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发死鱼眼
还老喜欢欠钱不还,当然其他的毛病也都数不胜数,林茜说都懒得说。
也就现在死者为大,大伙也不方便再讨论,实际上她死之前还欠室友好几千快钱,大家都是穷学生,虽说这钱是日积月累欠下的,但也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或者父母给的,对学生来说实在不是说说就算了的数目。
于是在葬礼过后便向那女生父母提了这事,还给看了借款的通话记录和转账记录。
可那女生父母,才获赔了几十万,居然是不认账的,还把人家要债的女生骂了一顿,说对方血冷不安好心。
林茜一想到自己被这种low货吓了好几天,就心里憋屈,每天到了时间变着法对那女鬼各种羞辱。
最后还把程学长约到她的公寓,在话题里下套,让程学长知道了这么个人这些事,让那女生亲耳听到自己暗恋的人口中的鄙视。
这一天天的鬼也就被逼疯了,林茜和女鬼撕逼上瘾,还颇有些意犹未尽,见这女鬼好几天没出现了,还破有些嫌弃她不能打——
“呸!这么没用,好歹多挺一阵,我还从来没和鬼撕过呢,机会难得也不让人尽心。”
谢小萌看着她,这碧池真不愧是姐妹会祝央以下攻击性最强的家伙,而且在祝央这儿撞了这么多回南墙最近才学乖的狠人。
说起来谢小萌还比林茜先遇到鬼,但就这会儿来看,她自认心理素质是不如这家伙的。
而且这家伙明显已经撕逼时上了头的样子。
她呵呵一笑:“你这说得,就跟以后还巴不得遇到鬼似的。”
林茜得意道:“那当然,我现在才发现鬼也没那么好怕的嘛,以前不敢看恐怖片,现在我每天晚上看两部再睡觉。”
“我觉得我以后的路子更宽了,哪怕以后主持恐怖频道,半夜采访鬼屋坟场也不是事,我已经想好怎么艹人设了,美貌胆大耿直勤恳的美女主播,跟那些个尖叫的妖艳贱货肯定不一样。”
祝央勺子一顿,看了她一眼:“尖叫怎么了?”
林茜本想发表一通鄙视言论,因为印象以来祝央也没有吓得失态尖叫过,总不至于戳到她的短处吧?
可看她的表情眼神,强大的求生直觉还是让她转了个话头:“对了我早上转给你的五十万,收到没有?”
“哦还有,我妈给我带了不少点心,是我家阿姨做的,她做点心真的一绝,我明天带给你啊。”
姐妹会众人一看平时最喜欢和祝央别苗头的林茜都一副狗腿的样子,连连纳罕。
而就在祝央享受光鲜惬意的日常生活时,却不知道有个人接受了委托,回到了自己曾经渡过的游戏场。
谢奕其实不怎么想接这个活儿,在他看来无聊得要死,他现在什么身份?跑到新手场找一个蛤蟆的麻烦,说出去多掉价?
只是有人问到他头上的时候,他没多想也就说出去自己参加过这场了,等自己回绝后没多久,路休辞那货就亲自找上了门。
他还当里面有多大的曲折,原来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崩了牙口,崩了还不打紧,这天鹅肉还是老鹰惦记着的。
谢奕没办法,路休辞出价高,他俩偶有互通合作一向愉快,也不好得罪,于是便只得走一遭。
进了游戏,这个村子已经不是祝央他们当时的现代背景,不过这落后原始的小山村里,乍一看变化也不大。
还是那条路,还是几个玩家走在进村的路上,不过玩家的服装变成了民国时期的风格,随身的行李也不是背包而是布包袱。
进村的理由也不是大学生写生而是外面战乱进山躲祸。
这躲祸嘛,外边容不下的人,在山里死了,自然也是方便处理的。
谢奕依稀记得他当年过这一场的时候,等级还不高,因此游戏难度也一般,有两个冒失的新人不小心丢了性命,但其他人倒也不算太波折渡过了游戏,没那么险象环生。
这场游戏要说一般还是女玩家和那蛤蟆打的交道比较多,毕竟男的它没兴趣。
当年他就见过一次蛤蟆精真身,差点没把他吓死。
几个新人方一到来,还在互相自我介绍,就看到他们中的一个人,突然拔足就往村里某个方向跑去。
新人们有点懵,但又怕被这冒失鬼连累,也跟了上去。
谢奕没管,总之早干完活儿早回去吧,在生存任务发布之前先干掉boss。
他在前面跑,后面一串人跟着追,没多久就来到了村里的祠堂。
这时候正有村长在里面磕头烧香,谢奕一脚踹开门就走了进去。
在村民们出声以前一个个揪着领子扔了出去:“还拜,拜个屁,你们祖宗知道自己费心砍死的山贼被自家龟儿子供奉在自己上面,居然都没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村民们一惊,正闹哄哄和谢奕对峙上,后面的新人玩家就到了。
其中一个三十几岁长得老成靠谱的男人呵斥道:“你干什么?任务都没发布你别乱来,要是——”
话没说换,就看到谢奕跳到供桌上,一把掀开红布,便露出那供奉的真容,几个玩家一看那玩意儿,就知道这村邪门了,并且邪门之处八成也在这上面。
他们不明白同是新人,那年轻小子哪里来的路子,直直的就找这边来了。
心里还在琢磨,就看到他伸手往石像上面一掏,手居然直接穿过佛像,从里面拉出个东西来。
那东西一脸懵逼不断挣扎,但还是被谢奕轻松的整个拉出,那过程有点想特效电影里从人的身体里拉出灵魂一样。
谢奕一拉出那东西就往地上一扔,村民和新手们看过去,赫然是与石像如出一辙的一玩意儿,就是他们的菩萨。
那满头的眼珠子正在惊恐的眨巴。
谢奕搓了搓胳膊,恶寒道:“都说了我怕这些玩意儿,姓路的使唤起人来简直无理取闹。”
又对几个新人玩家道:“你们谁杀过牛蛙?”
几个新人都是懵的,其中一个吗,茫然的举了举手:“我!”
谢奕松了口气:“这就好,来来来!你宰了它,个头虽大但原理估计差不多,杀完了我给你一千点奖励。”
新人这才反应过来是遇到大佬了,连忙点头,另外几个人什么时候见积分这么好挣过?也纷纷毛遂自荐。
谢奕把他们放进来:“成成!都行,反正怎么痛苦怎么来,不能让它死的轻巧了。”
“你们先杀,我出去了啊,我胆小见不得这些玩意儿,对了嘴巴捂住,我听着惨叫也揪心。”
大佬你怕不是在逗咱们?不过几个新人也就在心里默念而已。
外面的村民被这菩萨让人活生生拖出来的画面给惊呆了,又见菩萨真容实在可怖,在这些人手里又毫无反抗之力。
他们对菩萨的虔诚被就来自于贪婪和怯懦,自然也没那胆子拼了。
谢奕在祠堂外的树上叼着草坐了好久,见祠堂门打开,几新人满身血的走出来邀功。
立马连退两步:“别别别,别往前走了,你们就跟一队电锯杀人狂一样,那小姑娘你别笑得这么渗,你牙齿上都沾血了。”
女玩家不依,愤愤的转过身,等玩家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才算能入这自称胆小的矫情大佬的眼。
大佬倒是痛快,一人给了一千积分,几人又马上接到游戏BOSS提前遇害,本场合需要维护,玩家提前脱离游戏的消息。
为了补偿几人的通关评价还不低,几个玩家喜得跟什么似的,从没遇到过这么短这么容易通过的关,还白得了一千点的报酬,算是发了一笔小财了。
几人对大佬千恩万谢,诚恳请求大佬没事多到新手场转转。
谢奕也离开游戏回到现实世界,可没过五分钟,他就又使用了道具重新回到了那个村庄。
“老路给的硬性任务是至少杀三次,这次就让可怜的新娘们动手吧。”
说着就抹了抹眼睛。不知真哭假哭道:“可怜的姑娘们,癞蛤蟆祸祸大闺女啊。”
正在自我介绍的几个新人回头,看二傻子一样看着这个突然神神叨叨的家伙。
祝央自然是不知道继被她生生折磨死后,那鬼菩萨又遭了多少罪,关键是从时间线来看,这会儿人家蛤蟆还是个嫩蛤蟆。
当然她知道了也不会对虐蛤蟆这事发表什么感想。
在暑假前夕,祝央打算再进一次游戏,然后整个暑假就可是不受打扰的享受了。
在脑中递交了申请,挑了个第二天没什么事的晚上,其实与其让游戏自己安排时间,反倒是自己估摸准稍微提前一下申请比较好。
那时间地点还有自己现实中的事也比较好调节,只不过大多数人每次进游戏前都抱着生命中最后一日的心理准备,很少有会提前的。
这天祝央和弟弟吃完饭,又窝一起看了会儿电视才各自回房休息。
这时候正好还有大半个小时到她进游戏的时间,祝央关上门,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拿过手机一看,距离进去还有两分钟。
便慢悠悠的躺床上,调整好姿势等待,到了时间兑换窗口打开,祝央买了这一场开放兑换的道具。
她的体质依旧不能再增长,因为上次通关之后S级的奖励又各涨了十点,所以又到了阶段极限。
买好能用的,意思正要转换,祝央突然听到卧室门被打开。
祝未辛兴冲冲的声音传来:“姐,爸刚刚打电话来说——”
话音刚说一半转为惊恐,祝央挣开眼睛,看到她弟弟惊惧的脸,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传送到了游戏世界里。
周围的景色已经从自己的卧室变成了陌生的地方。
祝央因这极其刁钻的时间正好被弟弟撞破,也不知道那家伙这会儿该有多担心。
虽说在现实世界里她下一秒就回去了,可整整一个大活人呐,突然就凭空消失了一会儿,这是能随便蒙混过去的事吗?
想到不知道在要在游戏里待多久,祝央心里存着这事就是一阵烦躁。
她抬头,视线还没对焦注意到周围有几个玩家,便听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咱们不是在卧室里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祝央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她脖子僵硬得跟木偶一样,慢慢的转过头。
就看到她那傻弟弟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第39章
祝未辛一双眼睛很好看,长得像祝央,但眼神比祝央看着纯良得多。
小鹿一样水汪汪的,神采明亮,这会儿看着他姐边对处境疑惑的同时,还眨巴眨巴的,特别可爱。
他刚刚看到姐姐一下从眼前消失的时候,心都给他吓停了,不过下一秒又看到姐姐后便没那么慌张,虽然这怎么回事还不了解,但姐姐没不见就暂时放下了悬着的心。
要在平时,傻狗子弟弟这么可爱,祝央早上去搓两把了。
而此时,祝央狠狠的闭了闭眼睛,一口气怎么都呼不出来,随即抬手就是一巴掌削她弟弟脑袋上。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我房间敲门敲门敲门!这要是猪被抽这么多次也该记住了,就你记不住,你一来这边我房门上就挂了这么大两个‘敲门’,你愣是当没看见是吧?”
祝未辛被抽成陀螺,抱头委屈道:“那咱们以前睡一个房间的,分房了我也经常忘嘛,我进自己的房间敲什么门?你挂那门牌我肯定不会想是给我看的啊。明显就是给别人看的嘛,比如某个冤大头。”
祝央被气笑了:“分房了你还没习惯,咱俩挤一房间是什么时候的事?十多年前的事,那时候咱家还不是暴发户呢,我看你大少爷的日子倒是适应得不错啊。”
“我算看明白了,你就不听话是吧?行,反正这下也完了,我回去就让爸妈再生一个弟弟,我重新教,省得惹我生气。”
祝未辛忙拱她姐脖子道:“别别,姐你别生气,生什么弟弟啊,我就是唯一的弟弟,没第二个了。”
又撒着娇:“我说你生气干什么呀?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再走流程哭一遍,那按照惯例这事不也就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