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之前就分手 第85章

作者:北风习习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之骄子 正剧 现代言情

  陆鹤南浑不在意的拍了拍梁眷的腰臀,把玩着睡裙胸口处飘逸的流苏,和流苏下若隐若现的白玉浑圆,姿态慵懒又随意。

  “就这样说。”

  这怎么说?这哪是个正经谈事的姿势?

  梁眷不满地嘟了嘟嘴,而后破罐子破摔,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陆鹤南的身上,再抬手拂过他的脖颈,指尖一寸寸划到喉结,轻柔追逐,让他逃无可逃。

  “陆总——”梁眷笑着看那喉结不安地上下乱动,然后故意倾身凑近陆鹤南的耳朵,气若幽兰的质问,“平日里也是这样跟合作方谈业务的嘛?”

  “梁眷。”陆鹤南稳了稳心神,认真开口唤她,只是那沉稳的嗓音里,掺着点难耐的哑。

  玩在兴头上的梁眷,分神应了陆鹤南一声:“嗯?”

  “我突然想起来,会议也可以改天再开。”陆鹤南忍着喉结处的燥热,目光沉沉地望向墙壁高悬的钟表,似是在向梁眷展示他提议的可能性。

  言出必行,是陆鹤南为人处世的绝对代名词之一。

  梁眷不敢挑战他为非作歹的底线,连忙听话的收了手,乖巧地眨了眨眼,巴巴地望向他。

  “我是真的有正经事跟你说。”

  小姑娘噘着嘴,真挚的口吻里带着隐匿不掉的嗔怪。陆鹤南笑了笑,替她笼了笼被扯得凌乱的衣襟,视线刚随着指尖下移,他就眸光一暗。

  梁眷似白玉般无暇的细颈上,暗红色的旧痕上又添了几道鲜红的新痕。好可怜的姑娘,旧伤未愈又添欣赏,这么看他倒真像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陆鹤南逼自己抽离视线,专心替梁眷笼好衣襟,抚平皱褶,而后又抬头望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望向那过分刺眼转动不停的指针。

  他给自己留下的那一个小时,已经所剩不多了。再折腾下去,只怕真的要误事。

  即使他真的很想很想放纵地误事一把。

  误事了又怎么样呢?陆鹤南牵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反正陆家的天又塌不下来。

  大概是温柔乡太过惬意,怀中紧抱的幸福感太重,陆鹤南一时忘记了惯用的伪装,那抹自嘲的笑,径直映入梁眷明亮的眼中。

  “你怎么了?”梁眷压低声音,问得小心翼翼。

  该不会是因为没能尽兴,被憋坏了吧?不然她再用手帮他一下?

  梁眷咽了咽口水,柔弱无骨的手刚搭上陆鹤南裤子一角,还没等再继续什么动作,她就被陆鹤南托住腿弯,轻轻移到了他身侧沙发的空位上。

  情.欲抽离得毫不拖泥带水,任谁看了都要赞叹一句,不愧是陆家仅次于继承人的陆三。

  可做得再好,也抵不过那个始终差半截的形容词——仅次于继承人。

  片刻前还被充实到满当当的怀里,现下只剩空落落的残香余温。陆鹤南半阖着眼,竭力控制住想要抽烟的欲望。

  梁眷并着腿,双手交错,在松软的沙发上坐立难安。

  沙发原来真的没有他怀里舒服,梁眷怔忪着望向眼前人,如是想着。

  “眷眷,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不过几轮呼吸的功夫,陆鹤南就稳定了心神,再抬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他甚至还有闲心和功夫,同梁眷开一个小小的玩笑:“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只剩十五分钟的陈述时间了。”

  两相对比,做贼心虚的人反倒是梁眷。

  她不知道自己还没说出口的这个提议过不过分,也不知道从陆鹤南这里入手,同微电影节的其他竞争对手相比,算不算是走捷径。

  世界上的捷径这么多,唯有靠男人这一条,最令人不齿。

  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梁眷也不绝会打破自己公私分明的底线。可打破归打破,荒唐的要求她不会提。

  此时此刻,梁眷不将陆鹤南视作亲密无间的男朋友,只当他是她在机缘巧合下认识的贵人,一位抬抬手,就能带她脱离苦海的贵人。

  可现实中,贵人该如何回报?丁是丁卯是卯,亲兄弟明算账吗?还未真正踏入残酷社会的梁眷,生怕自己把握不好这个尺度。

  “我们的那个微电影,现在出了点小问题。”梁眷咬着唇瓣,斟酌用词,艰难开口。

  其实怎么能说是小问题,导演跑路,军心涣散,临时搭建的草台班子,距离关门大吉只有一步之遥。如此种种,怎么能轻描淡写的说是小问题?

  “资金的问题是吗?”陆鹤南答得极快,他抬起脸,眉眼当中丝毫不见诧异的神色。

  他从没有什么刻意听墙角的爱好,隐秘消息的准确流传,也只能怪老天赐予的机缘巧合,和有心人的处处留心。

  那天在华清艺术学院的教研室,梁眷孤身进去后,会议室的大门恰好没有关严,她同学那几句“夹枪带炮”的交谈,恰好传进陆鹤南的耳朵里。

  他当时兀自听了一会,再三确认梁眷掌控了全局后,才悄悄退到屋外抽烟。

  梁眷遇到了麻烦,若按陆鹤南从前的脾气秉性,早在梁眷开口之前,那些算不了什么的麻烦应该就已经被他不动声色地解决掉。

  呼吸之间的事,何必让她劳心挂念那么久?

  可一想到梁眷那次泪眼朦胧的争取平等,陆鹤南就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生怕伤了梁眷的自尊心。

  他在等,惴惴不安地等。

  他没自信、不确定,梁眷究竟会不会将这件事说与他听。

  余生幸福他不妄图与梁眷共度,他只愿往后困苦可以同梁眷共尝。

  那日推心置腹的乞求过后,他仍不敢确认,自己在梁眷心里,是不是那个陪她共度余生困境的第一顺位。

  那个位置太高,他触及不到,只敢斗胆奢求。

  陆鹤南的开门见山,倒让梁眷怔愣住。心里那些堆砌好的铺垫,在这一刻,竟毫无用武之地。

  果然是她不够坦诚明了,弯弯绕绕的哑谜,原本就不该说给亲密的人听。

  梁眷长舒一口气,勾起唇,说话也不再那么难以启齿。

  “对,是资金的事。”她无奈地叹了声气,声音里掺杂着奔波多日的疲惫,“我们找了北城当地的很多企业,但都……”

  梁眷顿了下,顽皮地耸了耸肩:“被人拒之门外。”

  对于这个令人惋惜的结果,梁眷并没感到丝毫意外,她甚至觉得是理所应当。如若是她站在企业决策者的位置上,想必她也会想也不想,就将他们这群心比天高的大学生挡回去。

  一没深厚背景,二没人脉关系,只有一身不知是朽木还是璞玉的才华。

  可这个世界上,从不缺真正有才华的人。那些已经被社会规则打磨好的金子,还被放在玻璃柜台里待人挑选。

  他们这些满身棱角戾气的傻子算什么?

  花时间花精力投资他们,简直毫无意义。还不如将这笔钱投到慈善机构,来的更有价值。

  这些道理梁眷都明白,可她还是带着少年人的闯劲,和同她一样不甘心同学们,撞遍了北城的每一面南墙。

  直至现在。

  直至伤痕累累的梁眷,带着最后的期望,走到自己的退路面前。

  “所以呢?”陆鹤南隐隐猜到梁眷的下文,可他仍似笑非笑装作不懂不知。

  惴惴不安的心随着梁眷的几句话归回原位,他现在有足够的耐心与底气,同梁眷有条不紊地周旋博弈。

  那个共度往后余生的票券,他好像已经堪堪握住一角。

  “我想请你当我们的伯乐。”

  求人的底牌一旦亮出,再说其他的话好像也不再那么难。

  梁眷重新理清逻辑与思绪,带着全部的客观与冷静,与陆鹤南分析起投资他们的利与弊。

  “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大势所趋,学生圈子里的比赛,也不再那么公开透明,作品的好坏在背后资本面前,也渐渐不再那么重要,这应该也是当今娱乐圈的缩影。”

  “和我合作共创的同学们,也基本上都是毫无根基的本分学生,再拼名利这方面,我们可以说是毫无胜算。为了某种公平起见,也为了我们的作品能得到应有的展示待遇,我们决定为自己找一个靠山。”

  梁眷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陆鹤南,言辞恳切到不容陆鹤南拒绝:“你就是我们想找的那个靠山。”

  “靠山”这个词,在不同的语境里,褒贬不一,陆鹤南一时分不出这个自梁眷口中吐出的词究竟是褒义还是贬义。

  “靠山?”陆鹤南落拓地靠在沙发上,将这两个字轻轻含在舌尖,小声重复了一遍,缥缈的笑声几乎要隐在窗外的风声里。

  他只走神了刹那,带着个人情感的笑意也没能在他的脸上多做停留,就被飞速敛去,随之而来的是温润的、淡漠的疏离语气。

  “给你们当靠山,我能有什么好处?”

  在这一刻,梁眷恍惚中仿佛看见陆鹤南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样子。永远潇洒从容,永远胜券在握,任由对手飘飘然地走向他提前设好的圈套。

  此后,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再不会出现在陆鹤南竞争对手的字典里。

  陆鹤南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梁眷紧绷又难为情的心脏,彻底放松下来。

  在这一刻,她可以短暂的欺骗一下自己——陆鹤南真的有把她当做一个共站同一平面的独立个体,而不是闲时来了兴趣,逗弄两下自己的附属品。

  “当然有好处。”梁眷深吸一口气,开始为即将成为自己甲方的陆鹤南一一罗列成为剧组赞助商的利处。

  “挺进八强的参赛作品,会被北城电视台在最佳时段,循环播放三天。此外还有中心商业圈,LED大屏幕的播放展示,这些都相当于免费的广告位。”

  听见“广告位”三个字,陆鹤南心弦一动,连带着神色都有些微弱的变化。如何做好广告宣传,如何深入民心,这些都是普惠在东北地区所面临的困境。

  总要想个办法,将名声打出去。

  梁眷惯会审时度势,抓住陆鹤南的这个破绽后,她省掉心里暗暗准备的其他托词,继续在广告领域上进攻。

  “我们会在作品的开头与结尾,注明赞助商的企业名字……”

  梁眷还没说完,就被陆鹤南抬手打断,她噤声,既惶恐又期待的等待陆鹤南开口。

  “这些还不够。”陆鹤南手指轻点沙发扶手,略微沉吟后,站在普惠的角度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们的微电影里,还要植入普惠的相关产品,或有关普惠二字的任何东西。”

  他看过梁眷写的剧本,按剧情设定,软广的植入应该并不难。片头片尾的插入太僵硬,耐心观看片头片尾的人应该也寥寥无几。

  既然已经决定做这个投资,就要将利益发挥到极致。共赢,才是陆鹤南希望看到的局面。

  要求提完,陆鹤南一字一顿为这场合作谈判收尾:“如果你们做到我所提到的要求,我就可以按你所说,做你们的靠山。”

  “当然可以!”梁眷想也没想就直接应下,声音里还压着抑制不住的雀跃。

  梁眷蓦地笑起来,瞥见那眉眼弯弯,陆鹤南也跟着笑。

  “那就合作愉快,梁小姐。”

  他伸出手,给予既是自己女朋友,又是自己合作方的梁眷最大的尊重。

  “陆鹤南。”梁眷没伸手,她眨了眨眼睛,郑重其事地喊他的名字。

  “嗯?”陆鹤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投去目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好端端坐在他身侧的梁眷,已经倾身凑近,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里。

  梁眷想,这一刻,她不该是他口中疏远的梁小姐,而是时刻灵魂共振,风雨共度的恋人梁眷。

  她抬手,紧紧揽住陆鹤南的脖颈,就算他头发抵在脸上,刺得生疼,也不肯放手。

  “谢谢你。”这句感谢莫名带着哭腔,也带着尘埃落定的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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