时的她,实在难以想象她坐怀不乱的哥哥也会如此。
然而悬想止于今夜。
月下湖面的波纹隆起得愈发突兀,光影从起初的涟漪,逐渐荡漾开来,湖水层层地泛起高浪。
许织夏感觉房子里的全空气空调系统失灵了,夏夜的温度,把她的血液都烧热。
空静的环境里,开始出现他闷重而深沉的声息。
许织夏终于受不住地躲开了眼。
“今今。”靠仰在沙发的男人气息低喘,一开口才知道,他的嗓音不知何时已经透哑得不成样子。
但唤她的时候,他依旧有几分冷静,语气是种不带命令感的软性命令。
许织夏刚逃走的视线又被他勾回去了。
她盯着他的喉咙,不敢看湖面,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可余光总不听使唤地往湖面瞟。
“哥哥……”许织夏眼睫毛簌簌地颤着,调子都不经意间缱绻了,羞怯地温吞:“你好了没有?”
她这么叫着哥哥,着实考验他耐性。
纪淮周颈部后仰下去,枕在沙发背垫上,喉骨鼓动着,声线不如寻常平稳:“得慢慢来。”
许织夏半张脸藏在枕头后面,枕边的桑蚕丝布料在指间不自觉揪紧。
“我、我不急……”
他一声带喘的哑笑,而后说:“过来。”
许织夏眼帘犹豫地掀上去,怀揣着疑心对上他不甚清醒,略显意乱情迷的眸光。
“你过来,”他喘了口气:“能快点儿。”
许织夏脑子一片空白。
在他的眼神和气息下,心跳就要超负荷,身体里的微妙感觉被唤醒而不自知。
她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过去的,好似遗忘了那一分钟的记忆,等反应过来,人已赤足踩着地毯,站到了他跟前。
他抬起扶手上的胳膊,拢过她腰。
那时的她就像一条柔软的柳枝,风一吹,她就倒了过去,挨着他跌坐进沙发里。
他宛如盛夏高温的源头,一贴过去,许织夏霎时间就感觉到一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哥哥……”许织夏半伏在他怀里,无措地捏住他睡袍的领子,无意间将他的睡袍扯得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