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村花误入上流社会 第101章

作者:金三月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现代情感

李桑枝把钩子上筷子长的鲫鱼弄下来:“师傅,你给费郁林打个电话。”

老厂长虽然着急他问的问题的答案,却还是拨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费郁林低沉的声音传出来。

李桑枝让师傅把手机拿近点,她问通话另一头的人:“老公,是我啊,你现在多重呢?”

费郁林道:“153。”

李桑枝害羞地小声告诉老厂长:“最大的鱼就是这个斤数啦。”

第58章

老厂长活一把年纪,自然知道有时候人会通过玩笑说出真话,但他不觉得徒弟把费郁林当作鱼来钓是事实。

哪有饵料能吸引到费家那位。

她就是单纯率真地把追求心上人比成了钓鱼,这两件事本质上大不相同。

钓鱼要打窝下饵料,男女之情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空钩子一样咬。

老厂长接触过费郁林几次,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认为他在感情里偏向于引导型。

如果徒弟觉得和他相处是钓鱼,那也是他告诉她把钩子抛去哪里,一步步引导她钓到自己,还要夸她聪明,他投入进去的程度会比表象要重。

老厂长的看法在他们的婚礼上得到了验证,他听见司仪宣布新娘入场,乔家长女弹起钢琴曲,小花童撒花,他徒弟挽着父亲出现的时候,费郁林的情绪就有点不稳。

他徒弟的父亲把她的手,交给费郁林的那一刻,那位又恢复正常。

直到一对新人走向仪式台进行宣誓。

费郁林突然就哭了。

在场的人集体哗然,他们基本上都是第一次看他失态,还并非大发雷霆歇斯底里,而是埋在新娘颈侧哭。

大家一致以为新娘子会在这个场合上落泪,哪知道她没有那样,反而是她稳重自持的丈夫感性起来。

老厂长看着他徒弟不知所措地哄费郁林,他眉头打结:“怎么还哭了。”

旁边老总突然出声:“我儿子要是娶到年轻貌美又勤奋上进的媳妇,哭得更厉害,鼻涕眼泪一起流。”

老厂长眼角一瞥,说话的是他多年老同行,丰年董事长刘斌刘董,他不客气道:“那你儿子可真没多大出息。”

“都看着别人媳妇泪眼汪汪了,还要什么出息。”刘斌没半分恨铁不成钢,或者嫌弃无奈的意味,他早就淡定,说什么故事一样。

老厂长在一众宾客里找到刘斌儿子,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得了的一幕。

刘斌儿子,蒋立信儿子,还有乔家继任不久的家主,他们三个年轻人站在一起,眼睛通红地看着新娘,眼神猛一看犹如复制粘帖,细看又有些差异。

总之都像三条被主人丢了的狗,眼睁睁看主人关爱新的狗,尾巴耷拉到地上,浑身的毛灰扑扑惨兮兮,吼叫声都堵在喉咙里。

乖乖,他徒弟多乖多腼腆一人,感情经历竟然这样丰富?

这代人的世界,精彩成万花筒。

还有费郁林,他心理是不是不正常,指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不然怎会让那三个跟他妻子有情感瓜葛的年轻人来到婚礼现场,亲眼见证这一切。

掀起的掌声打断老厂长的思绪,他徒弟总算是把她丈夫哄好,继续接下来的交换戒指环节。

**

这场婚礼在线上线下引起全民热议,原本关注度要分去给费凡跟贺奇峰是否有复婚迹象,以及蒋,乔,刘三个富家公子为何对新娘红眼。

谁能想到新郎流泪,关注度分不出一丝一毫。

当天下午的新闻标题加粗醒目——费氏董事长为爱泪洒婚礼现场。

内容里提到“倾城之恋”,“真爱无价”,“商业联姻里一股清流”,“豪门也有真情”,“天作之合”等字眼。

李桑枝在网络上看了几篇,严重怀疑稿子都给费氏审核过,符合要求才发的。

她垂眼转着无名指上的精美婚戒,以她惯常的性格和外表,是一定会在婚礼上感动到哭的,所以当费郁林抱她的时候,她就开始酝酿泪意。

哪知脖子里会滴落进来温热液体。

费郁林哭了。

她就哭不出来了。

费郁林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情感外露,不止让费氏股市大增,也让惠农市值提高,称得上是绝对意义上的双喜临门。

李桑枝打开电脑上的婚礼录像,摄像师全程记录,每个镜头都清晰唯美,她拖进度条,停在费郁林抱着她哭的画面。

手机响了,李桑枝还在看暂停的画面,手够到手机划开屏幕,新买的智能手机,不需要翻转机盖,划几下就能用。

“阿枝,有家电视台想采访你。”小树在惠农市场部,他打开电话问她想法。

李桑枝说:“推了吧。”

这时候,婚礼的舆论热度正处在高/潮阶段,电视台势必会借着采访她的名义谈费郁林,那多没意思。

“再有别的也都推掉,我暂时不接采访。”

李桑枝把她的态度告诉小树。

等到话题集中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自会通过正规平台,把自己的部分私密展现在大众视野。

李桑枝去书房,空气里烟味弥漫,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吞云吐雾,好像回到08年,她走过去,他就要和她说“宝宝,你男人要破产了”。

然而时光不能回,她走过去,拿走他唇边叼着的半根烟:“怎么在书房抽烟,瘾犯啦?”

“我不就对你有瘾。”费郁林摩挲她腰肢,苦恼道,“怎么办,一生只一次的婚礼,我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

李桑枝茫然:“你不是表现得挺好的嘛。”

费郁林握住她手腕,就着她的手吸一口香烟,半抬眼看着她笑,格外的有魅力:“是吗,挺好吗?”

李桑枝动作生疏地把烟按进烟灰缸里,不给他抽了:“是啦是啦,你少抽烟,我想你陪我到九十九岁呢。”

费郁林低笑:“你九十九岁的时候,我已经一百零九岁。”

李桑枝嘟囔:“我不管,你要陪我,不然我这个小老太太走不好路。”

费郁林沉默片刻:“别说了,你老公年纪大了,泪点低。”

李桑枝:“……”

“不行,还是心酸。”费郁林把她抱到书桌上,倾身吻她红唇。

李桑枝看这架势是要做到底,她推他胸膛:“婚宴要来不及。”

费郁林吃她香/舌:“来得及,你老公很快。”

书房徒然就陷入难言的寂静。

两人对视,李桑枝眼圈一红,费郁林揉/她:“刚才那种不吉利的话,以后不说了。”

李桑枝抽抽搭搭:“嗯……”

**

婚礼没在国外举行,就在京市,婚宴安排在维特亚酒店,记者媒体在酒店外蹲守,看热闹的群众也多,这太影响交通,安保队全员不敢放松。

李桑枝有些后悔为了不想来回飞,就没选国外某个地方办婚礼,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她一过去就到休息室换衣服,费郁林没一起,他让她家人陪在她深表,径自去向七楼的楼道。

三道身影变成四道。

蒋复浑身血液冻一天了,他四肢僵硬,开口就带攻击性:“费董有话快说,搞得跟特/务碰头似的,谁见不得人一样。”

刘竞暗自拽蒋复胳膊,不想对方激怒费郁林,从而连累到他,害他也被赶走,他还没跟李桑枝敬酒,祝她新婚愉快,这四个字他排练了无数次,说出来心口发堵,不说出来终身遗憾。

蒋复暴怒:“你他妈拽老子做什么?”

他小题大作的根本是妒火找到发泄口,不受控地冲出来,在昏暗楼道里实质化成恶臭,刺鼻到呛人。

刘竞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低声:“你说我拽你做什么,你还想不想喝她喜酒?”

蒋复愣了半秒,讥讽道:“你想,你做梦都想。”

刘竞没反驳。

“你还真想?”蒋复癫狂地大笑,“哈哈哈哈哈,我他妈要笑死,养猪的成天在猪圈打转,脑子是不是也和猪一样……”

嘭——

蒋复被费郁林踹到墙上,重重撞击墙壁的沉闷声在楼房里乍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谁都没料到费郁林会动手,全无长辈的宽容,更不要说修养。

先不说他这一脚存在新仇旧恨的嫌疑,力道可怕,蒋复本身就该踹,他自己给费郁林发泄阴暗面的机会。

蒋复看不起刘竞是个养猪的,却一时大意心上人也是那个行业,他不可以出言贬低。

现在他被踹了,还要感谢费郁林替他拦截他后面没说出口的羞辱。

蒋复扶着墙壁慢慢起来,腹部闷痛难忍,喉头泛上铁锈味,鬓角跟额发都渗出冷汗,身体轻微发抖,他英俊发白的面庞有些扭曲,抬手就朝脸上抽去。

楚相容及时拦住,他不可能让蒋复带着巴掌印去婚宴吸引李桑枝注意,还有这傻逼身上的鞋印,也不能留。

蒋复见楚相容拿出纸巾,给他擦身前被踹的地方,他恶心地推开。

楚相容说:“擦擦吧,别给我姐姐看到,让她多想。”

蒋复站不住地顺着墙壁坐到地上,粗喘声犹如巷口大雨里的破风箱。

他抖着手点烟,失去血色的嘴唇咬/着吞/吐,没人关心他的死活。

刘竞看腕表,楚相容按手机。

费郁林离开楼道去走廊接了个电话,回来扫了眼三人,脑中分裂出无数碎片,每块碎片里都是他们和他太太以前到的相处,他内心越撕扯,声调就越平静:“三位,我邀请你们来参观婚礼,是尊重我太太的过往,她走到我身边的每一步都可贵,希望你们能在今晚的婚宴上控制好自己,不要出现让人误会的言行举止。”

蒋复从费郁林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费郁林破产的那两年过的大概比圈内传言的还要差,以至于精神出了问题,他第一反应不是趁机嘲讽,而是担心李桑枝的婚姻。

她踩着他的头够到的费郁林,从一个衣冠楚楚的伪君子变成了一个披着理性律己外壳的疯子。

蒋复徒然感到对命运的无力招架,香烟因为他说话一抖一抖:“没你准许,哪家报社敢乱报道?”

费郁林轻慢道:“这话说大了,我不过一介凡人。”

“倒不是我谦虚。”他笑了笑,“如果我无所不能只手遮天,你们就不会以活人的特征站在这,你们说是不是。”

字里行间那股沉戾厌恶不加掩饰,楼道瞬间坠入死寂。

费郁林抬脚朝楼道口走去:“她已经结婚,劳烦三位不要再打扰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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