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牵一
她忽觉自己太过矫情,究竟在别扭什么?
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会跟许多女人来往,没人瞒她,走到这扇门前,也是她的自由意志。
想到这里,她似乎释然,不再去管心里的那点不舒服。
廊道里开了壁灯,灯光甜润迷蒙,还有淡淡的香味。
她仰起脸,笑,“说这些干什么,进去吧。”
本来秦遥还因为她的别扭劲儿有些开心,看她这么快想通,又不爽了。
手撑在门框上,拦住她的去路,“你是第一个。”
梅超摸摸他的脸,亲一下,“真没关系。”
他闭了闭眼,呼吸重了些。
这又在解释什么?
本身就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从十七岁那年和韩梅梅有了第一次开始,他的床上女人就没断过。
怎么就现在来谈什么第一次?
秦遥勾唇一笑,“小美女,我今夜是属于你的。”
这才是正常的他,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被他推进房间,反手关了门。
人还没站稳,就被他从身后抱住。
他的手从她前胸领口摸进去,掐两把,在她颈肩处狠狠亲了一口。
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动作让她心跳加速,梅超没有什么实感。
两个人,奔跑在一场纷繁复杂的人间梦里。
风平浪静的表面被划破,台风的风眼到了。
什么叫好人?什么又叫坏人?
她的两只胳膊无力的轻搭在他的胳膊上,整个人像是一滩软泥。
秦遥单手抓住她的衣服下摆,套头脱掉她的上衣。
捏着女孩的肩膀转个圈,两个人面对面。
屋里只开了玄关处的灯。
昏暗之间,他只看到鲜红色的胸/罩拢着一团天山雪。
“老子就知道你不乖。”
女孩子的上身剩一件胸/罩,下/身的牛仔裤被他解开扣子,露出和鲜红色胸/罩成套的蕾丝内/裤。
秦遥的喘息更沉,伸手摸了一把。
她本来就没多少力气,他这么一来,她整个人一抖,险些没站住,手下使劲掐了一把他的小臂。
黑夜里,男人笑出声,“出息,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根本不敢说话,说不清是害羞、还是隐隐的期待。
他在通体莹白的女人身上作乱,她推推正在啃她肩膀的人,“洗……洗澡。”
也没回答,秦遥就那么把她推着走,两个人进了浴室。
水浇下来的那一刻,她像是快要窒息的鱼,总算松了一口气。
湿掉的牛仔裤变得更难脱,他跟她的牛仔裤较上劲了。
梅超靠在浴室墙面,任由水流勾勒出她的身体曲线。
秦遥一个人忙活,没一会儿,牛仔裤被他一脚踢到角落,像是在报刚刚的仇。
他早就赤身裸体,梅超身上仅剩一套内衣。
鲜红色。
他有些舍不得脱。
干净而妖冶。
“不要害怕,跟着我。”他环着她的腰,低着头对双眼紧闭的女孩说。
淋浴头的出水孔很小,喷出的水细密柔软,
两个人像是被浓雾包裹着。
秦遥拉下她一侧的肩带,另一只手去脱她的底裤。
轻薄的鲜红色落在脚边,旁边的镜子已经起了水雾,什么也照不清。
白色绷带被打湿,可没人管它。
她的双手抓在他的背上,可后脑勺被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有什么好像在破碎,可又有什么在变得完整圆满。
他的动作拉得比较大,湿透了的白色绷带开始渗血。
还是没人管她。
女人的胸/罩已经被拉下,卡在腰间。
被摁在墙上,狠狠地亲吻。
“梅梅,梅梅。”他低喃。
或许是落在身上的热水,又或者是因为这黑夜,她竟然觉得有些想哭。
她被秦遥提起,柔韧修长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间。
忽而想起了伊甸园的故事。
佛像的面容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知廉耻是么?原罪是么?
长发跟着他的动作摇摆,她终于觉出一点点疼来。
“轻点。”
他动作一顿,“疼?”
她凑到他耳边,“你伤口渗血了,会疼。”
像是火上浇了油。
沉默而大力的动作告诉她,有多么不该说这句话。
云收雨歇时已近天明,晨雾已起。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
公园里的老槐树下已经有老年人在打羽毛球,甩手甩脚地做早操。
他将人扣在怀里,她背对着他。
长发黑亮柔顺,铺在她背后。
“你几岁?”
梅超很困,但说不清的清醒与兴奋,“十八岁。”
“十八上大二?”
“上学上的早,小学跳过级。”
想起她说过自己专业成绩第一,他默了。
过了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背后的人闷笑出声,“差点儿犯了罪。”
她眼睫生理性下垂,慢慢地回,“和十四岁以下的未成年人,才叫犯罪。”
他,“……忘了你是学法律的”
这回轮到她笑了,“咱俩顶多算狼狈为奸。”
被子拉到头顶,“你给我认真睡觉!”
小院儿里乱了套——一夜之间竟然丢了两个人!
初早是最平静的那一个,对钱多多说,“晚上就回来了,咱俩值班,把店里管好就行。”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他还没醒。
午后的阳光炽烈而安静,她歪头看着被强光烘烤的窗帘,竟生出不知何年何月之感。
像是开始了新的人生。
从今天开始,和从前不一样。
第13章
他房间的床被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和面料,翻身时床不会像一般的酒店床那样“咯叽”作响。
长时间开着空调,空气里一片冰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梅超觉得眼睛有些难受,伸手摸上去,颧骨与眼尾的交处竟然起了颗不大不小的痘痘。
有些疼,有些痒。
自我诊断结束后,她将手拿开,不知道会不会发炎。
凉凉的空气像羽毛一样落在她放在蚕丝被外的光裸的胳膊上。
她掀开被子,光脚下了床。
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充电器给手机充电。