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沥青
金榔立刻查觉自己口误。他“嘭”地又敲小白一记,“你给我绑仔细点儿”
小白故意大声呻吟着,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哨声一响,我们俩便冲出去。
起初两步还成,可越走越别扭。我迈步的时候,他却抻着不动,他走的时候,我又跟不上,最后我们俩成了茶盘上的陀螺,仍在原地打着转儿。
我急出了一身汗,不禁扭头向他嚷,“你配合点好不好,不要老拖我后腿”
金榔把脚一顿,我刚出去的身子就被他拽回来,“你搞清楚,到底谁拖谁?”
我生气地瞪住他,“当然是你拖我!”
金榔眯起眼,“我拖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块吃那颗破枣啊”
“你—”我气得扭头便往前走,金榔却也不示弱,大步跟过来。
只可惜我们两个使反了劲儿,让我们两个拨河去才正合适。
一条绳上的蚂蚱,再怎么蹦搭,终逃不过拴在一起的命运。
金榔劲儿大些,两个人一挫力,我们俩便“砰”地倒在地上。
金榔垫了底,我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双手因自救,不由地紧紧攀住了他的肩膀。
金榔吸着气,呲牙咧嘴的,他抬脸瞄了我一下,两张脸离得格外近,他说话的气息皆扑在我脸上,“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
我瞪了他一眼,他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看来还没摔坏脑子。
由于我在上,他在下,我的双手只能搭在他身上,金榔甚至还笑着说,“别总吃我豆腐好不好?”
我一气,身子动了动想起来。
金榔也用手撑住地,试图站起来。
不过,我们俩个的力气总是相拆,正应了那句“正负为零”,费了半天劲,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两个人硬是没起来。
最后两人都喘起来,各自都暗瞥对方一眼,都是一人一个大红脸。
看来,如果指望我们两个能配合做成一件事,那只能寄希望于下辈子了。
45 镜中月---..
小白、大黑他们都赶过来,见我们两个仍抱着团在地上滚,各人脸上都要笑不敢笑的样子。
最后小白和大黑只得上前将我们两个扶起来。
“老大,你们……还继续吗?”小白绷着笑问,一脸的“比也就那样了”的表情。
金榔一甩头,恶声恶气的,“那是什么话,我金榔什么时候中途放弃过?”
大黑腰一板,“大哥永远是最棒的”
小白也连连点头,“那是,那是”然后他抬抬手,“那……你们继续,继续……”
我和金榔各自瞪了对方一眼,抬腿继续走。
还真就不信了,我们俩个就连一百米也走不完?
可是有些事儿真的叫你不得不信。
也就是刚平安无事的走了两步,不知怎的就又走差了劲儿,只觉得身子晃了两晃,然后我们俩个就双双地脸冲着大地倒了下去。
我闭上眼,心想真要这样栽下去,我的脸不成杮饼子才怪。
只觉得金榔的胳膊伸了过来,死死地抱住了我,然后不知哪来的一股劲儿,我身子被拧转了一下。
“咚”一声,两个人着地。
还是原先的姿势,金榔垫在我身下,只不过这次不是我抱他,换他紧紧抱住我了。
这次摔的更重,因为有金榔垫着,我倒是没事,只是我身下的金榔好半天都没动静。
我动动胳膊,扭脸看他,“喂,你没事吧?”
金榔的胳膊就势从我臂上滑下去,“叭”地一声垂落在地上。
我心里有些慌了,伸手晃晃他的胳膊,“金榔,说话呀,你没事吧?”
金榔的头只歪在一边,一动也不动。
我真的害怕了,心想不会是摔坏了五脏吧。
我跪爬起来,摇摇他的脑袋,又拍拍他的脸,“金榔,醒醒,快醒醒啊……”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拨开我,“别吵,没看到我在睡觉……”
我垂眼一看,金榔将一只胳膊搭在额上,黑漆漆的眼睛正含满笑意地望着我。
我“霍”地坐起身一边解开绳套一边骂道,“你以为这好玩吗,只有狗才会装死”
金榔仍旧闲闲地躺在地上,回道,“噢,原来是这样,那以前我已经观摩了一只小母狗在水池边装死的全过程”
可恶,怎么又被他绕进去了。
我站起来,把手中的绳子恨恨地掷在他身边,金榔也不理我,只仰躺在地上,一只手遮住眼睛,似乎正在用手指的缝隙过滤天上雪白的云朵。
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正要走。
就被赶过来的小白拦住,“大小姐,又怎么了,绳子都拆了,到底还比不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