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克 第21章

作者:冬日牛角包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市井生活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第21章 她不只是个没心的妖精,……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样欲遮还羞的掩盖,反倒让那酥融香玉在眼前呼之欲出。

  冯远山眸底深处压着暗礁浮沉,他没有动,哑声道,“手拿开。”

  沈云舒眼里的泪花沾到睫毛上,像雨中摇摇欲坠的梨花,她求饶般地摇头,她不要。

  冯远山喉结缓缓滚,他压低声音哄,“乖,把手放开,我就过去。”

  沈云舒只觉得自己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后退不得,前进不能,她在他嗓音的蛊惑下,最终哆嗦着唇一点点移开了自己的手。

  可他说话不算话,始终不动一步,只停在原地,隔着黏稠的空气看着她,幽深的眸光似刀又似火,缓而慢地刮过她的每一寸皮肤。

  沈云舒被看得全身都抖了起来,她也捂不住别的地方,只能拿手捂自己的脸,带着哭腔的控诉从指间溢出,“冯远山,你又欺负我,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信你。”

  冯远山陡然变重的呼吸挣断了最后的克制,他走上前,揽她的腰,将她环抱在怀里,“哭什么,这还远不叫欺负。”

  沈云舒推他的手,不肯让他抱,头抵在他肩上蹭自己的眼泪,“就是欺负,你骗了我。”

  冯远山抬起她的脸,沈云舒对上他黑如深潭的眸子,洇湿的眼睛颤了颤,又想逃开他的视线,冯远山虎口卡着她尖尖一点的下颌,不准她躲,指腹慢慢碾在她嫩白的脸颊,低声道,“很美,我想看。”

  两人目光交融,沈云舒能清晰地从他漆黑的瞳仁儿里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耳尖发烫,踮起脚捂住了他的眼睛。

  她的手颤颤地一抬,潮润的唇擦着他坚硬的喉骨不经意地拂过,空气都静止住,冯远山敛收的气息像是骤然拉满的弓又在瞬时间被拉扯断,沈云舒踮起的脚尖还没来得及落回地面,他直接将她拦腰腾空抱起,大步走向墙角的床。

  沈云舒环紧他的肩,把脸深埋在他的胸前,嗓音颤得语不成调,“你要记得用那个,在抽屉里。”

  冯远山低下头亲她透血的耳朵,沈云舒抖着肩嘤咛一声,整个身子在他怀里都软成了水,她被扔到了床上,他跟着压下来,像一座山一样笼罩在她身上。

  沈云舒慌着伸手撑住他的肩,连眼都不敢睁,“你关灯。”

  就算在洗澡的时候,她自己都很少看自己的身体,更别说现在要让他那样盯着看。

  他没说话,沈云舒在黑暗里感觉到他的气息好像远离了些,她的眼皮抖抖索索地想睁开,还没看到什么,就听到灯按灭的声音,她又慌着闭上了眼,他滚烫的唇贴过来的那刻,沈云舒的手攥着冰凉的被面拧成了麻花。

  她原以为灯关上了,她的紧张会好些,毕竟他不是第一次亲她。

  可还是不行。

  他的唇含吮着她的唇,搅弄吞咽,蚕食着她所有的清明,他的手指有力,掌心覆着薄茧,砂纸的粗粝像是燃着了的火,所到之处都能把她烧得寸草不生。

  沈云舒嗓子里堆砌起抽噎,呼吸都破碎成柳絮,“远山哥,你不要亲我了,直接来就可以,快一点儿。”

  她抱着完成任务就能结束这一晚的心态,只想着让他速战速决,她受不住他这样亲她,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大太阳底下被扔到岸边的鱼,离死也不远了。

  沈云舒紧闭着眼睛,屏住呼吸,像是要面对临刑一样,等待着他那一刀的直接砍下。

  可是突然之间一切全都停下了,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手从她的衣服下也拿了出来,只有他的呼吸洒落在她的颈侧,一下一下砸着她脆弱的心跳。

  沈云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压着啜泣慢慢地睁开了眼,这才发现他又骗了她,房间并不是完全黑暗的,还留着一盏床头灯,将两个人重叠的影子拉长在白色的墙面上。

  她羞恼瞪他,睫毛一颤,蓄在眼底的泪花也晃了晃。

  冯远山撑在她的上方,锁着她的眸光连同嗓音都暗如凛夜,“为什么不让我亲,我亲得不好?”

  沈云舒拉着被子的一角想把自己遮住,赌气回,“不好,我不想你亲我。”

  他眼神有些沉,可沈云舒现在不怕他,他出尔反尔,她也可以出尔反尔,她今晚不要挨这一刀了,惹急了她,她就一脚把他踹下床。

  冯远山看她半晌,托着她的背,带着她翻一个身,他倚靠到床头,她压在他身上,他扯过被子将她完完全全地裹住,唇凑到她跟前,“那你亲我。”

  沈云舒擦着他的唇偏头扭过,脸闷到他的肩上,“我才不要亲骗子。”

  冯远山灼烧的气息抵到她的耳边,哑着嗓子一字一字地求,“沈云舒,亲亲我。”

  沈云舒忍下心头的痒,闷了半天,才又转回头,垂眼不看他,小声道,“你先关灯。”

  冯远山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揉进些光,他伸手按灭台灯。

  房间里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沈云舒颤着唇,搂上他的脖子,她也要让他感受一下他带给她的难受。

  她说他亲得不好,她却连亲都不会亲,只知道压着他的唇角,连咬都算不上,充其量

  也只能叫做啃,还啃得相当敷衍。

  冯远山偏被她这种敷衍惹出了些躁,她亲了几下就想耍赖,冯远山沉眸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将她压了回来,撬唇卷舌,吞吃香津,再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沈云舒身体深处那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劲儿又翻了上来,她委屈地催,“远山哥,你要做什么就快点儿。”

  她一直要他快一些,可当船头毫不犹豫地劈开阻滞的泥泞,沈云舒疼得直接哭了出来,冯远山一顿,马上缓下动作,俯下身极尽温柔地吻着她掉落的泪。

  沈云舒哭得泣不成声,“你这也太快了。”

  刀都没他快,她都要疼死了。

  冯远山脸一黑,他什么都还没做,她这个快的结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沈云舒紧拽着他的头发,边抽着气边哭,冯远山压下全身紧绷的肌肉,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啄吻着她眼泪流过的痕迹,一遍又一遍。

  慢慢地,沈云舒在这种疼里又感觉出来了些别的,像春醒的泥土下潺潺流动的清泉,她泪眼汪汪,茫然又无措地唤他,“远山哥……”

  冯远山眸光生暗,青筋暴起的胳膊还没用上力,沈云舒又揪着他的头发哭,冯远山咬牙又停下,过了一会儿,沈云舒在他轻柔的亲吻里又颤颤地求,“远山哥……”

  在一次又一次哭泣和软求之间反复,沈元舒哽咽的嗓子渐渐变了味道。

  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该让他怎么办,只能紧紧抱住他,他也不再听从她的命令,霸占着她全部的呼吸和声音,也掌控主宰着她所有的一切。

  沈云舒在昏昏沉沉中想,这种事儿不应该都是很快的吗,她听陈美娜他们三天两头的折腾,最长都没有超五分钟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这么慢……

  寒冬下雪的深夜,一层落又一层起的汗湿,咸腥燥热的空气,一切好似都没有尽头,她挨不住间隔不断地涨潮袭卷,到最后一刻,咬着他送到她嘴边的手,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他正拿着热毛巾给她收拾,沈云舒指尖打颤,哭着叫他,“远山哥,别……”

  冯远山起身过来看她,他将她抱到身上,抹去她眼角的泪,“还疼吗?”

  沈云舒不说话,把脸藏在他怀里,很久之后才出声,嗓子因为哭过变得有些哑,“远山哥,你以后真的不能再欺负我。”

  冯远山亲她额头的碎汗,她把欺负的定义定得太广,他不能完全答应她。

  沈云舒抬起些视线来看他,“你不欺负我,我也会对你好的。”

  冯远山又亲她的唇。

  沈云舒后仰些头,尾音还残存着抽噎,“等以后你要是不想跟我好了,你要直接跟我说,千万不要瞒着我,那我也就不对你好了,我们好聚好散,哪怕是分开,我也不想闹得太难堪,好不好?”

  冯远山抚过她半湿的头发,不动声色地问,“你要怎么对我好?”

  沈云舒看了他一会儿,倾身过去,在他喉结的凸起轻轻留下一个印记。

  冯远山眸光倏地一滚。

  沈云舒嘟囔着小声道,“青萤姐说,你们男人都喜欢被亲这儿。”

  她说完又看他,潮湿的眼神虽怯,可还压着些别的,“你喜欢吗?”

  冯远山看她的眼睛,心道,她不只是个没心的妖精,还是个天生会折磨人的妖精。

  前一句还在没心肝儿地跟他说着好聚好散,现在又放钩子来勾他。

  

第22章 很疼?

  沈云舒再一次昏过去之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街头巷尾的那些闲话果真一个字都信不得,他这要是还不行,那就没人比他更行了,她都要被他折腾死了。

  她虽然很累,有可能是睡不惯床,也可能是身边多了个抱着她的人,这一晚一直都在半梦半醒中睡不太实。

  他一动她就醒了,但没有睁眼,本想借着翻个身从他怀里下来,可腰还没抬,因为疼扯出的闷哼先从唇间溢了出来,她眼皮抖了下,将眼闭得更紧。

  他的气息挨过来,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问,“很疼?”

  沈云舒假装还在睡梦中,含含糊糊地回,“困。”

  他环腰抱紧她,温润的唇抵着她的耳根蹭了蹭,手隔着被子轻轻拍打上她的背,就像她哄困了的小知言那样。

  沈云舒枕靠在他的肩上,在这种安稳的节奏里,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睁眼旁边已经没有了人,床上只剩她自己,院子里的亮渗透厚重的窗帘进到屋内,沈云舒在昏暗的晨光里看清墙上钟表的指针,顿时清醒过来。

  她怕再扯到疼,没急着动,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拥着被子慢慢起身,昨天晚上的记忆也一点点翻上来。

  她拿手捂了下发烫的脸,不让自己再想,也不看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裹着被子下床,从带过来的包里拿出衣服穿上,挽起头发,将被罩枕套枕巾全都拆了下来,最后扯起床单,连同那件皱皱巴巴的睡裙一起,团了团,压在最下面,抱着出了睡房。

  也不知道小知言昨晚换了一个地方睡得怎么样,她把衣服泡上后,得先去看看他。

  冯远山掀帘从外面进来,沈云舒脚步微一滞,又绷直腰背尽量自然地回视,冯远山扫过她的脸,开口道,“不舒服就再去躺一会儿,今天不是不去厂子?”

  沈云舒终究还是抵不过他的目光,红着脸道,“不用。”

  他朝她走来,沈云舒挪着脚想往后退,脚撞到门框的边沿,截住了她的路,她抠着床单的一角,用别的事情掩饰自己的紧张,“小知言呢?”

  冯远山回道,“跟着松寒去买油条了,老太太说他昨晚睡得挺好,一觉到天亮。”

  沈云舒那声到嘴边的“嗯”,因为他停到她跟前,又给堵回了嗓子里。

  他要接她抱着的那堆东西,沈云舒紧攥着床单不放,“你不用管,我来就行。”

  冯远山递给她一个细长的药盒。

  沈云舒不知道是什么,还以为是他不舒服,仰头看他,“你哪儿不舒服吗?”

  冯远山看着她还有些红的眼尾,低声问,“还疼得厉害?”

  沈云舒一时空白的大脑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药,她压着失了序的呼吸,偏头看向别处,声音小到连蚊子都不如,“没有。”

  冯远山神色和平常无异,“还疼就去抹一些,别硬撑着。”

  沈云舒的脸从里烧到外,手上也松了力气,冯远山把药塞到她手里,又拿她怀里的被罩床单。

  床单的一角连同里面藏着的睡裙,轻轻飘飘地掉到了地上,两个人同时弯腰去捡,沈云舒因为着急,动作比他要快一些,先一步将睡裙攥到了手里,但起身的时候抻到了腰间的疼,她及时咬住了唇,没出声,脸还是白了下。

  冯远山托着她的腰将她扶起来,沈云舒不看他,只将睡裙又塞回到了床单深处,还使劲摁了摁,确保它不会再掉下来。

  她顶着一背的汗,刚要后退一步,床单上露出的那抹暗红进到视线里,她的手又猛地给压了回去。

  冯远山道,“别捂了,已经看到了,”他顿了顿,又道,“昨晚就看到了。”

  沈云舒低垂着淌红的雪颈,一脚踢上他的腿,让他别说了。

  冯远山抚了下她耳边的碎发,嗓音渐哑,“去抹药,我去洗。”

  沈云舒再待不下去,扭头就往睡房里逃,没走两步,想起什么,急急地回身,“你别拿到姥姥那边去,就在咱院儿里洗。”

  冯远山看着她,低低地“嗯”一声。

  沈云舒忍着羞臊,继续道,“得先拿凉水泡一会儿,不然洗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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