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克 第17章

作者:冬日牛角包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市井生活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头也疼,鼻子更疼,沈云舒有些恼地盯着他的胸,他都硬得跟块儿石头一样了,她为什么还能克到他,他俩撞在一起,疼的那个明明是她。

  冯远山弯腰仔细看她,“撞疼了?”

  沈云舒眼里汪着水气,瞪他一眼,都快疼死了。

  她喝醉了情绪要比平时更外露,冯远山刮蹭上她撞红的鼻尖,故意逗她,“你也撞我下,给撞回来。”

  沈云舒蓦地怔住,她垂落下眼帘,小声道,“我才不要。”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她又给他重复了一遍,“我不要撞你。”

  冯远山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对,俯身探她的视线,对上一双红通的兔子眼,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些,“不撞就不撞,哭什么?”

  沈云舒不承认,“我没哭,是你撞得我太疼了。”

  她这样红着眼睛闹别扭的样子比小知言还会招人疼,冯远山只能哄,“我道歉。”

  沈云舒眼里又添了些潮,她把脸埋到他的怀里,“我原谅你了。”

  冯远山知道她今晚的情绪一直不高,就算是笑也不过是在强撑,那会儿去隔壁看新房的布置,她心不在焉得明显,现在喝了些酒,眼里的低落更是掩不住。

  冯远山揉了揉她的头发,“还在生昨晚的气?”

  沈云舒一想到昨晚就浑身的不自在,她拿鞋尖踢他的脚,“你别再提昨晚。”

  如果不是因为昨晚,冯远山回想她刚才不对的地方,又低声问,“还是觉得现在太快了,想先分床睡?”

  沈云舒背有些僵,半响,闷闷道,“我的喜被做的都是双人的。”

  冯远山喉结滚开,托起她的脸和她对视,嗓音生哑,“做了几床?”

  沈云舒陷在他漆黑的瞳仁儿里,嗓子似被火烤,干涩得发紧,

  青萤姐说要做八铺八盖,代表着百年好合,白头相守,所以她连着几天赶出了八床,连棉花都咬牙用的是最好的,她的

  心都这样诚了,那大仙儿还能给她占出那样一卦,她又不是没给他钱。

  她的眼睛越来越红,冯远山神情严肃起来,“到底怎么了?”

  沈云舒声音有些颤,“那个大仙儿说我们八字相克,你克我,我更克你。”

  “哪个大仙儿?”

  “桥底下算卦的那大仙儿。”

  冯远山抓问题的关键,“你怕我克你?”

  沈云舒怔了怔,又摇头,她的八字硬到连他都能克,还会怕谁克她。

  “那你在怕什么?”

  沈云舒泪眼模糊,“你不怕吗?他说我更克你。”

  她纵使再不信外面对她的那些说法,可让那大仙儿那么笃定地拍桌子一说,她心里也会有不安,刚才去看隔壁的新房,每个地方都能看出他的用心,他为他们以后的生活打算得越好,她心里的不安就会越多。

  冯远山眸底的沉总算散了些,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捏捏她的手腕,“你觉得你能克我什么?你连胳膊都是软的。”

  沈云舒垂下眼,“我的八字硬,他们说我小时候,一个路过的大和尚给我算过的。”

  冯远山抬起她的下巴,一直看到她的眼底,“我之前出车祸,在重症室昏迷了半个月,最后还是全须全尾地醒了过来,连老天爷都不收我,你的八字再硬能硬过老天爷。”

  沈云舒眼里的泪有些压不住。

  冯远山给她擦掉滚落到鼻尖的泪珠,“就为这点儿事也值得你掉几滴眼泪。”

  沈云舒脸有些热,她偏开头,低声道,“我也知道这种事儿当不得真,可他给我前面的人算的就是什么天作之合,白头偕老,到了我这儿就成了我克你。”

  她已经很努力地在往前奔日子了,可为什么连周时礼那种人一求就能求上个圆满,临到她头上就总要出些岔子,她活到现在都没有得到过什么圆满,她虽没跟谁说过,心里也不是没奢望过。

  冯远山看着她濡湿的睫毛,站直身,牵上她的手,“走。”

  沈云舒茫然看他,“去哪儿?”

  她不是想要白头偕老吗,他们就去求一个白头偕老。

  冯远山带着她直接找上了大仙儿家。

  那大仙儿的家很好打听,因为经常有外地的人慕名上门找他占卦,他为了显示自己的仙风道骨,特意把房子选在了半山腰上,四周也没别人,就他一家。

  大仙儿晚上吃了一只烤鸡,又喝了二两白酒,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地听着小曲儿,院子里突然响起敲门声,惊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大半夜的鬼来敲门啊,大仙儿趿拉着拖鞋气冲冲地跑来开门,门一打开,看到门外站着的冯远山,呛出口的话又及时收住。

  这大仙儿和冯远山有过一面之缘,之前镇上的大户刘家搬新房,请他去看风水,吃饭的时候,这位冯老板是刘家的座上宾。

  大仙儿又看到这冯老板手里牵着的那位姑娘,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就说今早落在他房门前的那喜鹊不是白来的,闹了半天这姑娘是冯老板的小媳妇儿,看来今天是让他逮到大鱼了。

  大仙捋一把胡须,又装成高深莫测的模样儿,“我就知道你们今晚会找上门,一直在静候你们的到来,其实你俩这相克的八字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

  大仙未道尽的话是,单看你们乐意出多少钱来求这破解之法了。

  冯远山不需要他的什么破解之法,他请大仙重新再给他们占上一卦。

  大仙儿一听就要摆手,姻缘天注定,再重新占几卦都是一样的,他的时间金贵着呢,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不得。

  冯远山把一个信封压到他手里,大仙儿一碰信封的厚度,精亮的眼睛一转,马上明白了这位冯老板是什么意思,破解之法给得再妙,也不如一开始就是圆满的好。

  他当即改口道,“姻缘这种事儿男女双方都在场算得才更准,既然你们如此心诚,这一卦也不是不能重新占。”

  当即把人请进屋,洗手净面更衣,摆案落座,又是眯眼掐指半天,最后一拍案,“此乃天赐良缘!”

  大仙儿把他能用上的好词儿都给说了一遍,总之一句话,两人是千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共枕眠。

  他说到激动处,那一把白胡须都跟着一翘一翘的,沈云舒脑袋本来就晕,被他那上下乱颤的胡须给晃得更晕了,她只问,“您之前给我算为什么就说我们八字相克?”

  大仙儿佯装不耐烦,“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种事儿要男女双方都在场才会算得更准?”

  沈云舒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被他带着跑,“八字相克和天赐良缘这两个结果可不是准和更准的区别,这是完全相反的卦象,您是不是有哪一卦算错了?”

  大仙儿瞄一眼冯远山,你这小媳妇儿怎么不按照套路走,冯远山用眼神点案板上的信封,大仙儿一咬牙,回沈云舒,“我之前那卦应该是把你俩的生辰八字弄反了,所以才会出现这完全相反的卦象。”

  沈云舒跟他确认,“所以现在这卦是准的?”

  大仙儿吹胡子,“准的不能再准了,我几十年的招牌在那儿摆着呢,你俩肯定能白头偕老,我刚才打开门看见你们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们天生相合,这小日子会越过越有滋味。”

  沈云舒认真道,“谢谢您的吉言。”

  大仙儿大手一挥,心道这有啥,只要钱给到位,什么吉言他都能说。

  沈云舒将案板上那个信封拿了回来。

  大仙儿眨巴了眨巴眼看沈云舒,这是啥意思。

  沈云舒把信封塞回到冯远山的衣兜里,回大仙儿的不解,“我已经付过您钱了。”

  大仙儿急,“你那钱付的是之前那卦的。”

  沈云舒道,“您不是说之前那卦您算错了,要是那卦您也收钱的话,别人该说你算卦算得不准了,我就当之前那卦您没算过,别人问我也不会提,我的钱付的是这卦的钱。”

  大仙儿顿时哑口无言,都没法反驳半句,合着他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最后竟然被一个喝醉了的小丫头片子给绕进了坑,他还得谢谢她好心替他保密。

  他看冯远山,你们夫妻俩该不会是合起伙来套路我的吧。

  冯远山没有接收到大仙儿的怒视,他的目光从刚才就完全拢在沈云舒身上,唇角扬着浅笑,又伸手将她颈边掉落的发丝拨到耳后。

  大仙儿被冯远山的目光弄得老牙一酸,直接起身轰人,大晚上的他费了半天劲,说得他口干舌燥的,一分钱没挣到不说,还要受这种刺激,还有没有天理。

  沈云舒临出门前,又给大仙儿道了一遍谢,那真诚的语气让大仙儿的脸都不好再拉得太沉。

  也行吧。

  他也不是什么钱都要挣,能给他挖坑的人不多,也算他和这小姑娘有缘,他这辈子也最看不上薄情寡义的陈世美,送她一占好卦就送她一占好卦吧。

  他又叫住沈云舒,“你们等一下。”

  冯远山拉着沈云舒停住脚。

  大仙儿从自己长褂的兜里掏出个系着红线的铜钱,“这个我可轻易不给谁的,这可是从我师父那儿得来的,你随身带着,对你没坏处,算是补偿你那没算准的第一卦。”

  这姑娘的八字是硬,有了这个多少能压一压。

  沈云舒接过铜钱,又道谢,“这要给您钱吗?”

  大仙儿道,“值不了几个钱,等你俩结婚,请老头子我去喝上两杯喜酒就好了,也让我沾沾你们这天赐良缘的喜气儿。”

  这冯老板的喜酒肯定是好酒,他得多去喝上几杯过过酒瘾,而且酒席上的人有钱有身份的应该不少,随便忽悠几个,就又能小挣一笔,他可不做亏本买卖。

  冯远山将这大仙儿的心思看得清楚,似笑非笑道,“一定。”

  大仙儿冲冯远山一瞪胡子,让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要是不请他,他到时候就自己讨上门去。

  他咣一下甩上门,表达了自己的气愤,一转身,就摇头晃脑地哼起了小曲儿,脚刚进门槛,又猛地顿住,他看着留在桌案上的信封,直接乐出了声。

  这夫妻俩,还真是!

  他今天这卦算得应该是再准不过了,小媳妇儿聪明又会说,男人沉稳又精

  于世故人情,这小日子不越过越有滋味才怪。

  大仙儿打开信封看了眼里面,笑得更欢实,回头他得去到菩萨面前好好给这两口子上柱香,这钱他也不是白拿的。

  沈云舒从大仙儿家出来,被山里的冷风一吹,晕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不少,她转头看向驾驶座的人。

  冯远山抚上她又亮起光的眼睛,“现在放心了?”

  沈云舒凑过身去,张开手,环抱住他的肩,“谢谢你,远山哥。”

  冯远山意外于她的主动,也抱紧她,低声问,“谢我什么?”

  沈云舒抵着他的肩膀蹭了蹭脸,嗓音也像小猫儿一样软,“所有的一切。”

  她自己也清楚她在这件事上钻进了牛角尖,可他还愿意陪她来这样胡闹一场。

  冯远山不动声色,“要怎么谢我,只嘴上说?”

  确实不能只嘴上说,他送了她那么漂亮的手表,她也要给他回礼的,沈云舒想到什么,手覆上他大衣的领口,往下脱他的衣服,“你脱掉衣服。”

  冯远山眸光一沉,低头看她。

  他知道她醉了,但不确定她醉到了什么程度。

  

第17章 沈云舒,说好

  沈云舒见他半天不动,就抬起他的胳膊替他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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