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寅子南
周玉程起了身,经过郑锦年身边时,又使劲攮了他一把,像是嫌他碍事挡路,重力推开人后,周玉程回了卧室。
郑锦年脱了身上沾油渍的外套,放到手腕上搭着,也进了屋里。
许是心里真的烦。也觉得周玉程太不懂事。
郑锦年耐心尽失:“你到底什么意思?要是不想当朋友,那我不缠人,你自己被人缠过,你也知道,就是绑了,抓了,没那方面感情,那怎么勉强也不管用。你要是嫌我烦,想不通,这事闹不明白,那干脆学你之前的处理方式。不来往。绝交。断联系。”
郑锦年说出这几个字,心里痛的厉害,呼吸都不对:“周玉程!你是不是这么想的,你不理我,要和我断联,是吧。行。你以后别后悔。”
周玉程在找什么东西,背对着郑锦年还是不理他。
郑锦年精神太累,他只有谈及周玉程才会炸,那股炸劲险些又要冒出来:“行呗。不来往呗。好,你厉害。算你狠,是我看错人。我眼瞎,我特么是傻叉!”
周玉程按动遥控器按钮。
屋内是智能一体化设计,按钮按下,门自动锁死,智能女音提示门已关闭,阳台的门也自动关上,窗帘忽然也自动地,往内拉。
屋内避光的设计做的太好,屋子很快暗了,漆黑一片。
周玉程又按了什么按钮,屋内亮起氛围灯,灯光蓝黄交融。
郑锦年一头的火气,只看见周玉程丢了手里遥控器,终于转过身来。
人是转过来了,却是在脱衣服。
三下两下,身上衬衫扯了脱了揉成一团,依旧是揉成一个球,重重砸在地上。
周玉程语气阴森,埋在暗处蛰伏,他问:“当朋友?怎么当朋友?朋友是这么当的?”
一声挨着一声。
周玉程条理清晰,像是这些话,这些事,在他脑海中过了无数次,万遍的翻腾。
越往近着走来,语气里的阴鸷越重。周玉程爆发。
“当朋友,给人拐到家里去,拐到床上去,枕一个枕头,睡一条被子,睡衣都能换着穿。周五晚再晚回来都要一起吃饭,一起抱着窝着,看电影。”
“出差前,给我发行程表,出差了,晚上接我视频,听我聊天到深夜。”
“出差回来给我带礼物。有什么好的,都第一个想着我。”
“由着我抱,由着我摸,由着我牵手,由着我躺在膝盖上,又摸我头又哄人,不想看我不高兴。还给我取昵称,唤我二傻子,叫我傻程。”
“骑着摩托载我去月球是什么意思,说就当满足我一个心愿,摸我胸,在我身上作画。这些是谁干的,啊,是谁?是畜生,是小狗,是家里那只肥猫,是那坨只知道窜稀的鸟,总归特么的不是你郑锦年是吧。”
“好好好,不是你郑锦年,那张着嘴叫我摸的又是谁?嘴巴张那么大,舌头露出来,喉咙露出来,凭着我摸,凭着我搅弄。摸还不够,我丫叫你去浴室,你就去,我叫你帮,你就帮,那晚爽得吼出声直叫唤的是谁,呵,仅仅只是我一个?你郑锦年有人格分裂,那晚也不是你是吧,是你的另一个精神体,是你灵魂出窍,你别跟我说,那晚你丫喝醉了,失忆了,想不起来了!”
“你大好人,大好人帮兄弟做这种事!给兄弟当工具用,兄弟叫你帮你就帮,那兄弟叫你给上,你给不给?你丫给不给啊!”
“你说这是做朋友。行!那我就当是。”
“朋友你要是这么当的话,那我也学会了。”
“那晚我亲你,你甩我一巴掌,我妈都没这样打过我,你心可真狠啊,你说这是误会,你说你是直的。行啊,你是直的,那我也是直的。”
周玉程走了过来,在郑锦年身前形成一道阴翳,郑锦年肩膀僵硬,其实在暗处里,脸僵得更厉害。
郑锦年不自主地往后退,果然听见周玉程开始在疯言疯语。
周玉程语气阴森,比起刚刚的质问,这会儿是撒了气性,有股万夫莫当的压迫,也不是跟郑锦年商议,他决心要做这事,今晚,谁也不能改变他决定。
“直的就直的吧。直也不影响你爽。也不影响你帮我爽。”周玉程掐住郑锦年脖子,压在阳台门上,低头要亲,解他衣服。
郑锦年浑身僵得更厉害,实在挣脱不开,他无法,给了周玉程一拳。
周玉程恼火,用力冲过来,将郑锦年撞倒在地,压在他身上。
郑锦年呼吸沉重:“周玉程,你冷静点!”
“冷静?冷静你大爷!”周玉程的火气,一点点,一点点全爆裂了,就像是燃着的火药,发出炸响,“又打我是吧。你丫好狠的心,上次是一巴掌,这次是一拳头。你丫怎么那么心狠。”
周玉程解了腰上皮带,将郑锦年乱动的双手给绑了。
“叫你动手,让你厉害。装厉害是吧,行,你等今晚过去,我看你还怎么厉害!”
郑锦年用脚踹,踹不出力,直觉这样肯定不对。周玉程几时这样蛮横过,他这是动了狠心思。
郑锦年吃累,沉声:“周玉程,你想干什么?你这是逼着硬上弓?你还想强我?”
“哎,说对了。我就是想强你。我今晚,必须给你办了,叫你丫嘴硬,装是吧。好,你等着,爽过之后,你随便装,你出去随便说。身上都是我的味,人都是我的,你还说你直,我看看,到时候你还能怎么直。”
郑锦年拿脑袋撞周玉程,两人俱都撞了个眼冒金星,郑锦年本来还有一些愧疚,这会儿只剩火气了:“傻叉。给我松开!”
“偏不松。”
郑锦年又继续拿脑袋来撞。这是把周玉程撞死,自己也撞死。
周玉程用手臂干脆横在郑锦年脑门上,将他在地上压着。
手上脱他衣服。
使劲地骂。
“你大爷的直男。去死吧!”
“两个礼拜了。整整两个礼拜。”
周玉程气得要疯,手上出大力。骂的更凶。
“进门就来怪人,还说我不理人,倒打一耙这本事你真是玩的出神入化啊你,到底谁不理谁?啊,两个礼拜了,整整两个礼拜,我特么以为你人口失踪,死了!”
“龟孙子!一言不合就玩失踪,冷战,你特么怎么那么会玩啊你!你想玩死谁,你是不是想玩死我?就特么我蠢,我中你招。”
“当朋友?当你丫的朋友。去死吧。”
“去死!”
“我一个黄花大闺男,清白的身子,和人嘴都没亲过,国外那风气,多潮啊,我把这初吻硬是留着,我留给你,我把心给你,你怎么对我的,啊!”
“去你爹娘的朋友,闺中密友。你给老子撩废了,往死里撩,转头一句大直男,不是那感情打发人,还给我一巴掌。”
“你直男你乱摸我,你直男你给我浴室里打,你让我抱。”
“你要是直男,呵,那谁弯?我弯?你是直的,那我妈也是直的,我妈她就是男人,全世界女的都是男的,都是直的。”
“行。直的是吧,我给你打,噜,噜弯。”
“我特么上了你。”
“早晚娶回去给我做老婆。傻叉。你要是敢不对我负责,我把你家祖坟挖了你信不信!”
“王八蛋。”
“骗人心的臭屎羔子,三八。你不对我负责,你试试看!”
光是这样也不够,郑锦年*辱头被捏的通红犯肿。
漫长的时间结束。
……
周玉程翻开,躺在郑锦年身边,吐气,让思绪平静。
郑锦年进入贤者模式。
又几分钟后,郑锦年起身,穿裤子,窸窸窣窣的声音。
全程,周玉程都躺在地上不动,直到郑锦年不知道从哪来找到他揉成一团的上衣,砸到他脸上,把他脸盖住。
周玉程坐起身,将脸上衣服拿下来,郑锦年暗处里的声音阴沉、牵动着怒火:“干净睡衣在哪!拿进来,我洗澡。”
周玉程声线发虚,闷声:“在衣帽间。我找找,一会儿拿给你。”
咚咚!
郑锦年进了浴室,将浴室门拍的一阵响,昭示他的怒火之盛,整个房子都是这种震动。
周玉程挠了挠头发,烦躁,站起身。
不是,他心虚啥啊,他就心虚。
不就是帮了郑锦年一下吗。
那晚都做过的。
又不是来真的,都是说的玩玩的,谁叫他那鬼态度激他,气他。
他自己现在都要炸了,憋着。一直忍着。都没法舒服。越刺激郑锦年,受罪的真是他自己。
周玉程一身火气。
找好睡衣,周玉程顶着膨胀的火气到浴室门口,开门进去,浴室门从里头锁住了。
靠。
周玉程火更大了。还防着他,以前从不防着他的。
周玉程只好敲门,生气:“睡衣放门口了,一会儿你出来穿。”
里头只有水声,没人理他。
又默默在门口站了两分钟,周玉程闻着室内不太好闻的味,听着水声,感觉某处炸的更厉害。
真是又憋闷又烦躁。
不开荒还好,尝过滋味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郑锦年。
该死的郑锦年!
周玉程拉开卧室的门,找到浴室,也去洗了个澡,冷水澡,让自己舒服去了。
第57章 逃?极限追踪
半个小时后。
楼下的客人被周会棠清散,烧烤局结束,佣人在后院打扫卫生,周会棠在楼下客厅倚靠桌背站着看资料书消食,客厅大屏放着电影,纪录片。
郑锦年一身清爽,穿着周玉程的睡衣下楼来,周会棠看见他身影出现在大厅另一处。
翻了两页书后,又放下书,周会棠往中庭走,隔着三个圆弧门的不远处,她看见站在西大厅的郑锦年正和佣人说话。
说完话,郑锦年抬步往这处来。
周会棠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