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克 第58章

作者:冬日牛角包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市井生活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沈云舒认真道,“母亲在天上保佑着你呢。”

  冯远山捏捏她的耳朵,“我知道。”

  沈云舒轻声问,“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冯远山沉默半晌,“她很聪明,读书厉害,人又长得漂亮,还讲义重情,褚叔说母亲要是搁古代,就是一恣意江湖行侠仗义的侠女。”

  他唇角牵起些笑,又道,“母亲见到你,肯定会欢喜,姥姥说,她一直都想要个又甜又乖的小姑娘,结果却生出了我这么个混小子。”

  沈云舒搂上他的脖子,“看来是母亲冥冥之中给我们牵了线,让你走到了我身边。”

  冯远山挑眉,“我怎么记得是你先走到了我身边。”

  沈云舒语气有些冷下来,“对哦,婚还是我求的,你一开始都不想搭理我,连话都不跟我说一句。”

  冯远山点她的胸口,“你当时哭得那么惨,我以为你心里有放不下的人。”

  沈云舒想到那天脸就有些热,她都不知道他看着她哭了多久,她攥住他的手指把话跟他说明白,“我才不会那么傻,我哭也不是为那么一个人渣,我只是想到了我哥。”

  冯远山慢悠悠道,“也不知道大舅哥我对这个不是他选的妹婿满不满意?”

  沈云舒不上他的当,她抠着他衬衫的扣子,小声道,“你得表现得再好一些,他才能满意。”

  冯远山唇角的笑意加深,“褚叔当年筹备公司资金不足,母亲拿出了些钱给他应急,不算多,也没想着再让褚叔还,但是褚叔把当年的那笔钱换成了股份,说是替母亲给未来小孙的礼物,我和姥姥商量过了,股份一分为二,一份给小知言,一份给我们的妹妹。”

  沈云舒一听就立马正色下来,也没了逗弄的心思,她说让他表现得再好一些,不是这个意思,她就是再不懂公司股份那些事情,也在报纸上看过对褚叔的介绍。

  冯远山摁住她的唇,“你把小知言当自己的孩子,小知言在我这儿也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这些就当是给他立足于世的底气,这样他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永远不必受钱上面的

  束缚,也能活得自在随心些。”

  沈云舒眼角泛起红,她抱紧他,喃喃道,“我要努力做衣服挣好多好多钱,以后给你换崭新的大汽车,再不让你开这二手车,还要做你的后盾和底气,也能让你活得自在随心些。”

  冯远山轻笑出声,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上她的头发,“王家的厂子我已经找中间人开始跟王凤娇谈了,这次应该会谈到一个很不错的价格。”

  沈云舒有些懵也有些急,她又压下心里的急,“你二期的地方不是已经批下来了,怎么还要接王家的厂子,这次的事情也会影响到二期“”

  冯远山亲了亲她的唇角,安她的心,“不会,这次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你不用担心。”

  沈云舒捧起他的脸,亲他一下,又亲他一下。

  她也不想担心,但他这些天折腾得她再狠,她觉也睡得不安稳,总会做些梦,她有些怕大仙儿的话会应验,她不想给他带来不好的东西,她想让他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冯远山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母亲有留给我一笔钱,我之前拿那笔钱投资,这些年一直压着没回过本,年底突然就有了起色,翻了不少,这都是你给我带来的福气。”

  沈云舒睫毛颤了颤。

  冯远山刮她挺翘的鼻子,“我想着你婆婆不能光喜欢我们这有福气的儿媳妇儿,怎么也得给份见面礼,你又不喜欢首饰那些东西,干脆就拿这笔钱以你的名义把王家的厂子接过来,留给你当服装厂用,你不是说这块地界儿是风水宝地,肯定也能保佑沈老板发大财,好早点给我换上崭新的大汽车。”

  沈云舒慢慢怔住。

  冯远山亲亲她的眼睛,亲亲她的鼻尖,最后又亲上她的唇,轻吻慢啄着,一直亲到她有所回应。

  沈云舒搂着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力道,他总是能一眼看透她心里的不安,然后以他的方式给出安慰。

  夕阳完全落到山脚,暮色笼罩下来,将车厢阻隔成一个密闭的空间,夜空中出现了星星点点的亮,远处还有时高时低的鞭炮声,漫天的烟花骤然升起时,沈云舒在他的吻里嘤咛出声。

  冯远山呼吸一沉,箍紧她的腰,商量的口吻,“小猫,在这儿试一次?”

  

第60章 你要快点儿

  山下有万家灯火,头顶有璀璨星空,周围漆黑一片,山间的夜风一下一下地打在车窗上,也打在沈云舒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上。

  她全身被他的大衣裹着,从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出,可大衣下面却乱的一塌糊涂,她紧张,也害怕,乌黑的发堆在颈侧,粉红的鼻尖缀着细细的汗,眼睛里蒙着雾气,可怜极了。

  冯远山进得万分艰难,他沉沉地喘一口气,停下来,抱着她,温柔地亲她的耳朵,嗓音低哑,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小乖,放松些。”

  沈云舒拼命摇头,睫毛上挂着的泪珠也跟着一块儿晃,她放松不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他哄起她来总会有许多要命的招数,她昏头昏脑地就着了他的道,现在他们可是在外面,万一碰到谁大晚上的来爬山,那她就不要活了。

  冯远山手探进大衣里,一点一点地缓着她的紧张,“不怕,没人会来,什么都看不到。”

  沈云舒连发梢都在抖,她抱紧他,亲了亲他下巴上的创可贴,颤着嗓子道,“你要快点儿。”

  她话音还没落到湿热的空气里,脊背骤然绷直,后仰的脖颈都要碰到方向盘,他俯身压下,将她嘴里差点溢出的尖叫给堵住,车内空间窄小,两人贴得无限近,沈云舒只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全都丢完了。

  山下的灯火在晃,天上的星星在晃,车也在晃,她说的快跟他的快根本就不是一个意思。

  沈云舒哭着叫“远山哥”,想让他慢下来,可他偏要更快,她又抽抽搭搭地叫“老公”,指望着能叫得他心软些,但她越叫他越快,还重,沈云舒有些恼,揪着他的耳朵开始叫“冯远山”。

  浸着水的嗓音,一声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媚到勾魂,冯远山觉得要是她再叫下去,他今晚能死在她身上也说不定。

  他咬住她的唇,哑声道,“别再叫了,待会儿把不该招的全都招来了。”

  沈云舒本来就紧张得不行,她胆子虽然没有多小,但很怕这种鬼神之说,泪眼汪汪的视线里再看到车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像是有什么扑面而来,心脏一颤,全身都瞬间绞紧。

  冯远山胳膊上的青筋倏地暴起,发间的汗珠垂落,他压紧她的背,闷哼一声,全都交待给了她。

  沈云舒窝在他怀里,一直回不过来神,冯远山亲她的眼,亲她的鼻尖,亲她的唇,又拿起她的手,亲她发颤的手指,沈云舒想给他一巴掌,可手腕软得都使不出来力,他干嘛要在这种时候吓她,她刚才差点就要死过去了。

  冯远山拨开她脸颊上沾着的湿发,又亲亲她红里透粉的脸颊。

  沈云舒推他的脸,不想让他亲,他太容易就被招惹到,她不想在这儿再死第二次。

  冯远山餍足地轻笑出声,扯了扯她身上下滑的大衣,将她圈紧。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谁都不想动。

  车窗外的风声呼呼作响,沈云舒靠在他的肩上,手指落到沾着白色雾气的车窗,一笔一划地写着,等最后一笔落定,她才意识到她在写他的名字。

  她手指顿住,想把名字给抹掉,他握住她的手腕,一笔一划地带着她,在他的名字旁写下了她的名字。

  两个名字相贴在一起,就像此刻的他们。

  沈云舒抬眼看向他,冯远山低头亲亲她,沈云舒环住他的肩,轻声道,“你不要让别人再开这辆车。”

  冯远山低低“嗯”一声。

  沈云舒抱他抱得更紧,她在他怀里闷了半晌,想到什么,又看向他,“王家的厂子就算价格合适,你也不要接了,你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把钱留着应急。”

  冯远山又捧起她的脸,亲了亲,“不用,现在这事儿钱解决不了,得等着人倒台。”

  沈云舒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笃定,凑近他一些,小声问,“会倒台?”

  冯远山被她这像是说什么惊天秘密的样子给逗笑,他刮刮她的鼻子,也和她一样小声,“有一句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沈云舒一激动,搂着他的脖子雀跃问,“真的?”

  两人还没有分开,她这一动又触发了什么,冯远山喉结一滚,还未尽兴的凶悍又在蠢蠢欲动。

  沈云舒僵住,急着推他,“不行,我们该回去了,姥姥还在等着我们吃饭。”

  冯远山钳着她不放,眸光很沉。

  沈云舒眼泪又往下掉,她搂着他的脖子求,“远山哥,回去吧,这样不舒服,我不喜欢这儿。”

  冯远山看着她梨花带雨的一张尖尖小脸儿,最终还是心软放过了她,他将唇印在她的眼尾,一字一字地哑声道,“沈老板要努力挣钱,给我换个大点的车,我们再到这儿来,肯定会伺候得你舒服。”

  沈云舒嗓子一哽,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嘴上,她才不要跟他来这儿第二次,她还想再多活几年。

  这是她活到现在做得最疯狂的一件事,她以为只要离开了这儿,这一晚死去活来的记忆就会被抛到脑后,可她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这座山正对着她那个仓库的窗户。

  十多天都过去了,她每天蹬缝纫机蹬累了,一抬头,就能隔着空旷的田野,远远地看见那座山屹立在那里,不管是大风天,还是大雪天,都挡不住它进到她的视线里,那晚的记忆就又会冲击她的大

  脑一遍。

  她都觉得他是故意的,他人虽然不在,但一整天都会在她脑子里跑来跑去,他也不嫌累得慌,沈云舒有些怔地看着窗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他就是个坏人,把她也要带坏了。

  旁边几个婶子听见沈云舒的叹气声,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知道要不要说上两句。

  她们都听说了,政府那边已经下发了文件,还是从市里直接下发下来的,冯老板的厂子要封了,她们也要在正月二十前搬到隔壁王家的厂子里。

  冯老板前些天还天天中午来给媳妇儿送饭,晚上接媳妇儿回家,但这几天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有人说冯老板是被抓进去了,也有人说冯老板跑路了。

  她们也不敢乱打听,但她们都觉得冯老板肯定不是那种会扔下自己媳妇儿跑路的人,云舒这些天倒是跟没事儿人似的,还说说笑笑的,就是那缝纫机蹬得特别起劲儿,时不时地还会盯着窗外的那座山发呆,那还能是在想什么,肯定是在想冯老板呗,冯老板不是叫冯远山。

  真的是造孽哦,多好的小两口,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沈云舒从窗外扯回视线,发现房间内没了缝纫机的声响,有些过于安静,她一看墙上的表已经四点了。

  她年后就跟机械厂那边提了停薪留职的事情,厂里正鼓励员工另谋出路,她申请交上去第二天就给她批了,半点都没拖。

  她现在一门心思全都放到了服装厂这边,陆秋明负责在外面跑业务抢订单,她主抓管理和生产,她也没什么老板的架子,一有时间就跟着大家伙儿一块儿赶活儿。

  今天虽是正月十五,因为这单急,所以就没有歇,但肯定要早点散,不能耽误了大家伙今晚吃团圆饭,他这几天都不在家,昨晚打电话说今天下午回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到了哪儿。

  沈云舒转头跟几位婶子道,收一下手头上的尾,今天就可以撤了,门口的东西一会儿走的时候一人提一兜。

  她说着话,看到门口走进来的人,愣了下,唇角慢慢扬起笑。

  几位婶子顺着沈云舒的目光也看向了门口,先是一惊,又是一喜,这冯老板一身黑衣,眉深目阔,神采英拔,压根儿就不像是从哪儿放出来的。

  婶子们有心想问什么,又怕耽误小两口团聚,都着急忙慌地把手头的活儿利落收尾,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跟沈云舒和冯远山说了几句过节的吉祥话,一人提着满满一兜子东西,高高兴兴地走了。

  沈云舒慢慢地收拾着缝纫机上的衣服,冯远山走到她身边,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他帮着她一块儿收拾。

  等婶子们都出了门,她的手抬起,他的手伸过来,两人指尖相碰,又十指交叉地紧握在一起,她被他拉到他怀里,沈云舒环住他的肩,才四天没见,她已经很想他。

  冯远山托起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耳根,弯腰俯下身,沈云舒双手搂上他的脖子,脚尖微踮起,现在言语能诉说的远不及一个深吻,他也想她了,从刚才他一进门看她的眼神,她就知道。

  两人呼吸渐近,沈云舒胃里突然搅起一阵轻微的翻涌,她偏头避开他,冯远山的唇擦着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颈窝,沈云舒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难受更多,她手推上他的肩,将两人的距离分开,才觉得好受了些。

  冯远山仔细看她,“不舒服?”

  沈云舒也不知道这股难受劲儿是因何而起的,他身上的味道明明和之前一样,是她喜欢的那种干净清冽,现在却有些闻不得似的,他一靠近,她就有些不舒服。

  冯远山也察觉到了她不对劲儿的地方,“我身上有烟味儿?”

  他虽然没抽烟,但刚才应酬的时候难免会沾到别人抽的。

  沈云舒把脸靠到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觉得安心了些,“可能是因为生理期,胃里有些难受,过会儿就没事儿了。”

  冯远山手摸上她的小腹,“肚子疼?”

  沈云舒摇头,她这次月经推迟了几天,今天中午才来,现在也只有轻微的出血,她前几年冬天的时候受过凉,月经一直都不怎么规律,之前也有过这样量小的情况,肚子会刀绞似的疼,这次还没怎么疼,就刚才胃里翻腾了那么一下。

  冯远山轻轻地给她揉着,沈云舒的胃被他掌心的温度贴着,难受劲儿也慢慢缓了下来,冯远山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看来是我努力得还不够。”

  沈云舒耳根一热,隔着衣服使劲掐他硬邦邦的腰。

  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沈云舒刚把他推开,顾松寒已经掀帘进来,着急道,“哥,出事儿了,周时礼带着人来封厂了。”

  上面下发的文件是正月二十前封厂配合调查整改,今天才正月十五,他们这些天连着开了几次大会,才将全厂的人心惶惶给平复了些,今天日子这么特殊,要真让周时礼今天就把厂子给封了,那他们之前做的工作全都白费了。

  冯远山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裹到沈云舒身上,不紧不慢道,“他来就来,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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