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准时下班
谢逍:“睡好躺平。”
林眠警觉:“?”
谢逍抖开被子,向外叠了两折,拍了拍枕头,示意她躺过去,“我看看扭伤没有。”
林眠哦一声,乖乖仰面躺平。
谢逍憋着笑:“另一面。”
林眠咬着嘴唇,翻了个身,将头埋进枕头里。
几秒后,谢逍的大拇指精准按向她酸疼的位置。
林眠脚尖绷得直直的,整个人活像一根结实的树干。
生理反应最真实。
见她耳根通红,一路延伸至脖颈,谢逍喉结滚动,无声笑了笑,提醒她,“放松,不用紧张,我是——”
林眠瓮声瓮气回应:“外科大夫。”
二人异口同声。
谢逍手下一滞,“对,没错,放松。”他嗓音中有笑意,懒懒的。
闻言,林眠长长吁出一口气,尝试让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
透过真丝衬衫,她清晰地感受到谢逍指腹的温度,他打圈按摩,时轻时重,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
到底是专业医生,手法比外头养生馆的舒服多了。
仿佛是一个传染俩,本来只是腰疼,现在全身各个关节排着队叫嚣。
可能是谢逍按摩手法太过优秀,林眠完全沉浸其中。
她指了指肩胛骨,脱口而出,“往上来点,再按按肩膀。”
“没问题,”谢逍笑着点头,拉她起来,“按肩背部用坐位比较好。”
林眠这会正享受呢,完全将他当推拿师傅使,就着他手就坐起身来,放心将后背交给他。
谢逍替她理好头发,掌根着力,贴着林眠左肩环旋。
以前去推拿,师傅总会说一句手重了吭气,完了还得她指出哪里不舒服,需要重点关照一下。
反观谢逍的按摩,不仅没有一句废话,甚至他按得每一处地方,都是她最需要缓解疼痛的位置。
从手法到力道,简直无懈可击。
林眠顺滑的长发不时落在肩上,谢逍腾出一只手,拨起头发反手抚上她后脑,他几乎抵上她后背站着。
林眠呼吸一滞,缩了缩指尖。
房间寂静,有一丝暧昧揉杂进空气中,千丝万缕向外扩散。
两人默契的没有说话,谁也不愿打破此时恰到好处的氛围感。
她闭眼稍稍侧头,双肩自然下垂放松,跟随谢逍掌根力道的轻重,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你俩干嘛呢?”有人推开房门。
第061章 如果你俩分了,考虑我哈!
病房门响,张若愚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林眠肩膀一抖。
谢逍示意她放松,手下按摩没停,也不回头,丢下一句:“你又来干什么?”他刻意强调“又”字。
“林眠的电话,下午忘记给她了。”张若愚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屁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
“24的岁数,42的脑子。”谢逍揶揄,他分明是故意找借口再来一趟。
林眠手肘轻怼谢逍,暗示他不用按了。
以她对张若愚的了解,晚上特地跑一趟,恐怕不止送手机这么简单。
林眠抓过手机,一边解锁查看有没有未读消息,一边催促:“别打哑谜,有事儿说事儿,该不会是广告会出了岔子吧?”
不能吧。
她几个置顶的工作群一切正常,倒是林芝会务联络群里,罗会林疯狂吐槽明天开始的高原旅游。
张若愚抱怨:“他们下午开会,温大姐主导的那个高端相亲的提案居然通过了,我妈也是疯了。”
他不喜欢温慈,觉得她又假又装,所以从来不叫大嫂。
下午那会,他被张延亭强制参会旁听,美其名曰学习,实际是怕他到处勾搭趣可的小姑娘。
张若愚对纸媒提不起一点兴趣,他从不看杂志,要不是林眠,他连趣可的门都不想进。
林眠笑笑。
趣可传媒集团受省妇联直管,有官方背书站台,搞相亲不要太适合哦。
不过,她知道张若愚肯定不是想讨论业务,“你怎么也学会有话不直说了。”
张若愚朝对面一抬下颌,意思是有谢逍在场,不方便说。
他有私心。
主打一个信息差。
因为趣可,林眠和他有共同话题,所以他不想让谢逍了解内情。
“说呗,谢总又不是外人。”林眠耐着性子。
谢逍立在床边,他职业习惯,医生从不坐病床。
闻言,谢逍眼睛一亮,他仰头望天,掩饰嘴角的笑意。
虽然还是谢总,但她说他是自己人。
张若愚自顾自的吐槽,“那个温大姐,跟我妈拼命安利她那个小助理,叫什么乐乐的,指名让她负责你们的新业务,她哪儿来那么大脸。”
见林眠不为所动,他恨铁不成钢,“你这后三个月小心地位不保!”
“我谢谢你!”林眠白他一眼。
怪不得那次关乐乐的请假审批她看不到,调整架构原来早有征兆。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在趣可屡见不鲜。
她也不是傻子,只是没想到温慈会做得这么明显,如此激进,连张若愚都能看出来,那岂不是人尽皆知了。
“关乐乐?”谢逍突然开口。
“对!就是关乐乐,你怎么知道?”张若愚好奇,谢逍下午是视频参会,他应该看不到现场温大姐大献殷勤的样子。
谢逍:“关乐乐是朱梦华的女儿。”
“朱梦华又是谁?”张若愚摸不着头脑。
林眠被口水呛得咳出声。
一直以为俩人有亲,万万没想到居然是亲母女!
细细想来,关乐乐的某些做派,的确和朱梦华一模一样,尤其是扮演楚楚可怜时的那双眼睛。
“你早就知道?”林眠质问。
言外之意是,为什么要瞒着她。
谢逍点头,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上回,为林建设的房产证加名事件,二人不欢而散,被她认为是越界。
为此,他还专门复盘,再遭遇类似情况,绝不轻举妄动。
林眠了然。
怪不得关乐乐归还婚戒的时候话里有话。
眼看自己也有了信息差,张若愚急忙打断沉默,“你俩打什么哑谜?”
林眠扫谢逍一眼。
接下去的对话不适合张若愚在场,谢逍秒懂,“你还不走?”
张若愚一愣:“明天安排了林芝旅游,你去吗?”他望向林眠。
“你看不见吗?”林眠朝自己身上比了比,举起她刚打完吊针的左手。
张若愚转向谢逍:“你是不是也——”
“你看不见吗?”谢逍勾唇微笑,如法炮制。
“酸死我算了!你俩有本事公开呀!我算看明白了,又不办酒,又不公开,合着你俩之间有什么交易吧。”
张若愚换到林眠床尾坐下,“我是真给你提个醒,那个关乐乐虎视眈眈,又有温大姐推波助澜,分分钟事业危机,还有他,又不官宣,你小心竹篮打水。”
“做人呐,总要图一头,是吧!”张若愚伸了个懒腰。
谢逍:“你可以走了。”
张若愚俯身凑近林眠,笑眯眯道:“如果你俩分了,考虑我哈!”
说完,不等二人反应,他抽身飞奔,吹着口哨冲出门外。
病房里。
气氛明显冷淡下来。
谢逍率先打破沉默:“张良住院期间,朱梦华独自去了上海旅游,她并没有联系关乐乐。”
林眠诧异。
一句“你怎么知道”差点脱口而出,转念一想,谢总能调查呀,就像他当初调查林建设一样。
“你的意思是,朱梦华没有告诉关乐乐她再婚了?”林眠推测,不然搬来她家的,只怕不止朱梦华一人。
谢逍说是。
林眠哂笑,这对母女可真有意思,还互相提防。
“张良怎么样?”林眠又问,自打遭遇高反,她仿佛与全世界脱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