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沥青
“怎么,怕我下毒?”金榔的嘴贴住我的耳朵,“放心,我怎么舍让你死呢”
只觉得耳垂儿一阵湿热,他的嘴都沾到我耳朵了,好恶心。
我暗暗咬牙,虽脸上还在笑,手肘却狠狠用力向外一顶。
金榔闷哼一声,弯腰咳嗽起来。
大家都停下餐具担心地看向金榔。
我抓住金榔的胳膊,焦急地问,“二哥,怎么了,是不是噎着了?”我扭头,端起汤碗,舀了一勺,“来,快喝点汤顺顺气吧”
金榔抬起头,向两边呵呵一笑,“我,咳,咳,没事……”然后,他双眼一暗,定在我脸上。
我一脸无辜地将勺子向前送了送,用口型说,“乖乖的,快喝”
金榔咬牙瞪了我一眼,张开嘴,让我把汤送到他口中。
“好喝吗,二哥?”我故意问。
金榔气的抿了抿嘴,清清嗓子,扭过头去。
看金樽和乔琪的时候,不经意就会注意到乔灸。
他面前的餐碟还和用餐前一样干净,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吃东西。
我心里好奇,眼睛就多了些研判的意味,时不时会把目光飘过去。
这个乔灸,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咚,咚”两声轻轻的扣击声传入耳朵,金榔身子歪了歪,“喂,要是饿了,桌子上有的是东西吃,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目光很容易让人误解,别人会以为金家四小姐是个‘食人女’”
我轻笑一声,“你大概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吧,好看的男孩儿总会让女孩多看几眼的,请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饭桌上金家四小姐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看,我怕这个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恐怕传出去也是你传的吧?”
我和金榔嘀嘀咕咕斗着嘴,为了尽量不让别人疑心,我们都把声音压成耳语,几乎没意识到两个脑袋碰在了一起,旁人看起来就有了些说不出的亲密。
我注意到乔灸往我们这边多看了两眼,他的脸恭谨木然,漂亮狭长的眼眸非常淡漠,并不给人冰冷的感觉,却是毫无感情的,似乎世界上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
干爹似乎也注意到他了。
“灸,这些食物不合你的口味吗?”他问。
这个问题恰是我想问的,我不由得随着干爹看过去。
“没有,金伯伯”乔灸恭恭敬敬地答道。
“啊,金伯伯,忘了跟你说我哥是吃素餐的”乔琪快人快语地说道。
“哎呀,是我太粗心了”金翔天自责道,忙吩咐福妈另准备一份素餐来。
“金伯伯,不用麻烦了”乔灸忙说。
“这怎么叫麻烦呢”金翔天摆摆手。
我偷偷又看了乔灸一眼。
奇怪,他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吃素呢?
“来,我们喝一杯来欢迎你乔叔叔全家”干爹举起酒杯。
大家碰了杯,各说了些祝兴的话,完了,干爹说道,“过几天镇天还要回美国,不过,灸和琪琪都会留下,你们乔叔叔希望他们多接受些国内的教育,楣儿,以后灸和琪琪就都是你的校友了,今后你要多照顾他们。二楼我已叫下人准备好了客房,有什么不方便,灸和琪琪不要见外,都要告诉金伯伯,下人们都随你们吩咐,谁不听使唤,也来告诉我……”
“金伯伯”乔琪叫道,她抓住金樽一条胳膊,猫儿一样贴过去,“今晚我可不可以和樽哥哥一起睡?”
大家全愣了愣,干爹笑道,“这个我可管不了了,你问你樽哥哥吧”
“樽哥哥,可以吗?”
大家全都看向樽。
金榔“嗤”地一笑,“哥,你敢收她吗?记得小时候她吵着要和我一床睡,结果半夜里我可怜的床就‘水漫金山’了……”说罢,金榔笑得更响。
“啊,你胡说”乔琪不依地扭着身子,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
我捂嘴悄笑,偷眼看金樽。
金樽面含轻笑,“好了,榔,别闹了”然后他转过去温柔地拍拍乔琪,“琪琪今晚就跟我睡吧”
“我就知道樽哥哥最好了”乔琪转嗔为笑,踮起脚尖飞快地吻了下金樽的面颊。
我心里一紧,金樽却仍是面色如常,仿佛那一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哥为什么要答应呢,那个乔琪大概也和我差不多年纪吧,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和一个二十三岁的男人共处一室,虽然说起来是兄妹,不过也不合礼仪吧?
更何况金榔不是说过哥从不留任何女人在他房里过夜吗?
我完全没了食欲,只是胡乱拨着眼前的食物。
金榔凑过来,“吃味了?”
我心里一恼,撑住桌子想站起来。
一只手迅速压住我的手腕,刚刚还调笑的黑眸竟幽深的有些阴冷,“乖乖的坐着,别忘了该有的礼仪”
我咬着唇怒视他,金榔依旧面不改色地吃饭,而桌下,他的左手却紧紧地扣着我的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