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沥青
金二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早知道是你,我也没胆量请你跳舞……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女巫还是母大虫?
吃饭的时候,金家父子商讨了半天汽车大赛的事,正告一段落,听路平蓝清了清嗓子说道,“趁着大家都在,我说一件私事,我看金家这一连两次舞会,包括前几日的万圣节舞会果然没有白忙,我倒仔细发现了些端倪,上一次舞会,我发现了一个人,却是那易长风的二公子正与我们家楣儿跳舞,瞧他那神气,倒像是看上了楣儿,巴巴儿的讨楣儿的欢心,不过大家也都知道金易素来有些罅隙,一向拥红围翠的易二公子竟然对楣儿这样热情,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哪门子药,楣儿是个聪明人,从你对易二公子的举动里,我也瞧出来了,你并未把他放在心上,这一点是好的,女孩子家自是喜欢甜言蜜语,但也要提防糖衣炮弹,别光喜欢听好的,不知不觉就自己钻进别人布好的套子里。再来,这次万圣节舞会也不巧让我发现了个大秘密,没想到楣儿和炙儿都这么好了,却瞒得我们好苦,竟让人一点也没瞧出来,我也知道你们两个是怕长辈们反对,不过,我看是你们多心,这样亲上加亲的好事,我和翔天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对呢?所以,我也没跟翔天商量,自己就拿了主张,楣儿也不小了,炙儿也和榔年纪相仿,郎情妾意,我看就先定下来,这事儿我先跟炙儿提了提,炙儿倒没意见,相信你金伯伯也不会反对,所以就看楣儿的意思了?”
我就知道那晚碰到路平蓝不会有什么好事,没想到她竟编排出那么一大套来,也真难为她了。
看来干爹真不知道这件事,他有些惊讶地在我和乔炙之间看来看去,嘴里一劲儿说着:竟有这样的事?
其余的人也自是格外吃惊,只有对面的乔炙,眼观鼻,鼻观心,坐的周正。
路平蓝已跟他提过这件事,他也答应了?
他为什么答应?除了那晚他给我讲“经”外,我们两个说的话总共加起来十个指头也可以数过来。
我仔细端详他,却见他黑眸岑寂,不躲闪却也不看我。
让我心里更是如坠云里雾里。
见我静静的不答话,路平蓝也不催,只耐心等着我回答。
这时,金榔却说话了,“妈,你又闲操心了,你怎么看见他们那么要好了,又怎么看见她没把易子抱放在心上了?你可知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易子抱那么热情,不见得就拿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一句俗话,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亲耳听到有人把喜欢、爱的挂在嘴边,难道这也叫不放在心上?我劝妈还是不要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金榔这一袭话也不知他是站在什么立场说的,又好像哪边都不靠。
不过他这话说的虽是实话,却也实在难听,让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
这个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原先的冷嘲热讽,现在的不冷不淡,却同样的伤人。
路平蓝脸色一变,“你在外边听了什么,又来瞎掰?”
“妈……”
“干妈”我打断金榔,由着他说,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来,他说我和易子抱好,这次我偏偏就不要,瞧他怎么收场,“您说的话楣儿没意见”
路平蓝一喜,“楣儿再说一遍?”
“我同意和乔炙定婚”
我这一句话出口,举座皆惊。
金榔竖眉看过来,我心里一阵冷笑,自从绝裂后,他这是第一次正眼看我吧,还真是拜他所赐呢。
身边的榼默默扭开头去。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金樽也有些惊讶地向我这边看来。
我将目光撇开去,谁也不看。
看着他们的惊讶,我心里竟然升起一丝丝快意。
我是怎么了,连我自己也摸不透自己的心了。
“楣儿,这可是真的?”金翔天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我。
我点点头,“是,干爹”
一语未了,就感觉几束复杂惊疑的目光皆向我射过来。
我垂了头,狠心地不去看。
“还真不想到,楣儿和炙儿会……”干爹喃道,“不过也是好事,平蓝,你看他们的事什么时候办合适?”
路平蓝一笑,“当然是越快越好,这可是金家头等的大喜事呢”
“对,对,一定要隆隆重重的,还要把镇天请回来……”
“金伯伯”一直没开口的乔炙突然说道,“定婚仪式就免了吧,我一向不喜欢张扬,相信楣楣也一样”说着,他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这件事我会向父亲大人通报的,他也一定会为我们高兴,我想定婚只是个形式,心真才最重要,希望金伯伯和姨妈能为我作个鉴证”说完,他起身向我走过来。
我抬起头眩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要作什么。
他站到我面前,静静看了我一会儿,就伸手拉起我。
我被动地站起来,看他变戏法般地掏出一枚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然后拥住我,很轻很轻地在我唇上落下一吻。
我盯着手指上突然多出来的晶莹耀眼的玩艺,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我真的就这样定婚了,跟眼前这个还说不到十句话的“謎”一样的男孩?
连我自己也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啪,啪,路平蓝鼓掌笑道,“这样也好,翔天,定婚本是两个人的事,你情我愿也就完了,请那么一大堆不相干的人反倒虚伪,他们年青人自有他们的想法。炙儿是个有心人,我都没想到,他连定婚礼都备好了”
“这样……就怕屈了楣儿……”金翔天不确定地看我。
见我只是呆呆的,路平蓝立刻笑道,“我看今晚就让阿香收拾出一间房给他们备下,免得他们怪我们没眼色……”
在上流社会,定婚其实就跟结婚也不差什么了,定婚的男女都要改口叫对方的父母,而且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和结婚比起来,也就只差一套程序和一个手续罢了。
正在发呆时,三个异口同声的“不行”让我一下子醒过来。
左右一看,见我的三个哥哥个个面色严肃地看向我。
金榔口快,这时一急,说话就像是放鞭炮,“妈,我不同意,虽然这个也合规矩,但金家向来树大根深,虽家势庞大,但素来礼仪端正,在社交界也是有好口碑的,人都说树大易招风,别人都拿两只眼睛瞧着我们家呢,所以金家自是与别家不同,在这方面更是要端重,另外,金楣她年岁还小,正在……发育……这个,好像对她不太好,而且,你几时看见我和哥把女孩子留在家里过夜了?”
“是啊,妈”金樽接口,“我也不太赞同,虽然这件事本应是楣楣自己的事,不应该由我们来插嘴,但楣楣毕竟还小,思想也还不成熟,虽然定了婚,但今后的变故也不是没可能,还是等些日子,等他们彼此定了心,再做打算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