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寅子南
下半身……
郑锦年已经蹲了下去,扒开他的腿,扯他三角裤。
他凑着腿仔仔细细看。
不知道看了多久。
周玉程视线往下,是郑锦年湿漉漉的脑袋和洁白的背。
比刚刚还像。在给他做某种事。
他无法控制。
有些反应不是他想没有就会没有的。
更何况郑锦年的手摸来摸去。
他终于,有点,感觉害羞:“锦年,我不好受。”
郑锦年起了身,觉得无奈。
周公子精神好,影响他办事。他只能往一边撇开,没成想,他精神更好。
两人面对面,周玉程往下看了眼郑锦年。
他一点波澜也没有。
两人视线对上。
周玉程脸热,额头在落汗,好像还有委屈:“锦年。”
郑锦年被逗笑了,又拍了一记周玉程大腿:“自己解决解决,这事我帮不了。洗完澡赶紧出来,豆大的纹身,太小了。就这,还跟我炫呢?你怎么那么逗呢?”
“豆点大那不也是纹身嘛。你有吗,你敢纹嘛,你没有还不让我说了……”周玉程心思哪还在什么纹身上。
郑锦年扯了一块干毛巾,随便擦了擦头,拉开淋浴室的门进去冲了个澡:“行了,洗完澡再跟你聊,别站着了。”
迅速冲完澡,郑锦年出了浴室。
他给周玉程留20分钟时间冲澡,回房间一等,竟然等了40多分钟。好在他不困。
周玉程回到房间,穿着和郑锦年同款的睡衣,卧室的桌上还放着冰镇红酒和果盘。
喝多少冰水也不能解决周玉程的心事。
他把手机丢给正靠在床头看书的郑锦年。
“下次别再这样看了,我拍了照片,你可以看照片。”
郑锦年拿起他的手机看了看。
指尖拉大照片又看了看。
和他刚刚实地考察的差不多。
豆点大,像是在一座港湾上落了一尊自由女神像。
不是什么简单的字符。
纹身的师傅花大心思了。
周玉程倒了红酒,往红酒里放冰块,自己喝一杯,一杯递给床上的郑锦年。
郑锦年接过冰凉的红酒杯,没喝,又放到了床头另一边,扯着被子躺下了。
“你上次说纹身什么寓意?自由,青春?还是爱情?”
周玉程一口气喝了一整杯红酒,没用,心头还是很热:“peace。和平。和平万岁。”
郑锦年嘶了一声,右边这几天突然疼起来的牙齿又在隐隐作痛。
“行。知道了。喝完早点睡。晚安,程仔。”郑锦年伴随着牙疼,伸手按灭了身边的壁灯。
室内瞬间暗了一半,周玉程握紧红酒杯,越握越用力,望着床上自然睡去的郑锦年。
良久,他语声放低:“早唞,年仔。(晚安,年仔。)”
第40章 吃醋
郑锦年的牙疼越来越厉害了。
老来俏。这个年纪长智齿。
因着公务繁忙,郑锦年一拖再拖,一直没去医院看,秉着能忍就忍的原则,那点藏在肉里的牙齿好像冒了头,隐隐有往外戳的趋势。
熬过一天又一天。
这天不是周五,周三。郑锦年提前看了周玉程发给他的一周行程表,这周周公子歇不了,事情排得满满当当,周六日周玉程在佛罗伦萨,周一返港,家族有个重大活动,周公子要出席。
周二去澳门谈基建项目,在老周董的安排下,周玉程要和留在澳门的世家叔伯吃顿饭。
郑锦年当时还笑,吃饭是假,恐怕安排相亲是真。
周玉程听完神情奇怪,看着郑锦年脸,憋了半天话,像是怕他生气,又像是求证一般,说道:“不见面。要是安排相亲,撇下人我就回来。不聊天,不谈星星不谈月亮,我不跟她们应酬。”
郑锦年耸肩。
周玉程毕竟是家中的好宝宝,不像郑锦年,家里没人做得了他的主,这些年,别说给他介绍对象相亲,有些世家的小姑娘,对郑锦年更是避之不及。
他家老爷子也就从来没想着给郑锦年介绍对象过。
周三上午周玉程落地海市,和汽车协会主席吃饭应酬,按道理要在海市待一天,郑锦年催他回来。
周三晚上,郑锦年放下手头工作,提前做好准备,要给周玉程送份礼。
计划赶不上变化,周玉程的妹夫突然降临海市,知晓家中的老大就在海市,撇下集团的应酬匆匆来约见。
周玉程有四个妹妹。
大妹周晓枫,至今未婚。二妹周会棠,是个专心沉醉搞科研的航空航天工程师,三妹周明栀早早结了婚,两个孩子特别可爱,现在婚姻美满,定居在葡萄牙。
至于小妹小梧桐,她的事总是闹的家中鸡犬不宁。
二妹性格冷清,和妹夫是相亲认识,两家撮合,通过这几年的相处,二人订婚结婚,计划在明年春补办婚礼。
如今妹夫来说,小棠有意结束婚姻,已经向妹夫提出协议离婚。
周玉程被留在海市一天,第二天才回到宁市。
二妹的事,他同他妈说了,他妈让他有空去一趟西北见一下小棠,当面问问情况,毕竟她人现在在科研基地,谁也联系不上她。当然,家里的人想见她也难,除了周玉程。
离婚的事是今年三月初发起的,在二妹进基地前。
周玉程周四回宁,还有一项应酬,早在之前,他接了陈家邀帖,定在今天晚上去陈家老宅吃饭,陈家老爷子郑重邀请,他拒绝不了。
郑锦年知晓周玉程非要去吃这顿饭,他表示无所谓:“你去吃吧,周四我有事,走不开。你长个心眼,别被老爷子骗的摸不着北。记住,谈钱的事,不要干。谈钱的买卖,别急着接。”
周玉程震惊外加恼怒:“什么啊?你家摆家宴,你不来?”
“有点事,走不开,提前约好的。”郑锦年根本就将陈家这顿宴请贵客的饭局不当回事,随便哄哄,“眼睛别瞪那么大,好了,等饭局结束,我去接你,行吧。”
周玉程气的要挂视频:“那你,就让我一个人见你家长,到你家去,真就一个人啊。”
郑锦年不知道他又生哪门子气:“一个人怎么了。周公子风流倜傥,文化人,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还怕这点应酬?别莫名其妙发愁了,你二妹在基地联系不上,我派人打听打听,那边我认识人,有信了给你电话。”
视频就这样挂断。
真到了晚上去吃饭,周玉程到底还是重视了一番。
该准备的他准备了,该送的礼他送了。家里养的狗和猫,周玉程都算在内,真叫郑锦年说的,他特体面,是个场面人。
晚上8点多。
郑锦年在宁市大学试验点参观,结束饭局,几位院长送郑锦年出门,示意饭桌上一直坐在郑锦年身侧的吴老师送郑锦年回家。
郑锦年便让这人上了他的车。
老金在前方开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后面,想来也是对郑锦年和女人打交道感到好奇。
郑锦年呵声:“老金,好好开车。”
“好嘞,少爷。”
饭桌上发生一些啼笑皆非的事,众人误会郑锦年和这位搞科研出身的吴颖禾老师关系不一般,谣言传出的源头竟然还是这位吴小姐。
适才饭局,事情被说破,有心的好事者要郑锦年给个准话,郑锦年并未给吴颖禾难堪,应下与吴颖禾的关系,让饭局气氛顺利进行到尾。
此刻在车上,吴颖禾摸不准郑锦年是什么意思,她望着郑锦年的侧面,被他的人格魅力和蕴藏在冷然外表下的温良打动。
吴小姐承认自己虚荣,想借郑锦年的势帮自己办些事。她本人在科研方面从来都是严谨的态度,与郑锦年也只见过两面,还是郑锦年有意向对她实验室的项目感兴趣主动约见。
可她与这位传说中的郑总到底是泛泛之交。清清白白。不存在什么交往一说。
不等吴颖禾开口,郑锦年放下手机,说话道:“不要那么大负担,吴老师。学术圈向来如此,你年纪轻,再过几年,话语权落到手上,很多事再不好办,也都好办了。”
吴颖禾松了一口气,身姿放松,攥着衣角的手还是有些紧张:“郑总,多谢您今晚的解围,谢谢您体谅……您放心,我没利用您办什么事,我只是,我确实,是想在自己的科研项目上有点说话的权利,我几个学生,院里那种风气,我实在看不下去。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一定和您划清界限,到时候我会对外澄清的。”
郑锦年嗯了一声,见手机屏幕亮,只好又拿起手机。
周玉程的消息发个没完没了。
吴颖禾不知道的是,郑锦年在这些小事上从来不会过多计较,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顺手做过的事帮了多少人。
他的良善和温和是藏在骨子里的,这点,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自知。
“不妨事。女性在职场上天然是要受些亏待,吴小姐要是觉得这样做能减轻一些负担,多利用一段时间也不打紧。”郑锦年对金叔说去老宅,“嗯,吴小姐,晚点再送你回去了,我得顺路去接个人,介意么?”
“不,不介意。”吴颖禾怔怔道。
吴颖禾和这位模样俊朗出奇的郑总说不来几句话,他们俩没什么共同语言,说项目上的事,方才在饭局间也说得差不多了,郑总投了很多,未来与院校都是长期合作。
他在宁市很出名,是大人物,是吴颖禾这样的人怎么都摸不着的人物,可吴颖禾和他坐在一处,不觉得他有那么大的架子。
车停在老宅附近的巷道上,没开进去,在路口等人等了十多分钟。
吴颖禾趁着车内宁静,和郑锦年说了两句话,找他要联系方式,问能不能加一个微信。
郑锦年掏出对公手机,和她加上。
老金在车里眯了一大会儿,被前方闪过来的灯晃了眼睛,他清醒,看见前方来车车牌号,欣喜:“少爷,周董来了。”
周玉程下了车,手里拎着一盆花,荷花,粉色白色,开得旺盛。
花瓣颜色艳丽,不及周玉程面上的容光焕发一二,他今天的穿扮正经,一身灰色白衬西装,领口是敞开的,这样的西装倒不怎么商务,反被他穿出一点休闲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