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医,不是神棍 第126章

作者:烟波碎 标签: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爽文 年代文 玄学 轻松 现代言情

  “人家日子过得挺好的,这次还帮了我一个忙,我可不想给她添乱。”

  薛炽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老同学,片刻后他笑了下,说:“你可以帮我介绍下,就算有事我也会跟她谈,不会勉强她的。”

  汪晨烦燥地搓了搓头发,再次叮嘱:“她就是大夫,偶尔给人算算,你注意下分寸。”

  薛炽回头郑重地朝他做出保证:“我会注意的。”

  二十分钟后,薛炽带着汪晨去了最近的五院。五院急诊科里人很多,有一伙酒蒙子刚打完群架,有好几个人的脑袋被别人用啤酒瓶子给砸了,血糊糊的,看着瘆人。

  汪晨的伤在这种人中还算是轻伤,所以他只能排队等待医生有空了再给他处理。

  处理完回到家时,都是后半夜了,薛炽没回自己家,就在汪晨家里凑合睡了几个小时,上午八点他就走了。

  当天一早,洪师傅和黄老板来到了市局物证室。接待他们的警察客气的拿出几样东西,放到洪师傅面前,说:“经过领导批准,这几样物证可以给两位看看。”

  “只能看,不能拿走。因为这是案发现场的物品,已记录在册,日后复查案件时都要用的。”

  这些物证都是在鹰嘴沟那家加工厂里搜出来的,确实不会让别人拿走。

  这些物品还有个共同点,就是都跟玄学有关。

  局里各个部门的同志都不懂这些东西,所以市局领导特意向上级打了个申请报告,请上级派一位懂行的人来协助辩认。人这两天就该到了。

  鉴于黄老板和洪师傅都是案发时的当事人,他们想重新查看这些物品的请求警方还是要考虑的。

  经过有关部门协调,市局的人同意让洪师傅和黄老板看看这几样东西。至于现场找出来的其他物品,就不能给他们看了。

  这些物证都被放在透明的塑封袋里,洪师傅也只能透过塑料去观察袋子里的东西。

  最左边的塑封袋里装着一张大型符纸,纸张很旧,朱砂写的字迹依仍然很清晰,洪师傅是有眼力的,能看出来这符纸至少有几十年的历史了。

  接下来有十几块石头,这些石头都是较大的鹅卵石,被人摆在室内的床下,摆放时是有规律的,公安部门看不明白这些石头都代表什么,但他们觉得那些石头或者有特殊的用途,可能不是随意摆放的。

  但洪师傅所关注的重点却是另一样木质物品,粗看上去,像是用树根做出来的,像个人,只是样子有点奇怪,木人四肢是扭曲的,不像是人能作出来的动作。最稀奇的是,木头人的脸上居然还刻了几个点,看着像是人的五官。

  从公安局里走出来,黄老板抚了抚胸口,跟洪师傅说:“那个木人我看不懂,看着挺不舒服的。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洪师傅摇了摇头,随后道:“木人很可能与厌胜术有关。我对道教也不精通,那个符纸我倒是没看懂。我们签了保密协议,我不好请人看。回去我准备查查资料。”

  黄老板却道:“你不是说那东西都是几十年前的吗?说不定是那伙人从哪儿拣的,道听途说知道点用途,就用上了。 ”

  他总觉得鹰嘴泡加工厂里的都是糙人,未必能懂这些东西的用途。

  洪师傅对此持保留态度:“这个不好说,那几个给人干活的知道的可能不多,那个老板就不一定了。”

  最近几天,两个人一直忙着投资的事,现在招商会结束了,他们才算有点时间。

  黄老板就道:“去山河路找那位罗大夫吧,我最近经常失眠,正好要找大夫,不如就请她帮忙看看。”

  洪师傅也有此事,按他原来的计划,黄老板这边的事初步定下来,他就要回港岛的,但现在他改主意了,打算再待一阵子。

  主要目的就是两个,一个想进一步弄清楚加工厂里那些东西的用意,另一个就是了解下罗裳的底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算。

  两人目标一致,但上午还要去见个人,所以他们俩直到下午四点左右,才在保镖陪同下,开车去了山河路。

  出门前,洪师傅随意地甩出几个铜钱给自己算了下,算完后他怔了怔,因为他算出来,这一趟他要碰到一点小麻烦。

  临走时,他顺手带了把伞,黄老板都上车坐好了,看到他带伞上来,便疑惑地看了眼车窗外的天空。天空瓦蓝瓦蓝的,有少许絮状的云,实在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但洪师傅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黄老板没多问。

  几个人开车赶到山河路时,罗裳这里还剩七八个患者。

  黄老板和洪师傅进来那一刻,她并没有太在意,最近找她看病的外地客商不少,有不少人都是西装革履的,她都习惯了。

  黄老板像其他人一样,从于航那里拿了号,就不着痕迹地在窗边等着。

  罗裳又看完一个患者,这时街口报刊亭的王姨来了,她最近带亲戚来找罗裳看过病,治疗效果很好。亲戚寄了些东西过来,想请王姨把东西转交给罗裳。

  罗裳看着那一网兜子东西,只拿了一袋子糖块,客气地道:“王姨,心意我领了,糖块我留下,其他东西我真不能收,这也太多了,不合适。”

  王姨不听她的,打开网兜,将里面放的苹果、桔子、卖乳精和罐头一样一样往外掏。

  罗裳想要阻止,又见到王姨掏出了两瓶辣酱。

  “小罗,这东西都是我老姑自家做的,不值什么钱。她听说你爱吃辣酱,特意给你做的,也给我家分了两瓶,味儿真的好。”

  看着辣酱瓶子在王姨手里来回晃动,罗裳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匆忙站起来,身体往后退,告诉王姨:“姨,你先把东西放下,别晃……”

  王姨站的位置离洪师傅不远,不到二米。她没反应过来罗裳为什么会这么说,只当罗裳仍在拒绝,想再劝几句的,就在这时,右手罐子突然炸了。

  诊室里的人没来得及反应,红红的辣酱就崩到了附近的旁边的桌子上,地上,有几个人身上也崩了不少。

  王姨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崩到棚顶上的辣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闯下了什么样的祸。

  顷刻间,好好一个诊所,让她这一瓶辣酱给祸害得不像样子。

  王姨欲哭无泪,局促不安地拿着另一瓶辣酱,嘴唇动了动:“我,我真不知道会这样,我给你打扫……”

  洪师傅站在王姨身后靠墙的地方,刚才事情突发时,他第一时间撑开伞,挡在了黄老板身前,也替自己挡住了一部分辣酱和崩过来的碎玻璃渣。

  但他左肩、左腿和布鞋上还是被殃及到了,看着身上星星点点粘粘的红色物体,洪师傅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想翻些纸把东西擦掉。

  薛炽和汪晨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汪晨胳膊上包着纱布,进来后看到室内的场景,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被憋了回去。

  薛炽同样感到惊讶,看来他们来得还真是时候,这诊所里挺热闹的。

  他好奇地张望着,片刻之间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估计是瓶装辣酱炸了,才搞得一团糟。

  正打量着室内的情况,薛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他立刻转头,正好与洪师傅的眼神撞上。

  他怎么来了?洪师傅想。

  巧的是,薛炽也是这么想的。

  确认过眼神,对面那个狼狈的唐装男人是他认识的人。

第98章 专家

  洪师傅并没有跟薛炽相认的意思, 对视过后,就移开了视线,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 把衣服上的辣酱抹了抹。

  抹完后,那股味道还在,衣服上还留有痕迹, 他有轻微洁癖, 看到那些残留在身上的痕迹, 不由得皱了皱眉。

  黄老板把伞交给保镖,心想洪师傅真是靠谱,今天洪师傅要是没带伞, 挨喷的可就是他了。要是喷衣服上他还能忍一忍, 万一喷脸上喷头上,那成何体统?

  不巧的是, 有位老爷爷头顶就被喷了。

  他站的位置离罗裳近,辣酱喷到房顶, 再落下来,就掉到了他头上。

  他茫然地收拾着身上的污物, 一边擦一边叹气, 看了王姨好几眼,想发作, 最后还是忍了回去。

  王姨连声说对不起, 又忙着找东西给被喷的人擦拭。

  “大家都别愣着了,帮忙收拾收拾。”不知是谁说了一声,诊室里的人就都动了起来, 帮着于航和小岳等人清理现场。

  汪晨看了,拉了下薛炽:“别站着了, 搭把手吧。”

  薛炽笑了,觉得今天这一出还挺有意思,他就把袖子往上卷了卷,开始帮忙干活。

  就连黄老板都没闲着,帮着把地上的碎玻璃片扫到角落里,免得有人踩到。

  于航找了梯子,拿着抹布去擦房顶那片污渍。洪师傅下意识往房顶看了看,这一看,他便注意到了房间上方的檩木。

  罗裳在擦桌子,抬头时刚好看到洪师傅在观察房顶,他的视线从东南角滑过,面上隐隐露出一丝惊讶,随后那惊讶的神色便敛住了。

  他看出来了,那个位置,以前应该放过好东西。不过现在是空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

  这个老宅子,年头可真是不短了,以前住在这儿的,肯定是大户人家。

  不过按他的经验,就算有人在屋顶藏金,藏得也不多。以他的眼光来看,就算有东西,他也看不上。所以他瞧了瞧就收回了视线。

  罗裳看了他一眼,这时屋子里已经快收拾干净了,王姨抢过罗裳手中的抹布,一脸歉意地道:“罗大夫,你别干了,今天这事儿怪我,剩下的活我来吧。”

  罗裳和气地道:“你也是好意,不过东西还是别送了,来送东西的实在是有点多,我快招架不住了。”

  “要是想感谢我,以后来找我复诊时,可以跟我说下服药时的感受。”

  “这种反馈对我是有帮助的,有用的我都会记录下来。以后我打算写一些医案集,说不定会用到这些实际案例呢。”

  “行行,等我回去跟我老姑说一声,下次她来让她跟你说。”王姨赶紧答应,再不敢提送东西的事了。

  实际上,罗裳刚才那些话也是对在场的患者和家属说的,她真不希望来这儿看病的人再送东西了。

  入口的东西存在着安全隐患,她现在名气越来越大,有事没事,有些防备总是没错的。

  不让送东西,也能减少没必要的人情往来,又不用欠患者的人情。这样一来,大家就是医患关系,患者出诊费她治病,患者一家也不用费心去想送她点什么,双方关系清晰明确,这样就挺好。

  屋子里基本上干净了,罗裳才有时间跟汪晨说话:“汪记者,你胃怎么样?”

  汪晨把笤帚放到墙角,带着笑意说:“好多了,我这个胃病可能真的很特殊,一直没治好。你给我开的药对症,我好多了。这次来复诊,想再拿点药。”

  罗裳点了点头,示意他稍等会,因为她这边还有几个患者等着呢。

  耽误了二十分钟左右,有的人也有点急了。

  “可算收拾完了,我儿子起大早给我挂的号,我中午就来了,这时还没看上,看病太难了。”一位妇女拿着号坐到罗裳对面。

  她头发浓密,皮肤保养得不错,说话时面部表情比较丰富,也比较情绪化。

  罗裳平静地看了她一眼,面上没什么变化,示意她伸出手腕。

  妇女抿了抿唇,将提包放到桌子上,伸出一只手,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咽喉说:“大夫,我嗓子里总感觉有东西,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很难受。”

  “就这么点毛病,我几年前就开始去医院看,一直没看好,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很难受……”妇女皱着眉说道。

  罗裳给她诊脉时,这位中年妇女也没闲着,继续说着她这几年身体上的问题。

  她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旁边的人刚开始还抱着吃瓜的心态在听。听时间长了,就生出些压迫感,心里不适,耳朵也觉得吵。

  周围都没人说话了,全都在看她。这时候谁都能看出来,这位妇女挺情绪化的,用俗语来说,有点神经质。

  这样的人,一般人都不愿意刺激对方,因为你说一句话,对方可能会顶回来十句二十句。

  中年妇女还在叙述着她这几年身体上的不适,罗裳已放下手指,问了一些问题,又看了看对方的舌苔,才跟她讲:“姐姐,你这是梅核气,你这个病,比较容易反复。”

  “那要怎么弄嘛?还能不能治啰。”妇女情绪有些焦躁,旁边候诊的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罗裳却依旧平和地道:“我给你开几副半夏厚朴汤,因为你有焦虑失眠和腹胀的情况,我再给你加上栀子、枳壳,厚朴加量。”

  “行,那就给我抓药吧,希望这回能有用,我可真折腾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