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扯梨子
她走过去,靠在舒文瑛的肩膀上,轻轻地嗅母亲身上清淡但是熟悉的香水。
她以为妈妈有过失败的婚姻,会把幸福的期望寄托到她身上。
舒文瑛碰了碰她的耳垂,像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
“可可,在妈妈心里,你是最好的。”
舒文瑛的指腹陆续蹭过舒可童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每一寸都是这么熟悉,和她那么像。
“说实话,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配得上你。结婚这件事,我只是挑选了一个我认为好的人给你,如果你当时没有选正谦,我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她从小就倾尽所有去培养舒可童,严格地要求她,但是长大以后却允许她什么也不做。
她希望女儿有能力,无论是独立的能力,还是爱的能力。
导致于要不要独立,要不要去爱,都由舒可童自己决定。
“所以你不用担心别的问题,例如妈妈会不会对你失望——我不会。”
她安抚着女儿,“你选不选他,还要不要他,都由你自己决定。”
第28章
舒文瑛下楼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是公司的事情,所以她目不斜视地经过,不出两步又站定,等对面汇报完了结束了通话,她才拎着包回头。
季正谦站在楼下。
“来找可可?”她问,“还是……只是到楼下看看?”
季正谦摇摇头。
他看起来有些局促,不知道是在否定哪个答案。
夜色下,风吹得他的头发有点乱。
明明那么高大,却有种马上要散架的感觉。
舒文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碰上了也好。
她确实有话要和季正谦说。
-
八月的京都,只要是白昼几乎都可以说是烈日当空。
如此炎热的天气下,少不了一些清凉解暑的活动。
然而每次约舒可童,她都兴致寥寥。
朋友在电话里抱怨:“这次赛马你可别说你不来啊,你不上场还有什么看头?好几次约你你都说没空,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你吗?别找借口!”
于是舒可童不得不去。
主要是她也意识到自己很久没出门了。
再不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夏天就要过去了。
开场那天姜时夏来接她。
姜总最近又提了新车,拉风得很,如果不是舒可童不想出门,早就坐上了。
“出来玩就别垮着一张脸了,去年你不是还嚷嚷着没有尽兴,今年再战吗?既然决定参加就好好表现,别天天躺在家里,骨头都要躺散架了。”
一语成谶。
邀请舒可童的朋友看着兵荒马乱的场面,在尖叫声里大骂:“我草,这死丫头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还好是热身的时候被颠下来了,救护车来得也算快,只有一条腿骨折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而这个俱乐部和这场赛事也挺有名气,所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知道拿过专业赛事奖项的舒可童丢了一个大脸。
有人谣传她是新婚婚变,她的社交媒体已经很久没有暗戳戳地秀过恩爱了。
婚礼的时候舒可童已经大张旗鼓地炫耀过她的帅老公,所以后来的动态里她都没有再发脸,姜时夏问她为什么,她说:“只有保持神秘感,他们才会更好奇。”
现在好奇过了头,风言风语都传到家里的老人耳朵里了。
舒可童不敢回家,以伤筋动骨一百天的理由躲在医院里。
薛涵玉和徐雨琦还专门坐飞机回来看她,舒可童感动得眼泪汪汪,如果不是闺蜜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和你老公真的要离婚了吗”,舒可童的泪水都快滑下来了。
晚上vip病房里空荡荡的,摆满了花,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舒可童咬着手指刷朋友圈,突然发现,今天季正谦没有给她发消息。
——他们也不是完全断联的。
只是他本来就是个话不多,又不会聊天的人,以前感情好的时候,还会学一学聊天技巧和土味情话逗她开心。
现在……舒可童不知道季正谦怎么想的,分居的这半个月,可能都没有半个月,他们的对话框里一直持续着同样的一问一答。
……
7月30日
[9:00]
-今天回家吗?
[12:47]
-不回。
8月1日
[8:32]
-今天回家吗?
[15:23]
-不回。
8月2日
[10:58]
-今天回家吗?
[14:05]
-不回。
……
舒可童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发现竟然截不出一张可以打脸那群吃瓜人的聊天记录。
她气哼哼地双手环胸睡着了,满脑子都是要发一条怎样的动态,才能在不打断她和季正谦的冷战、不表现出自己态度软化、甚至不让他知道的情况下,超绝不经意地澄清——她没!有!离!婚!
心事影响了她的睡眠,第二天舒可童醒得特别早,但是眼睛睁不开。
不知道是谁把窗帘拉开了,在替她的花换水。
她抽了抽鼻子,看不清对方的脸,想说不用换了,还会有人再送的。
但是她太困了,喉咙又干,还没张嘴就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那人已经不见了。
姜时夏过来送饭给她吃。
她问酒店要了张超大折叠桌,一样样拆开摆到舒可童面前,“吃吧吃吧,大馋丫头。”
天天给她发信息说想吃这个想吃那个。
舒可童一边啃肘子一边给她竖大拇指,姜时夏看她吃得满脸流油,吓她说:“我要把你拍下来。”
吓得舒可童翻身就想躲,姜时夏这才收敛:“骗你的。”
舒可童突然想起今天还没见过手机,另一只干净的手在枕头底下摸来摸去,她扭过头假装平静地问:“夏夏,你知不知道今天有谁来看过我啊?”
姜时夏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闻言迷惑道:“我怎么知道,早上我又不在。”
“哦。”
“有人来看你?”
“我也不知道。”她睡蒙了。
“能进来的都是核对过身份的,不可能是陌生人。”姜时夏说,“难道,是季正谦?”
知道舒可童在和他冷战,所以姜时夏不再用“你老公”来称呼他了,有时候还会帮腔,跟舒可童一起骂一句“死男人”。
一提到这个名字舒可童就闭上了嘴。
见她安安静静,小小一只,坐在床上啃比她脸还大的肘子,姜时夏突然母爱泛滥。
“你住院都好两三天了,死男人一次都没来过?”
舒可童摇摇头。
“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其实有这个可能。
毕竟他一向都不关心他们这些小孩子的事情。
每次舒可童和他说别人的坏话,问他认不认识这个人那个人,季正谦都说没见过、没印象。
但是即便能找理由,舒可童心里也是失落的。
之前生气还会关心她有没有好好吃饭,现在她腿都摔断了,他却屁都不放一个!
想到这里,舒可童突然觉得早上进来的那个男人是那么地可恶。
无论是静悄悄地来,还是不留一点痕迹就走,都很可恶。
她心想如果这个神秘人明天再来,她一定要报警把他赶出去。
结果他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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