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叶子 第39章

作者:俸狸子 标签: 现代言情

  “那我们干什么?”宗跃又问。

  叶果没回答,只是望着他。

  宗跃眯起眼睛,凑近了,缓缓说道:“我想分析你,却总是失败,你看起像个小女孩……也只是看起来…”

  叶果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我做过我爸、他女朋友、老婆的模特,我很擅长,可以一坐一天,我爸会给我零用钱,所以你的要求我也要报酬。怎么样?”

  “你在你爸爸的女朋友面前……”叶果惊奇,虽然也不应该惊奇。

  “当然,我生在一个摩登家庭。”宗跃表情嘲讽。

  叶果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欲望。他们反射了彼此的内心。

  宗跃走进衣帽间,拿出一个礼盒,说:“送给你。”

  叶果打开,里面是一条湖绿色的丝绸裙子,一件睡衣,像《赎罪》中凯拉奈特莉的那条,颜色几乎一模一样。她知道如何调出这种颜色,绿色中加入粉,才能得到接近夏夜湖水的色彩,浓厚版的春和景明。

  裙子下面还有一条内裤,同样的颜色,两侧有柔软的细绳,非常…精致。

  宗跃对她的表情满意,低声说:“我去洗个澡,你慢慢来。”

  叶果今夜打算住在这里,出神了一会儿,也去了另个浴室洗澡。她试那条裙子,绿色天然合适,但对于她有些长,覆盖了膝盖,像是可以出街的睡衣…就是内裤有点…

  她拿着速写本走进卧室。

  宗跃坐在床上看手机,腰间缠着浴巾,灯光下肌肤有些反光,身体的线条优美,几乎看不到汗毛。他的体型像是俄式的芭蕾舞者,哪怕是坐着,也能呈现轻盈的放松感和戏剧感。

  他放下手机望向叶果,眼眸变深,又看着叶果手里的速写本,笑着说:“现在开始?”

  他房间里除了床头柜没其他家具,叶果只能跪坐在他的床一角,说:“嗯,画几笔吧。”

  “你喜欢什么姿势?”他微微抬起下巴。

  “都可以,或者你……”

  叶果看到浴巾的边缘的痕迹,是早上好奇的地方。她靠近过去,想要摸一摸那条痕迹。宗跃干脆站起来,背对着她,扯掉浴巾。

  叶果吞了一口口水,看清楚了那块胎记。它是不规则的纺锤形,像边缘带有齿轮的叶子。

  如果不是它,他的身体就是完美的,不强壮也不过分纤细,令人想到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像,一位早熟的武士。

  但她不觉得可惜,反而被触动,像看见了另一幅杰作。

  “北欧神话,《圣斗士》的北欧篇,你看过吗?里面有个角色,叫捷克弗里德……”这是叶果小时候的记忆,最喜欢的角色。

  “我知道,他用龙血洗澡时,一片菩提叶落在的背上,成了他唯一的弱点。”

  “你会是有弱点的人吗?”叶果又问。

  宗跃看向她,眼神暗下去,赤身走回床边,单腿跪在床上,望向叶果,抱着她的腰,轻轻抚摸。

  “你不喜欢?”他问。

  裙子下什么都没穿。

  “嗯,不喜欢。”叶果放下画本。

  那个夜晚,酒精和触动带来了迷幻感,令叶果感觉被欲望驾驭,令她明白什么叫色令智昏。

  在灯光下,他眼神沉醉,动作激烈,完全投入…中场休息时,他双手撑在她枕边,喘息着喃喃着爱,好像丧失了控制力,像孤独了太久。

  “我嫉妒更早遇到你的人,你会嫉妒那个更早遇到我的人吗?”又一次进入时,他吻着她的膝盖。

  叶果无法回答他,只能勾住他的脖子,以吻代答。

  他们拥抱着平静下来,已经凌晨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叶果有些心烦意乱,说:“我要回去了。”

  宗跃不理解,但她说要走,他还是穿起衣服来送她回家,一直送到叶果家门口。

  “我们要一直像现在这样,好吗?”他说。

  叶果觉得今夜他有点奇怪,此时的话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爱的索取和承诺,就像对她事业的承诺。

  不过她觉得自己也非常奇怪。

  “好。”她说。

  这一次,宗跃没有立刻吻她,而是长久地拥抱着,像得到了一个答案。

第38章 71 春和景明

  那个夜晚大家都有些奇怪,但感情毋庸置疑也升温了。

  之后宗跃照旧出差,叶果也投入工作,开始绘制“春和景明”系列的作品。

  她把注意力更多放在季节变化上,比如宗跃家小区变得更绿,自家社区的广玉兰枝头有了新叶。当她凝视那些新绿的枝叶时,会感觉心头有风吹过,手掌发痒,想起以前学国画的时光。

  她和宗跃说起这种感觉,下一次到他家,餐桌已经变成了张画台,笔、墨和宣纸已经备齐。

  “你觉得哪个镇纸好看?”他给她看购物车,提前为她准备一切。

  他们的周末也几乎都一起度过,像普通的情侣那样外出就餐、购物,如果遇到熟人,宗跃会大方地介绍叶果。

  因为餐桌变成了画台,在家晚餐只能在厨房里吃,宗跃煎牛排配蘑菇和芦笋,边做边让叶果尝味道,关火也不装盘子,两个人直接在平底锅里分享食物,再配两杯啤酒。

  叶果开始考虑向爸妈介绍宗跃,又想到妈妈或许会担心,毕竟目前两个人的差距有点大,会考虑他是否是个能长久相处的对象,有没有生小孩的打算。

  这些对于叶果有点遥远,但并非全无盼望,尤其是看到宗跃小时候的肖像,她知道自己渴望一个可爱的孩子。

  只是,她终究没下决心那么快介绍,但多少还是暴露出蛛丝马迹。

  有一次她刚回家,叶爸就下楼把快递给她,顺便敲打她:“有时候看你快递都在门口,好几天没回来。如果是工作就不要太累,如果谈了男朋友,和家里讲一声,但还是要回家。”

  此外,她和宗跃之间没有任何需要费心思的事。

  宗跃正一点点规划她的事业,手把手把她的简历做得更漂亮,这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多了一些现实的味道。

  这种味道会削弱还是增进他们的感情,叶果无法判断,但她知道,他们之间有确实有非常稳定的平衡,他是更主导的那个人,而她是更受益的那个人。

  在现实问题,叶果也发现他们的许多共同点,都看起来情绪稳定,但某些触点上,内心会非常激烈或者煎熬。叶果表现在创作上,宗跃则是表现在现实的决策上,连他自己都承认有些激进。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他又嘴硬。

  “谁说的?”叶果觉得有点耳熟。

  “火云邪神啊。”他笑得像个皮小孩。

  同时宗跃又有着不理性的一面,像大多数生意人那样相信玄学,始终认为胎记是这种玄学的一部分。

  “我相信你带给了我运气。”宗跃说。

  他的家中一点点填充叶果的东西,这给了她更实际的安全感。因为曾经使用了她的杂牌面霜,他有些意见,买了好多一线品牌,每一样都两套,在宗跃家和她自己家各放一份。还在他的卧室买上了一把小小的,舒适的人体工学椅,和一个赤脚踩在上面非常柔软的真皮脚凳。

  只要她在他家,也会尽责地担任一个模特。

  这种游戏又成了他们做爱的前戏。叶果体会到了声名狼藉的艺术家的快乐,甚至能坦然地说出一些之前说不出的话来。

  “宗跃先生,能不能让您的亲戚冷静一下……”

  宗跃的脸皮比轮胎还厚,单手枕着枕头,赤身侧躺,笑着说:“小叶子女士,我是无能为力了,不如你来想办法?”

  他们也会去 Pleine Lune 喝酒,叶果看着墙绘觉得可以再做微调,在 UFO 主题被清理之前,添加些细节,比如最近看到的流星雨新闻,可以找一个晚上更新它。

  于是她找了一个宗跃在的夜晚工作,Pleine Lune 十二点打烊,老叶和小伟准时开溜。宗跃除了陪同叶果,顺便看近期 Pleine Lune 流水。

  他工作时,叶果边画边竖起耳朵听。他打电话给简薇,针对几笔消费提出质疑,似乎是因为她给人大额免单。这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宗跃不睡觉,果然别人也不许睡。

  此时她快要画完了,成品几乎和想象一样好,这种成就感令她毫无睡意,或许也拜宗跃十二点从全家便利店买的热美式所赐。他喝咖啡的量很大,一天得三大杯。

  最后完工已是三点,宗跃搀着她从卡座上下来,给了她一杯插着吸管的温水,自己则脱了外套,去整理剩下的现场,撕保护膜、清理颜料、工具…

  看着他忙碌,叶果忽然好奇起来,问:“Pleine Lune 的吧台里有什么应急物资?”

  宗跃到吧台旁的水槽里洗手擦干,从吧台下拿出物资箱,面对着叶果,让她自己看。

  发圈,老花镜,止疼片,速效救心丸,小型氧气罐……自然还有……三盒。

  “Jan 的主意。”他说。特指某些东西。

  叶果笑,觉得由一位女士提出需要准备确实更合理,她们有共同担心的部分,但关于索要又确实羞耻,便问道:“如果客人要,怎么开口?”

  宗跃也笑,说:“一段暗号,只要告诉特别熟悉的客人——点‘酒单上没有的苏打水'。也是她的主意。”

  叶果还是不明白。

  “客人您要中杯、大杯还是超大杯?”宗跃学着酒保的口气。

  叶果愣了一秒,扶额狂笑。

  “就是那么没节操。”宗跃从吧台下拿出两个玻璃杯,倒威士忌,自己那杯没加冰,给叶果的掺了一些水。

  灯光从头顶落下来,背后是巨大的月球装置,站在吧台前的他带有着强烈的舞台感,令叶果想到他舒展肢体的那些夜晚,忽然脸上燥热,拿起酒杯贴在脸上降温。

  威士忌似乎透过玻璃入侵了她的脑子,令她接着说出些胡话来:“那宗跃先生,您要中杯、大杯还是超大杯?”

  宗跃眯起眼睛,说道:“我的小叶子,你学坏了。”伸手过来抚摸她的脸,又凑过来,想要亲她。

  叶果向后躲。

  宗跃大概以为她担心,安慰道:“没事,摄像头老叶关了。没人看见。”

  这句却真的吓到了叶果,她没有想过 Pleine Lune 室内的摄像头,又想到过去几次,问道:“那我在这里画画的几次,都开着?!!”

  “正式营业后就规定要开,试营业不用,所以你画的两次,你一个人的时候开着,我在的那次我关了。”

  叶果记得那是威士忌品牌发布会前夕,那晚他一整个工作狂的状态,拉着甲方各种确认,仿佛一心只想快点完成任务。

  “你在的那次为什么关了?!!”叶果疑惑。

  “小笨蛋!”

  宗跃一口喝完威士忌,笑着伸手进物资盒里抽出一片,另一只手开始解衬衫扣子…

  一个月之后,画廊公众号更新了月夜和单瓣茶花的组图,没有出现藏家的照片和姓名。

  挂画的图片里两幅并排放在一起,但不是茶茶家的白墙,叶果不知道在哪儿。

  “他们住在一起了,在市区,那个人的家里。”宗跃说道。

  叶果知道他说的是康复师,为茶茶高兴,说:“应该会很顺利吧。”

  “顺利和不顺利都无所谓,但确实是一件好事。那人作为医生很称职,海风对茶茶也没什么好处,不论这次结果如何,人总要试着向前看。”宗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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