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日牛角包
沈云舒隐隐意识到什么,“你要干嘛?”
冯远山慢慢扥了扥皮带,“不是说要按身上。”
沈云舒翻身想往床里面走,“那也用不到皮带呀。”
冯远山攥住她纤细的小腿把她给拉回来,“皮带是工具。”
沈云舒声音有些颤,“什么工具?”
冯远山拿皮带点她的手腕,“拷问的工具。”
她心里憋着事情不跟他说,他总有办法能问出来。
他早就说过她就是欠收拾。
第48章 那你来动
沈云舒被他圈在身下,躲也躲不掉,逃也逃不脱,凉又硬的皮带触碰在手腕上,她的心都跟着哆嗦起来,战栗顺着皮肤蔓延开,沈云舒指尖一紧,攥住皮带,猛地蓄力一扯。
冯远山似是没料到她突然的反抗,眉毛微微挑起,他顺着她的力道直接倒下去,沈云舒翻身跨坐在他的腰间,将他摁在了床上,冯远山仰头看着她,黑亮的眸底藏着浓重的兴味。
沈云舒没想到她能这么轻易地就把他给制服了,她意起得临时,根本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办。
冯远山的视线声色不动地转到横亘在两人间的皮带上,沈云舒被他的目光带过去,以为他要干什么,先发制人地从他手里拽过皮带,攥住他的胳膊,拿皮带胡乱地将他的两个手腕缠在一起,又扯着他的胳膊压过头顶,在床头绕了一圈皮带,扣紧。
她气用得急,胸口起伏不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里盈出些笑,她倒要看看他现在要怎么拷问她。
冯远山手被绑在床上,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反倒气定神闲,“你绑我想干什么?”
沈云舒脸有些红,不过面上装得淡定,“你打算拷问我什么?”
冯远山回,“你自己心里清楚。”
明明现在是他被她压着,可他在气势上的上风却远胜于她,沈云舒看着他微滚的喉结,起了坏心思,她伸手试着刮了下他喉结凸起的边缘。
冯远山呼吸一重,沉稳的神色也失了些从容,他警告她,“你小心玩过了火烧到自己。”
沈云舒经他提醒,倾身摸上皮带的扣节,系得很紧,没有松动的迹象,这皮带她还是挑得质量好的那一款,他就是劲儿再大,也不能自己把皮带扯断挣脱开。
她放下心来,胆子也愈发大了些,这样压制住他的机会可不多,她今晚要把之前的仇全给报了。
沈云舒又直起些身,想着该把他用到她身上的哪些招数在他身上试一遍,也好让他尝尝其中的滋味。
她不知道的是她根本不用想什么特别的招数,她先是弯腰又直身,半干微湿的头发拂扫过他的颈侧,贴在他腹上的丰润隔着薄薄的睡裙一轻一重地擦蹭着,冯远山还在勉力压着的气息几乎要暴涨开。
沈云舒指尖抵住他往起抬的肩,“你别乱动,我还没让你动。”
低柔的声音带着些少有的骄纵,冯远山眸底浮出笑,他又躺回被褥里,嗓音沙哑,“那你来动。”
沈云舒有些恼地瞪他一眼,又摁他的唇,“你也不要说话。”
冯远山很听话,她不让他动,他就不动,她不让说话,他就闭上嘴。
沈云舒对他这个服从的态度还算满意,她的手指离开他的唇,慢慢向下滑动着,时不时地停住,摁一下,或者捻一捻,像是在玩什么新奇的玩具,直到碰到他腰间的裤头。
她捏住黑色的布料,轻轻扯起来,冯远山克制住呼吸里的粗喘,紧盯着她,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沈云舒看着他,手指要往里探,冯远山喉结急速地翻滚开,沈云舒冲他柔柔地一笑,又松开了手。
冯远山蓦地咬牙笑开,“好玩儿?”
沈云舒点点头,“很好玩儿。”
好玩儿是好玩儿,但她神经一直紧绷着,虽然没干什么,已经有些累了,果然折腾人的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
沈云舒俯身懒懒地趴到他的胸前,摸上他的头发胡乱地揉了揉,“你不能怪我玩你,是你说话不算话在先,你都已经答应我了,说要给我按身上,你却拿皮带出来吓唬我,我这是正当自卫。”
冯远山咬她的耳朵,慢悠悠地回,“你这就是恶人先告状,还我说话不算话,你自己说的要喜欢我,可出了什么事儿,你宁愿自己憋在心里瞎琢磨也不愿意告诉我,到现在我在你这儿还是个外人,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
沈云舒被他说得心有些虚,她支起下巴看他,“我没把你当外人。”
她犹豫了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我嫂子回来了,黄大娘说她今天找到了机械厂,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明天想去她娘家看看。”
冯远山倒没有太多的意外,能让她这么心神不宁的事情,也就只有小知言了,他拿唇碰碰她不安的眼睛,“你怕她带走小知言?”
沈云舒垂下眼,摇摇头,她虽然不知道林杏芝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但她应该不是来抢小知言的。
林杏芝是在小知言五个月的时候和她哥离的婚,外人只知道她是被她姨家的姐姐撺掇着攀了城里的高枝,去当了有钱人家的太太,其实不是,她跟的那个男人家里有正头媳妇儿的,她算是被人养在外面的。
她哥走的时候林杏芝偷偷回来过一次,墨镜后面是一双被人打得青肿的眼,仰人鼻息伸手要钱的日子怎么会好过,人家说什么是什么,一个不顺心就拳打脚踢。
沈云舒当时看到她身上的伤,气得直掉眼泪,她跟她哥在一起的时候,她哥连个凉水都不舍得让她碰,疼她都要疼到骨子里。
她当初说她受够了穷光景,想去过好日子,她哥心里再难受也放手了,她自己要是真的过上了好日子,那也行,结果呢,这就是她满心欢喜去奔的日子。
沈云舒当时有心想劝她,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小知言,换一种活法。
可林杏芝看她掉眼泪反而咯咯笑,说她只看到了她身上的伤,没看到她现在住的大别墅,坐的大汽车,做饭有保姆,出门有司机,就是偶尔挨几顿打而已,这不就跟在厂子里干活儿挨领班批一样,她这挨打挨得可比那值多了。
沈云舒那个时候才知道她这是铁了心一条道要走到黑了,她说到这些眼眶忍不住地泛起红,她替她哥憋屈,她哥走之前还念着她的名字。
冯远山抬起些身亲亲她的唇角,无声安抚着。
沈云舒勉强笑了笑,“我前段日子还碰到过她娘一次,她娘说她现在又换了一个人跟,是个老头,年纪大些,但比之前那个更有钱,脾气也好,疼她疼得不行……”
她想到她
娘当时脸上得意的表情,就觉得讽刺,“我就怕她现在日子过舒坦了,突然想到她还有一个儿子了,就心血来潮地过来当几天娘,当够了拍拍屁股就又走了,然后几年也不说来个电话写封信,她是来得潇洒走得也潇洒,她走了后,小知言要怎么办,我们大人碰到想不明白的事儿了,还能自我开解,自己劝自己,他那么大点一个小孩儿,心思又重,碰到想不明白的事情了,只会在自己心里憋着,他后面可能要花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消解掉他现在压在心里的难受,我不能让他留下这个阴影。”
沈云舒本来还犹豫要是林杏芝这次真的要闹着见小知言,她如果硬拦着不让她见,小知言以后知道了会不会怨她,可这样一点点跟他说着,她的想法又坚定了些,她能感觉到小知言现在打心眼里冒出来的开心,她不能让林杏芝毁掉他的这种开心,“我现在就想让他过得开心一点,这些事情,等他长大了,有了自我判断的能力了,他要是想知道,我再告诉他。”
冯远山看着她眼里的雾气,开口道,“要想让小知言开心也简单,我们早点儿生个弟弟妹妹出来,给他玩儿。”
沈云舒一顿,满心的愁绪让他这句话给搅了个干净,她拿脑门撞他,小知言才不舍得玩他的弟弟妹妹。
冯远山认真,“你不是想让弟弟妹妹像我,老太太说我小时候谁都轻易逗笑不了一下,你想想,到时候小知言为了逗冷脸的弟弟妹妹笑,抓头发挠耳朵地想各种招儿,是不是会很好玩儿?”
沈云舒耳根有些热,他这耳朵也太尖了些,她都和雅琳说得那么小声了,他还能听得到。
冯远山低声诱惑,“要不要生一个?”
沈云舒转脸不看他,咕哝道,“今年肯定不行,你忙我也忙要怎么生。”
冯远山提醒,“离今年过完只有三天不到的时间了。”
沈云舒红脸掐他的腰,“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
冯远山眉眼里淌出笑,沈云舒都想咬他了,她又没说好,他笑这么开心做什么。
可他这样笑着,她的唇角也不自觉地起了些弧度,她察觉到自己也在笑时,下意识地想把唇给压下去,可最终又没有动。
她凑过身去,学他那样,也亲亲他的眼睛,又亲亲他的唇,“我不是不告诉你,我就是想明天先去摸摸她的底,回来再跟你商量怎么办,你是小知言最喜欢的小姑父呢,我怎么也不能把你绕过去。”
冯远山不吃她这过期的夹心糖,“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去。”
沈云舒着急,“不用呀,你有你的事情要忙,要是我觉得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肯定不逞强,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处理,而且你一个大男人在有些话反而更不好说。”
冯远山回,“我不进去,你们自己谈,我就当个司机。”
沈云舒严肃,“不用你当司机,你这样我下次就真的不想跟你说了,你去谈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也没跟着过你。”
冯远山笑,“我倒是想把你揣进口袋里,我去哪儿都能让你跟着我。”
沈云舒碾着他的唇角使劲摁了下,嫌他没个正经,不想理他了,她扯过被子拉到身上,拿他宽厚的胸膛当床,他的肩当枕头,闭眼要睡觉。
冯远山垂眼看她,“你打算就让我这么被绑着呆一宿?”
沈云舒声音里藏着笑,“嗯,就这么呆着吧,谁让你老想着欺负我。”
她话说完,感觉到什么不对,想起身跑已经来不及,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皮带里挣脱开,直接扣住她的腰,将她按回到了他身上。
她在上,他在下。
冯远山掐着她的腰收紧力道,“今天让你也欺负我一次。”
第49章 她本来就好看,跟嫁不嫁……
沈云舒也想试着欺负欺负他,但欺负人这件事实在是个技术活,她既没那个体力,也受不住他自下而上的目光直视,只动了几下就耍了赖,轻喘着气瘫软在他的胸前,任凭他怎么哄都不肯再起身。
冯远山在她耳边低斥声“懒猫”,沉眸环紧她的肩,在一瞬间直接将她带入到骤起的风雨里,半夜未停歇。
第二天早晨,小知言看到小姑父的手腕,惊呼一声,“小姑父,你的手受伤了!”
走到门口的沈云舒停住脚,想往后退,她刚起床的时候他已经起了,昨晚到后面太混乱了,她被他从洗澡间抱出来,就半晕半睡了过去,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是什么样。
跟在后面的冯雅琳不知道她嫂子为什么突然不走了,她手搭在她的肩上,推着她进了屋,咋咋呼呼地问,“我哥手怎么受伤了?”
沈云舒站在他跟前,眼神有些飘,都不敢看他的手腕,就好像她不看,那伤就跟她没关系似的。
冯远山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转了下手表,遮挡住腕上的伤,回小知言和冯雅琳的话,“就是不小心碰了下,不严重。”
他说着话,伸手给旁边的人顺了下她绑头发的绸带,她不太喜欢穿颜色太鲜亮的衣服,大多的时候都偏素雅,大概是因为刚办完喜事儿,这些天总能在她身上看到一些小心思的点缀,要么是戴一个樱桃红的发夹,要么是围一条大红围巾,今天是拿红绸带扎的头发。
她皮肤白皙透亮,头发乌黑又浓密,用这样一条红绸带将一头长发简单挽起,别有一种新嫁娘的娇羞和妩媚,让人不舍得转开目光。
冯雅琳被她哥脸上的神情给惊住,她之前都不敢想象这种不动声色的温柔会出现在他身上。
坐在饭桌旁的顾松寒听到冯远山的话,挑眉笑得戏谑,他哥手腕上那伤痕他刚就瞅见了,那可不是不小心碰到哪儿留下的,那分明像是拿什么给勒出来的。
冯远山视线扫过来,顾松寒忙收起脸上的笑,把剥好的鸡蛋一口塞到嘴里,起身含糊道,“我吃完了,去换衣服。”
沈云舒的脸都要红透了,她转脚绕过他,进了厨房,冯远山揉揉小知言的头发,让他快吃饭,吃完了他们就出发了,小知言一听,连勺子都不用了,直接端起碗,呼噜呼噜地喝起粥来。
小姑父说今天要带他去城里见一位围棋下得很厉害的老爷爷,他想见老爷爷,也想去看大楼,老师说城里的大楼都好高的,他要去看看到底有多高。
冯远山也进到厨房,沈云舒听到脚步声,回过身,冯远山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跟前,沈云舒拉起他的手,右手还好一些,主要是左手,她小心地摘下他的手表,看到上面的淤青和磨伤,睫毛颤了颤。
她昨天不该心血来潮地绑他的,他今天可是要去谈事情,万一让人看到总归不好。
“疼不疼?”她仰头看他,眼里全是懊悔。
冯远山捏捏她的脸,低声道,“不疼,和你那次膝盖的伤比起来,这都不算什么。”
沈云舒轻踢他一下,不让他说,又看着他的手道,“你着急走吗,回我们那边我给你抹些药。”
冯远山攥住她的指尖,“不抹了,我这就得走,我刚跟松寒说完了,你放心让他跟着,他嘴很严,不该说的不会往外说。”
昨晚商量的结果他们都退了一步,他去办他的事情,松寒今天会陪她一起去,沈云舒轻“嗯”一声,但是攥着他的手没有放,上面的擦伤已经结了痂,要是再戴手表,可能就又给磨破了。
冯远山看着她脸上的担忧,嘴角噙笑,他弯腰凑近她一些,故意逗她,“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碍事儿,就是以后绑的时候,再往上绑一些就行,不然别人问起来,我不好解释。”
沈云舒不想理他的话,她扯下自己扎头发的红绸带,给他松松地系到了手腕上,打了个好看的结,正好能遮到上面的伤,红绸带的布料很软,不会磨到,而且腕上的一点红和他今天的一身黑西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