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雪山 第25章

作者:七予雾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业界精英 甜文 现代言情

  靳聿珩看着她如常喝了几口,也将杯子递到唇边。

  阮灵真不是太渴,只是喉咙有些干,浅啜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就将杯子握在掌心,暖起了手。

  山风徐来,树叶沙沙作响,云间朝阳终于缓缓升出。

  她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靳聿珩。”

  靳聿珩神色茫然,轻抿唇上水渍,转头看来,“嗯?”

  她也偏过头,望向他。

  姑娘的眼眸澄澈明亮,她开口问:“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要约我爬山?”

  他动作顿住,三秒静默,掀唇打算回答,阮灵真的手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阮母。

  她看眼屏幕,接了起来。

  宋予芝听见女儿的声音笑起来,语气宠溺,“真真,今晚回来吃饭吗?阿恪说他今晚过来。”

  听见梁恪的名字,阮灵真停顿了一下,“他怎么忽然说要来吃饭了?”

  “他”像是个带有禁忌意味的关键字,戳向敏感的耳鼓。

  靳聿珩闻声,偏眸看一眼她贴在耳边的手机。

  宋予芝已经猜出两孩子的确是吵架了,不然梁恪也不可能自己打电话来,还让她给阮灵真打电话,问她回不回家吃饭。

  听女儿这么说,笑着答:“说是元旦没空,这会儿闲了来陪你爸下下棋。”

  说完,语气讨好似的,接着道:“真真,妈妈猜到你们应该是吵架,但哪有完全契合的两个人呢,要是打算携手一生,是不能有隔阂的,晓得吗?不管什么问题都得把话说开了。”

  阮灵真深吸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妈,可这不是契不契合的问题,是——”

  是什么呢?

  是在她眼皮底下长大,一直被她看作真良纯善的好孩子,一夕之间忽然坏掉了吗?

  “真真?怎么了?”见她长久的沉默,宋予芝开口询问情况,语气已经浮现不安的担心。

  阮灵真缓缓叹了声,“没什么,等我今晚回来再说吧。”

  宋予芝应了声:“好。”听见听筒内传来的风声,问了句:“你在外面玩呢呀?”

  

  阮灵真抬眸看一眼靳聿珩。

  他神色平缓,目光在看着她。

  她应了声:“嗯,和朋友在云山。”

  宋予芝笑起来,“好,多出去走走也好,好好享受假期吧。”

  她低声回应:“好。”

  挂了电话,她才想起来前天在莫斯科梁恪给她发过消息,但当时手机坏了,也就没看到。

  滑出微信,翻到梁恪的信息框。

  果不其然,两条连着的消息——

  梁恪:【真真,我还是觉得我们不该这样收尾,你就不能听我解释完吗?】

  梁恪:【后天你有空吗?我去叔叔阿姨那边。】

  阅完信息,她收起手机,对着靳聿珩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走吧。”

  靳聿珩默了片刻,前一刻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变得不适宜起来,轻声应:“好。”

  接下来的行程,两人的交流明显减少,只在路过下一个休息点时,靳聿珩问阮灵真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下

  她摇摇头。

  距离主峰已经不远了,不如一鼓作气直接登顶。

  云山是名副其实的风景山,主峰景色很是宜人,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全景。

  阮灵真在主峰观景台拍了几张山景照。

  飞檐翘角的复古小凉亭,她站在镂空那一面,举着手机寻找适宜角度。

  反复对比后,留了一张构图最满意的。

  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靳聿珩。

  云层翻涌,带着阳光时隐时现,一隅间隙,一缕阳光成了“漏网之鱼”,恰好落在她偏过来的侧脸上。

  她开口:“下山吗?”

  靳聿珩看着那抹对她有几分偏爱之意的阳光,点头应了声:“嗯。”

  两人原路驱车回市中心。

  阮灵真原定在城中请靳聿珩吃饭的,但因阮母的突然来电打乱了计划。

  车子驶至社区门口,她解开安全带,神态抱歉,“本想请你吃午饭的,但实在不好意思,我今天状态可能不太合适,下次吧,下次请你爬荆山?”

  靳聿珩浅浅弯唇,点头应:“好。”

  得到回应,她笑了下,提包开门下车,迈步往社区内走,不忘回身对他挥了挥手。

  窗膜色深,他降下车窗,对她点点头,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视野,才收回视线。

  目光有那么一刻茫茫然,落在车前挡风玻璃上。

  须臾,拿出手机,点开相册。

  最新的一张照片是一抹站在阳光下,用心拍山景的背影。

  广阔的观景台,她站在小凉亭里,云层厚重,偏偏有那独独的一缕破障而来,将她笼在其中。

  是连光都要多偏爱她几分的。

  更何况——

  他呢。

第22章 争辩

  阮灵真没和梁恪提前沟通, 临近晚饭的点才回城北。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阮父的笑侃声:“阿恪,你这都输我三盘了, 这段时间没练棋吧,棋技怎么还比之前不好了呢?”

  阮母在一旁替两人添茶水,闻言忍不住驳阮父的话, “阿恪那不是忙, 没听真真上次回来说呀, 公司忙着上市,哪有空摸闲。”

  梁恪笑着接话,言辞谦逊,“是我偷懒了, 上次就说这次得赢叔叔一回的。”

  阮灵真在此时开门进屋。

  阮廉清闻言笑起来, 将手中棋子丢进棋篓, 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过来,“真真回来啦。”

  梁恪也跟着看过来。

  两人距上次静园分开, 已有近半月没见。

  他肉眼可见的消瘦,有种病容初愈的清癯,头发应是刚理过, 削短利落。

  他嘴角微扬, 有些局促地站起来,低声唤她:“真真。”

  阮灵真看他一眼, 应了声:“嗯。”各叫了宋予芝和阮廉清声:“爸,妈。”

  两人暗暗对视一眼,应了声:“哎。”

  宋予芝开口打破僵局, “那就洗手吃饭吧,排骨汤我炖一下午了, 肯定好喝。”

  说着悄悄对阮廉清使了个眼色,“廉清,你来给我打下手。”

  阮廉清立刻得到指讯,从棋桌旁站起身,“哎,好。”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阮灵真放下包,去洗手,梁恪摸摸鼻尖,跟着一起去。

  水池前,只有水龙头“哗哗”的淌水声,阮灵真垂眸打了泡沫,认真洗手。

  梁恪站在一边,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神色满是无措,许久才开口:“真真,你别这样行么?”

  阮灵真关掉水龙头,站直了身子。

  洗手池上方是一面仪容镜,两人身影清晰的落在上面。

  看着镜中那张,她从儿时起就记忆深刻的脸。

  脱去青稚,依旧帅气夺目。

  她开口:“梁恪,我那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视线由镜中成像转向现实本体,眼底是清明的冷静,“我们之间的伴侣之情只能到这了,只是伯父伯母和我爸妈还有几十年的情份,我们只是退回最初的起点。”

  回到互为彼此最忠实的朋友,还没有任何情感纠葛的时候。

  梁恪双目缓缓泛红,“怎么回去?你告诉我怎么回去?当做一切没发生过吗?”

  怎么可能?

  他胸腔起伏,不能认同她的言辞,“你能不能相信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

  阮灵真觉得可笑,打断他,“梁恪,在你的认知里,什么叫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没牵手、没拥抱、没接吻,还是没上床?”

  梁恪一时无言,眼眶湿红更甚,想伸手抓住她,“都没有,这些都没有。”

  阮灵真避开了他伸来的手,“可感情的离轨不只有这些,梁恪,思想的游离也是。”

  她不想再和他继续没有意义的争辩,侧身打算从他与门之间的间隙走出去。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握力有些大,阮灵真吃痛皱眉,下意识挣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梁恪赶紧松手,神情紧张,“对不起真真。”

  抗力忽然消失,阮灵真的手肘撞到身后置物架。

  “咣当”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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