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礼
程洵也一直在和王然沟通:“下个星期开庭,到时就知?道结果了。”
严岸泊交代一句:“有结果了,记得告诉我?,我?要听到陈国平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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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治这种东西,做久了就会腻,徐念溪不知?不觉开拓出其他的早餐种类。
鸡蛋灌饼、葱油饼、青椒鸡蛋饼等等。
她的厨艺不好,这种简单、怎么都不会出错的早餐最适合她。
当?然她还是习惯,给自己做一份的时候,也给程洵也做一份。
这会儿,她正做手抓饼,在她把饼皮翻面时,程洵也从卧室出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徐念溪在厨房里蹑手蹑脚。
那饼皮似乎是黏锅了,她拿锅铲努力地铲,依旧不得其法。
程洵也上前一步,拿过锅铲:“我?来。”
徐念溪让出位置,就见那原本?死死粘在锅底的饼皮,在程洵也手里焕发了生机,跟活了似的,“啪”地一下翻了个面。
做成了这场壮举的程洵也完全不当?回事儿似的,让开:“剩下的你来。”
徐念溪应了声,又想?到还有一个手抓饼,“你等会能再?过来帮我?翻个面吗?有两个饼。”
程洵也顿了下:“有一个是我?的?”
“嗯。”
“为什么又给我?做?”没等徐念溪开口,程洵也自己回了,盯着徐念溪一字一顿,“还是为了感谢上次我?送你和鲁惟与?”
她这个理?由用了好几?次了,顶着程洵也居高临下望过来的目光,徐念溪有点心虚,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她虚张声势:
“不、不行吗?”
程洵也皱了下眉,看她表情?,几?秒后,放松表情?,道:“没不行。”
他出了厨房,徐念溪长舒了一口气,继续磕磕绊绊地做手抓饼。
第一个出锅,又得给第二个饼皮翻面。
她贯彻主动?原则,敲响程洵也的卧室门。
敲完才发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来他的卧室门口找他。
程洵也打开门,没用她说,“翻面是吗?行。”
他们到了厨房,程洵也依旧翻得很轻松,好像随手帮个小忙一样。
徐念溪却忍不住道:“你好厉害啊。”
程洵也连自恋都省了,狐疑地盯着她看。
总觉得她奇奇怪怪的。
手抓饼做好了,徐念溪端出去。
程洵也那会儿在卫生间,等他出来,茶几?上就摆着两个装手抓饼的碟子。
再?往后看,沙发上徐念溪正端端正正坐着,见他出来,她眼睛一亮。
“你出来了啊,我?们一起吃早餐吧。”
她语气中甚至还带了点开心的小波浪。
程洵也脚步顿了瞬,看徐念溪的目光有点犹豫。
但徐念溪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程洵也转念一想?,他一个大男人,还怕徐念溪不成,便挺直腰杆坐了过去。
想?是这么想?,但程洵也也没敢坐徐念溪旁边。
是徐念溪自己很主动?地凑过来的,把碟子推给他:“你试试味道怎么样?”
程洵也尝了口,虽然她笨手笨脚的,但味道还是不错的,便认可道:“有进步。”
“是吧,我?也觉得,我?下次还给你做。”
她话说完,程洵也盯着她看,眉头皱着,还是不懂,她到底怎么了。
……
难得的周末,吃过早餐,程洵也有点儿百无聊赖地看平板。
徐念溪从卧室出来,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这些?日?子,她跑出来坐在他身边这事常发生,程洵也都习惯了。
电视开着,放的是法律科普,还带了点犯罪现场情?景重现,程洵也想?起她胆子小,放了平板,找了遥控器给她:“你自己换别的频道。”
徐念溪“好”了一声,这是她第二次操作这个遥控器,难免生疏,一会儿按按音量、一会儿又按到静音键去。
程洵也“啧”了声,觉得她笨,凑过去:“这两个是调频道的,这两个是调音量的……”
徐念溪会倒是会了,只是不知?道她这会儿调出来了什么,正看得一会儿眼睛睁得溜圆,一会儿又小小声地吸一口凉气。
她动?静其实不大,但奈何程洵也心不静,毛毛躁躁的。
徐念溪又“哇哦”了一声,程洵也放下平板,深呼吸一口气,开口:“徐念溪。”
她侧过脸看过来,也不等程洵也开口,似乎读懂了他的眼神,连忙捂住自己的嘴,露出一双水润润的眼眸。
看着又无辜又知?错能改。
行吧,程洵也退了一步,把话咽了回去,忍气吞声:“你看。”
看着看着,徐念溪又开始动?调遥控器。
她调频道是慢悠悠的,看一会儿才慢慢调走,似乎是怕太快划走,会错过什么似的。
程洵也都以为她就看这个了,她又调了。
于是客厅里,电视播放声音好不容易才固定?下来,都听习惯了,下一秒又忽的切到别的。
程洵也看过来,徐念溪敏感地感觉到,眨巴下眼看他,还疑惑地歪了下头。
那意思,这次我?没说话呀。
程洵也收回视线,继续深呼吸,行吧。看她这么可爱的份上,原谅她。
他们就在这种奇怪又莫名和谐的氛围中度过了一上午。
……
中午,冯沛艺打电话叫他们回去吃饭。
午饭是程谰和程洵也做的,徐念溪跟着进了厨房,想?着帮点忙。
她已经?很会做早餐了,甚至都敢觉得午餐肯定?也不在话下了。
他们没打消她的热情?,给她分配了任务,只不过基于上次她在厨房的经?历,没让她碰刀。
于是她的工作就是洗洗菜、洗洗碟子。
中途冯沛艺把程谰拉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冯沛艺还悄悄说:“我?们别做电灯泡,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
程洵也把切好的番茄丢进锅里,“滋啦”一声,炒出沙,他往里面加糖。
“为什么要加糖啊?”
突然一句话,程洵也没防备,吓得手抖了抖,糖加多了点。
他连忙弄出来,关?了火,就见徐念溪正仰脸,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甚至还踮脚往锅里看。
程洵也怕油溅起来烫伤她,拉住她不让再?看。顺便纳闷地皱眉:“不是,你怎么还在厨房?”
徐念溪有点懵,茫然地望了一圈:“可是没人叫我?出去啊……”
程洵也眉心跳了下,觉得她到底这么回事。
一直给他做早餐,他就不说什么了。
反正她自己也说,只是为了道谢。
结果今天一上午,他在客厅,她也在。他在厨房,她也不走。
这怎么解释?
见他脸色不好,徐念溪问得小心翼翼:“我?不能待吗?”
她语调其实没多少变化,但程洵也莫名就觉得她可怜兮兮的。
原则被轻易打败,程洵也深呼吸一口气:“没,你想?待就待。”
徐念溪待在厨房,也没很老实,一会儿帮他端菜,一会儿又特别有眼力劲儿地夸他真厉害,特别厉害。
反正没消停过。
程洵也出了厨房,整个人还是矛盾兮兮的。
嘴角往上挑,被徐念溪夸爽了。
眉毛又皱起来,觉得这一切奇奇怪怪的,闹不清徐念溪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
程洵也就这么琢磨过来琢磨过去,时间慢慢过去。
安佩的案子正式开庭,一上午的庭审,最后陈国平被判有期徒刑四年。
安佩出了法庭,第一件事就是抱着王然,嚎啕大哭。
那么大的人,哭得像孩子一样。
徐念溪通过媒体看到了陈国平的最终结果,包括安佩的痛哭流涕。
她放下手机,感觉什么东西总算有了收尾。
过了半个小时,安佩打来电话,她这会儿情?绪已经?好转了,声音平稳带着力度:“虽然觉得只判陈国平四年完全不够,但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她们简单沟通完对?这件事的看法,安佩道:“现在我?终于可以兑现承诺。这周六我?会去西津,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见个面。”
挂了电话,安佩已经?把定?好的酒店地址发给她了。
显然,来不来由她自己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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